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独家

    窗外大雨飘摇,把天染得灰扑扑的。透过窗可以模糊看到一居室内,到处都是充满古朴气息的原木家具。

    铃兰结衣家,厨房内。

    铃兰结衣拿木勺搅拌着白色锅子里咕嘟咕嘟冒着白色雾气的热汤,注视着锅底下的蓝色火焰欢快跳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五个小时后,热汤逐渐香气四溢,铃兰结衣手里的动作依旧不曾停歇。她放下木勺,用手擦了擦额角微微沁出的汗。她望了望,窗外雨依旧没有停。

    那个银发的黑衣男人今天也依旧没有回家。

    铃兰结衣小心翼翼地放上几味精心调配了几个月的中药配方,枸杞子等等,再放上用天秤精准分配好的盐和酱油。

    用勺子舀了一勺汤,小口喝了一下尝尝味道,铃兰结衣确认味道还不错后,再拿出瓷碗将热汤舀入碗中。

    已经晚上八点了。铃兰结衣注视着墙上滴答滴答走过的秒针,叹了口气。

    也许他不会来了。但是也许呢?也许他只是工作太忙,他应该还记得他的生日,毕竟……铃兰结衣内心深处一个细小微弱的声音小声为那个男人辩护着。

    毕竟铃兰结衣等待的那个男人是她的男朋友,黑泽阵先生。

    虽然黑泽阵却从来没有让铃兰结衣产生,她正处于甜甜的恋爱这种感觉。

    但至少,那天晚上,黑泽阵承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那是她在那天在医院的一个晚上,同事们对她医术的质疑让她下班后也依旧失魂落魄。

    黑泽阵是她下班前的最后一个病人。

    他是个面无表情,眼神森冷的男人。有几个男人对着下班后走出院门的铃兰结衣吹起了流里流气的口哨。铃兰结衣惊恐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了那个黑衣银发的男人。

    他强硬地将她揽入怀中,禁锢得死死的,不顾她如何挣扎,冷冷出声:“她有男朋友了。”然后他用手抚过铃兰结衣冷白的脸,凑近她耳朵,嗓音低沉,“宝贝儿,不是说好了我接你回去吗?“

    在黑泽阵眼神示意下,铃兰结衣笨拙地小声道:“不好意思,我忘记了。“

    也许是被黑衣男人狠厉的眼神吓到,那几个穿着花衬衫带着金项链,染着一头五颜六色头发的男人,只是张了张嘴,连骂都不敢骂,就狼狈离开了。

    然后黑泽阵就不由分说,将她拉到自己的黑色保时捷车里,手抚过她脖颈的玉骨,漫不经心道:“做我女朋友吧。“

    铃兰结衣小心翼翼道:“我没谈过恋爱。”

    黑泽阵道:“现在我来教你。”说罢用力吻住铃兰结衣的唇,不让她说出拒绝的话。

    “可是……”

    “我的电话号码。”黑泽阵从铃兰结衣的裤子里摸出手机,把自己的号码存了进去,言简意赅道,“你看过我的病历卡,黑泽阵。”

    回忆结束。

    铃兰结衣看着时钟,神态有些恍惚。

    她和黑泽阵已经在一起一年多了。

    后期黑泽阵对她越来越冷淡,经常一两个月见不到他的人影。

    今天是她的生日,也是他们最初相遇的那个日子,她以为他会记得。

    也许她错了。

    “叮咚”,“叮咚”。

    门外传来门铃声。

    是黑泽阵!

    铃兰结衣眼睛一亮,赶紧小跑过去开门。

    “黑泽先生,你来了…..”

    铃兰结衣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男人冰冷的声音打断了。

    “分手,铃兰小姐。”黑泽阵面无表情,语气冰冷道。

    铃兰结衣后退了一步,看着对方神色极冷,毫不在意的模样,最终轻轻道:“为什么?”

    为什么在她生日的时候,要突然提起这样的事情呢?

    或者,可不可以等她过完这个生日再提呢?

