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我还以为是谁呢。”王皮像是才看到陈璃，他一脸不怀好意地笑着，眼睛又回到江敬寒身上，“原来她就是凛容啊，我一开始还没看出来。怪不得之前你经常和她走一起。还想着你口口声声说喜欢凛容，结果和别的女人纠缠，原来是个大情种。”
江敬寒实在不想见到他这副嘴脸，车头一撇，要走。
王皮挡住：“别走啊，听说你在追她，要不要帮忙，说说你那些年喜欢她的故事？”
江敬寒看他，就算是坐着的，也压王皮一等：“你要是很闲，我乐意和你打一架。”
王皮欠得慌：“可是我现在不想打架。诶，凛容。”
说着，就要靠近陈璃。
“陈璃坐稳。”
江敬寒两脚一蹬，自行车飞快地冲出去。
陈璃一不留神又撞向了他的背。
江敬寒踩得很快，拐了个弯，一下子就离开了那条街。
“没事吧？”他还不忘关心着陈璃。
“没事。”陈璃回头看了下，“他应该不会追上来了吧。”
“不一定，他有机车。”
陈璃还不至于被吓一跳，只是她好奇一点：“他好像一直缠着你，和你不对付。”
有了一定的距离后，江敬寒速度放慢了些，风吹着两边挂着的塑料袋哗哗作响。
“看我不爽。”
陈璃多少也能猜到些，江敬寒看起来就像是遭其他人记恨的存在。
“他会追上来吗？”
见她一直忧虑着，江敬寒安定她的心：“他不敢，要是真来了，揍他一顿。”
陈璃扯着嘴笑了笑，有些不知道说什么的好：“你还挺暴力的，小心外公先揍你。”
江敬寒很满意：“你外公叫的比我还甜。”
“……”
漫长的街道上车辆少，人也少，时间好像在此刻静止，江敬寒搭着喜欢的人沿着这条路走，只希望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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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时，江敬寒又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卫玉文的唾沫袭击：“你看你，买个菜都磨磨蹭蹭，外边天这么冷，不知道早点回来，冷得小陈鼻子都红了。”
转而面向陈璃的时候，又变了一副面孔，慈祥道。
“来，小陈，过来烤火。”
陈璃不愿坐：“不是要做饭了吗，我去帮忙。”
卫玉文拖着她坐下：“你是客人帮什么忙，尽管交给敬寒就是了。”
这个时候，他看到了陈璃脖子上的围巾，心里顿时高兴不已，但又忍住了，没表现出来，怕吓到她。
电视里播放着晚间新闻，背景音像催眠曲，枯燥无味到陈璃想睡觉，再加上烤火的攻势，陈璃眼皮子都在打架，她想着不能睡过去了，又站起来要去厨房。
卫玉文见她就是个坐不住的，也不拦了：“你也推我过去。”
厨房很大，流理台又长又宽，江敬寒在洗水池洗蔬菜，看见陈璃进来了，叫她出去看电视：“不用你管。”
陈璃：“你是不是忘了我还有一道红烧鱼。”
听见陈璃要出手，卫玉文惊讶道：“你会做鱼啊。”
陈璃不想给卫玉文抱以太大的信心：“手艺一般般。”
卫玉文只当她在谦虚，还说要好好地尝一尝。
等卫玉文说完，这边的江敬寒才插得上嘴：“没忘，这不是还没到你的菜。”
那陈璃也不想出去坐，坐久了无聊，见她撸起袖子要帮忙，江敬寒翻了条围裙给她穿上。
卫玉文啧一声，又嫌江敬寒不会做事了：“你帮小陈系上。”
陈璃听闻，手放下，背过身给江敬寒系。
这养眼的一幕让卫玉文笑了很久，笑着笑着，眼睛不知道怎么，就湿润了。
江敬寒发现他的情绪：“哭了？”
看他在陈璃面前拆穿自己，卫玉文气不过：“哭你个鬼，赶紧洗菜，都要被小陈洗完了。”
两人各占据一个洗水池，蔬菜都交给陈璃了，荤菜全在江敬寒那，洗完鸡肉后，他就立马剁了。
看他阵仗，没少剁过。
厨房里都是刀和砧板的亲密接触声。
江敬寒把菜切完，就等卫玉文下厨了。
他搬过一个高的垫板，将卫玉文放上去，他就够得到灶台。
陈璃看了眼他和灶台的距离，提醒道：“小心点。”
卫玉文：“没事，给你们做好菜吃。”
……
等卫玉文的菜做完，他就先出去休息了，江敬寒的炒肉和时蔬也已经完成。
就只剩下陈璃了。
鱼是早就杀好的，因此陈璃可以直接煎。
油烧好，陈璃拎着水分滤干的鱼，想要扔进去，又不敢，在空中僵持了很久。
边上观看的江敬寒被她逗笑：“眼一闭就放下去了。”
陈璃还有心思和他讲道理：“油会溅出来。”
江敬寒看她还有一段时间耗，走过去，握着她的手，往下送。
“放。”
陈璃听闻，松了手，鱼在锅里噼里啪啦地煎着。
江敬寒就在一边看，免得她忙手忙脚。
陈璃的确是挺忙的，一会儿说盐放多少，一会又碎发碍事在那撇，这下还打翻了个碗。
