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

    两人这才注意到还有别人。

    “这小子是谁?”异口同声。

    “······”从头到脚一直被忽视的黑子哲也。

    黄濑凉太满头黑线,尴尬地解释,结结巴巴地后退,“我···我是··那个···”

    突然被两个大人物关注,各种不适应和手忙脚乱,大脑一瞬间短路,不知道该怎么说,又怕说错了话,茫然地卡壳了。

    “他是赤司君的同学,找我来替朋友抱不值的。”小泉浅不悦地蹙着眉,“我都已经派了这么多保镖把守了,没想到还是有不长眼睛的扰我清净。”

    糯糯的嗓音说着最无辜地指桑骂槐的话。

    小泉东辉和小泉荣作两人的表情都有些五彩纷呈,不太好看。

    黄濑凉太也不傻,很快就反应过来,她是为了牵扯他。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过来的?”小泉荣作假装没有听懂她话里的讽刺,问向黄濑凉太。

    “诺,地上有窗帘,他从上面跳下来的。”小泉浅百般不高兴地指了指地面,“正巧三伯你们来了,帮我把人赶出去吧!”

    黄濑凉太欲言又止,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身后的黑子哲也拉扯住了衣角。

    一个队伍的默契让他知道这个时候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太胡闹了,这里是18层,你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吗?”小泉荣作板着一张脸,教训道,“你是哪个学校的?叫什么名字?你父母在哪里?”

    “三伯,我不是说了吗?他是赤司征十郎的同学。你要是想为我打抱不平就把人带到那边去,别在这里脏了我的耳朵。”小泉浅嫌弃道。

    黄濑凉太配合地愤怒状,冰冷道,“不用你们赶,我自己走!我也是瞎了眼,竟然浪费时间在你身上。”

    “走了,黑子。”

    “好。”黑子哲也冲小泉浅微微点头。

    小泉浅心领神会,没有多说。

    小泉东辉和小泉荣作看他叫了另一个人名字,才反应过来,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

    话说,他是怎么冒出来的?

    存在感也太薄弱了。

    “砰——”

    病房的门被狠狠地扣上,声响刺耳,表达着对方的不满。

    小泉浅轻抿唇,手攥紧床单。

    成败再次一举了。

    “现在这孩子的气性,怎么回事?!”小泉东辉不满地蹙眉。

    ——————

    门外,黄濑凉太顶着层层保镖的冰冷视线,往楼梯走。

    黑子哲也不解,站在电梯口,“黄濑君,这里是18楼。”

    “我们先上楼,外面人多眼杂,等晚上没人了我们再离开。”黄濑凉太推开紧急出口的门,往楼上的方向走。

    “为什么往楼上?”黑子哲也这才注意到哪里不对。

    “嘘,你小点声。”黄濑凉太紧张兮兮地回头看了眼后面,确定没有人跟着才松了一口气。

    黑子哲也蹙眉,“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我哪里那么神通广大恰巧楼下的记者就是我粉丝。”黄濑凉太推开小泉浅楼上病房正上方的门,“看看里面的人是谁就知道了。”

    紧闭的门应声而开,空荡荡的房间,窗户大开,窗帘被卸下,一头绑在阳台的栏杆上,冷风嗖嗖地往里面卷。

    蔷薇红色的碎发被风吹起,松散的发丝下带着几分凌乱的美感,浅金暗纹衬衫,领口微敞,露出里面精致的锁骨。

    白皙的侧脸映在阳光下,鼻梁轻挺,金红异眸明明温和,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清冷疏离。

    “一个假期不见了,哲也。”

    “赤司君。”黑子哲也微微惊讶,“这到底怎么回事?”

    黄濑凉太沮丧着头进来,坐下,“我来的时候遇到了小赤司,他带我进来了。”

    “那为什么还要做那么危险的举动?”黑子哲也蹙眉。

    赤司征十郎轻抿了口咖啡,“如果不这样接近她,她会觉得凉太别有用心。”

    黄濑凉太给自己倒了杯水,大口地喝完后,瘫软无力地仰头望着天花板,有气无力道,“我原本想着帮小赤司探探口风,顺道问问她最近发生什么事了。结果那两个大叔一进来,就把我们所有的话打断了。”

    “探探口风?探什么口风?赤司君,浅泉同学到底怎么了?”黑子哲也虽然知道这样不好,但刚刚女孩儿的表现还是让他多了分警惕,“电视的讲的是真的吗?”

