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就算判我死刑，也要给我一个申述的机会吧。”
祝星苒把手机放到一旁，打算睡觉，但一闭上眼脑子里就会回荡季时砚那句话。
这几天，她的生物钟就本来就比较混乱，要不是明日要早起，她也不会早睡。
只是躺在柔软的床上，却完全没有睡意，她忍不住又按亮了手机。
手机还停留在她和季时砚的聊天页面，面对令她失眠的罪魁祸首，她想回点什么，让季时砚也所以抓耳挠腮，睡不着觉。
祝星苒点开键盘，打了几个字，想了想又悉数删掉。
她还在纠结中，结果她手一滑就给季时砚发了个表情包。
——是最近很火的kisskiss表情。
祝星苒可能是两眼一黑，连忙点了撤回。
可是也就是在那一秒，季时砚回了一个问号。
祝星苒：“……”
！！！
季时砚是不是有病啊？现在都一点多了，怎么能做到秒回消息的，平常那种时候他早睡了。
祝星苒脑子转的很快，立马回了一句。
【不好意思，发错了，应该没有打扰到你吧。】
Y：【你要发给谁？】
Y：【新认识的小奶狗？】
祝星苒顺着阶梯下。
X：【对啊。】
X：【刚刚互道晚安,就发错图了。】
不久，季时砚就发过来一条语音。
她点开。
季时砚的声音依然是冷冷的，不掺杂一点情感。
“你不是说今天见面吗？时间地点发我，我好安排时间。”
没过几秒，季时砚又发了一条语音。
“哦，不对，应该是今天才对。”
祝星苒听完，也说不出什么心情，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原来他那么着急和自己离婚啊，多一天都等不了。
“那就中午12点，在榭水人家，不见不散。”
祝星苒声音平静的吐出这句话以后，直接把手机往外一扔。
手机落到软乎乎的地毯上，发出的声音很轻，与此同时，她咬着牙，躺在柔软的床上，眼泪轻轻滑落。
是夜，是只有她独处的夜，她依然不愿意放声哭腔。
她不愿意让人看穿她的脆弱。
特别是季时砚这个狗男人。
决不。
也是夜，季时砚独自站在窗边，盯着路灯出神。
他没开灯周身都被黑暗占领，黑暗中唯一的光源便是他手上的手机。
好半响，季时砚才点开祝星苒发过来的语音。
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只是简单地约了时间和地点。
季时砚又站着好一会儿，才把灯打开。
这是他和祝星苒的婚房，他们两人结婚后一直住在这个房间里，里面有许多他们共同生活的痕迹。
她喜欢的化妆品，她喜欢的抱枕，她经常穿的兔子拖鞋。
现在全都还在，只是他们全都在垃圾桶里罢了。
季时砚眼底阴沉，似乎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他又打开了，祝星苒的衣帽间。
她喜欢穿的那几件衣服，和她的人一样消失了。
他让杨慎查了自己银行卡的消费记录，这张卡虽然在他的名下，但是一直都是祝星苒在用。
那卡最近几天的消费寥寥无几，这完全不符合常理，那张卡最大额的消费还是来自某个科技公司的线上消费。
/
祝星苒定了早上九点飞景城的飞机，可能是昨天入睡太晚了，直接没有听到自己的闹钟误了机。
祝星苒冲床上起来一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就算现在赶过去，到景城的时候也是下午了。
她咬唇捏着手机，想要和季时砚发消息，只是不知道要发什么，他们之间关系转变，让她一时间也陷入苦恼。
思来想去，祝星苒先是发了一个句号。
等了几分钟，季时砚都没有回复，眼看着距离他们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祝星苒急了，季时砚最讨厌不守时的人了，之前偶尔和季时砚出去，他都特别的守时，她可不希望，两个人的结尾还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祝星苒等不及了，又把季时砚的号码从黑名单中拉了出来，给季时砚打电话。
电话再响，可是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祝星苒叹了一口气，整理东西朝机场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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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总，今天的午餐给您定了周记的，您看怎样？”
季时砚盯着一直在响的手机。
“不用了，今天中午有点事，就不在公司吃了，还有就是通知各部门马上开会。”
“可是……总裁，还有十几分钟就要下班了。”
一道锋利的目光落到杨慎的身上，杨慎秒懂，立马就领命下去了。
倒是一个比较简短的会议，但是，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将近12点半了。
这时，季时砚才拿起手机，给祝星苒打电话，这会儿才发现自己打不通祝星苒的电话。
不过，他在微信看到了，祝星苒给他的留言。
时间是十二点整。
【你在忙吗？我给你打了好多个电话都没接，然后你再忙，那我就不打扰了，打电话给你就是想跟你说，我这边出了点问题，可能不能按时到了。你看你要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再约吧。】
X：【?】
季时砚给祝星苒打电话，对面的状态一直都是已关机。
季时砚的脸色黑得可以滴出墨。
直到两个小时后，季时砚才打通了祝星苒的电话。
“喂。”
“为什么关机了？”
季时砚一上来就是特别冷漠的质问。
“啊……在飞机上。”
祝星苒乍一听季时砚冷漠到声音一时也有点儿怵，她迟到了，季时砚生气倒也是正常。
但是，祝星苒一想到过来今天，两个人就没有关系了，她突然就硬气起来了。
“我提前给你打电话了，是你没有接，我打了好多个电话，直到我要上飞机了，我才给你发的消息，我承认我有错，你要怎么说我都认了。”
季时砚沉默着。
半响才回了一句，“那你现在还好吧…？”
祝星苒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甚至都没有回答季时砚的问题，“你现在还在榭水人家吗？你要是还有时间的话，我现在就过去。”
“你在机场？”
“嗯。”
“我过去接你。”
“啊，你没事吧，其实市区离机场挺远的呀，你说你在哪吧？我打车过去就是了。”
那边又是长久的沉默。
“我们换个地方。”
“啊。”
“就国盛吧。”
祝星苒想了一下，国盛离机场并不远，正好在季时砚公司和机场的中间，遂同意了。
祝星苒到国盛的时候，季时砚还未到，她报了季时砚的名字就进了包厢。
祝星苒她来的匆忙，也未曾进食，她给季时砚发消息，季时砚一条都没有回。
祝星苒没想那么多就直接点了自己爱吃的几个菜。只是还未上菜，祝星苒就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季时砚是自己开车过来的，他是看到了祝星苒给她发的消息，但是手机里弹出来更多的是超速提醒。
所以直到到达目的地，季时砚才有时间浏览祝星苒给她她发过来的消息。
【我可以先点菜吗？有点饿了。】
【你在吗？】
【……装高冷是不是？】
……
【算了，我先点几个吧，等你到了再加呗。】
季时砚进包厢正好遇上服务员在上菜，服务员动作很轻，几乎没发出声音。
祝星苒靠着椅子睡的安稳。
等到服务员都离开轻轻合上包厢门，季时砚才走到她面前。
“好久不见。”
季时砚轻声道。
祝星苒也是心大，睡的很香，季时砚凑近看才发现她眼底的乌青。
季时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他肯定，眼前这个小女人是真的想要和自己离婚。
急急忙忙地赶过来，没休息好，也在所不惜，换做平常她早就回去补眠了。
季时砚黑色的眸子，死死盯着祝星苒眼底的那一小片乌青，在确定她入睡后这才伸手去抚摸。
只是在他碰到那块柔软皮肤的那一秒，祝星苒倏地睁开星眸。
“你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