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既然清楚了白以南对自己有所图谋,那就说明白以南态度的突变和白家以及自己这个二哥都没有关系。

    一定还有什么原因驱使白以南做出这些行为,虽然这个原因白文星暂时还想不到。

    白文星在白以南回白家之前就把这人调查的一清二楚了。

    过去的生活经历、交友情况、生活环境等等……

    这些调查结果都不能解释白以南的奇怪行为,也看不出白以南和白家之前有联系。

    白以南的生活非常普通,和大众印象里没一个失去双亲的孩子差不多。

    活得平凡又枯燥,不用多加费心就能拼凑出白以南过去全部的人生。

    正因如此,白以南的行为才会让白文星久违的感受到无力。

    看不透、摸不清、不能理解、手足无措。

    他在白以南面前又再一次看到了曾经那个读不懂人心弱小无力的自己。

    白文星迫切地想剖析透这个名为白以南的生物,包括她的思维想法、反应动作。

    被巨大的渴求裹挟着的白文星立马停下了自己所有的动作,连最讨厌的肢体接触都不在乎了。

    心底的火焰被一桶汽油浇上去,瞬间蛮横地燃尽了白文星的所有理智。

    白文星狭长的眸子锁定了自己心爱的玩具,他爱不释手地将白以南捧在手心,牢牢攥紧这个和自己有着同样血液的妹妹。

    他迫不及待地要收获白以南带给自己的快乐,好奇心与探索欲宛如深不见底的渊海,急切地扑向白以南。

    白文星收敛起来的温和与包容又被重新放了出来,周围的一切都无法被白文星纳入眼底。

    白以南的肢体行为、白以南的语言用词、白以南的肌肉反应……

    白文星秉承着一个科学家应有的研究态度,将全部精力投放在白以南身上。

    白文星专注的眼神惹来了店内员工的关注,白文星本身就是这家店的老板,自然会吸引员工的注目,尤其是白文星露出这种堪称宠溺的眼神。

    店员们背着白文星都在窃窃私语她们的好老板,再顺带羡慕一下能被老板这么温柔以待的白以南。

    而这些店员们却丝毫不知她们的崇拜对象——白文星,此时要用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克制住自己疯癫的笑意。

    对白文星来说,面对研究目标他会施以无限的耐心、包容对方的一切。可如果这个对象不再让白文星感到有意思时,那白文星也会毫不留情的丢弃她们。

    然而,绝大多数人包括这些店员们只见过白文星对研究物上心的样子,失败品的下场却是没几个人知道的。

    这都要感谢白文星平日的形象塑造就极为成功,就算有失败品,也没人会信他们的话。

    而现在,这个被白文星盯上了的新研究物就是他面前的白以南。

    另一边的白家

    白文漪当时头脑一热做下了打算陷害白以南的决定,但这会儿细细想来,发现自己的计划过于粗糙、完成性也不太高。

    不说别的,单是把白以南那边的首饰先偷出来再放回去的过程都可能被人发现,往里面放监听设备这一步更是在为难白文漪这个大小姐。

    白文漪对这方面一点儿了解也没有,既不知道类似的设备在哪里买,也不清楚这种设备的安全性如何。

    万一到时候东窗事发没把白以南给弄出去,反而让家里人发现了,那倒霉的可就是白文漪自己了。

    白文星就是专门做智能设备的,对电子产品肯定非常敏感。

    白文漪细细一想后已经有些后悔了,自己头脑一热下的决定还是过于草率了,应该再谨慎一点的。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失去理智,实在是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每一样都疯狂踩在白文漪的雷电上。

    首先是这段日子白以南不按常理的异常行为,其次白文瑞莫名的态度更是在白文漪本就神经质的心上添了一把火,险些让她连理智都丢失了。

    白文漪原本已经打算放弃这个计划了,可偏偏不凑巧的是白文漪意外发现:白以南出门了。

    白以南大咧咧地放着那些珠宝,一个人出门了。

    白文漪出门了,白文邵也出去了,现在家里就自己一个人。

    佣人们没事也不会上二楼乱晃,这就意味着:她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发现!

