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江子昂被自家老妈惊到，眼睛都瞪大了许多。
虽然原先也经常看到老爸老妈接吻，也不是什么不对的事情。
但现在的老爸貌似太过于纯情。
江子昂有些怕老爸被吓到。
他瞧着江寒山果不其然懵住的脸和火速发红的耳朵，江子昂脸上带了抹偷笑，他别过脑袋，一副认认真真写作业，根本不看他们的样子。
江寒山强装镇定，手指在桌子上不轻不重的叩了叩，“我都说了，得是我能做到的。”
“这个你做不到？”顾粟粟反问，“你甚至都不用做，你只要在这，我可以主动吻你。”
她说话太过于大胆，眼神太过于灼热。
在她的目光之下，江寒山莫名有一种自己被脱光的感觉。
尤其身边还有个江子昂在……
讨论这种话题，还被人看着，太过于尴尬。
殊不知，若不是江子昂在身边，顾粟粟顾及着单纯的儿子，还能说出更加放肆的话来。
“不行。”江寒山拒绝，“这个……做不到，违背道德。”
“违背道德？”顾粟粟怀疑自己耳朵的气笑，“我这个行为怎么就上升到道德层面上去了？”
“我们是学生，早恋不对，亲……”江寒山甚至脸颊憋的红到声音都低弱了，顿了两秒，迅速的一语带过亲嘴两个字，“亲嘴也不对。”
“那你这样有什么意思？”顾粟粟一副索然无味的表情，“亲也不给亲，恋爱也不给谈，别的我也没有什么想要的奖励了。”
“你……”江寒山一时间梗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江寒山，咱俩都结婚了，孩子都有了，你还羞什么呢？老夫老妻了。”顾粟粟本来就知道江寒山那个呆板性子不可能答应的，她不过是在循循善诱罢了，她故意装出一副无欲无求的表情。
在和江寒山推拉几个回合以后。
她不动声色的提出了自己的诉求，“那这样吧，等到毕业的那一天，你在全校面前，主动给我表白一次，能不能做到？”
生怕江寒山拒绝，她有些气恼的娇嗔瞪他，“江寒山，我追了你这么久了，你像个男人一样行不行？而且你说了只要我前进100名，你就答应的，高中毕业以后再做这些事，就不算和早恋挂钩了吧？”
江寒山整张脸都红透了。
最后闷出一句，“都说了这是前进100名的奖励，等你前进了以后，再来找我拿。”
“yes！”
顾粟粟内心几乎要躁动的发疯，表面不动声色，“哎呀，那我亏了呀，早知道我就不和你，到时候直接提要求了。”
江寒山扭头看向顾粟粟的眼神里带上了羞愤。
“我去洗个水果。”他借口离开，走到门口时，还是看了顾粟粟一眼。
顾粟粟看这江寒山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时。
瞬间笑到身子后仰。
江子昂连忙就给顾粟粟竖起大拇指，小声夸赞，“老妈！你太牛了！果然你拿捏老爸还是妥妥的事情！”
顾粟粟已然笑的听不进去江子昂在说什么了，沉浸在自己的笑点之中。
她拍着江子昂胳膊，笑到抽抽，“你、你觉不觉得，哈哈哈，你觉不觉得，哈哈哈哈——”
江子昂：“……”
“妈，我听了半天，也没听到重点啊……”
顾粟粟一边笑一边抽抽，愣是笑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我说你爸刚刚出门时看我那眼神，就跟我欺负了良家妇女似的。”
话音刚落，顾粟粟刚按捺下的一丝笑意，瞬间又涌了起来。
笑到整个人脑袋都趴在椅背上，根本淡定不了。
江寒山从外面收拾好情绪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顾粟粟那笑出鹅叫的声音。
几分钟后。
顾粟粟和江子昂一起被江寒山打包丢出了家里。
“今天没给你规划好学习，明天去买了资料回来再给你好好的补习。”
江寒山丢下这么一句，就“啪”的关上了门。
母子俩在门口面面相觑几秒后，顾粟粟又控制不住的笑。
江寒山要是不脸红，说出来的话，或许还有点可信度。
重回老公少年时，调戏老公。
简直不要太快乐。
最后笑到肚子疼，还是被江子昂以一种半推半搂的姿势带走的。
翌日中午。
顾粟粟走出班级时，江寒山依旧在十一班的后门口。
顾粟粟唇角勾起。
这男人就是个闷骚怪，等她还不好意思说。
顾粟粟跟着江寒山一起出了学校以后。
两个人去了书店开始挑选资料。
江寒山直奔总复习区域，准备给顾粟粟买全套的复习大册子。
“这个不用买。”
顾粟粟按住了江寒山的手，将厚沉沉的总复习知识点放回了摆架上，解释，“我喜欢做笔记，我有自己记下来的笔记，我自己记下来的东西我觉得比这个好用。”
