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星，我出门了啊。”哈娜拨弄了下自己包里的东西，确定自己没有少带东西，朝着调整D轮的青年喊了一声就走了。
“等——”游星话卡在嗓子里，还没说完只看到哈娜被逆光掩盖住大半身影，柔顺的长发泛着璀璨的光，一闪而过。
“不用我送吗？”
游星直起身，轻轻念叨了一句，连坐在一旁查看快递单的克罗也没听清楚，下意识问了句：“什么？”
游星没说什么，抬头看了眼挂在墙壁上的闹钟，问道：“杰克呢？”
“大概过会就回来，中午约卡莉吃饭去了。”克罗思索了一瞬，回游星的同时，眼中隐隐透着几分痛苦：“等会，你不会是准备？”
游星点点头，拉过毛巾擦了把脖颈的汗，抿了抿唇：“你们几个人不是说好了要参加成人考试的吗？”
克罗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
不是几个人，是就他和杰克两人。只有这个时候才觉得有个聪明的脑袋瓜子真好啊，瞧瞧，游星都准备给他们补课了。
想想都觉得绝望，毕竟…他还要打工呢。
“哈娜呢？”
这个时候就没办法了，拖她下水，她一定可以理解吧。
游星瘫着脸，和理直气壮的克罗对视一眼：“她去找秋了，毕竟是未来的同学。”
“真好呢，十六夜给她补习吗？”
那股子微妙的嫌弃怎么都无法忽视啊，游星被克罗一噎，无语地看了眼自己的童年好友，穿上外套，抻了抻深蓝色的袖口，说道：“答应她的，得做到。”
克罗一脸复杂看着他，把手中的单子收好，揶揄的光在他银灰色眼中流动：“你这是怕杰克看到吧。”
——指穿着背心会露出几道暧昧的红痕。
“知道就不用说出来了，”游星把D轮的电源断掉，简单的切入正题：“避免麻烦，等杰克到了后，你先和他做套试卷看看。”
克罗：“……”
说实话，他一直对老师这种类型有点发怵，嘶，一瞬间游星身上的气势衬得他好渺小。
无敌的乌鸦大人要就此倒下了吗？
这……克罗的戏也太多了吧，有这么恐怖的吗？他已经全部刷了一遍，挺简单的。看着挚友脸又青又红，五颜六色换个遍，游星面上还是一片平静，钴蓝色眼眸映着阳光宛如银河般美丽。
漂亮得克罗现在就想跑路，他沉默了一瞬，在游星的目光凝视中，乖乖地坐在桌子面前等待考试。
至少…杰克还会陪着他。
……
“秋，小秋！”哈娜看着等在门口的十六夜，连忙挥了挥手，冲过去就给她一个抱抱，她拉长声音，贴在蔷薇发色女孩的脖颈处，笑眯眯说道：“我来找你啦。”
秋伸出手抱了下哈娜，她笑了笑：“嗯。”
“你等了我很久吗？”
“没事。”秋摇了摇头，她牵着哈娜往里面走，语气轻柔带着忽视不了的笑意：“课本我都准备好了。”
哈娜：“=。=”
一看她这反应，秋就忍不住笑起来，黄橙色的眼底带着冬日午后温柔暖和的光：“没事的，我和你一起复习。”
“呜呜呜，我真的不喜欢学习。”
哈娜垂头丧气跟在秋坐在落地窗边，淡金色的阳光隔着一层玻璃落在她们俩身上，带着淡淡的暖意。
“给你。”一杯热牛奶被推了过来。
哈娜接过，抿了一口，眯起眼睛：“好喝，谢谢小秋。”
“你的爸爸妈妈不在吗？”
看着哈娜眉毛都皱在一起，目光一下子犀利起来，秋一瞬间愣住，就弯起眼眸，笑眯眯捧着手中的热牛奶，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眼眉：“没事啦，嗯，就是爸爸怕你不想见他，特意和妈妈出去把空间留给我们的。”
哈娜：“……”
她无语了下，拖着腮帮子，长发散下，宛如银色的瀑布闪闪发亮：“有这么害怕我吗？明明就是害怕啦，才不是我不想见他呢。”
秋：微笑
这个嘛，她就没办法站队了，爸爸妈妈和哈娜对她都一样重要。
哈娜也没有多加纠缠，往后一躺，咸鱼瘫在沙发里举着秋给她准备的课本，扫了几眼，慢吞吞地直起身，浅色的眼睛一下子亮晶晶起来，里面的光亮让秋想忽视都难。
“怎么了吗？有什么不对吗，哈娜？”秋迟疑问道，手中正看的课本都被她合上。
“没有呢。”哈娜歪了歪头，露出一个小猫咪乖巧表情，但养猫的人都知道露出这副无辜的神情意味着它准备干坏事了。
