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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救英雄

    义德二十年,初春。

    乐安郊外树木抽出嫩芽,随风舞动,偶尔伴随着几声鸟鸣。

    人迹罕至的小路上传来一阵马蹄声,一白衣女子骑着黑色骏马奔驰,墨发随风飘扬,掠过之处惊起一片飞鸟。

    忽然,女子神情凝重,勒住缰绳,调转马头,向另一个岔路口走去。

    果然没听错,有人在打劫。权琬恒看着前方景象在心里默默道,光天化日之下,京城不远处,竟然如此嚣张。

    几个衣衫褴褛的男子正围着一辆看起来低调素雅的马车,手里都拿着或长或短的武器——木棍,为首的男子身形高大,正在和马车上的人交谈,只不过氛围和内容就没看起来那么和谐了。

    “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我们就放你过去,不然...”

    那男子话说一半,看向周围的兄弟,其余人向前走了一步,颠了颠手中的器具,意味不言而喻。

    马车上坐着的黑衣男子,面色冷清,似乎没将这几人的威胁放在眼中,转头低声询问马车内的人,“公子,您看...”

    话未说完就被一阵骏马的嘶鸣声打断。

    一匹通体黑亮的骏马映入眼前,向那几名“山匪”冲去。

    几名“山匪”四散逃开,有的躲闪不及被撞到地上翻滚几圈,□□不已。

    权琬恒翻身下马,未看得清楚动作,只听见几声闷哼,刚刚还站着的“山匪”也都倒在地上。

    “没事吧?”权琬恒拍拍手,问向马车上的人,也不知道是乐安城中哪家的公子小姐这么倒霉,遇到这种事。

    马车内伸出一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将车帘拉开,紧接着一张温润如玉,眉目舒朗的英俊脸庞就出现在大家面前。

    男子身着一袭青色锦袍,温文儒雅,看向权琬恒道谢:“他们未曾伤我,多谢姑娘出手相助。”

    “没事就好。”

    权琬恒走向那个领头的,还没来得及动作,那人就放声求饶:“姑奶奶我错了,我们不是坏人,我们这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啊。”声音之大,感情之充沛,让权琬恒没反应过来。

    这人几分钟前还在耀武扬威,打劫人的钱财,看形势不对立马道歉,他学变脸的吧。

    “到是能伸能屈。”权琬恒觉得这人挺有趣,她还想再听听他还能说出什么,走近一看,就被他身上穿的衣服吸引住目光。

    锦衣男子蓦然开口:“我可以问他几个问题吗?”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权琬恒知道是在问自己,这人还挺讲礼,明明被打劫的是他,就因为被自己救了,现在审问都要经过自己同意。

    “当然可以。”

    锦衣男子点点头,开口询问:“你们是哪里人?”乐安城治安一向很好,四周多年没有匪患,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伙人,当真是奇怪。

    “蕲州人。”没等他们回答,权琬恒先说出口,“他们身上穿的衣服是蕲州独有的五彩服。”

    大周幅员辽阔,人口众多,各个地方的饮食服饰、风俗习惯都各有特色。地处西北的蕲州就以五种颜色做成的服装——五彩服为特色。

    刚才太过突然,他们的衣服又脏污不堪,权琬恒一时没认出来,走近了才看清。

    “蕲州?”锦衣男子奇道。

    蕲州位于大周的西北,民风淳朴,地理条件和生活环境虽差,百姓却也算是安居乐业,日子过得不错。

    它距离乐安甚远,中间还隔着谷河关与清河,这伙人背井离乡千里迢迢来到乐安,看他们模样路上也没少吃苦,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女侠好眼力,我们是蕲州下面诺诚县的,”领头男子许是想到了伤心事,声音里少了浮夸,多了几分哽咽,“我们都是本本分分的农民,一心种着庄稼,过好自己的日子,谁知道那契胡人有天半夜突然闯进我们家中,抢夺我们的粮食衣物,到处毁坏我们的庄稼。”男人说到后面开始有了眼泪,其余人也都低头擦拭着眼睛。

    那天晚上他从地中回来,刚吃完妻子留下的热乎饭菜,抱着儿子准备逗一逗、哄一哄,就听到外面传来喊声和脚步声,没等他出去看发生了什么,一伙人就突然闯进家中,到处翻找和砸东西,他想去抵抗结果被一刀砍晕,昏了过去,再醒来家中妻儿都倒在自己身边,没了呼吸。

    他悲痛欲绝,挣扎着起来,出去一看,街道上一片破败,到处都是人的哭声。

    锦衣男子眉头紧皱,契胡人骚扰边境是常有的事,自二十年前在摩尔沙一战后,契胡大伤,与大周签订了盟约,两方和平相处。

    前些年还算安稳,位于边境的蕲州及下面的诸县城百姓都过上了安定的日子。近几年到是不安分,他们偶尔骚扰百姓,抢点食物、钱财,不伤及性命,也就是加强治安和防护,不曾想现在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那诺诚的县令没采取措施吗?”