顾粟粟那笔记就是名副其实的学霸笔记。
她当初考上清北以后，还有不少熟人家过来找她借笔记呢，但现在，倒对她自己的用处最大了。
顾粟粟选理科也是因为脑袋活，她不喜欢死记硬背的东西，所以她的笔记本或者书上都有很多笔记，总能把知识点和别的东西放在一起记忆，还有一整套的思维导图。
对现在的顾粟粟非常有用。
江寒山闻言思索几秒，“确定可以吗？很详细吗？”
顾粟粟重重点头，“这个你放心，特别详细，是我从高一一直记到现在的，虽然中间被顾歆美抢走过一次，但我重新做了以后倒比之前更好了。”
江寒山微微颔首，每次听到顾粟粟提到她家庭，江寒山看向她的目光就不自觉的柔和起来还染着心疼，加之上一次她哭的厉害，江寒山生怕再看到这一幕，听到她说时，就不自觉的仔细观察她的神情和眼睛，怕她又哭，但顾粟粟似乎已经习惯了，并没有太多的神情，已然翻看别的资料了，江寒山点了点头，“好。”
他没再看总复习的知识点册子。
而是开始给顾粟粟看单科的专项训练题。
顾粟粟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足在哪里，和江寒山一番交涉后便很快就商定买下了资料。
江寒山怀里抱着一沓资料。
顾粟粟本来没觉得有什么的，可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侧头看着他怀里帮着自己抱着一沓资料，顾粟粟就有些恍若隔世，心头突然就被狠狠的震到，整个人都顿在了原地。
江寒山走了几步发现顾粟粟没有跟上来，回头看着她怔神的模样，折返回去，站定在她面前，“怎么了？”
“我很开心。”
“嗯？”江寒山眉骨微微上挑，对她的答案有些狐疑，“为什么？”
他看向自己怀里的资料，想起自己上次送她资料的时候，顾粟粟那副要死不活的表情，“我还以为这次给你买资料，你会很不情愿，为什么会觉得很开心。”
“因为，这是以前的我，很想要的。”
顾粟粟一字一句的望着江寒山的眸。
顾粟粟今天的目光，和以前不同。
江寒山感觉到了。
之前的顾粟粟，盯着他的目光里，有一种明显的炽热心思，还透着一股子狡黠劲。
但现在的顾粟粟，眼神里却更多了几分柔情，是真的对心爱人的那股子缱绻。
比起之前的炽热。
江寒山更被今天这样的眼神震到，心头第一次因为顾粟粟泛起一层不同于同学之情的涟漪。
顾粟粟的目光仿佛春雨，润物细无声的一点点浸入他心里。
这是江寒山更招架不住的方式，他脸上看上去自然不像之前一般被撩拨的面红耳赤，但心底却发生了不可而语的变化。
江寒山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资料，记住顾粟粟说过，她家人之前都不给她买资料，他第一次朝着顾粟粟伸出了手，大手有些笨拙的不太会安慰人，在她发顶很是粗糙的轻轻抚了两下，“既然……咱们以后是夫妻……以后缺什么，我都会给你买的。”
说出这句话，江寒山的耳后软肉又染气了几分薄红之色。
顾粟粟因为江寒山的触碰，身子也有些僵住了。
眼神里带了几分不敢相信的看向江寒山。
她上一次抱着他哭成那样，江寒山全程都僵着手没太逾越的碰她。
今天居然主动摸她的头？
顾粟粟本以为自己大鱼大肉吃惯了，江寒山浑身上下，她哪里没见过，她以为自己对牵手接吻这种事情都不会太动容，以前的她脑子里只是期待着对江寒山做这些事情时，江寒山的反应会有多么的羞敛。
但这一刻，顾粟粟才发现。
大鱼大肉吃惯了，来点清淡小菜也是很可口的。
两个人四目对视。
专属于少男少女的暧昧蔓延开来。
隐约有说话声传来，两个人默契的别开了目光，开始往收银台走去。
在无人处，她突然抓住了江寒山的肩膀，踮起脚凑在他耳边，很快又轻的落下句，“我开心的不只是因为得到了以前没得到的资料，还因为，你也靠我更近了，我很开心。”
女孩的温热呼吸凑上来的那一刻，轻盈鼻息间的吐息都落在他脖颈间。
染的他脖颈都微微发麻。
江寒山微微侧首，看着顾粟粟亮晶晶，满噙情愫的眸，几乎要陷进去。
“我、很、开、心。”
顾粟粟一字一句的又重复了一遍。
“嗯。”江寒山唇角上扬，“知道你很开心了。”
顾粟粟看着江寒山上扬的嘴角，自己也跟着笑了，“你开心吗？”
江寒山虽然抿着唇，但下唇角的位置明显是微微上翘的。
很轻很淡的“嗯”了一声，却如蜜糖般裹挟在顾粟粟心口，瞬间漾开了甜。
两个人再并肩从书店出来时。
肩膀的距离已然挨得比进书店时近了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