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二天，正式开始上课。

    第一节课，上课的老师都会自我介绍，然后选定课代表。

    姜禾印象最深刻的，可能就是语文周老师，她先问了一下其他老师选的课代表分别是谁，然后让他们一一介绍一下自己，轮到选语文课代表的时候，还问有没有人自我举荐的，见没人举手，便看了眼座位表，然后说：“楚辞这个名字，跟语文这个科目还挺配的。”

    她走到楚辞座位旁，低头问她：“你愿意做语文课代表吗？”

    楚辞点头，周老师便笑了下，转身朝讲台走去：“行了，语文课代表就是楚辞了。以后作业就交给她。”

    还有化学李老师，他没有选课代表，是直接开始讲新课，只是在讲到化学反应条件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手指在座位表上点了点：“那个常温，你来当化学课代表吧。”

    这句话说完，也没给底下的学生反应，接着讲自己的课。

    六科的课代表选好后，剩下的班长、纪律委员、劳动委员还有体育委员，就是班主任张老师自己选定的。肖飞高一上学期在十六班是体育委员，高一下学期在八班，依旧是体育委员。

    班长是傅原，方知衡是数学课代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文理分科，高一下学期的学习进度一下子拉快，一个月很快过去，分班后的第一次月考来了。

    月考考两天，理科三门分开考，一天考三门。第一天上午考语文，下午考数学和物理，第二天上午考化学和生物，下午考英语。

    第二天考完就是周五，头一天考的语文、数学和物理分数就已经改出来了。

    姜禾刚从食堂回教室，教室里就有人在发试卷。走到座位上，姜禾看见桌上已经放着物理和数学答题卡。分数已经出来，姜禾数学123，物理满分100分，她考了81分。

    这时候，刚好方知衡的试卷也发下来，她看了一眼方知衡的分数，数学137，物理91。

    两天考试，各科老师都没有安排作业，所以今天的晚自习也没有作业。

    教室里陆续来了很多学生，班主任拿着电脑进门，插上投影仪后，将电脑界面投影到幕布上。是座位表，他们第一次换座位。

    姜禾看着座位表，自己从中间换到了靠近走廊那边的窗户的位置，还是靠近走道那边，中间还是常温，靠墙坐着秦嘉。方知衡换到了她前面那排，坐在中间的位置，傅原坐在最外面，她前面。

    班上换座位，是直接连着桌椅一起换。人来的差不多，姜禾将东西收拾好，能放进桌子里面的都放进去，其他放不进去的便塞进书包里。

    一个教室将近七十个学生，换座位的时候，桌子挨着桌子，人挤着人，姜禾一时之间被前后的桌子挡住，移动不了。

    方知衡和傅原是一开始就将桌子搬到了走廊，见姜禾被堵住，方知衡直接挤进来，和她一起将桌子抬起来。幸好高一的课本还不太多，两人能将桌子抬起来。

    刚好他们那个位置已经空出来，姜禾将桌子搬过去，然后就去帮常温搬桌子。两人弄完后，她看见方知衡他们的桌子还在外面，于是在窗户边问他们：“你们要搬进来吗？桌子重不重？”

    傅原知道她的意思，拒绝她的帮忙：“不重，我们自己搬就行。”

    傅原将椅子搭在桌子上，然后一起搬进教室。姜禾在窗户那儿看着，总担心桌面上的东西掉下来，干脆来到走廊。方知衡正好在搬桌子，她走过去刚准备帮忙，方知衡拦住她：“你帮我拿着凳子吧。”

    搬好桌椅，晚自习也开始了。刚开始没一会儿，姜禾正拿着方知衡的试卷对答案，班主任背着手走进来。常温凑到姜禾耳边：“我听七班说，今晚要看电影。”

    “真的假的？”十六中有个传统，一个月会看一次电影。据说，上上上……不知道上几届，是每周都会看一次电影。传到他们这一届，就成了一个月一次。

    上学期，他们一个月也确实看了一次电影。

    周老师走到电脑前，退出了当前界面，关上了座位表，点开暴风影音。列表里放着一部电影，班上的同学都闹起来。

    周老师点开电影，确认能正常放出来后，点了暂停：“今天晚自习看电影，要上厕所的快去，电影开始后，就不要随意出教室了。”

    “喔！”

    “哇！”

