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

    `宋昭阳第一时间没有回宋府,而是前往天都郊外宋家的祖坟,宋昭阳独自祭奠已逝去父亲和母亲。

    牧远风站在宋昭阳身后,看她奉香烧纸,看她交代这三年完成对宋家的承诺,听她说怎么步步为营将宋浮光举荐出去,让宋家得以云开见月明。

    听得牧远风心中又敬佩又心疼,几次遇险都是她耗命逃脱,哪有他在时那么简单,小小身躯藏着大大能量。

    宋昭阳诉说完也像是给亡人一个交代。

    但她祭奠结束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喊牧远风坐在自己的身侧道:“在这个案子调查前我有些事情想要给你交代。”

    宋昭阳认真的盯着牧远风的眼睛,眼睛中纯粹的不掺杂任何杂质,要是以往这么盯着他定会早点别过脸去,只是对方太过真诚没有了多余的心思,这不免也让他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我也是尽力一试。”

    宋昭阳酝酿了一番,不知道从何说起,自己这被命运玩弄的身世,盯着远处随风浮动的野草,良久才悠悠开口。

    “要是认真说来,我不是宋家人。”

    迎着牧远风惊异的目光,宋昭阳先说出了一个让任何人听了都难以置信的话。

    “那……他们。”牧远风始终将养父母几个字说不出口,毕竟,宋昭阳为宋家可谓是殚精竭虑了,谁也想不到他们直接的关系仅是这样。

    像是看出牧远风想说的话,她直接打断道:“连养父母都算不上,他们并没有真的收我做他们的女儿。”

    宋昭阳口中的话说的淡然,但是那股浓浓的悲伤却是从这份淡然中溢了出来。

    牧远风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虽然自己小时候受人白眼,苦也吃了不少,但是至少也是在严父慈母的注视下长大的,在外吃的苦总是回家了倾泻吐露,很难想象如同寄居一般的生活,应该要怎么看人的脸色,处处如履薄冰。

    宋昭阳继续道:“宣平将军的夫人是位女中豪杰,上阵杀敌不输男子,敌寇攻城夫人和母亲身怀六甲一道随军转移,我的父亲其实只是将军身边的传令小兵,只因为将军挡了一致命伤箭而死,所以我母亲才能跟着夫人一起走,两个孕妇本就行走缓慢一些,很快被追兵追上。”

    说到这里宋昭阳抿了抿唇,可以预料接下来的事并不美好。

    “要是说起来夫人又救我一命,手持着剑带着我母亲硬是杀出了重围,只是这一折腾两人动了胎气竟是同时生产,夫人身体好一些,母亲身体差一点野外生下我就没能熬过去,与大队伍走散后,夫人带着两个孩子流浪,或许是我挤占了她亲身孩子的母乳,这路上那孩子很快也就夭折了,她肯定很怨我吧。”

    宋昭阳暗自神伤,将军曾提议收养她,是夫人一句谁也替代不了她的孩子,言辞激烈的拒绝了,然后撇下他们独自回了天都。

    她从小军营长大,别人议论她的身份,只是将军不再张口说什么,从刚开始大家的谄媚到众人的为难,自己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面咽,军中的生存之道也很简单,就是弱肉强食,她能做到的就是让强到让他们闭嘴,一直到三年前宣平将军离世夫人再找到她。

    “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如此累了。”这句话是对宋昭阳说的,也是对自己的说的,牧远风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宋昭阳看着牧远风眼神中的坚定,心脏怦怦直跳,放在以前她只是垂涎那张带着一点侵略的外表,到底是抵不过长时间的相处以及了解,牧远风的心思她怎么会不懂,只是现在还不可以。

    宋昭阳伸了一下懒腰故作轻松的说道:“我们回去吧。”

    刚回到宋府的门口,管家在门口低声对宋昭阳说道:“辰王在前厅等着呢。”

    “他来做什么?”牧远风忍不住开了问道。

    “说是为将军的事情而来。”

    “将军?”牧远风蹙起眉头,然后转头看宋昭阳。

    宋昭阳的脚步顿在了原地,然后道:“他还说什么?”

