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在发现大儿子的死亡时,老鲁索觉得老四和当年自己一样,总是难以忍受来自兄弟的“威胁”,最终还是提前动手了。

    可他精心培养的继承人,却在之后没多久就毫无预兆地死在了自己面前。

    老鲁索怀疑这是一种诅咒,一种他如何坐上这个位置,就终究要看自己的孩子用同样的方法坐上这个位置,的诅咒。可他明明和自己的父亲不一样,不是那种犹豫不决、让每个孩子都滋生了贪念的人,为什么他的孩子还会走上自相残杀的老路?

    不,这一定不是他的问题。

    是外部的敌人!或许是“十老头”察觉了老大和老四私下里的动作?如果是这样他该怎么办?承认鲁索家的错误吗?

    不,不可以,那样会被他们扒下一层皮的!他们最喜欢杀鸡儆猴了不是吗!?他还是这个家族的当家人,他绝不能以当家人的身份向“十老头”认错!

    咚——咚咚——

    守在门口的护卫向总统套房内递了话,负责老鲁索起居的管家走到他身边,告知他:三子贝鲁尼带着那个出现在现场的女人来了,说是有了线索。

    “让他进来。”

    和意料中的不一样,老鲁索以为贝鲁尼会带着一个身形狼狈的女人进来,但他却领着一个收拾齐整神情带着微微怯意的女人走进来,女人亦步亦趋地跟在贝鲁尼的身后。

    老鲁索问三儿子:“你没有审问她?”

    “我审问了。父亲。”贝鲁尼恭敬地回答,“而且审问出了可靠的消息。”

    “你说说看。”

    “大哥和四哥是被贝恩西雇佣的杀手杀掉的。”

    老鲁索抄起手边的烟灰缸就向贝鲁尼扔去,贝鲁尼侧身躲开,烟灰缸砸在年轻女人的脚下,她的身体因害怕颤抖起来。

    “你!”老鲁索先是看着自己的三儿子,很快转变成瞪着那个颤抖的漂亮女人,“真是什么瞎话都敢编!”

    贝鲁尼站直身体,回答他的父亲:“是不是瞎话,父亲不如让人叫贝恩西过来一趟,就知道了。去的时候也能看看,他现在是不是在和贝尼托凑在一起想对策。”

    不等老鲁索张口斥责,贝鲁尼快速地接上一句:“父亲,您或许认为贝恩西没这个胆子,但您没想过有人能借给他这个胆子吗?”

    贝鲁尼抬起右手,用食指比了一个向上指的手势。

    老鲁索眼下的肌肉抖了抖。

    他吩咐管家:“去叫贝恩西过来。”

    约一刻钟之后,管家带着贝恩西和贝尼托来到总统套房。

    管家现行进入房间,进来的时候看了贝鲁尼一眼,然后朝着老鲁索点了点头。

    老鲁索的神色肉眼可见的差了很多。

    贝恩西和贝尼托进入房间后先是看向贝鲁尼和他身后的女人,而后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之后由五子贝尼托率先向前一步,向老鲁索询问:“父亲,您叫我们是为了什么事?”

    老鲁索抬手随意地挥了一下,示意五儿子走开。

    贝尼托表情因为没有被尊重而微变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成面无表情,向旁边退了一步。

    老鲁索直接问面前的六儿子:“老大和老四你找人杀的?”

    原本稍稍低头的贝恩西迅速抬头,目光扫向贝鲁尼和他身后那个叫“伊莎贝拉”的女人。

    “污蔑!父亲!这绝对是污蔑!”

    贝恩西抬起胳膊直接指着自己的三哥,狠厉的眼神却射向贝鲁尼身后怯懦的女人:“一定是这个家伙审不出什么有效信息,干脆就利用这个女人编造谎言,排除异己!”

    “这个女人?”贝鲁尼微微挡住他身后的“伊莎贝拉”,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带到会场的女伴吧?也是你,暗示大哥可以‘享用’她。”

    “因为我预计要来的女友爽约了,她不过是个临时的替代品。”贝恩西用轻蔑的眼神打量着三哥和“伊莎贝拉”,“这种用钱就能买到的女人的话,三哥也信吗?”

    “我还以为三哥会严刑逼供呢。”贝尼托插了一句,“什么时候,你也开始‘怜香惜玉’起来,就口头上随便审审,便把消息往父亲面前递?”

    贝鲁尼大声笑道:“两位弟弟真是亲密又团结。”

    一直没有说话的老鲁索,看着面前三位对峙的儿子,面露深思。

    僵持的场面被那个叫“伊莎贝拉”的漂亮女人打破,她以害怕到自我保护的姿态抱着双臂,用微微颤抖的声音指证贝恩西:“第一个人在被杀时他喊了,他喊了贝恩西的名字。他跟杀手说,他能给比贝恩西更多的钱,但杀手说,老板们喜欢更听话的狗。”

    老鲁索在听到“伊莎贝拉”最后一句话时,瞳孔微缩。

    ——

    “贝妮,宾客们已经开始表达不满了。”鲁特将从外面回来的人传回的消息告诉贝妮黛塔,“他们当中有人声称,如果再不放他们离开,就会直接‘闯’出去。”

    “你觉得一切有结果之前,父亲会允许我放行吗?”贝妮黛塔烦躁地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可我们不仅扣下了人,还封锁了通信。现在酒店里没有一个人能和外面的人的联络。”鲁特担心道,“不久之后,就算酒店内的宾客不暴动,酒店外的人也会察觉到不对。”

    “你要不要向你父亲请示一下?”

    贝妮黛塔打量着鲁特,疑心道:“在没有进展之前请示什么?请示我的无能吗?还是说,你希望我请示出通讯恢复,好让你联络点什么人?”

    鲁特忙表忠心道:“贝妮,我是为你着想。你的三个兄弟已经被叫到你父亲的总统套房了。鲁索家这一代成年的儿女里,独独没有叫你。”

    贝妮黛塔伸手掐住鲁特的脸颊。

    “为我着想?”她的手微微收力,“提醒我,我是父亲最不重视的孩子?嗯?”

    “贝妮……”

    “鲁特,找准你的位置。”贝妮黛塔松开手,拍了拍鲁特被掐得微微泛红的脸,“吩咐下去,监视好酒店内宾客,一有情况就通知我。”

    “然后你。”贝妮黛塔点了点鲁特的胸口,“陪我上楼一趟。”

    鲁特握住贝妮黛塔的手,在自己胸口蹭了蹭。

    ——

    “哼哼~哼哼哼~”

    通往高层的楼梯井内,从1F入口处响起了不成调的哼唱声。

    可守在这里的护卫们并没有人对此做出反应。

    对讲机发出次次啦啦的声音

    高跟的黑色短靴轻巧地踩在台阶上,悄无声息,却留下一个个血红的鞋印。

    刚在1F留下三张扑克牌的身影继续朝着2F进发。

    目标是总统套房所在的最上层。

    ——

    啪!

    “你要抱住它,可不能让它掉在地上啊。”拿着皮鞭的莉莉丝对着抱紧兔子玩偶的女仆说道,“你撑不住我的重量,我才惩罚你的。我都大发慈悲地让你这次只用抱一个玩偶就好,你可不要辜负我的善良啊。”

    “是,小姐。”

    扬起的皮鞭的影子被水晶吊灯的灯光打在墙上,变成无数纷乱的线条。

    莉莉丝的笑声回荡在走廊尽头的房间内。

    时钟指针即将走向晚上十点,夜晚似乎还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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