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有，他的确是个不道德的人。”
江寒山对凌智敏初见面就是个情敌印象，态度自然算不得好。
宁西一中谁不知道顾粟粟在追求他？
偏偏这个凌智敏还对顾粟粟多番示好，看着就碍眼的厉害。
顾粟粟闷笑着伸手勾住了江寒山脖颈，将他往自己面前带的更近了，歪着脑袋瞧他，“干嘛？这么晚了往我卧室跑，不怕自己继续流鼻血了？”
她话音刚落，江寒山就扯过被子将她身子都遮盖的整整齐齐，直接将被子捂到了她脖颈处，甚至还盖到了她下颚，还顺带把她伸出来的胳膊给塞回去了。
顾粟粟瞥他眼，“假正经。”
“江寒山你有种以后别脱我衣服。”
江寒山别开了目光，的确是没法回答她这个问题。
“所以凌智敏到底是不是喜欢你？他和你表白过吗？”
顾粟粟瞧着江寒山这个酸滴滴的样子，估计要是她不说，江寒山年都过不好了，心里头一直记挂着。
她反问：“江寒山，我一直对待异性的态度，还挺分明的吧？”
江寒山思量几秒，的确，她身边除了凌智敏，再没见过和哪个异性关系近一些。
她和凌智敏也就那次秋游的时候关系近一些，回到学校以后两个人都不在一层楼，她和凌智敏自然而然的也就没怎么见过，只是偶尔遇到了简单的打个招呼而已。
顾粟粟都没想到江寒山怎么惦记了这么久。
“可他很喜欢黏着你。”
“你看着对他也不反感。”
江寒山看着顾粟粟，索性说了也就别别扭扭的都给说出来了。
“因为他不喜欢我呀，他要是喜欢我，我怎么会和他接触。”
顾粟粟打了个哈欠，“我和子昂聊天说的那些话，都不是针对学生的，那些异性都是我进入娱乐圈以后认识的有钱男人，学生时代没那么金钱至上，都是走感觉纯情的。”
“为什么你觉得凌智敏不喜欢你？”
“你为什么觉得凌智敏喜欢我？”
顾粟粟倒是想不通了，“我和他都很久没见了吧，而且每次见面你都在旁边，我要是和他真有什么问题，我得背着你偷偷和他见面吧？”
“他对你很关注。”
“他对谁都很关注”，顾粟粟无辜的看向江寒山，“你可能和凌智敏不太熟悉，凌智敏他就是个中央空调，他对大家都很好。”
“可我就是觉得，他对你特殊的好。”
顾粟粟想要解释什么。
但话到嘴边，又觉得算了，既然江寒山介意，还主动和她说了，她以后多注意就好。
“但是江寒山，你是不是得成为我男朋友才能和我提这些呀？”
顾粟粟故意问他，她说着又开始不老实的撩拨江寒山，胳膊又从被子里出来。
江寒山显然是有些怂了，一看她胳膊伸出来，瞬间直起身子，“我先回去了，早点睡，明天出去玩。”
两人约好的，明天除夕，去外面玩。
傍晚再回来蹲江子昂的春晚直播看他。
顾粟粟看着江寒山落荒而逃的背影，轻轻松松的吐出两个字，“拿捏。”
顾粟粟心满意足的再次拿起手机。
她几乎可以确定，只要两个人高中毕业，过了江寒山这个乖学生心里那个道德线，绝对能在一起。
顾粟粟忍不住嘿嘿笑，脑子里又出现了一些黄色废料，本想着早点睡的，可躺在床上玩着手机，玩着玩着不自觉的就凌晨两点了。
顾粟粟发现时间点的那一刻，倒抽口凉气。
赶忙放下了手机，她可不想和江寒山出去玩的时候自己困得要死睁不开眼。
这一睡，顾粟粟早上直接没起来。
闹钟响起就给按了，翻了个身直接又睡了。
顾粟粟意识迷离的最后一刻。
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没事，继续睡，反正江寒山会喊我的。
可是这么一睡。
顾粟粟再睁开眼时是被屋外的声音吵醒的。
她一开始以为是窗外的声音。
可这声音越来越近，听的越发清晰，还时不时的有江寒山声音响起。
顾粟粟惺忪的睁开眼。
抬起脑袋努力的听着外面的对话声音。
这一听。
她迷迷糊糊的眼睛突然就睁开了。
“爸妈，你们不是说除夕不回来的吗？怎么今天回来了？”
顾粟粟哪怕隔着墙都能感觉到江寒山的恐慌。
整个人瞬间一个扑腾从被窝里爬起来。
鞋都不敢穿的小心翼翼踮着脚尖下床，站在门口侧耳贴在门上偷听着外面的动静。
顾粟粟怎么也没想到再次和婆婆公公重逢是在这种场合里。
她光裸的脚趾尴尬的紧紧巴在地面，头皮发麻。
屋外的江寒山也没好到哪去。
他一早起来后正在洗漱时，听到了顾粟粟屋里传出闹钟声，很快又被她按灭。
但江寒山洗漱好，顾粟粟还没出来。
江寒山便知道，她又睡着了。
江寒山站在她卧室门口本想喊她的，手指都屈在距离门一寸的距离了，又撤离开。
到底过年了，让她好好睡一觉，中午出去玩一下午也不是不行。
怕扰到她睡觉，江寒山电视都没开。
