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疫病的人数还在不断的增加,很多人都是哭哭啼啼的将人送来,有时候没过几天只得了个死讯,而亲人的尸体也是见不到最后一面,焚烧尸体再下葬更是闻所未闻。

    宋昭阳也是怕这种情况的出现,因为有些病户就是发现家中出现患者也不敢上报了,只在家中偷偷的治导致整个家死亡的情况出现了。

    宋昭阳听着越来越不好的消息上报,因为多日不曾合眼整个人变的摇摇欲坠了起来。

    牧远风也是有点不忍了起来,提议道:“给我派一些人手,我去每家去上门巡查。”

    宋昭阳知道这是最不好的方式,但是现下确实没有什么好法子了,就同意了。

    这效果着实是立竿见影,一直增长的人数从这个巡查的队伍开始工作,疫病人数逐渐出现了拐点,每天患病的人数开始逐日下降。

    而根据宋昭阳每日递出的消息,太医署也是研究出最合适的汤药,死亡也慢慢变少了起来。

    只不过,长期高强度的施压,只会让一开始配合的百姓更加的抵触,他们看的不是整体的情况,而看的只是自己家中亲人是否健在。

    这中压抑的情绪,最终是达到了一个阀值,找到一个气孔便喷涌而出,汹涌险恶。

    一些民众就像是商议好的一样一下子涌到了街道上,纷纷到宋昭阳休息的地方要一个说法。

    “什么治疫病的养病坊,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们家的人恐怕连病都没看就被杀死了吧。”

    “就是,都是有钱人的走狗,我看那富有的王老爷家的儿子就治好了,恐怕咋们穷人只是过场而已。”

    “这天都下来的官不见得是什么好官,那些天边的老爷们谁会在意咋们这种人的死活,他肯定是派下来安抚民心的。”

    众人七嘴八舌的你一言我一句,盖过了宋昭阳要想解释的声音,而只有两个府兵拦着这上百人的队伍也是力不从心。

    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杀人就要偿命!”

    一时间群情激愤纷纷呐喊道:“杀人就要偿命!”

    有人为牧远风通风报了信,牧远风赶到的时候,人群已经将府兵撕倒了,百姓一个都没有受伤,但是宋昭阳被围在这些刁民中间。

    牧远风瞳孔骤缩,宋昭阳为了这群人她殚精竭虑,与病患同吃同住不顾个人的安慰,这些人不懂感恩就算了,都是狼心狗肺之徒!!

    也不管宋昭阳当时对他说的尽量不见血,直接杀出一条血路来,等到其他人察觉到不对的时候,人已经死了一路。

    人血直接浸透牧远风的衣衫,其他人也是吓得屁滚尿流,一时也是十分后悔了起来,他们都是遭人恶意扇动的,现在却是怕了,竟然都想直接一跑了之。

    牧远风终于是看到了被众人打晕的宋昭阳,头上满是血整个脸没有一丝血色,遮脸的绢布也不知道被扯到了哪里,头发被人也给扯散了,而身边的府兵有个人不知道被何人一刀结果了,无声息的倒在地上。

    他赶快上前将宋昭阳拥在怀中,眼神扫过的地方众人皆是退到一边,牧远风没有对其他人动手,他慌张的将宋昭阳放到休息的床榻上。

    石鑫也是听闻这个动静,一路小跑着过来的,一进屋,就看见牧远风驱散了其他人,慌乱的就像是无头的苍蝇。

    一会儿说是请大夫,一会儿又将来的大夫赶了出去说算了,然后一个人对石鑫道:“请一下宋大人的乳娘。”

    石鑫不知道这人怎么突然就像是发疯了一般,宋使乳娘石鑫是知道的,在他们的养病坊治好疫病的,这陵县可是他的地盘,他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不过还是按照牧远风的意思将宋昭阳的乳娘请了过来。

    乳娘一见自己带过的孩子糟了这样的罪,瞬间泪眼婆娑的,不过比起不知所措举着满是血的手冷静了很多,将所有人都驱赶到了门外。

    给宣平将军能给宋昭阳请的乳娘定然不是一个凡人,毕竟要贴身伺候女身的宋昭阳,身上也是有一点点的医术在的,牧远风之所以拒绝的其他的医人就是怕被看出来什么。

    牧远风被推出来,才算是从慌张的情绪中安定了下来。

    石鑫虽然担心,但没有牧远风的那样夸张,他忍不住看了一眼这个狠厉长相特殊的侍卫。

    忽然有府兵来报,道:“辰王带着兵进城了,将那些闹过事的人全部抓了起来!”

