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心盖浇饭

    休息一晚后,俞静提着小竹篮左转,到隔壁的小菜园里。

    俞静家的小菜园原本不是小菜园。

    是俞静父母申请的宅基地,可惜还没动工,小夫妻俩就散伙,一个外省另有新选,一个出国再建家庭,只留下一地鸡毛,和未满周岁的小静静。

    俞静爷爷奶奶气了一场,还能怎么办?

    好在二老是乐天的性格,墙砌了一半,正好作围墙,相邻的墙上开个门,种了果树,挖了池塘,池塘埂上整成菜地。

    爷爷喜欢种菜,俞静自小跟着二老身后,耳濡目染,很是精通种菜种地的技巧,在爷爷奶奶去世的两年间,家里的菜地都是俞静一手打理。

    菜地里,大蒜翠绿笔直,是两个月前才种下的,鲜嫩的大蒜苗,拔了炒肉或者是腊肉最好吃了,还有一排是留种,叶老根茎黄,虽然上面的品相不佳,但它的精华是埋在土里的白白嫩嫩的大蒜头。

    新鲜的大蒜头水水嫩嫩,白白胖胖,外皮一拔就掉,可以泡腊八蒜,翠翠嫩嫩,配着小米粥俞静能吃一大碗,或者烧烤烤的绵软面软糯,俞静每次都要来一口。

    收获总是让人开心,俞静用小榔头拔了一颗老蒜,轻易拔下外皮,不错,白嫩丰满,已经可以收获了。

    俞静又摘了几颗小米辣,揪几把孔雀菜叶,眼看天就要黑了,来不及去果树那边看看,便就回家去了。

    俞静准备做爆炒猪心盖浇饭,猪心洗干净切成薄片,加上料酒生抽盐生姜淀粉等腌制,大米淘洗好,放入锅中加水大火煮,水煮开后,把多余的米汤撇掉,大米半生不熟,粒粒分明堆在一起,俞静拔起筷子就在米堆上扎几个出气孔,盖上锅盖,加一把干枝叶,火苗彭的起来,大火炙烤下,没一会,米香味隐隐传了出来。

    这个时候是煮米饭最关键的时候。火候最为重要,火大一分,米饭就会糊掉,火下一分,米饭就会夹生。

    俞静聚精会神的盯着火,一边轻轻嗅着空气中的米香味,渐渐的米饭的香味越拉越浓,隐隐带了一丝丝 焦香,那是锅巴成型的信号,就在这个时候,俞静把大火给退出,转移到另外一个锅洞里,只剩下一些明灭炙热的灰烬在用发挥它的余热。

    俞静给小锅加了一把干枝叶,便站了起来,小铁锅滚烫,加了点油,撕拉一声,温度刚刚好,俞静将改成薄片的猪心,下热锅迅速翻炒,猪心一旦变色,就马上盛到盘子里,再加入洗切好蒜苗蒜白小米辣,翻炒断生,猪心再下锅加一点蚝油鸡精,就装盘盛菜。

    一盘爆炒猪心味浓色美,诱人的香味直钻俞静鼻腔,俞静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但是现在还不是吃的时候。

    俞静强忍住在尝一口的冲动,把大锅里的米饭全部盛了出来,锅底下是圆锥型的锅巴,用锅铲把锅巴铲起来,翻了面,原来贴着锅的一面焦黄微褐,白色的一面贴着铁锅,俞静再加上一把小火,慢火细烤,锅巴慢慢的焦脆起来,不但鲜香有嚼劲,宽口瓶密封起来可以放很久。

    不过,现在的重点不是锅巴,是爆炒猪心盖浇饭。

    俞静盛了一碗暄软滚烫的白米饭,倒扣在雪白的平口盘里,再浇上一大勺肉菜,白的是大米饭,蒜叶翠绿,主角是爽嫩适口的猪心薄片,刚好的辣度配合肉香味,俞静先夹了一筷子爆炒猪心放入嘴巴,轻轻咀嚼中,又滑有嫩,浓郁的的肉香带着合适的辣,在唇齿间左右冲撞,俞静挖了一大勺沾了肉汁的米饭,入口弹滑,米香混合着带着辣的肉香,口腔中放佛塞满了幸福。

    脂肪和碳水极致的碰撞让俞静忍不住眯起眼睛,真是太好吃了。

    俞静忍不住一勺接着一勺吃,每一勺都有混着肉汤和米饭,加上爆炒的猪心,上面再加上一块火红的小米椒,或者新鲜翠绿的蒜苗,在满满的塞进口中,慢慢嚼,或者辛辣,是有小米椒,或是清爽,那是蒜苗。

    把满满一大盘盖浇饭吃完,俞静满足极了。

    她已经好久没有吃过这么一盘鲜辣爽口的饭了。

    她揉了揉肚子,觉得自己有点失控了,吃的太多了。

    只好在昏暗的灯光下溜溜哒哒,来回走着消食。

    厨房门口,一只小秃毛鸟鸟探头探脑鬼鬼祟祟,小尖嘴微微扬起来,放佛在轻嗅着什么?

