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线

    天灯节后,小刺猬被月老安排在人间一处月老庙里修行,这下可把白水给忙坏了,每日晨会一结束,他就着急忙慌地奔出姻缘阁,有几次水泥刀都忘了拿。

    拂熙不禁感叹,呵,男人!

    这日,拂熙抚摸着被白水落下的大刀,安抚道:“小水水,瞧瞧你孤零零的模样,又被主人抛弃了吧,有没有兴趣换个主人啊?”

    都说物似主人形,白水的水泥刀也不例外,听到拂熙的话后,那刀浑身上下散发出躁动不安的气息,仿佛下一瞬就要脱鞘而出,与拂熙决一死战。

    当然,有脾气的可不止是水泥刀,拂熙腰间一紧,寒意瞬间袭遍全身。

    她忙摸摸腰间软剑,安慰道:“我开玩笑的,寒光剑,我的挚爱只有你!”

    此时,卿尘闭目养神完毕,走到拂熙身边:“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小心白水回来砍你。”

    拂熙抱手笑道:“大师兄,他刀都不要了,拿什么砍我?”

    话音未落,门外响起白水的惨叫声:“耳朵,耳朵,我的耳朵。”

    卿尘一挑眉,这不就来了。

    众人转身看门外,月老正垫着脚,揪着白水的耳朵:“我将那小刺猬放在下面修行,就是让你能收收心,专心姻缘府事物,你倒好,三天两头往下跑,想不到吧,今儿被我抓个正着!”

    众人心道,嚯,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月老不照看他的宝贝相思树,来姻缘阁作甚?

    林穴忙上前打圆场:“月老息怒,生气伤神还伤身,您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咱们姻缘府可就是‘六神无主’了呀!”

    月老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林穴软言软语一出,再加上他那一对无辜兔子眼,月老十分之受用,他松开揪着白水耳朵的手:“罚你禁足三日,呆在月老府哪儿都不许去。”

    白水揉着耳朵,嘟囔道:“您都吹胡子瞪眼了,我还能去哪儿。”

    月老小眼一斜:“你说什么?”

    林穴忙拉住白水往姻缘阁内退:“回月老,白水他说一定和我商议好,将那姻缘线理的顺顺当当的,叫您老人家一万个放心!”

    这厢,洗风上前扶住月老:“您老好久没来姻缘阁了,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果然还是洗风你最知老夫心意。”月老瞧一眼洗风,一种丈母娘看女婿的表情,越看越欢喜。

    月老坐到平日里卿尘坐的上位,扫视了下方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拂熙身上。

    “拂熙。”月老一身宽大红衣,坐在上方,似一朵被晒干了的大红花。

    “在。”拂熙上前。

    “你可知,我今日为何来姻缘阁?”月老幽幽道。

    拂熙瞥一眼卿尘,后者假装看不到他,嘴角还噙着贱嗖嗖的笑。

    她瞪了一眼大师兄,拱手恭敬道:“拂熙愚钝,不知您来姻缘阁所为何事。”

    月老叹一口气,顿时七情上面:“你这次可闯大祸了!”

    “大祸”二字一出,下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拂熙身上。

    白水不以为然:“您老就别开玩笑了,拂熙自西吉回来后,天天都在咱们眼皮子底下,也就天灯节在咱们头顶上边吧……”

    月老瞪一眼白水:“你给我闭嘴,六日!”

    白水抿了抿嘴,极不情愿的给嘴上了封条。

    林穴拱手道:“您老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小师妹每日循规蹈矩,晨会不迟到、不早退,平日里与我们一起研习仙法,天灯节后,她除了偶尔去找太白金星外,其他时间都在姻缘府中,着实没有什么地方能让她闯祸呀。”

    蓝渊虽表情淡漠,倒也跟着点了点头。

    拂熙心头一热,这种被一群兄长保护着的感觉,她在人间从未尝过。

    月老坐在上方,看着下面几个“护犊子”的弟子,心里颇为满意,想不到自己平日里自由散漫惯了,这几个小家伙倒是团结的很,他轻咳两声道:“我还没说她闯什么大祸,你们就一个个都来辩解,怎的,如今都不将我这糟老头子放在眼里了?”