    “啊?!”石鑫简直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往哪边凑,想了想还是辰王重要,急匆匆的往辰王身边赶过去。

    牧远风就那么在原地站着,脑子一阵空白,直到乳娘从屋子里面出来,道:“人被打晕头部受了点擦伤,长时间的劳累可能身体虚了些,体虚就怕那病疫入体。”

    牧远风道:“还请您贴身照顾宋大人。”

    乳娘点了点头对牧远风道:“大人快点换一声衣物吧。”

    牧远风这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不染血的,衣摆更是能拧出血来。

    只不过这乳娘的话也是一语中的,宋昭阳也是发起了烧,这可比刚得病的人凶猛多了,人烧的说起了胡话,牧远风在屋子外面也是听的十分的清楚。

    “什么不辱门楣;定用命护宋浮光、护宋家周全;母亲放心……”

    这一字字就如针一般扎在了牧远风的心上,不过牧远风也是不进去,就守在屋子外面整日整夜。

    辰王就像是这陵县的定心丸,这等身份出现很快平息了众怒,这之后也是来看过一次,只不过也被牧远风拒绝在了门外。

    牧远风只是一个小侍卫不过还是十分执拗的道:“殿下莫要进去了,宋大人还未醒来发着烧疫症凶险。”

    辰王的下属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话,这天下自家殿下就没有几处不能进的,便是要动手将牧远风手动“清扫”开来。

    “你的功夫不错,要是死了着实可惜了些。”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惋惜的话,竟然带着义愤填膺的属下轻易的离开了。

    牧远风的行为也是被乳娘看在眼里,她还是没忍住道:“怎么不进去看看。”

    牧远风摇摇头道:“她不会将脆弱的一面随便暴露给旁人的。”?

    乳娘像是什么都懂了,宋昭阳生病能找到她,眼前这孩子也是对秘事知道一二了,这般护着她也是放心,只是轻声感慨一句,?“她命苦,遇到你也算是她生命中的一大幸事。”

    这几日,牧远风似乎也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撕破了周身迷茫,活在当下,为自己活着,为活着的人活着,他第一次见这般的女子,坚毅、才智过人。??

    以前兴许会自怨自艾,叹出生叹门第,现在他坚定了些,不般配都是旁人说的,纵使终不能在一起,只是一段时光也是千金不可换的。

    宋昭阳烧了好几日,也是睡了好几日。

    三日后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陵县的疫病可有好转?”

    “城中病患逐日减少不日便可恢复如初就可打开城门。”得到牧远风肯定的答复之后,第二句话才是:“我口渴给我水喝。”

    牧远风也是喂她喝下,或许是身体太过虚弱,很快又沉沉的睡过去。

    辰王的下属找了过来,道:“关于那天的事情到辰王下榻处做一补充。”

    乳娘也是听到了,看着犹豫着不想去的牧远风,安慰道:“你去吧,宋昭阳此处就有我照顾呢。”

    说着,将一个小炉子搬了过来,守着门口在外面开始煎药,牧远风不情愿的跟着去了。

    不止是喊了牧远风,进屋的时候气氛沉闷,就看到了陵县的几个主官,他们纷纷传阅一个条子。

    “殿下。”牧远风出声打断了辰王的沉思。

    一见牧远风到了,石鑫率先向牧远风发问道:“百姓聚众闹事之时,有无发现可疑之人?”

    原来不是兴师问罪,那日牧远风杀红了眼,看谁都不顺眼也没有注意到有什么奇怪的人。

    “没有注意。”

    牧远风的目光落到石鑫手上的条子上,上面写的是:巳时到驿馆讨要说法。

    石鑫对牧远风说道:“那日的众闹大概是有人蓄意为之,问过闹事者说是有人投射进的纸条,只是并没有见过那个传递纸条的人”

    是了,肯定是有人撺掇的,不然每个人都关在屋子中怎么能做到一呼百应?没有见过投递纸条的人,那便不好查了,能随意走动的人防疫者就要上百人,在人不注意的情况下投递纸条只要是有心还是能做到的。

    “来闹事的人的住所是否有规律可循?”

    石鑫拍拍脑袋,命人拿来了城图,然后开始从他们调查中的信息中做起了标记。

    在此期间,辰王问道:“听闻宋使进城之日与人发生了冲突,是不是蓄意报复。”

    牧远风还没有张口,而石鑫赶忙站了出来,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那日和宋大人起冲突的是……”

    石鑫说到关键处停顿了下来,看了牧远风一眼,牧远风皱眉只觉得这人磨磨蹭蹭的,事关乎太子牧远风虽然听了那天女子的话,可是以牧远风的身份并不能核实是否属实,便没有张口说。

    辰王看着石鑫:“有话直说。”

    石鑫声音几乎是挤出来的,不过足以让众人都知晓道:“那日冲突的女子说是太子的属下。”

    辰王踱步的脚停了下来,眼神如同一把刀一般要穿透石鑫。

    石鑫直接跪到地上道:“下官只是转述,并不敢肆意诬陷。”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