    俞静刚刚看过去,它就敏锐的察觉到,飞快地缩回去。

    此时天已经黑透了,这里没有光污染,没有灯光,就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俞静站起来,拿着手电筒走到客房,放在中间地上的猪肝丝毫未动,不知道小秃毛鸟是不吃,还是出于警惕,才没有动口。

    不过,俞静转念想到上次被小秃毛鸟偷吃的肉,里面就有收拾干净的内脏,所以它不是不吃,而是不吃投喂的食物。

    野生动物,警惕心重才是正常。

    俞静心里有事,第二天天没亮就睁开眼睛,稍稍拉开的一条窗帘缝,微弱的日光投了进来,俞静闭着眼睛假寐了会儿才起身。

    胡乱洗漱,在吃了点东西后,俞静趁着太阳尚未出来,给小菜园浇了点水,黄瓜丝瓜上个星期移栽,现在已经抽丝,需要尽快搭架子,以便于黄瓜和丝瓜攀爬,南瓜不用管,直接在地上抽条开花。

    眼看着天气还可以,俞静准备把大蒜头给收了。

    先用小尖头铲对准大蒜根部三四厘米插进去,撬一撬,土壤松开后,大蒜头就很容易拔出来,拔了一大把放一边,再继续拔。全部拔完后收集到一处,抖干净土,一把抱到空地上暴晒。

    拔完大蒜地就空闲了一块,俞静还没有想好种什么,也不着急,把土翻翻,利用阳光暴晒杀死虫卵和病菌。以便于下一次的种植。

    午饭之后,俞静开始处理板油,清洗干净后改刀成小块,放入锅中,加入冷水一起大火煮,满满的水煮掉后,油脂开始熬出来,这个时候就要转小火,不时搅动一下锅里,防止糊锅。

    霸道的油香味弥漫了整个厨房,猪板油越来越小,油脂越来越多,俞静把猪油舀到黄底红花大瓷盆里,等冷却下来,就是一大块雪白的猪油块了,可以存放很长时间。

    把油撇干净,就剩下焦香脆润的油渣,油渣可不能浪费,撒上白糖或者是五香粉等其他调料,就是一道美味的零食,或者加上白菜一起焖,也香的很。

    俞静小的时候,奶奶熬猪油,她就乖乖的坐在一边,奶奶就会塞给她一小碗猪油渣,俞静会迈着小短腿,站在板凳上,从玻璃瓶中结结实实挖上一大勺子的白糖,小心翼翼地洒在碗里。

    然后捧着小碗坐在门口的石头台阶上,津津有味的品尝着,还不时的举起来一块油渣,看着上面的糖粒在太阳光下熠熠生辉。

    俞静举起油渣,眯着眼睛看了看,收回塞到嘴巴里,油香味加上白糖颗颗分明的口感和微微的甜,像极了童年的味道,像极了奶奶的味道,俞静鼻子一酸。

    四月天的阳光耀眼而不炙人,十几年的老桂花树洒下大片的树荫,俞静坐在阴凉处的躺椅上,不记事起,俞静就跟着祖父母生活,让她像正常小孩,可能比其他小孩还要幸福的成长起来,可就在两年前,俞爷爷摔跤瘫痪,奶奶相继病倒后,某个月明的夜晚,俞静接到远在国外父亲的电话,听到远隔重洋的电话之后,热闹喧嚣的背景音,俞静无比清晰的预知:在不远的将来,她将孤身一人,成为真正的孤儿。

    在短暂又漫长的病床间,俞静越发清晰这一认知

    只是,她以为生死隔绝亲人,万万没想到,她会来到这个地方,不过,转念一想,幸好她是在爷爷奶奶去世后才穿,不然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她虽然到这里,但是不会有牵肠挂肚的人在着急,这么一想,也算是一件好事。

    她瞥见围墙边,小秃毛鸟蹑手蹑脚的靠近,然后头一伸,快如闪电的叨起什么,看起来像是蚂蚱,似乎察觉到视线,歪着脑袋看过来。

    放佛是打了招呼。

    俞静第二次将小秃毛鸟拎回来后,它虽依旧很警惕,但不似之前藏的连根毛都看不到,时常在俞静面前出现。

    俞静见发秃毛鸟很有灵性,又管不住它,索性就不管它,任它到处溜达,这么一观察,俞静发现这只鸟真的和她平时见到鸟不一样,聪明很多,虽然四处溜达,但从来没有破坏俞静家的东西,连排泄物都没有看到,众所周知,禽类肠子短,都是边拉边吃,但这只鸟不这样,俞静仔细观察过,秃毛鸟从来没有边走边拉出粑粑。

    还是只很干净的鸟。

    俞静就很心动了,这么一只又干净又聪明的鸟,就是现代社会也很难遇到呀,要是能养起来也不错啊,说不定还能帮自己的忙呢?

    俞静有意靠近小秃毛鸟时,才发现自己一厢情愿。

    她之前是见不到小秃毛鸟,现在是能见到。

    但根本就靠近不了它。

    唯一能靠近的时候,就是俞静要出门的时候,它会跟在俞静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有时看不到跑到哪里去了,有时候又突然出现,俞静每次到家门口的时候,小秃毛鸟准时等在门口,还是不是空手,有时候衔个鸟蛋,有时候十几条虫,甚至还有五颜六色的果子。

    自然更多的时候是什么都没有,俞静悄悄观察小秃毛鸟的肚子,也是瘪瘪的,看来什么收获都没有。

    除了鸟蛋笑纳了,其他俞静不敢吃。

    一开始收获并不多,渐渐地收获开始都了起来,俞静从它圆滚滚的肚子和带回来的东西上可以看到。

    更加明显的就是,它身上的毛开始长起来。

    本来是光秃秃的,要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现在羽毛开始长起来……

    就更丑了,俞静都不忍直视,本来就是光秃秃,现在光秃秃上面间或长出半茬子羽毛,比秃头更难看的是地中海,何况这还是N个地中海。

    俞静看着都觉得自己的眼睛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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