    洗风恭敬道:“月老息怒,大伙儿也是护小师妹心切,一时着急才说多了几句,还请您老指教。”

    月老也不说话,装模作样地挥了挥手,姻缘阁阁顶登时灿烂如星空,红线两端的姻缘结熠熠生辉,犹如星星在闪烁,红线彼此交织,阡陌纵横,却又井然有序。拂熙认出那是胡昌国的姻缘线图,现下亦属她的管辖范围,她看着自己铺排的人间姻缘,不禁生出些自豪感,想当年自己还是个小丫鬟的时候,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能成为掌握人间姻缘的神仙哪,虽然只是小小一部分。

    此刻,看着眼前的姻缘线图,除了拂熙,大家的面色都越来越沉。

    月老注意到拂熙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心道这丫头还真是心大,他问道:“拂熙,看出来了吗?你错在何处?”

    拂熙还在仰望“星空”,心不在焉答道:“徒儿愚笨,请月老指教。”

    月老五指张开,那姻缘线图一处慢慢放大。

    拂熙渐渐发现不对劲,这条姻缘线怎么是黑色的,而且,红线一端男方的姻缘结已经消失,只剩下一条黑线的尾巴孤零零垂吊在女方那一头。

    经此一提醒,拂熙发现,她的姻缘图上至少有几十条红线都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月老捋着胡子,神情严肃道:“拂熙,你可知这红线变黑意味着什么?”

    拂熙眉心一皱,双眼一突:“回月老,意味着这两人的姻缘我拉的不好,需要重新配对?”

    月老撑着额头的手险些从桌面滑落,豆子眼瞥一瞥洗风,洗风缓缓答道:“一般情况下,如若被你拉红线的两人因为性格不合等问题出现严重矛盾,那条红线会不停闪烁红光,提醒你重新审视这二人是否合适。”

    拂熙皱眉看着自己那几十条黑线,问道:“洗风师兄说的我知道,但是这黑线代表什么?”

    洗风道:“黑线代表你拉的那条红线已经作废,两人之间的姻缘线已断。”

    拂熙指了指上方:“那些消失的姻缘结代表什么?”

    洗风微微皱眉,嘴唇微抿。

    林穴见洗风不说话,回道:“红线一端或者两端姻缘结消失,说明他或者他们阳寿已尽,但这种情况下,司命星君府那边都会提前通知我们。”林穴走到旁边书架,翻了翻近来司命星君府送来的档案,没有关于拂熙姻缘图上消失的那些人的资料,他看了眼洗风,洗风师兄向来过目不忘,想来也是知道那些人消失的异常,所以一时之间不能给拂熙准确的回答。

    月老见大家讲解到差不多了,是时候到自己出马了,他面容严肃地质问道:“拂熙,你每日晨会都在做些什么,如此严重的问题都没有发现?”

    拂熙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说自己每日都在勤勤恳恳理红线吧,她却没发现这么严重的一个问题,说自己开小差吧,她确实在很认真帮人搭红线,为了搭出优质红线,她每晚临睡前,都会研读相关的话本子。拂熙叹了口气,这事儿还只能怪自己眼瞎心大。

    拂熙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表情是有多么的委屈,洗风看着拂熙,不忍道:“月老,姻缘线错综复杂,小师妹初来姻缘府,经验尚浅,一时之间没有发现异常情况,也属正常,而且,这些日子司命星君府送来的档案我看过,没有关于那些消失的人的记录,如若这样算来,这个错,我也有份。”

    林穴忙道:“那我也看过,我也有份。”

    白水封着嘴,含糊道:“老子也有份。”

    蓝渊淡淡道:“算我一个。”

    月老眉心小山鼓起,最后,目光落在卿尘身上。

    卿尘回望月老,用眼神说道,演够了吗?这大清早的,差不多就得了啊!