    黑泽阵冷嗤一声:“想听实话么?我玩腻了,从来没喜欢过你。”

    这些锐利的字从他薄唇中无情吐出,像四把锐利的刀子,深深刺入铃兰结衣的心脏。

    如果他的目的是杀死她的心,那他轻而易举就做到了。

    一个妖娆妩媚的女声笑着从黑泽阵背后传来,她是个金发女郎,身材凹凸有致,引人犯罪。

    她亲昵地将手搭在黑泽阵的肩膀上,道:“黑泽先生,不跟我介绍介绍这个小妹妹吗?“

    黑泽阵对着金发女人冷冷一笑,温柔地一下一下抚摸着贝尔摩德的金色长发,“没什么好介绍的,已经分手了。“

    一切摆在眼前,都很显而易见。

    可是铃兰结衣不想去相信。

    她想起了自己熬了四个小时,精心调配的热汤。

    以及期待的心情。

    和对方毫不在意的眼神,眼前的情景。

    之前的一切,眼下似乎都成了一个自作多情的笑话。

    铃兰结衣觉得自己应该摆出生气的表情,努力将脸鼓起来。

    可是不知怎得,铃兰结衣的眼角突然酸涩了起来,有什么晶莹滚烫的东西在眼眶里打转。

    她吸了吸鼻子。

    黑泽阵无动于衷,面无表情,最后抬脚离开。

    是自己做错什么了吗?铃兰结衣闭上眼睛,努力不让眼泪落下。

    她追了出去,想再对男人说一句话。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却发现男人拿着从隔壁房子整理好的行李箱,正准备离开,走入漫天雨幕。

    黑泽阵体贴入微地帮贝尔摩德打着一把黑色的伞,贝尔摩德红唇微扬,眉眼带调侃的笑:“诶,这居然是你的品味吗?”

    她看着黑泽阵手里的围巾。

    黑泽阵面无表情,冰冷的眸子里让人只能感受到腊月的寒冷。他将这条灰色的围巾随意扔在地上,毫不在意地走了过去,黑色皮鞋发出沉闷的声响。金发女人跟着走在身后,走到了围巾上,灰色的围巾多了几个突兀刺眼的黑色鞋印,回头眼带笑意地看着铃兰结衣。

    他扭头对那个金发女人,也就是贝尔摩德说:“不是,我永远不会戴这种东西,丑死了。“

    那是铃兰结衣亲手织的灰色情侣围巾,作为黑泽阵的生日礼物,在冬季送给黑泽阵的。

    可是现在被他扔在地上随意践踏。

    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铃兰结衣僵住了身体,愣在了那儿,眼泪无声落下,止也止不住。

    终于,铃兰结衣忍不住呜咽了一声。

    她鼓起勇气走近黑泽阵,不顾身上被冰冷的雨狠狠敲打着,颤抖着问:“为什么……昨天我们还一起去外面吃饭……我到底算什么……”

    黑泽阵注意到了铃兰结衣眼角的眼泪,似笑非笑,觉得好笑地冰冷勾起嘴角,冷嗤一声:“我对你就是玩玩而已,你真可笑。“随后坐进熟悉的黑色保时捷356A,扬长而去。

    黑色保时捷疾驰而去,就像黑泽阵的离去一般残忍。

    很快保时捷就消失在了铃兰结衣的视线中,好像那个男人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铃兰结衣愣愣地看着男人离开,问自己,为什么刚刚要追出来呢?

    自己是准备问什么来着?

    分手的原因?

    这种事,或许现在也不需要了吧。

    她蹲下来,终于哭泣出了声,眼泪大滴落下。

    我真没用。

    铃兰结衣觉得自己就像民间传说里,挖野菜的王宝钏般恋爱脑。铃兰结衣想,也许自己的脑子里都被挖来的野菜塞满了,才会如此不清醒。

    铃兰结衣在街上发呆,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

    她太专注于悲伤,以至于忘了自己已经渐渐走到了离家很远的地方。

    她也没注意到那个金发女子和琴酒在远处注视着她离去。

    琴酒:“贝尔摩德,可以把手拿来了,你这副样子,我都要吐了。”

    被称为贝尔摩德的金发女子并不生气,只是神秘妩媚地微微一笑:“琴酒,虽然boss已经下达命令让你尽快分手,但你也没必要找我来演这出戏啊,莫不是,你真动心了,开始担心刚刚那个小姑娘了吧?”

    琴酒冷笑,拿出一把黑色的武器对准贝尔摩德:“你以为我是什么人?连你这个女人都没有恻隐之心,我又怎么会有这种无聊到极致的可笑东西。如果再多废话,我不介意让你脑袋开花。”

    贝尔摩德长笑一声,耸了耸肩:“希望如此啊,琴酒。”

    琴酒冷哼一声,在灰色雨幕中钻入黑色保时捷,扬长而去。

    等琴酒彻底离开后,贝尔摩德却拿出了一个手机,谨慎看了看周围,随后确定无人后,迅速传送了一个视频过去:“刚刚琴酒的表现都在视频里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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