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任何人听到那种似是而非的话,都会不开心吧。

    她被拽着出了门,外边又在下雪,洋洋洒洒盖在车顶上,铺了薄薄一层白色,孟从州嘴角紧绷走在前边,南遥紧随其后,他刚刚说了那么多,除了离婚的话,其他都是在维护她。

    “你在想什么?”走近车前,孟从州忽然停下回头望着她,双眼漆黑幽深,却没有刚才生气的情绪在,白色雪花落在他肩膀上:“你在想什么?”他又问了一次。

    “我在想,你刚才说你跟我会离婚的问题。”南遥勾了下唇:“你想的这么远的么?”

    孟从州愣了下,随后温声回答:“我就那么一说。”

    “说了就代表你考虑过这个问题,对不对?”

    这次,孟从州没再反驳她,他确实想过,如果一直走不进她的心,以后万一她遇到了喜欢的男人,他又该怎么做?

    “我想过。”孟从州凝视着她:“我确实想过这个问题,万一你以后遇到喜欢的人,你难道希望我死缠烂打么,我那样你会不会不开心?”

    “我不开心,你就会放弃?你还挺大方的。”南遥嘟囔道,一点儿没发现他们之间的位置已经悄然发生了转变。

    现在,进攻的一方变成了孟从州,而她,则变成了守方。

    孟从州的眼神带着火又极具侵略性,他很想迈出这一步,可他不想逼走她。

    他能继续往前走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南遥愿意对他迈出最开始的这一步。

    南遥被他看的心脏发麻,却不敢说话,对视许久,她挪开视线,伸手扫去他肩膀上的雪花,不过他头顶还有,同样的她想帮他扫去,却在最后一秒停下来。

    这种属于情侣间亲昵的动作,好像不适合她做。

    她讪讪收回手,看着孟从州转身去车对面。

    本来是要回住处,走到一半,梁秋迟打电话来,问孟从州要不要过来玩。

    一般初五之前是不会喊孟从州出来,梁秋迟也就是试着喊他一下。

    “想去吗?”孟从州在问南遥。

    梁秋迟‘啊’了声,“你在跟谁说话?”忽然他反应过来,笑说:“带你老婆一块过来,大家都好奇着呢。”

    知道孟从州心有所属的人不多,他算一个,陆庭斟兄妹俩算两个,其他人都是光看热闹而已。

    孟从州没说话,挂了电话后他又问了南遥一遍想不想去,过节嘛,南遥也不想那么早回去,刚才他才跟家里人说了重话,回家也只是把气都憋在心里。

    “可以呀,正好我好久没出去玩了。”南遥展露笑容,谢初澜应该也回家了,说不定她也有时间一起出来:“我能带个人不?谢初澜。”

    “你愿意就行。”孟从州改了目的地,车在夜色中开的极快。

    谢初澜收到南遥消息的时候还被困在家里,因为谢苍耀的原因,她被陆庭斟捉回来陪家长,好不容易等到有人来找她玩,立马去换了身出去玩的衣服,又去跟谢爸爸说了一下,陆庭斟想不同意都没辙。

    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穿着那身露肩的小裙子出门。

    陆庭斟挡在车前,“这身衣服,你不怕得肩周炎是吧。”

    “要你管。”谢初澜说着就要发动车,没想到下一秒陆庭斟会不要脸的坐在后排,“你干嘛!”

    “一起去。开车吧,滴滴司机。”陆庭斟闭着眼回了梁秋迟的消息。

    谢初澜哼了声,他还真把她当司机了。

    太过分!

    后天去见奶奶的时候,一定要让她知道她大孙子的真面目!

    -

    梁秋迟他们每次聚会的地方都在自己家的别墅里,更多的是在梁秋迟这边,他喜欢买房子投资。

    把家里装修的跟个高档娱乐场所一样,他还养了几匹马,天气好的时候还能出去骑马,每个人在他这都能找到自己的乐子。

    朋友们也喜欢来这玩。

    孟从州他们到的时候,梁秋迟他们正在打麻将,四个男人,南遥只对梁秋迟熟悉。

    见有人进来,大家不约而同把视线聚焦在孟从州身上,不过都知道他的个性,也就没多打趣,万一把好不容易带来的女孩给吓跑了,孟从州会生气。

    梁秋迟让孟从州上来替他,见他视线落在南遥身上不肯动,他才忍不住打趣:“怎么,南小姐还管你这个?”