    月老眉心小山鼓得越发陡峭,知道差不多了还不来打断我?

    卿尘眯了眯眼,拱手道:“月老,如今这种情况,我们在这里抢着领责也是无用,虽说这胡昌国姻缘线是拂熙管辖范围,但是这红线变黑,姻缘线一端姻缘结无故消失,君上那边如果追究下来,咱们姻缘府谁都逃不了责任。当务之急,是要查清楚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月老眉心高山变丘陵,白眉一挑:“那依卿尘之言,此事要如何调查啊?”

    拂熙低头瞥一眼大师兄,月老对大师兄好像格外客气?

    卿尘继续道:“在这事儿被捅到君上那里之前,咱们还是齐心协力调查清楚为上,胡昌属于拂熙管辖范围,自然是由她主理调查,我看那红线变黑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且并无中断迹象,此事怕是不简单,恐拂熙一人处理不来,弟子愿与她一同下胡昌国调查此事。在我们去胡昌调查期间,她管辖的范围就暂由林穴和蓝渊共同打理,洗风来掌管全局,白水在月老府禁足,正好也作为此次调查的后备军。”他转身看白水:“你在上面等着我们的消息,如若需要你下来帮忙的,你要随时听候我们的差遣。”

    听候差遣?下来帮忙?正合白水心意,他点头如捣蒜。

    拂熙看着卿尘,又要一起下去了吗?怎么内心还有些激动呢!

    月老听完卿尘的安排,眉心丘陵变成平地。

    话说月老近来日子过于悠闲,他昨夜挑灯在姻缘图中挑刺,还真被他发现这么件不正常的事儿,他觉得这事儿透着蹊跷,本想着自己解决,正巧卿尘来给他送新酿好的桃花酿,卿尘听闻此事,觉得这是锻炼拂熙的好机会啊,便跟月老提议了适才的一出戏,月老好久没过戏瘾,一口便答应了,这不,今日起身后,脸都未洗,他就赶着过来演戏了。

    此刻,月老正作思忖状,半晌,缓缓道:“卿尘,你安排的很是妥当,但此事不宜拖得太久,还需尽快调查清楚才是,拂熙,你说,我要给你多长时间啊?”

    拂熙竖起食指:“一个月,您给我一个月时间,我一定给您调查清楚。”

    月老继续施压:“若是一个月没有完成呢?”

    拂熙“咚”一声跪了下来:“错都在我一人,到时君上有什么惩罚,拂熙自当一人承担,绝对不会连累到月老您和师兄们。”

    月老站起身:“你且记住自己说的这句话。”

    说完这话,月老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出姻缘阁,拂熙抬眼瞧着那悠闲的步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这老头儿怎么一副看完戏的舒坦模样啊!

    离开姻缘府后,卿尘带着拂熙直奔司命星君府。

    好巧不巧,司命星君今日不在府中,府中只有几个小仙童。

    那几个小仙童一见到卿尘,各个头耷拉地跟被人折了枝的花儿一样,卿尘也没说废话,直奔主题,要了自己想要的命数簿以后,就让他们下去。

    拂熙看着翘着二郎腿的卿尘,在别人的府邸,让别人的仙童下去,这种事情,也就只有眼前这位才能做出来。

    有两个脖子比较硬的仙童显然是之前吃过亏,站在旁边哆嗦着腿,就是不下去。

    拂熙坐到那一摞命数簿前,先是打开一本封皮上写着“吴为”的命数簿,她按照时间翻看,看得格外仔细,这个叫吴为的家境小康,父母从他生下来就盼着他高中,所以,从小到大,他除了读书写字,生命里毫无波澜,奈何这人似乎资质有限,两次科考都未高中,他虽未“立业”,“成家”倒是挺早,拂熙正看到他女儿五岁那面,再翻一页,竟是空白的。