    管家摇了摇头,“人已经来了有一碗茶的时间了,看样子一定要见你一面。”

    牧远风隐隐有些不安,看宋昭阳的表情对辰王的到来似乎是有点意外的。

    宋昭阳还想说什么,辰王站在远处的台阶上,居高临下打断了他们的谈话道:“有什么屋子里面聊。”

    牧远风现在才觉得辰王真是阴险,只是又一幅很好看的皮囊,在人前善于伪装罢了,两人对上了眼空气中暗流涌动,气氛十分的紧张。

    辰王比牧远风想的还要令人作呕,他笑着迎接上前,像是蓄谋已久一般,在众人的注视中举起手看起来想是触碰宋昭阳一般,只是那手还没有接近她半分,就被牧远风直接一把攥住了辰王的手腕。

    牧远风和辰王在暗中较劲,那辰王的眼中露出凶光,像是要用视线要将牧远风凌迟了一般,从前都不配他拿正眼看的人,如今却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他叫板。

    可是现在不一样,牧远风的身份与以往不同了,他是传言中广平王的孙子,虽然现在外界还只是传言,但是在他们这些皇亲贵胄中已经是认定了的事情。

    两人之间谁也不想让谁,宋昭阳惊诧一瞬,然后的回眸一撇将自己肩头的一片树叶取了下来,对着暗中较劲的两人道:“屋内备好了茶水,辰王殿下是要在这里谈?”

    辰王瞪了牧远风一眼,使劲从甩开了牧远风的手,另一只手抚着被牧远风抓过的手腕摩挲着,看起来牧远风刚刚的手劲并不小。

    “请。”宋昭阳笑眯眯的,像是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辰王他一个人来的能怎么办,只能咽下这一口气。

    正堂上,辰王先喝了一口茶,也不在乎牧远风这个外人在场了,慢条斯理的说道:“虎符遗失了。”

    牧远风的眼皮一跳,看着辰王似笑非笑的神情。

    宋昭阳道:“辰王这是何意?”

    辰王道:“听闻宣平出征之时用虎符调兵,但是三年前荣归并没有将虎符如实呈于陛下。”

    “殿下说的话昭阳不明白。”宋昭阳并没有被辰王的话吓住。

    “哼。”辰王像是预料到了宋昭阳的反应一般冷哼了一声。“话已经说道这份上了你装作不知也无用,你也知道陛下迟迟不出兵的根本原因,这次命你出宫的用意也很明显,若是这事你办不好动荡的可不是宋家。”

    宋昭阳盯着辰王有些扭曲的脸,道:“殿下,我只是一个女子,这种国家大事你应该呈奏陛下,若是你不想可与兵部商议,在这里耽搁只会误了国事。”

    辰王现在就像是被撕开伪善面具一般,阴鸷的盯着不配合的宋昭阳,道:“你现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有你求我的时候。”

    “殿下若是无其他事情请多关心自己的事情,我想现在焦头烂额的不是我。”宋昭阳毫不客气的说道。

    辰王被宋昭阳戳中心窝的话刺中,突的一下站起来,看着像个愤怒的狮子想立刻扑上来。

    牧远风挡住了辰王的视线,道:“殿下,请回吧,宋府没有你要找的东西。”

    辰王看牧远风警惕的样子,收敛了一下自己不受控制的情绪,道:“那就拭目以待。”

    直到辰王离开了很久,宋昭阳手中端着的茶开始不断的颤抖着,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刚刚只不过是强撑着罢了。

    不管怎么心里暗示没事,手还是颤抖个不停,直到牧远风将她手上的茶盏端离。

    “你想要干什么大胆的干,辰王我来对付。”牧远风也绝不会放过这个内心险恶的人,按照辰王的性子他和宋昭阳万万是不让活着的。

    “辰王是怎么知道虎符的事情的?”宋昭阳喃喃道,这事情只有陛下叮嘱过她,这事情发生了三年了从未有人知道,现在辰王偏是知道了,她有了一个不太好的猜想。

    “我们要先一步辰王找到虎符。”

    牧远风道:“辰王现下定是会盯着咋们两个的行动,不管是他先找到虎符还是咋们找到虎符,估计都会有落在他手中的可能。”

    确实如此,辰王定是会做几手的准备,做那只吃螳螂的黄雀。

    此时,门外忽然传来管家的声音,“二夫人,小姐在正堂正在商量事情,你先不要着急……”

    管家的话还没有落下来,一位美妇闯了进来,明艳的脸上惊慌失措,眉目和宋浮光有几分的相像,这应该是宋浮光的娘亲了。

    “昭阳,出事了,我……我房里丢东西了。”二夫人在路上疾步而来胸口不断起伏着,连缓缓的时间似乎都没有立马说道。

    宋昭阳起身搀扶住了二夫人将不安的她安置在椅子上道:“夫人您慢慢说。”

    二夫人道:“我房中夫人给你留下的信件不见了。”

    “什么信?”

    宋昭阳从来不知道将军夫人会给她留一份信给她。

    二夫人只是一个安分的深宅妇人,她只会操持这内宅的事情,一向这宋府她主内夫人从来不过问,只是在夫人要离世前几日,交给她一封信说是事关宋家存亡,让她在最危难的时候拿出给昭阳的,只是今日她在看藏信的匣子的时候已经空空如也了。

    二夫人将大夫人的话原原本本的传给了宋昭阳,在巨大的压力和慌张下掩面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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