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事

    “祝楠枝!快点去到比赛位置,别耽误大家时间。”体育老师吹着口哨,粗着嗓音喊道。

    话音刚落,一位身材纤细,皮肤白嫩的小姑娘从观众席中不慌不忙走出,接过上一个运动员的羽毛球拍,接替她的位置。

    少女游刃有余地接过对方发来的球,动作轻柔优美,像水中嬉戏的鱼儿自然轻快。然而在下一秒,击球的瞬间,力度由腰间贯穿至手腕,快狠准地打了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教练吹响口哨,评定得分,再接着比赛。

    许霁的目光如炬始终在小姑娘身上,心里只有肤浅的一句话:漂亮,为什么这么漂亮?

    最后以比分15:10终止了这场比赛,祝楠枝获胜,全场却没有丝毫掌声,寂静得诡异。在场的同学要么冷着脸,要么露出几分讥讽。

    在祝楠枝准备替换时,全场唯一的掌声和欢呼声响起。祝楠枝有些意外,顺着掌声听去。

    少年无畏在场所有异样的目光,他的目光真挚而温柔。在祝楠枝发愣之际,全场的掌声也接踵而至响起。令祝楠枝不自在缩紧手臂,局促不安,脸色由青转白,变成绯红。

    而这场事故的始作俑者反而笑得肆意。

    人群褪去,体育场几乎空无一人,只有体育生和一些运动爱好者留在这里。

    “我不需要你这么做!你是我什么人啊?”比赛全部结束后,祝楠枝主动找到许熠面前,怒道。

    “那你刚刚脸红什么?”许霁不知道哪里来的棒棒糖,含在嘴里,右脸颊鼓起一个腮帮子。

    “……那是因为太突然了。”祝楠枝被他问住,磕磕绊绊地回答道,“而且,我不喜欢这样。”

    “他们的掌声,我是听见了。但那又怎样,不过是虚情假意罢了,让我更难堪罢了。”祝楠枝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听不清。

    祝楠枝干脆撇过脸不去看他,她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来这找他和他讨论这件事,在她转身要走之际。

    少年盯着姑娘的脸,骤然表情一变,拽着祝楠枝的胳膊猛的往回拉。在她反应不过来时,一颗排球轻轻擦过脸颊。醒悟时,排球已经朝地面砸去,与地面接触发出“砰”的一声。

    力度之大肉眼可见。

    要是刚刚这一球不是砸在地上,而是砸在他心上人身上。他前世连说话都不敢与她说,更别提用手触碰到她细腻的肌肤。

    许霁狠狠地瞪着缓步走来的人,眼底猩红一片,脖颈青筋暴起,嘴里的糖被他咬碎,原本紧拽少女的胳膊却悄无声息地松开。

    这幅发疯的模样,倒是像一个人。

    “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这排球不听我的使唤,偏偏往这飞,我也是无可奈何呀!”剃着完美寸头的男生嬉笑着。

    一旁的小弟们如同说相声般,一唱一和地应着:“对,你能怎么呀?”

    “大度点,我们毕竟不是故意的嘛。”

    “是呀是呀!”

    许霁挑眉,不屑道:“没见过找死还送上门来的。今天倒是大开眼界。”

    “你新来的吧?刚来第一天就想跟我杠上,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寸头男直戳戳指着自己的胸口,“怎么?你想第一天就以被人打的姿态名传四方吗?”

    寸头男手插着口袋,更上前几步,而他身旁的小弟们乌烟瘴气般的可是起哄。

    “几天不见,找了个小白脸?果然是校花,表面不好接近,实际上去哪都能勾人,和一般单纯的女生...不,一,样!”最后几个字,被他口齿清晰地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小白脸,你挺能嘛!”

    许霁依旧面不改色,甚至还能礼貌的保持微笑,只不过他的指尖无声地篡紧,姑娘被他毫不掩饰的护在身后。

    许霁还没开口,身后的姑娘倒是从他的羽翼下探出头来,先开口了。

    “你不过是被我拒绝的人罢了,很值得骄傲吗?话怎么这么难听?”祝楠枝一脸真挚,认真地询问。

    “你的名字我倒是不记得,不过你的死缠烂打,实在令我记忆犹新。怎么样?我的记性还算可以吧?”

    寸头男双手握紧,身子怒不可遏地浑身颤抖,像是回忆起什么屈辱的事,眼神凶得能刀人。

    “你赶紧让你的小弟们滚,成群结队围在这,学校到处都是监控,被监控室的人员注意到,你们就别想走了!”

    小弟们突然醒悟,赶忙去拖着寸头男的胳膊。

    “别和他们废话。”许霁小心拉回祝楠枝,轻声在她耳边道:“等会要是打起来,你就先跑到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停了这话,祝楠枝愣了一秒,表情耷拉下,一脸嫌弃地看着许熠:“你……你以前是不是混混呀?这是学校!学校里不能打架!”

    学校禁止斗殴的好吗?

    许霁眨眨眼睛,哦了一声。

    在学校四处都是监控的情况下,寸头男始终没有对他们进行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他憋了一肚子气,留下一句:你们会后悔的。便离开了 。

    祝楠枝见他离开,也才送了口气,嫌弃地看着许霁抓着自己的手臂,手臂用力甩开,示意少年松手。

    她如愿以偿地挣脱,他看着空荡的手,和前几天一样存留着这个人的温度,最后又失落地将手握紧。

    “经常这样吗?”许霁突然来的话让祝楠枝莫名其妙。

    “你指什么?”

    许霁顿住,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说道:“他们,经常这么欺负你吗?”