    拂熙抬眸,卿尘看得快,眼前已经摊开了好几本命数簿,皆是停留在空白那一页。

    两人对视一眼,卿尘看向站在一旁的小仙童们,其中一个朝着另外一个使眼色,被使眼色的那个胆子大些,哆嗦着腿走上前来,还未等卿尘说话,他一眼就瞟到那些空白的命数簿,登时,双腿一软便要倒下,幸亏使眼色的那个小仙童上前扶住了他,他也看到了那些空白的命数簿。搀扶在一块儿的两个仙童四目相对,露出惊恐的表情。

    卿尘修长的手指搭在空白命数簿上,轻轻点了点:“你等且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两个小仙童齐齐跪下,胆大的那个开口道:“小仙不知,小仙们每日看管命数阁,连瞌睡都不曾打过啊!”

    趁着卿尘吓唬两个小仙童的功夫,拂熙又打开了另外几本命数簿,结果不出所料,每个人的命数都停留在了某一瞬,然后,后面就陷入一片空白。

    拂熙看着那两个一脸无辜的小仙童,胆小的那个正磕头道:“小仙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小仙在命数阁多年,从未见过哪个人的命数无端变成空白。”

    卿尘睥睨着他们,他面上虽还是一副贱嗖嗖的模样,眼神中却透着小仙童们不敢直视的寒冷:“是不是有什么人偷偷闯进命数阁,篡改了这些人的命数?”

    胆大小仙的额头死磕在地板上:“小仙敢发誓,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命数阁。”

    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一人讽刺的笑声:“赤仙儿又乱起誓,这不就飞进一只巨大的苍蝇。”

    拂熙看看自己,再看看卿尘,想琢磨出他俩谁才是外面那人口中所说的巨大苍蝇。

    那被唤作赤仙儿的小仙童猛抬起头,面上露出看到救星的表情。

    门外,一着柔蓝仙衫的男子飞到门口,大步流星跨了进来,他走路带风,额前两搓乌丝随风摇曳,双目似竹叶狭长,斜飞入鬓,路过卿尘身边时,嘴角噙着三分讥笑,三分不忿,余光瞥到拂熙时,又有一分诧色,径直坐到上方主位上。

    他看着赤仙儿,轻哼了一声:“本仙君出门前是如何交代的?赤仙儿。”

    赤仙儿结结巴巴道:“仙君交代,您不在府上的这几日,除非有君上旨意,否则,任何仙家都不能进入府内。”

    司命星君端起适才另一名小仙送过来的仙茶,眯起他的斜飞竹叶眼:“原来你还有些记性,那这是怎么回事?”他扫一眼卿尘:“几时我这司命府也是外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了?”

    赤仙儿一脸委屈:“星君您忘了,上次您与……”他也瞥一眼卿尘,支支吾吾半晌,终究还是将话吞了下去。

    几分愠怒上面,司命星君直接开口骂道:“混账,你是蚊子吗,支支吾吾的,话都说不清,本君养你何用?老规矩,自己下去……”

    司命星君话未说完,卿尘上前打断他道:“司命星君无须动怒,赤仙儿不过是胆子小,不敢说实话,我来帮他说,您忘啦,上次,咱俩对着明月起誓,要拜把子做兄弟,您还说您这星君府,以后就是我的第二个家,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那赤仙儿闻言,跪在地上,削尖了脑袋想要往地缝里钻。

    司命冷笑一声,看向拂熙,他的目光似腊月寒冬里的雪,让拂熙心里觉得一冷。

    半晌,司命终于开口:“这就是你假意与我拜把子的原因?”

    拂熙一怔,司命口中的“拜把子的原因”莫非说的是她?