    “没有。梁总,你们玩。”南遥跟他见的次数不多,走的也不近,只能称呼他总。

    梁秋迟笑:“这么喊多生分,这样吧,我比孟从州大,你跟他一样喊我哥?”

    “占谁便宜呢。”孟从州已经码好了牌,听到这话,终于没忍住觑他一眼,“你生日就比我大一天,你好意思?”

    众人哄笑,孟从州之前来都是话少安静的那一位,这么活泼的一面基本不怎么能见得到。

    孟从州了解南遥,她也不喜欢太吵闹的地方,不拍戏的时候也是喜欢安静自己呆着的那一种。

    “你去吃点东西?刚才都没怎么吃。”孟从州低声道。

    南遥应了声好,去挑了两份回来,孟从州的那份跟她的一样,就是蛋糕款式不同。

    “我想吃你盘子里的蛋糕。”孟从州忽然道。

    她的里边是黑森林,他的则是红丝绒。

    见状,南遥把两份里的蛋糕分了下,打牌的都是男士,她不想在这打扰他们,就自己找了个小阳台吹风,屋子里有暖气,都是能吃雪糕的温度,大家穿的都很少。

    盘子里的东西快吃完的时候,梁秋迟也过来了。

    “梁总。”南遥喊他一声,她实在喊不出来哥,索性就按之前的来,喊他梁总。

    梁秋迟没再勉强,侧眸看了她一会儿,其实他不清楚孟从州怎么会喜欢南遥这款的,他俩都是很安静的性格,两个安静的人在一起难道不会无聊吗。

    他有好多次觉得,孟从州就应该和那种热闹的姑娘在一起,这样才能融化他的那份孤单。

    可现在这俩人,看着冷飕飕的,更孤单了。

    “你拍戏还顺利吗?”梁秋迟跟她搭话:“听说你去了星耀。”

    南遥点了下头,“比以前自己投简历试戏的时候好多了。”

    梁秋迟跟孟从州的关系应该很熟,这些事他难道不清楚么。

    南遥觉得他有没话找话说的嫌疑。

    可她并不知道梁秋迟不清楚这些事,他也是看到官宣后才知道的。

    “我看的出来你俩现在应该还没在一起吧?”梁秋迟笑:“在一起的情侣不是你俩这样,你俩这样最多算是……暧昧期。”他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

    “很多事我想他不太会让你知道,我见不得他这样当老好人,感情里装什么呢,他是不是跟你说只要你开心,怎么都好?”

    南遥抿唇,虽然不是这个意思,但也八九不离十。

    看到她的表情,梁秋迟笑出声:“你不知道,当时你家公司出事那会,他本来是要出去接手海外公司的,你家出事了,他就去北城帮你们,后来说好了后半年出去,也食言了,你家那个小破公司,说实话,不太值得投那么多钱,回报率太低,他为什么要费力不讨好?还不是因为你在那,那家公司姓南吗?你跟你前男友在一起的那几年,他每次去你大学看过你以后,回来就好几天不说话,他喜欢你,嘴上说只要你开心,跟谁在一起都无所谓,可真的是这样吗?对他来讲,应该没人能比他对你更好了吧。”

    “南遥,我告诉你这些也不是希望你怎么样回报他,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我只是希望你能看到他的付出,或许你可以想想未来某一天能不能给他一次机会,也给你们之间一种可能?”

