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

    孟盛秋点点头,似乎觉得沈筝说的有礼,拍拍沈筝,柔声道:“说得对,你且去吧,这里有本宫和金公公盯着便好。”

    沈筝点了点头,随后看向身后的金公公,眉眼柔和,笑道:“那便辛苦公公了。”

    金公公也恭敬的躬身颔首,辅以微笑:“小主说笑了。”

    沈筝朝他点点头转身便起步离开,沈筝春桃两人一前一后匆忙到了御书房,不等门外公公通报,直接冲了进去,其中男子见到二人如此匆忙,眉头紧锁。

    “又是何事?如没规矩?”江厌欢也没有生气,还是低着头写着什么。

    沈筝带着行礼,大声道:“臣妾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江厌欢正准备开口道声免礼,刚张了口,就被沈筝堵了回去。

    “春言人不见了,在地牢中凭空消失了。”

    江厌欢这才抬头看来,眼眸中带着不解:“凭空消失?地牢内不是有看守?”

    “问题便在这,娘娘和臣妾盘问过了,只有一人进来,但是那人出去时也没有办法把一个人带出去。”

    江厌欢放下笔,撑着桌案,冷冷道:“朕会派人调查。”

    “是,只是臣妾希望陛下能彻查肃清皇宫。”

    “何意?你怀疑他有同伙,只是为了一个婢女?”江厌欢更加不解。

    “一个婢女能凭空消失,别的未必不能,臣妾有个猜想。”沈筝眉头微皱,头头是道,“臣妾觉得,地牢之内有密道。”

    后来的许久没有出声,沈筝对视上那双疑惑的双眼,江厌欢似乎有些惊讶。

    此时的沈筝没心思再装下去,能快些找到春言便是好的,不能再拖下去了。

    江厌欢盯着沈筝许久,少顷,他终于开口:“来人!”

    一位公公匆匆而入,行礼躬身。

    “吩咐下去,将地牢翻个遍,每一处仔仔细细的寻!”

    “是!”那公公行礼退下,沈筝眉色稍微缓和。

    见江厌欢这个反应,似乎当真不知道这件事,若江厌欢真是幕后主使,很多事情便说不通。

    那便是说,金公公背后另有其人,江厌欢甚至不知道身后那层关系。

    她正陷入思绪中,江厌欢似乎也有些好奇:“朕去看看。”

    沈筝回过神来,同江厌欢一前一后离开。

    ……

    不久后两人到地牢中,此时的孟盛秋正审问着那人,那人如今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

    可以看出那人嘴硬的很。

    众人听见江厌欢前来一齐看过来,伏身行礼,其中不少几个哆哆嗦嗦的,看起来很是害怕。

    “陛下万安。”孟盛秋行礼道。

    江厌欢点了点头,他挥了挥手,身后的人便一同朝内里进去。

    沈筝透着人群,眼底泛着幽暗的光看向金公公。

    还是那样面无表情,当真没有一丝破绽。

    江厌欢和孟盛秋找了座椅坐下,沈筝站在江厌欢身后,就见眼前的人跪了一片。

    “你们吃着宫中俸禄,便是如此办事的吗?”他的墨瞳之间闪过阴鸷,此时的他面无表情,但看着却实在让人害怕。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底下的人齐声喊着,语气中皆是慌乱。

    江厌欢揉了揉太阳穴,随后接道:“是何人收受贿赂,放人进来?”

    渐渐的,众人便都不说话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江厌欢只能再次开口:“若是自己承认,那便打二十大板,罚停一月俸禄,若是被朕找出来,那便是五十大板,轰出宫去,可想好了。”

    此话一出也没人敢说话,少顷,终于有人颤颤巍巍开口:“属下知错!甘愿受罚!”

    江厌欢阖了阖眼,懒散着垂着眼眸,只是挥了挥手,身后的两名侍卫便将他抬起,放在一条板凳之上。

    那二人拿起一旁的两根棍子,接连不断一下一下打去。

    那人在他们面前被打开了花,那人的声音回旋在整个地牢之中,何其凄惨。

    二十大板后还是孟盛秋先行开口,将人救了下来。

    没过一会,便有人从里头出来,跪地行礼道:“回陛下,寻到一处密道。”

    江厌欢点点头站起身,回头看了一眼沈筝。

    沈筝回以假笑,几人一同向里头走去。

    到了那间地牢之外,便能见到其中地上平铺的草已经全部堆放一旁,而其中原本床下的位置,竟有一道门。

    几人缓缓进入,沈筝细细打量那扇门,足够两人一同进入,密道口看起来已经存在许久了,各种污秽让这道门和地面融为一体,其实不细看看不出来。

    当真是嚣张,挖出一条地道,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况且还是在宫规森严道皇宫之中。

    沈筝不禁感叹皇家竟然这么多年没人发现。

    如今的江厌欢浑身散发着寒气,可以见得他该是十分生气。

    “给朕打开。”他的声音入冬日寒泉,让在场所有人浑身发冷。

    靠近那道门的守卫赶忙打开,里头是阴森森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江厌欢见此便要上前下去,被沈筝拉住。

    “陛下,里头那么黑还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呢,莫要伤了龙体,不如先让侍卫进去探一探。”她眉间浮起一阵担忧,柔声道。

    江厌欢停滞一刻,还是挥了挥手,两名侍卫见此闪身而入,消失在黑暗之中。

    一盏茶工夫,两人便陆续出来,他们赶忙行礼:“陛下,里头是条密道,通向宫外。”

    “宫外?”江厌欢笑着问道,但是语气中却全是凌厉。

    在场之人没有人再开口,直到孟盛秋缓缓道:“着人将整个地牢翻一遍,凡是出现这种地道,通通封住!”