    他的问题可以成堆了。

    “她杀了人。”

    黑子哲也心口一慌,瞳孔紧缩,“怎么可能?!”

    别说是他了,就是黄濑凉太也不信,“不可能。”

    “这件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但是她最近发生的事情确实是太多了,现在草木皆兵也是情有可原。”

    “那浅泉同学为什么说是赤司君给她的未婚夫下药?为什么她说赤司君算计了所有人,骗了大家?也骗了她?”黑子哲也看向赤司征十郎的目光不再那么单纯。

    “呵。”赤司征十郎轻笑一声,“你是在质问我吗?”

    淡淡的一句话抛出的压力让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住。

    “小黑子,这肯定是误会~”黄濑凉太笑呵呵的打着圆场,省的再发生国三决赛那样的对峙。

    “没有。”黑子哲也直视着赤司征十郎眼底锋芒,“我只是觉得,浅泉同学并不是会说谎骗人的人。”

    “她没有说谎,但确实也被骗了。”赤司征十郎收回自己的目光,解释,“前首相小泉纯一郎是被人在她的订婚典礼上暗杀的,其中幕后主使就是藤田,她未婚夫。”

    黄濑凉太心底一惊,震惊地合不拢嘴。

    “我也是最近才从幸村家那边知道真相的,她还什么都不知道。”赤司征十郎颇为头疼道,“藤田的家人是被她祖父设计害死的,国中那三年,他表面上是去了英国,实际上却参加了意大利黑手党。”

    “这都是赤司君你的一面之词。”黑子哲也强调道。

    赤司征十郎也不恼,云淡风轻地笑笑,“开始我也觉得是有人诬陷,可是后来我调查到了这个。”

    他抬手示意。

    身后的管家把照片递给他们。

    黑子哲也和黄濑凉太两人狐疑地接过,下一秒,瞳眸瞪大如铜铃。

    “不可能?”

    “原来是这样!”

    照片上,清雅贵气的男孩儿笑意盈盈地将刀子插进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老人身上,大片大片的血液岑岑冒出,猩红,刺眼。

    即使没有经历过现场,也能感受到当时的不寒而栗。

    赤司征十郎将两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因为藤田将她看守的严,我联系了高山庭月,你们应该也记得他,就是国中一直在她身边保护她的人。”

    “高山君吗?我记得。”黑子哲也原本还有所怀疑,现在照片一出,全都被打散了。

    黄濑凉太也点头,“我也有印象,听说那人还是山口组的小少爷呢~”

    小小也被谣传过,说是他的小情儿~

    “高山君想要帮我救出她,暗中给藤田冲下了药。可是不小心被她看见了,她误以为我指使高山君,想要害藤田,将小泉家取而代之,恨惨了我。”

    “小小还不知道她那个未婚夫做的事吗?”黄濑凉太花了很久才消化掉这么个狗血的故事,“小赤司你说她杀了人,不会是高山君吧?”

    没想到电视剧上演的东西竟然能真实的出现在他身边。

    “嗯。”赤司征十郎沉重地点头,“我真没想到她会维护藤田维护到这个份上。但是真相不能告诉她,你们也别告诉她。”

    心痛的表情仿佛爱极了对方,却又是万般无可奈何。

    “不行啊,小赤司~”黄濑凉太着急地替他抱不平道,“你不知道,小小现在误会你误会成什么样子?再这样下去,你们就真的没有一点儿可能了···”

    黑子哲也问道,“赤司君,你知道前段时间浅泉桑自杀的消息吗?”

    赤司征十郎唇角抿成一条直线,“我知道。”

    “浅泉同学是不是已经知道了真相?”黑子哲也不好糊弄,犀利地一针见血。

    “应该不是。据我所知,那次事情应该是藤田找了个人假扮她,想要将小泉家取而代之。”

    “小小现在真的被这个未婚夫迷晕了头,连小赤司都不管用了~”黄濑凉太听到她自杀的事情,胸口被气得上下起伏,义愤填膺道。

    “黄濑君,请冷静。”黑子哲也还是半信半疑。

    “你让我怎么冷静?!你看小小今天说的话?分明是把我们都当成了外人,尤其是小赤司。她恨小赤司你没感觉到吗?”黄濑凉太忿忿不平道,“真相又没办法说清楚,真是的,头疼死了!”