    “哪儿管得过来啊,”男子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变得凶狠,“有时间还要忙着遮掩。”

    权琬恒了然,蕲州那边闹得这么大,乐安一点消息没收到,自己也是去江南途中才听到一些,想必是那里的官员害怕被问责,一直在隐瞒。

    “真是好父母官。”权琬恒忍不住嘀咕。

    她的声音不大,站在不远处的锦衣男子刚好听得清,声音中的浓浓的嘲讽之意让他有点难堪。

    “那你们去乐安是有什么可以投奔的亲戚吗?”他开口询问。

    领头男子摇了摇头,家在诺诚,乐安哪来的亲戚,不过是在那里活不下去,想来这边讨生活罢了。

    锦衣男子沉默一瞬,才开口道:“既然如此,等下我给你们拿点银两,你们先去城中的八月客栈休息,过两天我会派人去接你们,给你们安排差事和住宿的地方。”

    那男子闻言身形一颤,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打劫人家的钱财被抓住,打倒在地,他已经做好被送去官府的准备,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要帮助自己。

    “谢谢你,谢谢你。”

    领头男子翻身跪下,向着锦衣男子磕头,周围的人也跟着一起。

    “起来吧,等下进城。”

    黑衣侍卫上前都给他们一个钱袋。

    权琬恒原本还在想要怎么解决这几个人的衣食住行,就听到他们的对话,这位公子是个善人。

    见事情解决,权琬恒上马要走,就听到后面有声音传来。

    “还未问姑娘姓名,得姑娘相救,若是有机会可报答姑娘。”锦衣男子见权琬恒要走,开口询问。

    “我姓权,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

    权琬恒报出自己的姓氏。

    若是以往她定不会说出自己的信息,但眼前这个人想必以后还会在乐安遇到,告诉他也无妨。

    说完驾马而去,只留下一个背影。

    “公子,权这个姓在乐安不多见。”黑衣侍卫走上前,在锦衣男子耳边小声道。

    何止是不多见,整个乐安也只有那一家姓权。

    锦衣男子收回目光,低声吩咐:“今天的事不要说出去。”

    “是。”

    乐安作为大周的国都自然是繁华富庶。

    街道两旁都是茶馆、当铺、酒楼、胭脂水粉铺,还有钱庄、布庄、车马行等大的生意买卖,在空地处还有一些混沌摊、卜卦摊子等小的生意。

    街上人来人往,不止有乐安本地百姓,还有异族他国的外来者,也会来乐安做生意,操着一口不算流利的普通话进行买卖,热闹极了。

    权琬恒牵着马走进城中,发现有些安静的过分。

    街上的铺子照常开门,摆摊的人也都出来营业,街上的人不多,交谈声也很小,不复以往的热闹景象。

    她经过一个摊位前,听到两个小贩在低声交谈。

    “也不知道皇上要伤心多久,太子去世封市七天,这完全是按照国丧来的。”

    “就是,这都影响正常生活了,街上的人除了买菜都不敢多出门,生怕说话声大了被抓走。”

    “我这几天都没赚到什么钱,唉。”

    “谁说不是呢,太子资质平庸,皇帝这么喜欢这个儿子?”

    “说什么呢,你不要命了?”

    一个小摊止住了话头,没再继续说下去。

    权琬恒到是没想过皇帝会这么舍不得这个儿子。

    太子身体不好这个是大周人人都知道的事。

    太子五岁那年生了一场病,险些去了。皇帝遍寻名医才堪堪捡回来一条命,自那之后皇后和皇帝对太子可谓是千娇百宠,要星星不给月亮,这样的养法也没将太子的身体给彻底治好,常年缠绵病榻,直到今年年初,病情加重,十天前去世。

    太子资质平庸,却素有恻隐之心,因此在民间的名声还是很好的,百姓对这位储君也没有不满,突然听到他去世的消息,有些人甚至还落了泪。

    权琬恒现在满腹疑虑,只想快点回到家中,找父亲问清楚,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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