    ……

    惊喜的声音不断，紧接着很多同学都离开座位，常温拉着姜禾去厕所。

    晚自习的电影时长有两个小时，姜禾趁着电影还没开始，将试卷上最后一点步骤抄在改错本上，然后将试卷还给方知衡。

    方知衡接过试卷，顺便递给她一包瓜子。

    “给我的？”

    方知衡点头：“我和傅原买了很多零食，准备看电影的时候吃的。”说着，他掀开傅原的桌盖，露出里面一大包零食。

    姜禾看了一眼，也不好意思直接收下一整包，于是拆开，让方知衡伸出手：“我先给你倒一点，剩下的我们再分。”

    方知衡给她的是大包，她倒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和常温、秦嘉分。

    方知衡那一半，他给傅原分了一半，剩下的倒在姜禾的桌子上：“我不喜欢嗑瓜子，你吃吧。”

    姜禾也分了其他人大半。

    电影开始，教室里的灯关闭，窗帘拉上，只有投影仪在发光。

    电影看完的时候，晚自习的结束铃声还没有响起，周老师来教室收电脑，姜禾便趁着这个时间问方知衡，数学考试试卷最后一题的第二问解题思路。

    方知衡拿着笔和草稿纸，转身给她讲题。每个步骤分开讲解，讲的十分清晰。最后一个步骤讲完，刚好放学铃声响起。

    姜禾收起试卷和草稿纸：“我听明白了，谢谢。”

    方知衡：“没事。”

    周六上午十点半放假，放假前，月考的所有试卷全部下发，目前只剩下成绩排名还没有统计出来。姜禾的语文、英语和生物考得不好，总分加起来536分。她对比了去年的成绩排名表，预估自己这次排名在三百二十多名的样子，但也不太敢确定。

    下午，姜禾和关山月约好了，在关山月家里写作业。

    姜禾买了点水果带过去，关山月将人带到了自己房间，便去厨房洗水果。姜禾放下书包，一看看到了桌面上放着的排名表。她拿起来，关山月依旧班上第一名，总分667，全年级排名63。

    一路看下来，三班最后一名的总分都比她高。

    关山月两手端着盘子进门，盘子里的水果堆得高高的。姜禾放下手中的排名表，过去帮她端一个盘子：“怎么装这么多？你是不是把我买来的水果全洗上了？”

    她就买了两样水果，冬枣和苹果。苹果她不怎么吃，所以没有买很多，但个头大，一个盘子也只能装两三个。冬枣倒是买了很多，看盘子里的规模，是把买来的冬枣全部装上了。

    “其实你不用每次来都买水果。”关山月放下盘子，收拾了一下桌子。

    姜禾看见她收拾出来了两张排名表，好奇地都拿起来，一个是三班的，一个是一班的。

    “你在三班，怎么连一班的排名表都有？”她顺便看了一眼季惊鸿的排名，原以为还是会在第一个，却没想到这一次第一行不是他，季惊鸿在第二行，班级排名第二，全年级排名也是第二，和第一名总分相差3分。第一名是明月照，她记得在初中的时候，年纪第一一直都是她，三年来，从未掉下来过。

    姜禾咂舌：“季惊鸿这一次是第二名？明月照怎么在一班，她不是在市里的一中读书吗？转到十六中了？”

    关山月走到房间门口，关上房门：“今年刚开学的时候就转到了一班。成绩表是之前一班的同学给我的，她说季惊鸿这次排名退步，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姜禾：“可他总分没怎么变啊。而且……”

    姜禾和他们初中不在一个学校，但她和明月照是一个初中的，知道明月照有多厉害。

    “我和明月照初中一个学校，她很厉害的，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从来都没有掉下来过。而且，市里的一中比十六中难考多了，她之前是在一中读高中的。”

    “若她是第一名，也不奇怪。”

    关山月叹气：“若是分数相差很大，季惊鸿可能就不会这么难受了。总分只差3分。”

    姜禾又看了眼两人的总分，也叹气：“确实。只差3分，好可惜。”

    她放下排名表，拿起一个冬枣咬住，开始打开书包往外拿作业，视线落在自己的月考试卷上，又是一连串的叹气声：“唉，我成绩比你们都差，没担心自己的排名，倒是为排名比我高那么多的人忧心。”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给自己打气：“我要好好学习，认真做作业。争取到了高三的时候，排名能稳定在二百名内。”

    关山月也给她加油打气：“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