    “她怎么样对我都可以,但她现在被藤田骗的团团转,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酿成大祸。”赤司征十郎的语气里多了分担忧和不易察觉的失落,“我不放心,也不好再接近她,你们有时间就多陪陪她。”

    “你放心小赤司,这个忙我帮定了。”黄濑凉太仗义道,“小小怎么说也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看她一错再错!”

    说什么也不能再任由那个未婚夫给小小洗脑!!

    “那就好。”赤司征十郎温柔的笑道,“有你们在我放心多了。”

    傍晚的时候,天气再次沉了下来,黑蒙蒙的薄雾笼罩着天空,乌云遮挡了微弱的月光,细小的雨滴突然落了下来,让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猝不及防。

    黄濑凉太和黑子哲也两人出了医院后,正要各回各家,却遭遇了这漫天大雨,无奈之下跑到了临近的一家便利店里躲雨。

    临近门口考里侧的位置,摆了一架子的新闻,首相又发布了什么新政策,哪个体坛明星再次为国家夺得大满贯,赛马赢得哪个号码···最重要的消息全都被最显眼晃亮的大标题凸出来,让人一眼就能看到什么才是自己最想要的。

    黑子哲也轻抿唇,手敛起最上面第二排的报纸。

    黄濑凉太并没有注意到报纸有哪里特别,轻轻甩头,将自己发丝上的雨水随意地拂去后,就径直走向里面的冰柜,挑了两瓶运动饮料,转向柜台结账。

    ‘小泉首相死因尚未定论,政坛局势鱼龙混杂。’

    ‘继承人不堪大用,第一世家分崩离析,大厦将倾。’

    黑子哲也羽睫微垂,淡淡的目光中有什么东西沉淀着,他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一共245日元。”收银的小姑娘娇俏着通红的小脸,大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黄濑凉太帅气的侧脸。

    黄濑凉太对这样的视线已经习以为常,礼貌微笑着掏出自己口袋,刚要拿钱包,却摸到了一张微硬的陌生的东西。

    这是什么?

    “这个也麻烦你了,黄濑君。”

    黑子哲也不客气把自己刚才瞥了标题的报纸也放到柜台上。

    黄濑凉太低头,默默地凝视了一会儿突然多出的东西。

    收银小姐很友好地重新报了一遍价格,“一共395日元。”

    “·······”

    黄濑凉太抽了抽嘴角,“小黑子你又忘带钱包了?”

    黑子哲也抬头,解释,“嗯,下次见面再还你吧。”

    “·······”

    黄濑凉太黑线,生无可恋地开口,“上次你们让我买冰棍用的也是这个理由。”

    都半年了,一群人厚颜无耻地绝口不提当初的事。

    “哎,有这么一回事吗?”

    “国三开学的第一天。”黄濑凉太礼貌且好心地提醒他。

    “哦~”黑子哲也熟练地装起了选择性示意,无辜且理直气壮地问道,“那下次一起给你吧,不过是一根冰棍,没想到黄濑君竟然能记一年~”

    收银小姐听到这话,眼底还泛滥的粉红泡泡顿时啪啪的破裂,理智地一批,冷静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挂上敬业且客气的微笑。

    没想到是个抠门的~

    真是白瞎了他这张脸!

    “·······”

    “算了~当我请你的了。”黄濑凉太无力地扶额,忧伤地摆了摆手,当是告别自己的钱包。

    “那可真是太好了呢~果然模特很挣,一份报纸的钱对黄濑君果然都是小意思。”

    “小黑子你语气可以再真诚一点儿~”

    黑子哲也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心底更加肯定了黄濑君果然是个二傻的事实,收起了自己想要看的报纸。

    黄濑凉太翻出钱包,把零钱交给收银小姐。

    他想起了刚才口袋里的东西。

    黄色的信封,被对折成一半,可能是放的太匆忙,贴着衣服掏出来后,边角已经卷起,有了褶皱。

    黑子哲也胳膊夹着报纸,又拿起其中一瓶的运动饮料,拧开瓶盖,正要喝,被他手中的东西吸引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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