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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看灯,将军捉狗

    上元夜。

    大盛京城的花灯节,素有"百花齐放"的名声,擅长做各式花灯的老手艺人们,从五湖四海而来,牡丹,月季,芙蓉,山茶,幽兰…惟妙惟肖,数不胜数。为了让京城的气氛更浓,每年这一日,皇帝都特准彻夜开市,茶楼酒肆会在这一日开个通宵,为了让这街上看灯的人们,走到一处就有一处可歇脚。

    "清宵哥哥!"

    迢迢兴高采烈地跑去褚清宵的屋子,碰见他拿着两只手炉,正准备出门。

    "迢迢,我看今日的天像要下雪,我们一人一只…"

    "我很暖和了,你看。"

    迢迢接过一只手炉,放回他屋里的桌上,另一只手牵住师永夜的手心,证明她真的不需要手炉,就已经够暖和了。

    "是…暖和的。"

    师永夜第一次被女孩儿牵住手,耳朵尖急得通红,像能滴出血来,不知道该不该放开。

    忽而想起手记里褚清宵写过,从迢迢娃娃的时候就爱牵他的手,拽着他到处走,于是装作已经习惯的样子,由她拉着自己出门。

    师永夜在夜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从来不用对谁说谎,遇到事情只考虑说与不说,他会去猜夜郎皇帝想什么,但是别人的心思,他极少真的用心。

    从他没有拒绝做褚清宵的那一刻起,他就多了许多没有过的'害怕'。

    他想榕娘子会不会因为自己做得不好被牵连,想褚家会不会发现他不是褚清宵,想迢迢会不会只要原来的'清宵哥哥'。

    这个小火苗一样的孩子,被他弄哭了该怎么办。

    师永夜心里一团乱麻,不想被任何人发现,控制住自己的手千万不能随便颤抖,要像平常一样,像已经经历过无数次一样,和迢迢一起出门,一起上街。

    街上人多,轩辕皓选了两个武功高强的手下,让他们整晚都跟着迢迢,褚家倡行节俭,家里仆从甚少,褚清宵的仆从一直被他放在母亲院子里,做什么事情都是一个人,习惯了以后,褚家也就默认,这个小公子不带人出门。

    见轩辕皓一家没有陪迢迢,师永夜松了口气。

    "清宵哥哥!你想吃糖葫芦吗?"

    迢迢看见街上的人都笑着,她也笑着,见着什么都比平时还要喜欢,往常见到糖葫芦时,她不怎么会馋,但是被花灯映着的糖葫芦,漂亮极了,山楂圆圆,糖衣是金琉璃一样的颜色,货郎时不时转一下,看得她眼花缭乱。

    "迢迢想吃吗?"

    迢迢看着喜欢,但是想了想,她还是没那么喜欢吃甜食,站在货郎面前,眼睛圆溜溜的,不好意思地对着货郎摇摇头。

    货郎见自己停下来冲迢迢卖弄半天,小娃娃不买账,长长的脸一拉,扛着杆子就往别处走了。

    "嘿嘿,清宵哥哥,前面还有好多东西没有看,我们走。"

    师永夜看着迢迢,灯火像是为她渲染出一层灿烂的边缘,迢迢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对于自己没那么想要的东西,放弃得很容易。

    哪怕她知道这样东西是漂亮的。

    如果她知道他不是褚清宵,一定会头也不回地离开吧。

    迢迢踮起脚张望,接下来往哪边去,没注意到师永夜被人撞了一下肩膀,重新拉起他的手,两人往最热闹的地方走。

    没有人看见,师永夜的手炉下面,多了一张纸条。

    像打翻在纸上的墨汁一样不均匀的云,堆得多了,寒风一吹,天上洋洋洒洒地下起了大雪,雪大而蓬松,随风荡着荡着,就落到了人身上。

    师永夜为迢迢抚去落在红披风上的白雪,戴上帽子,只留她一张小脸露在外面,笑吟吟地看着他。

    "清宵哥哥!有汤包!"

    迢迢眼尖,看到师永夜身后有一个小铺,师永夜随着她挥起的手去看,那老板摘了热气腾腾的蒸笼,里面尽是迢迢最喜爱的东西。

    "清宵哥哥,我们坐着暖和暖和。"

    师永夜紧紧跟着迢迢,四周望去,刚刚塞给他纸条的人已经消失在人群当中,他们周围有夜郎的人,师永夜本应该感到安定,毕竟他和那些人才是同族,但是迢迢在这里,师永夜不想迢迢让人有可乘之机。

    她姓轩辕,是大盛的皇族,不是他该保护的人。

    "清宵哥哥,我问店家买了两笼,我们一人一笼好不好?"