    卿尘挡在拂熙身前,端起桌上两杯茶,抬手道:“司命兄您这气也生得太久了些,小弟我今日带着月老府新来的小师妹拂熙特来看您,来,拂熙,咱们以茶代酒,敬司命星君一杯。”

    “我呸。”司命白了卿尘一眼。

    拂熙怔住,司命星君竟然敢“呸”大师兄?关键是,卿尘似乎一点都不生气,面上还挂着厚颜无耻的假笑。

    ……

    神仙的世界,我还是不懂啊!

    “说吧,这次来又为了什么?”司命没好气道。

    卿尘正欲开口。

    司命道:“你说了也没用,本星君今日清醒得很,不会上你的套。”

    卿尘不紧不慢道:“司命兄误会了,小弟今日前来,着实为了一件正经事。”

    司命竹叶眼微微放光:“哦?这么说,你之前来找我,都是为了不正经的事情?”

    卿尘嘴角一抽,转身走到那些摊开的命数簿前,拿起其中一本,强行改变话题:“司命兄,命数簿里出现一片空白代表什么?”

    其实,司命一进门便发现那些命数簿上的不对劲,他心中有气,故意扮作视而不见,不过,他也是个知轻重的,此刻,看着卿尘手中命数簿,一派正经道:“一般来说,如若此人在人间阳寿未尽,其命数簿突然出现一片空白,可能会有三种情况。”

    卿尘追问:“哪三种?”

    “第一种,君上对此人有秘密安排,这种情况下,他的命数簿会被交给君上,我命数阁自然不会有留存。”

    很显然,桌上这些都不是。

    拂熙本抱着些希望,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希望的火苗“吧唧”一声被浇灭了。

    卿尘倒没有什么挫败之感,他坐了下来,手掌搭在那些命数簿上,继续追问:“那第二种呢?”

    司命看着拂熙,露出拂熙看不懂的笑容:“这第二种,卿尘老弟你应比谁都清楚啊!”

    卿尘嘴角又是一抽,拉着拂熙往自己身边靠近了些,表情似乎有些不自然:“你的意思是突然升仙的?”

    司命靠在椅背上,悠闲道:“不仅仅是升仙,神界、妖界甚至是魔界,只要此人离开了人界,就不属于我司命府所管辖,自然,我的命数簿上不会显示出他的命运。”

    拂熙一心只想快点查清红线变黑这件事,遂道:“大师兄,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查下仙人名单,看看这些人有没有成仙。”

    卿尘回道:“这个不难。”他转头看司命,满脸笑意:“司命兄还剩下最后一种情况没说呢。”

    司命眼角的笑意却渐渐收起,但见他目光沉沉:“如果以上两种都不是,那你们这次就遇上麻烦了。”

    拂熙发现司命星君说话颇喜欢吊人胃口,一句话总是说到一半就停下,仿佛要欣赏下别人给出的反应,才能决定自己接下来叙述的方式。

    抓住了他的这个特点,拂熙给出了一个震惊的表情,拱手道:“敢问司命仙君,小仙今次可能会遇到什么大麻烦?”

    司命怔了一瞬,笑道:“卿尘,你这小师妹有点意思。不过嘛,这个大麻烦我不想告诉你们,就当是对你上次利用我的惩罚,要想知道真相,你们得自己去查。”

    司命的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对卿尘所说的。

    拂熙有些好奇,大师兄究竟对司命星君做了什么,自从这仙君回府,每一句都是阴阳怪气的,不过她心里也有些暗爽,看着大师兄被人“折磨”,感觉还是不错的嘛!

    卿尘猛地站起身:“当真不说?”

    司命也上前一步:“当真不说!”

    卿尘一甩袖子:“好,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拂熙,咱们走!”

    拂熙忙跟上卿尘的步伐,咦,这么快就走了?不要斗上个三百回合吗?

    离开司命星君府后,卿尘带着拂熙查了新晋仙人的名单,又去了地府一趟,甚至连妖界,卿尘都没放过,结果,那些升仙、变鬼、成妖的名单上,他们想要的名字,一个都没有。

    还真被司命星君说中了,他们真的遇到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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