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常异姝蒙圈了,在她二十多年枯燥又无聊的人生里,还从没有见过一个成熟的大男人哭成这样儿呢。

    这得是多难过,受了多大的委屈啊?好像死了老婆一样,常异姝想了想,啊呸,是脑子短路了才想出这个比喻。

    她世界观崩塌了一会儿就尘埃落定了,剩下满脑子兵荒马乱,她很想上百度搜搜,当男人哭的时候,该怎么安慰。太难了,她真的不会啊。

    好在岳星潜哭得也差不多了,断断续续地呜咽了一阵,又抽哒了几声,就不哭了。他在常异姝怀里翻了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后,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腰,脸埋在她胸口,声音有些嘶哑,像个风箱似的,喘着气:“老,老,老婆,我,我真,真的错了,你不哭了吧?”

    常异姝轻翻了下眼皮,“你还是别哭了吧。”

    岳星潜脸皮贼厚,瞬间强忍住哭腔,换了个腔调:“我这是为了陪你。”

    常异姝看着窝在自己怀里,像只可怜的大狗似的男人,哼了声:“也不知道谁陪谁。”

    岳星潜噗嗤笑了,从常异姝怀里直起身,又一把抱住常异姝,摸着她的头顶,轻轻摩挲着,吻了几下后,“你这几天老不理我,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我看着你,心里急得像火烧,嘴角都起了几个大燎泡,你都视而不见。我没有办法了,就问王军,他让我冷你几天,说不定你就主动来找我了。我真的不是说,嫌弃你了,不想哄你了,不想宠你了,不爱你了。我是,真的,真的,没办法了,你知道吧?”

    常异姝嘁了一声:“你觉得这个办法靠谱吗?”

    岳星潜顿了顿,“该怎么说呢,后劲儿太大了。”

    常异姝哭完后,心情也好了很多,抬起脸,笑得有些狡黠:“是啊,谁能想到你一米八多的大男人哭得比我伤心呢?”

    岳星潜尴尬地咳嗽了两声,“那个,什么,哭给你看不丢人,但你别给我往外传······”

    常异姝直起身子,哼了一声:“我就不。”

    岳星潜皱了下眉头,拉着常异姝的手,“乖,你听话。”

    常异姝白了岳星潜一眼:“我账还没跟你算完呢,你还敢跟我讨价还价?”

    岳星潜一把搂过常异姝,捧着她的脸,亲了下唇:“你爱怎么算怎么算,我都听你的。但以后咱们再怎么吵,你答应我,不准不理我,也不要和我冷战了好不好?”

    常异姝撅着嘴,“那我有时候就是不想看见你呢?”

    岳星潜顿时苦了一张脸:“我是有点儿老了,但我们才好了一个月,你不至于这么喜新厌旧吧?”

    常异姝噗嗤一声,被“老”这个字逗笑了,“我不是变心,就是生你气了,而已。”

    岳星潜看着常异姝,轻柔地摩挲着她的脸,有些痴痴地问:“你很爱我对吧?所以才那样气我?”

    常异姝嫌弃地皱了下眉头,刚要说话,就被岳星潜堵回了嘴里。慢慢地,男人的呼吸越来越重,等常异姝察觉到不对劲儿的时候,已经浑身瘫软,没有一丝力气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前一秒哭成了林妹妹的男人,下一刻就变成了倒拔垂杨柳的李逵,像摊煎饼似的把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到半夜······

    迷离中,常异姝才后知后觉到这狗男人原来一直记着仇呢!

    常玉泉挣扎着睁开眼,看了看手机,已经是早上八点,上班肯定晚了。他有些吃力地翻了个身,浑身有些酸痛。窝在怀里的女人吸了吸鼻子,轻轻哼了几声,在他胸口蹭了蹭,又甜甜的睡了过去。

    哼,倒是个心大的,昨天收拾了她那么一顿,还能睡得这么香呢。

    常玉泉摸了摸张乐颜的头发,宠溺地笑了笑,拿过手机给同事打了个电话,让人帮忙请假。

    同事嘻嘻哈哈地应下,吐槽他这几天很不正常,再请下去,全勤不仅没有,工资都要被倒扣。

    听到工资,常玉泉眉头轻皱了下。挂掉电话,他抬头看着张乐颜卧室的灯,乍一看就是个浑圆的球,亳不起眼。但要价三万,据张乐颜说是专门定制的,灯罩的玻璃是全手工磨制,这射出来的光特别柔和温暖,让人看着就有睡意。

    有没有睡意常玉泉不知道,因为一来张乐颜的卧室,绝对得折腾到下半夜。只是有时晚上做梦会发现那盏灯上浮现出一个刻薄女人的脸,骂他一盏灯都买不起,还好意思睡在人家姑娘床上。

    对于一个大男人来说梦倒无所谓,只是醒来后,现实往往比梦还要残酷。是啊,他连一盏灯都不能为自己的女人亮起来,又怎么能为她撑起一个家呢?