    南遥一直没说话,梁秋迟有点怀疑她是不是生气了,“你别生气,被他知道我惹到你,还不过来跟我吵一架。”

    南遥笑出声,见她笑出来,梁秋迟放下心来:“你好好考虑一下,他确实值得你喜欢。”

    “我知道了,谢谢你。”南遥一如既往的向他道谢。

    屋外又来了辆车,南遥朝下边看去,算算时间应该是谢初澜到了,等车停稳,南遥看到闺蜜从车里出来,两个人隔着那么远跳起来挥手,格外兴奋。

    陆庭斟稍稍放松了些,只要不是谢苍耀,小初澜来见谁都行。

    两个姑娘在楼下碰头,孟从州看到谢初澜一见面就搂上南遥的腰,他心沉了下,微表情被梁秋迟捕捉到。

    “女人的醋也吃?”梁秋迟笑问。

    “女人怎么了,女孩子之间的互相喜欢最难缠。”孟从州语气压低,他不是生气,只是羡慕。

    另一边,南遥正在目不转睛的看谢初澜身上的那件小裙子,“露肩?不冷?”

    “不冷。”谢初澜是明艳大气的长相,笑起来也很勾人,“怎么样,顺利吗?”她在问见公婆的事。

    南遥摇摇头,两人找了处沙发南遥跟她说了晚上发生的事,听后,谢初澜说:“那从州哥已经很好了,你想呀,你在生活里见到跟老婆统一战线的男人有几个?还不是这边哄哄,那边哄哄,专心当个搅屎棍啊,谁会把自己的立场说的那么明白?!”

    普通人都很难做到的事情,孟从州却做到了。

    这难道不难能可贵吗?

    南遥明白她什么意思,两人好久没见面,聊天聊的根本顾不上别人,孟从州好几次想过来一起,都没成功。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局要散了,回去路上,南遥说起她跟谢初澜到现在这个年纪都还有压岁钱的事,“不过只有初澜有,她哥哥就没有。快气死了。”

    “他有老婆,不在乎那点压岁钱。”孟从州偶尔回她几句。

    忙碌一天,南遥早就困了,只不过因为想跟初澜多待一会儿,她就没早走,洗完澡出来,忽然发现客厅里刚才还全开着的灯只剩下一盏落地灯。

    温馨里又点暧昧。

    她心重重跳了下,小声喊了句‘孟从州’,沙发上的男人回头,冲她招手,让她过来。

    “你怎么不洗澡?不累?”南遥走近后才问他,孟从州牵过她的手让她坐在沙发上,自己则坐在茶几上。

    身上的衣服仿佛成了枷锁。

    他不说话,南遥心里更加忐忑,更加悸动。

    “你怎么……”话没说完,一个小盒子被孟从州拿出来递给她:“新年礼物,本来早就要给你的。怕你不喜欢。”

    盒子被她打开,里边是一个玉手镯,成色很好,南遥接过后仔仔细细的拿在手里看了看,她猜到他可能会给她买礼物什么的,谢初澜提醒过她,没想到会是玉手镯。

    南遥不知道孟从州此时此刻正在经历怎样的煎熬,她如果不要,怎么办。

    这个手镯不仅仅是一个手镯,它是他的心意。

    孟从州头一次慌了神,“我帮你戴上?”

    “好啊。”雪白的皮肤伸向他。

    孟从州愣住,却还是帮她戴好了手镯,“真漂亮,很衬你。”

    南遥晃了下手腕,“应该不便宜吧,怎么会不漂亮。”

    他没说这玩意到底值多少钱,但南遥也能猜到他给她的不会便宜。

    “孟从州。”南遥深深看着他,心里在给自己加油打气:“我不知道这些话现在说晚不晚,但如果我不说,我今天晚上会失眠的,真的很抱歉,我跟你的婚姻并不是因为爱情而开始,我也想过要不就这么过算了,可我又不甘心,之前没给你回应是因为我那会刚分手,我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忘记那个人,可以走出来,不过现在我觉得我们之间是不是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来相处。”

    “什么方式。”孟从州的声音在发抖。

    “就是……我们可以试一试,好不好?”南遥琉璃般的目光看向他,而回应她的不是孟从州单纯的‘好’或者‘不好’。

    南遥等来了他的吻。

    汹涌,炙热。

    快要把她融化了。

    唇齿相贴,孟丛州稍离开,轻声问她:“可以么?”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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