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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永书院(二)

    秋日风过,开始干枯的叶子,渐失了水分,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白娘叹气道:“就是不知道这做脂粉的方子,若是知晓,我就能用百花调出我喜欢的颜色了。”

    “娘想自己做脂粉?”

    白娘点头,“现在每日醒着的时间越来越多了,总想做些事,就不用想那过往种种了……”

    白娘坐在桌前,似无意般说着最平常的话,可沈将离和海棠,都顿住了。

    娘这是,要从回忆往外走了吗?

    沈将离手上的鸡腿,停在嘴边忘了咬,也忘了拿下来。

    白娘知晓,自己放不下,可既然来了无量城。

    她也想试试,试试从那个和爱情有关的故事里,走出来来。

    “娘!”

    沈将离突然想起,她在太子宫中看药方的时候,瞧见过做脂粉的方子。那时她还和太子兀歧说:“要是有时间真想读读这本,以后就可以自己做胭脂了。”

    当时,兀歧好像把那本方子,给自己了。

    沈将离拿出乾坤袋,“我好像知道方子。”

    “你知道?”白娘眼中带了光。

    沈将离在乾坤袋里面,翻了半天。

    终于翻出一本《芳泽谱》,递给白娘,“就是这本。”

    兀歧还真给自己带着了,沈将离高兴的把书放到桌上。

    白娘立刻翻了起来,“还真是。”

    书上前半部分,记录了千年以来,后宫各种养颜,护肤的方法。后半部分,是宫中女官为王后和嫔妃,调制的胭脂水粉、螺子黛、口脂的配方和制法。

    “有了这本方子,不管胭脂口脂,还是螺子黛,我都能调出最美的颜色。”白娘高兴。

    沈将离一脸谄媚,却说着最心里的话:“其实娘不用这些,也是最美的。”

    白娘笑道:“这般会哄人,真是不像我。”

    说完,拿着书,起身回屋琢磨去了。

    白娘说阿来不像她,那还是像三爷了。海棠空了一瞬,然后对着白娘背影道:“不吃些东西啊?”

    “不用了,反正我早就辟谷了,吃和不吃是一样的。今日,就不陪你们了。”白娘朗声道。

    “娘,期待你的胭脂!”

    沈将离挥着手中的鸡腿道。

    ***

    接受了夏侯扶耘的道歉,沈将离和他就没了隔阂。

    虽然两个人算不上什么朋友,但是看他整日被季文乐那伙儿小妖欺负,沈将离心里也算不上舒服。

    毕竟季文乐这个羊妖,仗着自己是启蒙班里天赋最好的,脾气大得很。

    他以老大自居,对别的小妖还瞧不出什么来,但常常以欺负夏侯扶耘为乐。

    他也看沈将离不顺眼,但毕竟沈将离是个姑娘,平日也不多打理他。季文乐也就是嘲笑两句便罢了。他更愿意欺负看起来,处处都应比他厉害的夏侯扶耘。

    这天竹子精教他们御物。

    下课之后,李文乐几人就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像是在商量什么坏主意。

    直到晚上散学,李文乐拦在夏侯扶耘面前。

    “夏侯扶耘,我看你御物练得不行啊?”

    夏侯扶耘尴尬笑笑,他确实啥都不行。可面对一群小豆丁的嘲讽,心底还是有点难过。可算了,谁让他就没有天赋呢。

    “要不我来教你?”季文乐一脸真诚。

    “那就谢谢小季同学了。”夏侯扶耘知道他不是诚心的,刚想伸手摸摸季文乐的脑袋,却被季文乐一把甩开手。季文乐在他面前摆出了一个攻击的姿势,“来吧,就让我好好教你。”

    话音未落,夏侯扶耘移动起来。他挣扎不开,脸上笑容也没了,“快放我下来。”

    “好啊!”季文乐笑着一甩手。

    夏侯扶耘被狠狠的摔到了墙上。

    季文乐身后的小豆丁跟着哄堂大笑,季文乐沾沾自喜道:“怎么样?学会了没有啊?我再来教你一次啊?”

    “干什么呢?”沈将离走过去,拦住季文乐。

    “我在教他,”季文乐笑笑,“他还得感谢我呢。怎么,你不服气?”

    “先生教你御物,没让你来捉弄人。”

    沈将离在羊妖眼中看到了挑衅,“那我就也来教教你!”

    看这羊妖的样子,是不肯善罢甘休了。既然真的要对自己动手,那也是时候给他些警告了。沈将离直视季文乐的眼睛,“你别欺人太甚。”

    “妖的世界,谁是强者,就得听谁的!”季文乐死死盯着沈将离。不服气的,他都会要他们心服口服。说着又摆出了攻击的姿势。

    “干什么呢?”