“秋！不就是上学嘛，读书这种事对我来说小问题。”她摆了摆手指，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和刚刚颓废的模样一个天一个地。
秋：？
看着她露出真心实意的疑惑，哈娜蹭到她身边，温热的气息传递过来，秋忍不住正了正姿势，侧头微笑看着银发的友人。
“是这样的……”
哈娜仰头凑在秋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蔷薇发色的少女愣住，宝玉般漂亮的眼瞳放大一瞬，就笑了起来，真心实意地为着对方感到高兴。
“嗯，这很好。”
秋语气中喜悦，像是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暖得让哈娜整个人都有些懒洋洋。
她靠在秋的肩膀，扫了几眼，就看女孩仔仔细细标记着重点难点：“秋，你很期待上学吗？”
下一秒，哈娜就察觉到对方身体一僵，手中的笔停顿了下，落下一团墨点：“不算吧。”
“我的话……”
她露出一个脆弱的笑容，眼底的光惨淡：“以前我控制不住自己力量，也许…这次回去，大家也是讨厌我。”
“不会的。”
秋的呼吸一滞，她侧头看过来，心情复杂，哈娜是除了父母之外，完全肯定她站她那边的人……
她的心一瞬间仿佛有点发软，秋低了下头，语气轻飘飘的：“我…不确定是否可以掌控自己的力量。”
那天和小雾决斗，还被迪威恩操作了，这样的她实在是没有信心说出自己不会伤害无辜人。
“没事的。”
哈娜捧起秋的脸，看着那双泛着水光的黄橙色眼眸，格外认真地说：“因为秋，是很温柔的人，你会被很多人喜欢，非常多的人，大家都会喜欢你的。”
秋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就听到哈娜继续说：“再说了，还有我。实体化精灵谁还不会啦，才不会让你一个人。”
银发的女孩眨了眨眼，那双淡蓝色的眼眸，犹如一望无际的天空，清澈明亮看进她心中。
秋：……话不是这样说的啦。
这不上不下的情绪堵在心口，秋都不知道自己该感动还是该郁闷了，她闭了闭眼睛，微微笑起来：“好，哈娜会和我一起上学，我真的很高兴。”
她不想一个人。
哈娜闻言，温柔捏了下秋的脸，看到她一呆，神色有那么一瞬间不自然，随机就理直气壮地摸着蔷薇发色女孩的脸颊肉，笑嘻嘻地说：“嗯，秋开心的话，我也会很快乐的。”
被这直白的话语一激，秋耳根发烫，特别明显的脸红起来，热度顺着手心传递给哈娜，让她下意识反过手，用还是冷的手背贴着秋的脸颊。
“唔，没事吧？”哈娜小心翼翼问道：“这…也是会脸红的吗？”
她陷入了沉思，这么害羞的吗？
秋：“……你先松开我。”
哈娜“哦”了一声，看着秋立马远离她，捂住脸低下头。
“说这个话太犯规了啊，哈娜。”
“哎？”
就算是爸爸妈妈都没有这么直白说过这些话，被这样的情感包裹着，很难不被触动。
“那继续看课本吧，早点看完也好，再过几天就要新年了，”哈娜随手摊开一本，边看边说：“那天要和我们去神社吗？”
“市内的习俗真的是不习惯呢，这还是杂贺和我们说的，玛莎阿姨要求我们都去，说什么去去晦气也好。”
“她还是老样子，爱操心我们的事。”
“嗯。”秋轻轻应了一声，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但是晚上我去不了，要和爸爸妈妈在一起。”
这是解开心结以后第一次过年，她的父母相当的重视，甚至推掉了工作。
“没问题，早上一起去看日出！就这样订好了，”哈娜比了个剪刀手，滑开联络，看着泛着冰冷光芒的屏幕快速的点了点：“唔，再喊上卡莉他们，说实在，最近杰克一直往她那里跑呢，啧啧，有了女朋友就是不一样哦～”
“听你的。”
“你这话说的和游星一样啊。”哈娜有点迷惑地看着秋，露出了极为明媚的笑脸，开开心心地说：“总而言之，明年一起加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