    "好。"

    师永夜将铜板放在店家手心,这一次他牵起迢迢的手,带她往铺子里面找了处空位坐下。

    "慢点吃。"

    师永夜看着迢迢,眼里满满的都是宠溺,还有不为人知的野心。

    他还没看那张纸条,但传给他纸条的那人,提醒了他,他不属于大盛,他是夜郎的太子,来到这里,有的只是使命。

    他从小被当作储君教导,学过什么是势在必得,没学过什么是谦让。

    褚清宵,谢谢你。

    思绪的潮水平息,师永夜放回手记,回到自己的床上,抚着自己的心口睡去。

    ·

    迢迢没睡好,天不亮的时候,心头发慌,在帐子里觉得烦闷,起来穿衣去练功,路上碰见了季婶娘,背着一筐衣服,往溪边走去。

    "婶娘,这么早,去洗衣服呀?"

    季洪光和迢迢一家一样,都是江南人,不过原配早亡,来了西南以后,与连东城里一家帮人卖布的寡妇看对了眼,镇南军来了岩阳以后,季婶娘跟着换了家东家做工。季婶娘热心肠,能吃苦,爱干净,白日在布店做工,只有早晚有空给季洪光洗洗衣服,两人凑在一起搭伙过日子,虽然没有举行过正式的婚礼,镇南军里的人看见她了,都喊她一声'季嫂',老季和镇南王年纪相仿,迢迢就管这妇人叫婶娘。

    季婶娘见是迢迢,笑着朝她点头道。

    "不早啦,再不去,就要耽误进城啦。迢迢,你有没有什么要洗的衣服?拿来婶娘给你一起洗洗。"

    迢迢见季婶娘向她走来,恐怕她真的要帮自己洗衣服,连忙摆手。

    "不用不用,婶娘,三郎上次比试没打过我,这月还欠我几次的衣服没洗呢,让他洗,让他洗就行。"

    季婶娘习惯了这孩子不爱麻烦人的性格,见她挥手,对她说。

    "你这孩子,三郎哪会洗衣服?还是婶娘来吧。"

    "真不用了婶娘,我衣服才洗过,干净的,您忙吧,去吧去吧。"

    迢迢感觉自己快要招架不住季婶娘的好意,一溜烟就往校场跑,季婶娘跟着小跑了几步,追不上,这才作罢,一个人往溪边走了。

    "季婶娘真是好脾气,季叔天天呆在马厩里,衣服哪用天天洗。"迢迢看着她的背影,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没什么味道,放心地把衣领放下,"还行,这件还能再穿两天。"

    话还没说完,就被镇南王喊住。

    "迢迢。"

    镇南王和几个手下走出营帐,招手让她过去。

    "迢迢,刚刚收到消息,岩阳城里出了个案子,宵儿…知县说县衙人不够,问我们借一队人,越儿今日不在,你跟着昌顺一起,现在就出发吧。"

    "是。"

    "是。"

    迢迢和蒲昌顺领了命,集合了人马,带了不少盾牌,一同前往岩阳城。

    "昌哥,刚才我父王跟你说了吗,什么案子,要带这么多盾牌?"

    和迢迢并排骑马的人,正是她洪芜遇上的那个卖橙子的男子,蒲昌顺十五年前就跟着轩辕皓在军中做事,看着年轻,实际上比迢迢大不少,迢迢正经应该喊他一声'叔叔'。

    "叫昌叔。"

    蒲昌顺纠正她。

    "昌哥昌哥昌哥,你跟我说说,发生啥了?"

    迢迢知道他嘴硬心软,面上看着不在乎,凶巴巴的,实际上好说话得很,一点都不可能跟她生气。

    蒲昌顺听她连着跟自己反着来,瞪她一眼,每次这么叫,都让他觉得自己比镇南王小了一个辈份,在迢迢面前的威信总是立不起来。

    "城里有户人家养了许多犬,昨日夜里不知为何突然发狂,全都从家中跑出来了,还好宵禁之后没人在街上,不过早上几家商铺的伙计被冲出来的恶犬咬伤了,现在岩阳百姓不敢出门,知县听说了,托我们去捉犬。"

    迢迢若有所思,突然想到了季婶娘,拍了下大腿。

    "坏了,季婶娘今日还要入城做工,早知道先跟她说一声,让她今天先不要过来了。"

    "知县说了,恶犬捕完前,城门先关着,季嫂进不去,不会被伤着的。"蒲昌顺看她担心,安慰她道,"养犬的人说犬是他的孩子,死活不同意杀犬,所以待会儿你出手有点轻重,别给镇南军惹麻烦。"

    "知道了,我们就是活捉这些恶犬,不杀,对了昌哥,一共跑了多少只?都长什么样子?"

    "十二只,听说眼睛都是深红色。"

    迢迢数了数自己别在手腕里的暗针,只有十枚,想想还是不妥,褚清宵既然让人说不要杀犬,必然有他的道理。

    到了城门前,蒲昌顺将任务按城中区域分了下去,守城人放他们进去之后,城门就牢牢关上,其他想要进城的车马百姓,都被拦在了外头。

    迢迢将弯月留在城门口,跳上了屋檐去找,很快就找到了一只,原来这狗体型并不大,只是出奇凶恶,遇到人狂吠不止,只要有人站在他眼前,就会冲上去扑咬。

    "疯犬畏水,水用过了吗?"

    迢迢问其中一名躲在镇南军盾后面的衙差。

    "用过了用过了,小将军,水火都用过了,这些犬什么都不怕可怎么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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