    在场侍卫齐声应下,行礼后便离开来,孟盛秋回头看了一眼沈筝,犹豫再三还是开口:“念华,那名宫女怕是已经不在宫内了,若要去宫外找,那便是大海捞针。”

    沈筝明白,她点了点头,嘴角勉强勾出一抹微笑。

    她看向江厌欢,上前几步,只见江厌欢如今正盯着那密道,眼神幽暗。

    “陛下,此处脏乱,回去吧。”沈筝柔声开口。

    江厌欢回过神,侧头垂眸看向沈筝,似乎想把沈筝看穿,可此时的沈筝还是面色柔和,嫣然一笑,他根本看不真切。

    他想起沈筝在御书房的样子,觉得有些奇怪。

    那时的她似乎变了,但是具体何处他没法说明。

    至少她聪明了,竟然一语中的。

    江厌欢很难不怀疑她知道些什么,可是看着如今的她还是那副模样,又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爱妃竟……”

    “陛下,先回去吧。”沈筝打断了他的话,住着他的手紧了紧。

    江厌欢感受到但却不知何意,只是点点头,转身离开。

    沈筝走过金公公身边,柔声吩咐道:“还请金公公帮忙看着些,有劳了。”

    金公公原本打算跟上,沈筝如此开口,他只能站定,眼睁睁看着江厌欢离开,还是躬身应下:“小主客气,是奴才该做的。”

    沈筝再一笑道,跟着江厌欢和孟盛秋离开。

    出了地牢,孟盛秋便借口离开,江厌欢眉头紧皱,似乎心情不好,吩咐众人不要跟的太近,没有坐步辇。

    沈筝跟在身后,她有些犹豫。

    其实作为秘阁楼主她不该冒着身份暴露的风险去提醒一人,可是至少此时的江厌欢身为一国之主,至少看在曾经相识一场的份上,她也该开口提醒。

    “没什么话要同朕说吗?”

    沈筝被打断思绪,抬头看去,这才发现江厌欢正盯着她看,她阖了阖眼露以微笑:“自然,臣妾竟没想到这地宫中真有密道,竟然被臣妾猜中。”

    江厌欢有些愕然,随后他回过神,自嘲似的笑了笑。

    沈筝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出言提醒。

    “陛下,臣妾有件事有些好奇,陛下能否替臣妾答疑解惑?”

    江厌欢瞥了一眼:“说。”

    沈筝假装思索,疑问道:“臣妾一直在想,春言是如何正巧被送进那间藏有密道的地牢中的呢?难道挖那密道的人见这件地牢只要有人便抓了去?”

    江厌欢侧头看向沈筝,挑了挑眉,随后他仔细思索着。

    沈筝盯着他许久,少顷,只见他紧锁的眉头倏地展开,眼底闪过一道流光,他停住脚步,看向沈筝。

    他出神的看着沈筝,也没有说话。

    沈筝疑惑地抬头看着江厌欢,呆呆的问道:“陛下,到底为何?”

    江厌欢回过神,眼底掠过一丝阴鸷,他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队伍,眉头压下。

    “若他们的目标就是那个小宫女,那便是宫中有人接应。”他终于开口回答道。

    沈筝假装顿悟,刚想开口说话便被一阵冷风吹的一抖,她感受到刺骨的寒冷顺着衣服吹进骨髓内,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江厌欢从思绪中回过头来,见沈筝如此有些不知所措,随后他招了招远方的队伍,对沈筝道:“不必随朕回宫,你且回去吧。”

    沈筝知道自己提点的差不多,而如今春言已经落入敌手,自己最重要的便是养好身体,不让她人再乘虚而入。

    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悔意,她努力醒了醒神,不让任何人钻空子。

    这是干这一行必须经历的,包括她,入宫前便已经选定了下一任楼主,只要她很久没有联系秘阁,那人便自动接替。

    她也是坐好了赴死的准备进宫的。

    沈筝回过神,点点头,江厌欢招了招手,吩咐道:“你们几人抬唐美人回宫。”

    几个公公应下,队伍中其中两名公公扶着沈筝便上了步辇,二人分道扬镳。

    回到宫内时天色已经变暗,如今道她困的很,没有力气管别的,直接倒头就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了一阵脚步声,不过声音轻巧,想是春桃,她便没管,继续陷入沉睡。

    直到第二日,她口中干渴,迷迷糊糊中想要水,她无法开口,只是感受到自己正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那人的呼吸打在她的脖颈处,有些痒痒的。

    她瞬间清醒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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