吓得卫玉文都麻溜地转着轮椅进来了：“怎么了，怎么了？”
陈璃马上就要清扫现场，江敬寒拦住：“我来，你出菜。”
陈璃是挺不好意思，做个菜还打碎了人家的碗。
卫玉文哎一声，豁达道：“没事的，岁岁平安。”
菜做好，桌上是丰富的七大碗，摆在一起，像过年似的。
她没忍住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江敬寒看见她这样做，也跟着拍了几张。
“你总拍鱼干什么。”陈璃都臊得慌，不知道好不好吃，江敬寒在那拍了好几张特写。
江敬寒把手机扔一边：“我喜欢。”
卫玉文拿起筷子，第一道菜就伸向红烧鱼，他夹了点鱼后还蘸些料，放进嘴里品尝后，给陈璃竖了个大拇指：“好吃。”
随后，江敬寒也尝了，点点头，毫不犹豫的夸赞：“好吃，大厨。”
陈璃被他们二人弄得紧张兮兮，自己都没信心了，尝了点，发现还不错。
比上次做得好吃多了。
“来，喝汤。”卫玉文给陈璃舀排骨汤，满满的一碗。
陈璃制止他：“好了，外公，太多了。”
卫玉文收了手，继而又给江敬寒舀：“你俩都太瘦了，像根棍子，吃胖点，才好看。”
一顿饭吃下来，陈璃饱到不行，生病以来，第一次这么有胃口。
她跟着卫玉文一起收拾，瞥见江敬寒还在清那碗鱼。
卫玉文也看见了，半嫌弃道：“都是些渣子了，还吃。”
江敬寒翻出块鱼肉证明不只是渣子：“这么好吃不能浪费了。”
二人：“……”
饭后又坐回沙发上烤火，看电视。
外边的天渐渐的黑下来，冷风呜咽，凄厉地叫着。
电视也就卫玉文一个人看，江敬寒陈璃都是埋头玩手机。
顾楉给她发消息了，问她去哪了，什么时候回家。
陈璃：【等下回去。】
手机震动两声。
顾楉：【你是不是和江敬寒在一起？】
陈璃：【是，你怎么知道。】
顾楉：【刚看了他发的朋友圈，那道出镜率很高的红烧鱼像是出自你手。】
陈璃：【......你眼光还挺好。】
那头的顾楉笑两声，发了条语音，陈璃声音关小，对着耳朵听：【回来的时候告诉我一声，你和江敬寒好好玩，我就不打扰了。】
什么叫好好玩。
和她聊完，陈璃点进朋友圈看了下，最新一条就是江敬寒的。还真如顾楉所言，这么多菜，红烧鱼就几乎占了一半的照片。
底下还有李朗的评论：“寒哥，你今晚吃这么多红烧鱼？”
江敬寒冷漠的回复：“你是不是眼瞎，不都是这一碗。”
李朗再回复：“以前也没见过你分享美食。”
江敬寒：“我发什么还要经过你同意？”
李朗没了后续，想来是知道了江敬寒的可怕，陈璃抬头看了眼斜对面的人，他坐没坐姿，大长腿敞着，整个人像是要滑到沙发底下去，像是感知到她的视线，掀起眼皮看过来。
陈璃不动声色地移开，刚好就放到了电视上，卫玉文本来在调台，他看到什么，在一个台停住了。
陈璃就看见了里边的她。
卫玉文回过头来看陈璃：“小陈，这个人是你吗？”
江敬寒听见了声音，坐直，也看向电视。
着正装的记者绘声绘色的报道中，还在说那件早就发生了好久的事，她语气带批判意味。
江敬寒要过卫玉文手中的遥控器就换了台：“不是她。”
卫玉文没再说什么。
也坐了这么久了，江敬寒问陈璃什么时候回去，他好给她叫车。
陈璃拿出手机：“我自己来。”
江敬寒不理会她，在打车软件上呼叫着司机：“你叫的那车，不得晕死你。”
陈璃划着屏幕的手一顿，才领悟到他的意思。
江敬寒很快就安排好了，只见他不知道又从哪里凭空变出一沓薄荷糖来，交到陈璃手中。
“不管晕不晕，都先含一颗。”
陈璃克制着其他多余的情绪收下：“谢谢。”
车快来了的时候，两人出去等。
夜晚温度格外的低，门口古树像庄严的守卫，在寒风中耸立着。
打开院门出去，门外有一盏昏暗，一闪一闪的路灯。
陈璃两手插在口袋里，刚吃饭的时候，她把围巾脱了，此时脖子空空，有点冷。
“给。”刚说冷，江敬寒就递过来围巾。
陈璃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带出来的：“不用，这是你的。”
江敬寒直接上手给她系上：“我的就是你的。”
他动作轻柔，像是对待什么珍宝，围巾一圈又一圈地圈住陈璃的脖子，寒冷一一被隔绝在外。
江敬寒还体贴的将她的头发扯出来，整理碎发时，他灼热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耳尖。
酥酥的，麻麻的，像是有电流蹿过。
陈璃如梦初醒，瞬间和他有了点距离。
察觉到她的躲闪，江敬寒也意识到刚才有些唐突，他咳了声嗽，低声道：“刚不小心碰到的，抱歉。”
陈璃倒也不计较那么多：“没事。”
没聊几句，车就来了。
陈璃和他说了再见，就离开了。
车辆走出很远，陈璃还能看见他站在原地。
她强迫自己转过头去，不愿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