只是吃了早饭以后就坐在沙发上将她昨晚没拼好的拼图继续拼完。
结果拼图还剩最后两块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钥匙插入门中的声音。
江寒山第一感还以为是邻居回来了。
头都没抬的淡定继续把手上剩余的两块拼图给拼好。
可当开门声响起的那一刻。
江寒山懵了，陡然抬起头的那一刻看着眼前的爸妈，怔住。
江妈妈甚至都没来得及换鞋，看着许久未见的儿子，扑过去就抱着江寒山，“哎呀，我的好儿子，妈妈想死你了。”
江寒山身子都僵住了。
眼神瞬间锁定在了顾粟粟关闭的房门上，只能内心祈祷，她千万不要开门，不然撞在一起就要命了。
玄关处的江爸爸倒是没急着过来，站在鞋柜前换鞋。
可打开鞋柜的那一秒，江爸爸有些懵，“这……这个……这是女孩子的鞋子吗？”
鞋柜里有一排摆放的都是顾粟粟的鞋子。
大多都是毛茸茸的拖鞋，她来到这里以后也不常出门，都是穿着可爱的毛茸茸拖鞋在家里来回行动。
江爸爸提起一只粉红色兔耳朵的拖鞋，又提起了一只绿色小青蛙的拖鞋。
匪夷所思的呆怔。
江寒山原本就僵着的身子更加的呆滞了……
完了……
江妈妈都没回头看江爸爸一眼，“胡说什么呢，这里哪有女孩子的鞋子。”
“你瞧！这不肯定是女孩子的鞋子吗？”
江爸爸一手提着一只拖鞋站在了江妈妈面前。
江妈妈一瞧，也怔住了。
但想来自家儿子怎么可能做出来这样的事情，江妈妈下意识开口替江寒山辩白，“又不是只有女孩子才能穿这么可爱的鞋子……”
江妈妈说一半自己也有些说不出来了，扭头看了看江寒山，又看了看江爸爸手上的鞋，摸了摸江寒山肩膀，还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咱家寒山……也是可以穿的，一定穿上很可爱。”
江寒山自己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江爸爸还在持续性拿出证据，“不是，这拖鞋一看就小呀，这不是可不可爱的问题，你瞧瞧这个，鞋码一看也就36码37码的样子，寒山那四十多码的脚怎么可能塞进来。”
一家三口面面相觑的。
屋里陷入了死寂般的安静。
江爸爸将拖鞋放在江寒山脚边，“不然你穿穿，你能穿上，就算你的鞋。”
江寒山无奈扶额。
有些头大，但耳根子红的厉害，这种事情……他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诶诶诶！”江爸爸瞬间又看到了证据，他被惊得不得了，嘴里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
江寒山和江妈妈顺着江爸爸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赫然是阳台。
阳台上除了江寒山的衣服，还明显挂着几件女孩子的衣服。
江爸爸有些气上头了。
走到阳台猛地抽下一件顾粟粟的衣服就狠狠的甩在了江寒山伸手，指着江寒山，“你这个混小子，你该不会做什么事情了吧？”
“你这是干什么呢！好歹听孩子说说啊。”
江妈妈连忙伸手护着江寒山，将江爸爸丢过来的衣服放在了沙发一旁，也有些担忧的望着江寒山，轻轻推了推他胳膊，“寒山啊，你和爸爸妈妈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爸爸妈妈都相信你不是不乖的孩子，你说给我们听听，我们都能理解的。”
江寒山抿了抿唇，“没做什么，就是早恋了。”
顾粟粟趴在门上听到这句话时，整个人眉心一跳。
这个江寒山怎么回事？平常她就想听他这些话，他倒是一个字不吭的，现在和爸妈说这么叛逆的话？不是找打吗？
果不其然。
江寒山话音刚落，江爸爸的大嗓门瞬间就扬起来了，“江寒山！你胆子大了是不是，还敢早恋了！你这是早恋？人家女孩子都住到家里来了！”
面对江爸爸的怒斥，江寒山一声不吭。
顾粟粟听着都着急，江寒山怎么不解释啊，明明事情就不是这样的。
好在江妈妈一直在那护着江寒山。
虽然江妈妈也有些不敢相信，但总劝着江爸爸，“今天好歹是除夕，对孩子客气点，有什么事情好好沟通以后再说。”
江妈妈总觉得对江寒山过于亏欠。
任何有关于江寒山的事情，江妈妈都想问清楚了再处理。
她知道自己不了解儿子的日常，更不想就这么点接触的时间还和儿子闹了误会扯出什么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