    竹子精正走过来,看见这一幕,高声道。

    周围的小豆丁一哄而散。

    季文乐对着竹子精,一副乖巧的模样道:“先生,夏侯扶耘让我教他御物。”

    竹子精看看夏侯扶耘,又看看季文乐,嘱咐道:“不可欺负同窗。”

    “知晓了。”季文乐躬身对竹子精道。

    沈将离过去搀起夏侯扶耘,夏侯扶耘想冲她笑,可那表情却比哭还难看。沈将离见他走路艰难,就扶着他出了书院。

    竹林里,季文乐的目光一直盯在,一瘸一拐的夏侯扶耘身上。

    少城主?真可笑。

    一出书院,别的小豆丁早都走没了,只有夏侯家的马车等在外面。

    四个随从见夏侯扶耘,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都围了上来,问长问短。

    马车里,夏侯扶耘的腿,肿的老高。

    沈将离站在车外,终是忍不住道:“夏侯扶耘,等你腿好了,每天下午散学,我帮你温习。”

    夏侯扶耘一下来了精神,顾不上腿疼,眉开眼笑道。

    “不如就从今日开始!”

    “你腿不疼了?”

    他日日学习,可却一无所通,正不知道找谁帮忙呢,哪儿还顾得上腿疼啊。

    夏侯扶耘一用力,又扯到伤处,疼的心里嗷嗷叫,可还是忍住了。

    笑嘻嘻道:“不疼,一点儿也不疼。”

    ***

    远山如画,上覆层层雾霭。

    一栋檐角古朴的宅子,出现在沈将离面前。在无量城的喧嚣之处,竟然能有这般幽静的风景。

    夏侯扶耘推开门,“这是我家旧宅,早就没人住了,因为我常来,所以还有人都打扫。日后我们可以在这儿温习。”

    “行。”沈将离跟着夏侯扶耘,进了书斋。

    书斋的窗棂上,挂着一串风铃,有风吹过,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夏侯扶耘还有点瘸,忙活着说要给沈将离泡茶。

    “不用了。”沈将离阻止了他,“我是来帮你温习的,若想感谢我,你好好练习就行。”

    “好,我一定好好练习。”

    沈将离把书箱放在桌上,和夏侯扶耘相对而坐,从最基础的灵气运行开始练习。

    灵气运行是所有术法的基础,若想能在术法上有所成,就一定要克服夏侯扶耘说的,有一堵墙一般的感觉。

    可一个时辰过去,夏侯扶耘还是不能,畅通的运行体内灵力。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呢?

    沈将离看着夏侯扶耘,他一招一式,皆未有丝毫偏差。

    她一直以为,他是用心不足,才会学的这样差的。

    可此刻夏侯扶耘头上汗珠不断落下,她知晓绝对比所有人都更加用心。

    可为什么不能突破?手中灵力为什么还是被阻塞呢?

    “收吧。”

    沈将离叫了停,夏侯扶耘调息了气息,又摆出一副不在意的表情,笑道:“我还是没天赋,不行的。”

    沈将离明白,他为什么总是这般不在意了。

    因为即便很在意,也无法改变,就只能假装不在意了。

    “肯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沈将离说。

    “我能运用的灵力太有限了,根本冲不破那堵墙。”

    “你能运用的灵力,到底又多少?”

    “就……”夏侯扶耘四处看了看,然后指了指沈将离书箱下的络子,“就那么多。”

    沈将离把络子放在手中,络子柔软,在她指缝里散开。

    ……以柔克刚?

    ……以小博大?

    一个念头在沈将离脑海里,渐渐升起。

    “要不,你不要再去撞那堵墙呢?”

    这么多年,夏侯扶耘一直在企图,冲破自己体内的墙。因为他一直默认,如果不能冲破,就没有办法运用灵力。现在沈将离让他不要去冲破,“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去管那些阻碍你的墙,就用你能自由控制的灵力,去做灵力运行,就用你能掌握的灵力,去学习御物,去学习传音。”

    这么多年,夏侯扶耘从来没有想过,运用这微小的灵力,去学习任何术法。

    所以他所有的一切,都停在了第一步。

    “你试试就用能控制的灵力御物。”沈将离道。

    “好。”夏侯扶耘脸上带了期待。

    他调息开始运行灵力。这是第一次,他发现如果自己不去撞击,那堵看不见的墙,他完全可以自由的控制手中的灵力。

    “我可以。”夏侯扶耘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试着用灵力御物。”沈将离环看四周,桌上有毛笔和砚台。

    “就这支笔吧。”

    夏侯扶耘尝试着,用灵力把毛笔拿起来。

    竟然可以!而且毫不费力。

    “我做到,我真的做到了。”

    毛笔悬在半空,从桌面上缓缓移动到了窗前。

    沈将离替夏侯扶耘高兴,是的,之前他们的想法就错了。

    他们的重点在于,怎么突破夏侯扶耘说的那堵墙。

    可其实他可以从运用的灵力开始。

    “不错啊。”沈将离真心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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