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

    一切尘埃落定,将所有的凶犯皆已捉拿。

    但是温故知率领的人不打算打道回府,而是长着火把一直到那仙姑做法的山下,两个地方间隔的并不远,牧远风的伤口做了大概的处理也是跟着一探究竟。

    温故知便命人开始在整个山挖了起来,没过一会儿,一个府兵喜滋滋的便跑过来,道:“大人找寻到了赃物。”

    然后一箱箱银钱被抬了出来,打开里面什么都有金银珠宝数量骇人,此时还是从各个位置还有不断挖出来的东西。

    宋昭阳便给什么都不知晓的答疑解惑道:“今日与你分开,我们便去了曹杰家中搜查,曹杰家真的可以用清廉形容,但是真怎么可能,他那正房的妻子也算是神助攻,以为不是什么大事,为了趁此机会拉下宠妾,说妾室偷人房中的首饰银钱来路不明,曹杰也真是什么都憋不住给妾室说,一来二去也是问出了些东西,曹杰的女眷真是顶好啊。”

    “怪不得这里光秃不长树,也是有原因的。”牧远风看着眼前满满的钱箱。

    这个山不是被人挖就是天天有人上山能不秃才怪。

    “破个案子还能缴到这么多钱来。”段成玉高兴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像极了那餍足的猫。

    “这钱不一定能到那钱袋子里面。”宋昭阳知道段成玉想的是将钱全部充公,朝廷现在正缺钱的时候。

    段成玉舔了舔有点微干的嘴唇道:“这事的起因还是人祭巫蛊,他们还想讨要什么说法?”

    不过经宋昭阳这么一点他眼睛一亮,两人相视一眼,道:“不过责任还是要追究的。”

    牧远风似乎在这黑暗中看到了两只两眼发着绿光的狐狸,不由的往后挪了一步。

    整整的一夜,一个山都翻了一遍,人举着火把也是干了一夜,终于在天微亮搜寻完毕,全部登记造册拉了整整数十车。

    只不过回去清查抓到的人,牧远风是怎么都没有找到那个男子。

    “怎么?”宋昭阳看牧远风面色难看问道。

    “咋们可能低估了那人的能力,只将他当做一个普通的协助者去看了,这些人中没有那人。”

    牧远风知道那人定是在混乱中溜之大吉了,没能捉住那人此时只能暂时搁置了,这次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案件还是得上报朝廷做了决断才能结案,剩下的事情交给了温故知去处理了。

    因为牧远风受了伤,还是在渭洲休整了几日才继续上路,路过一家驿馆牧远风看到了那个失去双手眼熟的孩子,他此时两个手臂夹着扫帚费劲的扫门前的尘土呢。

    牧远风给宋昭阳说了一声,停下前进的步伐下马上前。

    孩子见到牧远风也是热络的打了招呼,道:“客官好久不见,那日一早你不在房内吓了我一跳。”

    牧远风“嗯”了一声。

    这个孩子笑笑容明媚,看到牧远风身后等着他的人,也是知道牧远风又要远行,道:“客官这是又要上路了吗?一路顺风。”

    牧远风终于是没忍住,问道:“我这次是要去天都的,你要是想回家我可以捎你一程的。”

    住宿的那一日,牧远风发现这孩子老是盯着天都的那块房牌发呆,而且谈吐言行举止妥当是受过好的教养,当时自己也是猜到了大概男孩的家也是在天都了。

    孩子先是一愣,眼中一阵落寞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才缓缓的开口道:“就让家里人以为我死了吧,我已经是无法光宗耀祖了,他们已经以为我死了伤心过一次了,与其回去占着位置惹有些人厌烦,成为一个累赘让家人担忧,还不如现在过的自在没有愧疚和压力。”

    牧远风没想到一个孩子竟然心中也是有如此道理,自己到了如此地步还是考虑这家中的人,他倒是替他有些不甘心,但是这孩子脸上十分的坦然微微笑着。

    他始终没有再劝叹了口气,道:“你已经做好了决定,我就尊重你的选择。”

    这次上马后他就没有再回头,那孩子只是在原地朝着牧远风的方向深深作揖,又开始打扫起门前的卫生。

    段成玉摇头晃脑的道:“事情办完了?”

    “嗯。”牧远风只是不懂家人团圆不是比追求家族荣耀更重要吗?