    常玉泉轻轻地摩挲着女人滑嫩的肩膀,心中升起淡淡的愁绪。往常,他上班一天不落,月月拿全勤奖,还曾经获得过厂里的劳动模范表彰。只是,现在,为了陪张乐颜,时不时地就请几天假,心中却不怎么在意了。

    光靠三班倒卖个苦力,什么时候能给张乐颜一个家呢?

    这个时候,张乐颜哼哼了几声,在常玉泉怀里窸窸窣窣地动了下身子,慢腾腾地抬起头冲他笑了笑:“你醒啦?”

    常玉泉对着张乐颜挑了挑唇角,没说话。张乐颜翻过身,躺在男人的胸膛上伸了伸懒腰,修长白净的手臂打了个弯儿勾住了男人的脖子,一拉,覆上了他的唇。

    亲了会儿,张乐颜又翻过身,凑到常玉泉面前,捏着他的脸问道:“你好像有点儿不高兴啊?”

    常玉泉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我该高兴什么?”

    张乐颜对上常玉泉微冷的目光,慢慢垂下了眼眸,低声嘟囔:“你昨晚把我折腾够呛,也该消气了吧?”

    常玉泉哼笑了一声,捏着她的后脖颈,“那你呢,看你这样子,是不想我消气?”

    张乐颜见男人笑得不怀好意,忙推开了他:“你拉倒吧,这都几点了,还不上班你?还养不养我啊?”

    常玉泉双手枕在脑后,笑得有些痞:“是谁前几天非拉着我不让我上班,要我每天都陪着你,你养我的?”

    张乐颜哼了一声,在他胳膊上拍了几下:“那你可得好好伺候我这个富婆,小白脸。”

    常玉泉似笑非笑地捏着张乐颜的手,“老子不白,再说办你。”

    张乐颜立刻捂住嘴,滚到床一边儿去了。常玉泉也没心思再和她闹,起身下床开始穿衣服:“早饭吃什么?”

    张乐颜在床上滚了滚,嗯了几声才说道:“吃炝锅面吧?”

    常玉泉点了点头:“那你一会儿得按时起床。”

    张乐颜冲他撅了下嘴,“知道啦。”

    常玉泉干活很麻利,不一会儿就把面做好了,还拌了一个凉菜和一个咸菜。去卧室里叫人的时候,却发现张乐颜抱着手机又睡着了。他叉着腰拧了拧脖子,俯身拧住了她的耳朵,轻轻拉了拉:“不要让我叫你第二遍,起来。”

    张乐颜听到常玉泉的声音,一把搂住他的手,粘粘糯糯地撒娇:“嗯,再睡会儿,再睡会儿,我困,老公。”

    “现在已经9点了,再不吃早饭就晚了,你的胃能受得了吗?”

    “嗯嗯嗯,就不起,我要睡觉。”

    常玉泉皱着眉头瞪了张乐颜一眼:“你确定?”

    张乐颜不敢吱声儿了,迷迷糊糊的眼睛也睁开一半儿,只是她头昏昏沉沉的,就是不想起。然而,下一刻,被子就被掀飞了。常玉泉抓着她,给她简单套了件真丝睡衣,就把人扛到了厨房。

    张乐颜委顿地坐在餐桌前,像块蒸熟地年糕支愣不起来,常玉泉皱着眉头看他,声音低沉:“惯得你是吧?坐好。”

    张乐颜白了常玉泉一眼:“昨晚不是我想熬夜的,明明是你。”

    常玉泉扫了张乐颜一眼,“很委屈是吗?你怎么不说背着我去酒吧的事儿?”

    张乐颜顿时举起双手:“我错了,错了行吗?”

    常玉泉冷哼一声,挑着碗里的面条,活像个祖宗。“知道错了就是不改,我看是平时太宠着你了。”

    张乐颜一拍桌子,气得跳脚:“你可拉倒吧!你看看你天天那副教导主任似的脸,我是找个了男朋友,还是爹啊?”

    常玉泉嘴角一挑,哎了一声:“真好,再叫一声爸爸听听。”

    “常玉泉!”

    常玉泉懒洋洋地仰起头,挑着眉,似笑非笑,就,就很帅。原本要吵架的张乐颜立刻干笑了两声:“你,你不要动不动就和我玩儿情趣嘛,我毕竟上年纪了,可经不起你折腾。”

    常玉泉嗤笑一声:“说得跟真的似的。”

    张乐颜气得要死,但不敢再和常玉泉顶嘴,她真是越想越奇怪,平时看着,明明是个暖男啊,这才好了几天,怎么走偏冷酷野痞狼狗范儿啦?不过,她真的好喜欢啊······

    想到这里,张乐颜老实地嗦起面,并且很不争气地对常玉泉竖了竖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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