    听到这话,祝楠枝轻快的步伐差点摔了个跟头,她皱起眉头,懊恼又愤慨。

    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直接)。

    “他们现在是欺负你,不是我!”少女语气不善地反驳,身影即将慢慢消失在眼帘。

    “刚才你打羽毛球的样子特别好看,其他人我不了解,我的掌声一定是最真诚的。”

    少女飘逸的高马尾一怔。

    “但是如果给你带来困扰,那一定是我的不对。”

    许霁知道她不会接自己的茬,在瞥到小姑娘攒眉蹙额的模样,心里像是被融化了一样。

    他从不敢光明正大的与她对视,因为她会发现,他藏着的,一定会比她所见到的更多。

    夕阳吐露出灿烂的霞,连着飘逸的云朵被宠幸染成了绯红。

    这是最后一节课了,意外的,她竟然和这位新同学度过了还算和平的一天。

    有时候,不经意间看着许霁浓密的睫,和那懒散惯了的坐姿,仿佛那个他就在她的身边。她也曾多次怀疑这两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给她的感觉非常熟悉。可是她对前世的他了解太少,真正将那人和许霁作对比时,才发现两者竟有如此大的不同。

    如果说许仞像是孤傲的狼,那么许霁一定是头金灿灿的狮子,一个生活在黑夜,一个生活在白天,这两人怎么看都是一个极端。

    她一定是疯了。

    放学后,许霁收拾书包贼快,几乎老师前脚刚刚迈出门框,许霁就能帮老师迈出后脚。

    走前还不忘和她说一声,“路上注意安全,明天见。”说完便火急火燎地离开了。

    祝楠枝是今天的值日生,按照规定必须留下来打扫卫生。同留的是今天和祝楠枝一起搬运动器材的女生。

    周欣颖趾高气昂地拿着扫帚,对地上的灰尘指指点点,“这有垃圾,这也有……”

    “你到底扫没扫,到底想不想回去了。”

    祝楠枝刚刚擦完黑板,倒水回来。就见到一个公主病拿着工具却不劳动,还在那瞎指挥,好像这有她的仆从似的。

    祝楠枝毫不吝啬当着公主病的面完美地翻了个白眼。

    周欣颖气得脸红脖子粗,“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样消耗我们彼此的时间有意思吗?我还要赶着去上钢琴课,迟到了我算你头上!”

    祝楠枝不再给她眼色,拿起自己的背包,“那我们就别浪费时间了,走呀!”

    “地还没有扫呢?”

    祝楠枝提醒道:“窗户我擦的,黑板也是我擦的,脏水是我倒的,一半的地板也是我扫过的。”

    见周欣颖还是无动于衷傻站着。

    她直接明了,“你不做点什么吗?”

    周欣颖表情僵硬,一下子找不到理由,只得心虚地磕磕绊绊道:“我……我还有钢琴课呢?”

    “竟然如此,我还要吃饭呢!”祝楠枝给她微笑出两个酒窝,“明天见!”

    “王小胖,你带我来这干什么?”刘思壬皱紧眉头,盯着这乌烟瘴气的网吧,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令人不舒服的气味。

    “最近,上映了一部超级好玩的游戏。你不是说最近学习压力大嘛?这!打完这一局,保证你学习压力全部一滴不剩。”王小胖口若悬河绘声绘色地讲述这款游戏多么多么的好。

    “我家现在的经济情况,我做不到心安理得在着玩闹。”

    “你废话真多,全部算我头上。”

    兄弟二人拉拉扯扯,最后气小比不过气大,刘思壬被王小胖一手拉了进去。

    玩了半小时。

    刘思壬有点口干,拿起桌上的水一扫而光。恍惚间,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胖子,听说班主任就住这一带啊。”

    王小胖头也不抬,“天哪!你操心个什么劲,我用我这辈子的桃花运跟你保证,万绛不可能进来。”

    “我草!”刘思壬手掌发力在王小胖的脸上往下压去,王小胖的口鼻被按压得模糊不清,“你这辈子都没有老婆啦!”

    万绛双手交叉后放,步伐矫健,前胸挺直,整张脸就两个字“威严”。

    “他真的来了?”王小胖震惊道。

    刘思壬面色苍白,喃喃道:“我身为一班之长,怎么可以来这种地方?”

    突然他眼前一亮,“小胖,要不你就说我是来把你带回去的,对你我都好。”

    王小胖:你还是人吗?

    趁着万绛走进下一个房间,兄弟俩可总算逃出来了,呼吸到新鲜空气,整个人都轻松多了。

    他们正打算从密道里返回,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所谓密道,就是一条细细窄窄的小路。小路一共三人宽,两侧都是水泥砌成的楼房,地上堆砌杂物。这里又黑又窄,唯一的灯光就是楼房人家窗户透出来的微光。一般不会又机车自不量力地穿过,也不会又人像他俩一样那么闲。

    可是,事实告诉他们,这个世界无奇不有。

    密道的中间,三四个人倒地喊疼,一边骂着脏话,一边忙着擦拭鼻血。

    为首的两人,站起来的男人的背稍微倾斜,打架使他的衣服已经皱巴巴的,少处还沾着血渍,衣服的汗隐隐约约透露出公狗腰的完美曲线,粗暴地揪着跪下的寸头男的衣领。

    “!”

    可怜兄弟二人组吓得倒地,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惊恐的大眼四目相对。

    微光朦胧中,男人深邃的眼眸闪烁着几乎病态的锋芒,粗暴凶狠的动作透露出他的兴奋,表情接近疯魔。

    那人是——许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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