    宋昭阳也是听到了牧远风与小孩之间的对话,道:“这孩子家中大概也不简单,有时候大家族所要牵扯的事情更加的复杂,他做出这样的决定一定是最好的。”

    牧远风道理是明白的心中是五味陈杂,人生除了活着就是妥协,更多的都是身不由己。

    又在路上走了几日,这一路上倒是无事再发生,倒是段成玉越往南边走看到水越多就开始闹腾,说是自己身上这里痒哪里痒的,然后听见瀑布声非要寻过去。

    牧远风和宋昭阳也是陪着走一朝,谁知道这人扎进树林看到瀑布之后就走不动道了,当着两人的面脱了衣服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自从遇上段成玉,牧远风瞬间觉得宋昭阳顶好了,至少做什么也是有分寸的,而段成玉随性而动更像是脱了缰的野马,孩子气更多一点。

    “他父亲也不管他。”

    “呵,段商枝也是一个老小孩,不然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儿子。”宋昭阳轻笑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牧远风终于知道段成玉为啥会是这个样子了,总而言之,就是有个顽固派的师父和不靠谱的爹。

    他们两个本来只是在水塘边等着段成玉犯病结束,谁知道他突然露出个脑袋,双手拽住了岸上毫无防备的两人,在宋昭阳惶恐的眼神以及惊呼中,双双落入了水中。

    水中石头滑的宋昭阳站不起身,呛了几口水有点惊慌失措,牧远风在段成玉探出头坏笑的时候就做了防备,虽然被拉入水中,但人在及腰的水中稳稳当当站着,看到狼狈扑腾的宋昭阳,自己直接是将人在水中一把捞了起来扶好。

    她的身形真是纤细而又消瘦,牧远风想。

    宋昭阳惊慌的攀着牧远风的手臂,他们两个从未这么近过,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打在宋昭阳发丝的水珠上闪闪发光,惹得牧远风微微侧头稍微仔细的打量了一下。

    皮肤细嫩,脖子喉结的地方平滑。

    牧远风的眼角微微跳动,平滑!

    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平时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现在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想,在结合平时宋昭阳的躲闪的行为,比如,躲避段成玉诊脉,宋昭阳大抵是个女公子!

    牧远风怎么也没想到这些时日朝夕相处的人竟然是个女孩!

    忽然想起了宋昭阳平时对他时不时地骚扰和调/戏,捏着他的脸凑近仔细端详过;还当着段成玉指头勾过他的衣襟;两人带着同样的红绳的时候,转着红绳意有所指的看着,他不知怎么的耳尖以及脸颊稍微有点烧热,她一个女孩怎么能对他做出那样的举动呢?

    之前只是当她捉弄他罢了,现在想想……牧远风不敢想了。

    突然他觉得宋昭阳这么攀着他不太妥当,道:“你拉着我的手走会更加稳当一点。”

    这句话宋昭阳是听进去了,死死的抓着牧远风的手,小心翼翼的随他上了岸,他很快从行李中找了衣服,寻了一处僻静隐蔽树木茂盛的地方,将包袱递过去,道:“快将衣服换了免得着凉了。”

    宋昭阳原是想找一个借口说些什么的,还没等他张口牧远风就已经走的远远的了。

    始作俑者,为了避开牧远风和宋昭阳两人的算账还潜在水下,等到他实在憋不住露出脑袋,其他的两个人都已经不见了踪迹,独留他听着飞流直下瀑布的激荡声。

    宋昭阳换好衣服走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牧远风架着段成玉搞肢体舒展。

    段成玉看到宋昭阳远远的走过来,大声道:“宋使,救命!快管管你的人,我的胳膊要折了!”

    宋昭阳蔑了一眼道:“活该。”

    她先牵着马往前面走掉了,完全不理会段成玉的在身后的嚎叫,只听见段成玉销魂的一叫,惊起了林中的飞鸟,林子中渐渐的变的安静了下来。

    一行人的行程接下来都安静无比,牧远风对宋昭阳的态度微微变的微妙,沉默更多也更加的照顾了些,而段成玉则整个人蔫巴巴的,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在官道上遇上了前来迎接的刘斌。

    刘斌见到宋昭阳很是高兴,“大人,没想到你们走到这里了,真是耽搁了很长时间,现在才接到命令出发迎接,路上一切还顺利?”

    “遇到一些小插曲。”宋昭阳只是将采生折割案一句话略过了。

    刘斌见到宋昭阳身后还有两个人,先是问过段成玉道:“段大人好。”

    天都虽小,刘斌身为天都禁军都尉,段成玉也只是远远的见过不曾有交集,段成玉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然后视线才落到了牧远风身上,微微有些惊讶,转而问道:“大人,你怎么将这人带回来了,你不知道现在天都上下现在可是闹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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