    这个认知让白文漪沉寂下来的心思再次活泛起来。

    看白以南对这些珠宝首饰这么不在乎的样子,少一个应该也不会被发现吧。

    她就随便看看,白以南之前不也拿了她的礼服吗;这个东西这么漂亮,她看看也不是什么大事对吧。

    白文漪已经来不及想后事,那枚静静躺在那儿的蓝色胸针就像撒旦的召唤,勾引着白文漪一步一步朝它接近。

    当白文漪攥住手里的东西时,金属质地的勾针泛着冰凉的光泽刺得白文漪一颤,白文漪像是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一样。

    可东西已经在自己手里了,哪儿还有放回去的道理。

    白文漪顺便安慰一下自己:她又不一定会拿着这个做坏事,她就是自己也喜欢这个胸针而已,一件珠宝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白家又不是买不起。

    就算真被发现了,大不了她赔白以南一个一模一样的。

    白文漪逐渐说服自己,攥紧胸针的手也一点一点松开,用力到充血的指节渐渐恢复成白皙的正常肤色。

    白文漪已经放弃了栽赃白以南的计划,这计划的危险系数过高,一旦被发现能直接摁死自己,变数太多不太适合。

    可出现在白文漪面前的下一个画面却让她再次收紧了掌心。

    胸针尖锐的边角硌得白文漪掌心浮现一道道痕迹,若是此刻摊开手掌估计还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小点,让旁观者看了都能感受到痛。

    向来娇惯的白文漪此刻却压根没功夫去看一眼自己的手,或者说白文漪压根没注意到掌心传来的痛意。

    因为比起□□上这一点微不足道的刺痛,眼前的画面更加扎眼。

    白文星为什么和白以南一起回来了。

    两人还手拉着手说说笑笑的,看起来关系很好的样子。

    继白文瑞之后,白文星也脱离自己的掌控了吗。

    白文漪神情晦涩地低头,不出意外看到了手心的蓝色物件。

    或许,之前那个计划也没有这么糟糕。

    正因为反噬性大,所以效果才更加惊人,不是吗?

    而楼下玄关处的白以南可没有白文漪脑补的那么开心,别说其乐融融了,她现在和白文星呆在一个空间里都会感到窒息。

    白以南现在灰头土脸,衣服还在往下滴答滴答的淌水,活像个落汤鸡。

    罪魁祸首除了白文星这个笑面狐狸也不会有别人了。

    要不是白以南着急回家洗澡,她宁可在外面晒一下午,晒到中暑都不和这人走一路。

    就连现在,白文星嘴上还在假惺惺地关心着白以南。

    “阿南,你看看你也太不小心了。都怪哥哥没反应过来,哥哥以后一定会把目光都放到阿南身上,绝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白以南:……呵呵,你说这话的时候敢不敢离我近一点。

    但凡你身上也沾上一点儿脏东西了再说这话,可信度起码上升两百个点。

    你可真是好意思啊,明明洁癖发作嫌弃到了极点不愿意碰我,还要虚晃一招举个手护着我干嘛,有本事搭上来啊。

    白以南克制的没有翻白眼,虽然拳头早就硬了。

    不过白文星这黑心狐狸的样子白以南虽然不吃,可白文漪却爱极了白文星这拿腔作势的样子。

    白文漪做贼一样的把两人间的对话听了个全,眼睛都嫉妒到通红。

    二哥凭什么对白以南那么好!

    明明二哥才刚刚出差回来,和白以南都没见过面,白以南究竟使了什么手段笼络到白文星的!

    二哥这次回来都还没有主动来见她,也没给她带礼物,却先去找了白以南?

    就凭那么点微不足道的血?

    这点血液就能让一个人对另一个陌生人顷刻间充满好感吗?

    这点血液就能消除她和家里人二十多年的相处,任由一个陌生人插足吗?

    她才是陪伴二哥长大的妹妹!

    她才是这个家里唯一的女儿!

    谁也别想抢走她的地位!

    凭什么父亲不声不响的带回来一个陌生人就让她喊姐姐。

    凭什么大哥要对白以南这么好,大哥明明就应该永远向着她包容他。

    凭什么二哥要去关心白以南,甚至都不愿意来问她一句好。

    凭什么和自己最要好的三哥嘴里要一直提这个让人讨厌的人。

    凭什么她要在舒服的家里给这个人划分出一块地盘来。

    凭什么说她不是亲生的她就不是了。

    凭什么让她过去二十多年面对的家人突然都变成假的了。

    就连家里那些见风使舵的下人都学会看白以南的眼色了。

    就因为一点血液?那点血液能让所有的东西都在瞬息坍塌变成假的吗!

    她不服!

    什么亲生的抱养的、什么真的假的,她不想听也不信。

    白以南休想夺走她在白家的地位、休想夺走她家人的目光。

    那点微不足道的血液算什么,她在这个家里生活了二十四年才是真的。

    一点血液罢了,终究是死物而已。

    只不过白以南命好,这身血流在她身上。自己虽然没那身血,但自己白家千金的身份谁也不能否认。

    白以南必须滚出白家,滚得远远的,最好连名字和存在都被消除的一干二净。

    把她家里干净的空气还给她!

    把她的父亲哥哥们还给她!

    把她在家里独一无二的宠爱还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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