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小姐醒了。”

    林溪睁眼就听到佣人兴奋大喊。

    “嘉嘉,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告诉爸爸。”敖弘满眼担忧,接到管家来电话说林溪在回家路上晕倒时,他丢下手中一切工作赶回来。

    林溪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眼前的一切还是有些飘,思绪也有些混乱,“爸,我……”她环视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嘉嘉,下次不要去城南片区了,要吃什么拉面在城北没有,非得跑去那边,多危险呐。”敖弘心有余悸,延期不自觉严厉起来,听到自家女儿晕倒在城南片区的拉面店时,他第一反应是玫瑰酉的人,又愤又惧。

    拉面?

    林溪眉头微蹙,她没吃什么拉面啊?她伸手摸了下自己后脑勺,一点都疼,说明当时有人接住了自己,而且那身影莫名的熟悉。

    “嘶——”

    见林溪双眼紧闭,脸色不佳,敖弘悬起的心又被揪起来,朝门边焦急大喊:“叫医生进来。”

    “嘉嘉,你可别吓爸爸,自从你母亲离开之后,我可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儿,不然我到时候怎么跟你妈交代啊。”

    林溪双手抱头,关于城南片区的事情除了当时倒地时的一瞬间,其余的一点记忆都没有,甚至为什么倒地都忘了。

    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林溪心中有一股莫名的火气,却无处撒出。

    直到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松月间进来,打开光脑的屏幕,一个类似呼啦圈的全息扫描仪从头到脚为她进行扫描。

    敖弘看着闺女痛苦的模样心中暗暗笃定,这次的事件跟玫瑰酉绝对脱不了干系,但是他们有什么理由对林溪下手呢?

    难不成是因为上次时律逃跑的事情。

    敖弘暗忖,传闻安家跟玫瑰酉暗地里有往来,嘉儿又晕倒在玫瑰酉的地盘。

    这算是一种警告吗?

    敖弘十分不安,偏偏这两边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焦躁不安,以至于一旁的医生叫了他几遍,他才听到。

    “我女儿怎么样了?”

    “敖先生不必担心,敖小姐之所以晕倒,只是压力过大而已,其余并无大碍,也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松月间关闭扫描仪,在光脑里写了份单子交给敖弘,“敖先生,按照药方给敖小姐开药,平时多注意休息就可以了。”

    “但我女儿……”敖弘想说她刚才头疼得厉害,是不是真的没什么事。

    “我刚才通过光脑扫面,根据全息影像显示敖小姐脑海里关于三十分钟前的光波频遭到人为毁坏,但这并无大碍也不会影响之后的生活。”松月间司空见惯道。

    每天他都会接手好几个这样的病患,有的因为想忘记某人而让自己帮助他消除脑海中某一部分的光波频。

    “至于敖小姐,应该是看到了什么,对方不想让她知道,所以才这样做。”松月间说。

    据他所知整个星际能抹去人大脑中光频的人不多,屈指可数,然而他们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不回来为难一个小孩,若是她真的撞见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又怎么会安然无恙。

    而且这种残留一段光波频的手法,为他所知,倒是有一个,但他实在想不出对方有什么理由这样做。

    真当玫瑰酉是地痞流氓,闲的干这种无聊的事儿。

    送走松月间后,敖弘心事重重,林溪因为被抹去光波频,脑袋昏沉,很快又陷入昏睡,帮她掖号被角后,敖弘轻手轻脚带上门。

    “照顾好嘉嘉,她要是在出什么差错,小心你们的脑袋。”敖弘的语气十分轻松,可眼里的杀意却外溢。

    佣人们低着脑袋,肩膀不住地颤抖,大气都不敢出,待到敖弘走下楼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一气。

    “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女佣紫千叶伸手抹了把额上的冷汗,“事出反常必有妖!”

    “要不是小姐自作主张去城南片区,我们又怎么会挨罚?”她接着抱怨道:“都怪林耀,为什么不拦着小姐。”

    说完咬着嘴唇,使劲儿地跺了几下脚。

    “叶子,你少说几句吧,就小姐呐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阴晴不定的,想到一出是一出,谁敢拦?”一旁的绿藤劝导她,“再说,林耀恐怕比我们还惨。”

    两人无奈摇头,敢怒不敢言,默默守在门口,随时听着房间里的动静。

    ——

    另一边,教训了司机林耀后,敖弘回到书房,“让时律滚过来。”

    他坐在真皮沙发上,神情悠然地打开光脑,连接上全息屏幕,画面里一片漆黑。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敖弘眼皮都懒得掀,淡淡道:“进来。”

    “爸,您找我?”刚从题海中被人揪出来的时律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

    伴随着啪的一声,时律头偏向一边,口腔里被熟悉的腥甜味儿占据,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面上却十分淡然。

    “你是怎么教唆嘉嘉把你从宴会上带出去的?”敖弘活动着手腕,漫不经心地说:“嘉嘉是个乖孩子,人又善良,你是怎么蛊惑她的呢?”

    善良?伪善之极原来叫做善良?

    时律在心底冷笑。

    见他不说话,眼神桀骜不驯,敖弘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冷意,尤其时律看向他眼神,呐漆黑的眸子中似乎多了些什么危险的东西,不再像之前一样可以任意拿捏欺压。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得尽快处理掉这个麻烦,绝对不能任他拖累敖家。

    敖弘眼神中霎时间充满恨意,原本打算让把他当作礼物献给安家,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蛊惑嘉嘉帮其逃出宴会,导致失去结交安家得最好机会。

    他几天前试探性地联系安家,希望安家能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哪知对方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还出言嘲讽,我们家少爷说了不要不听话的狗。

    关闭光脑后,敖弘把身前的文件资料扫到地上,一脚踹翻了书桌,欺人太甚。原本他想着安家不会再与自己有任何往来,于是去寻求其他的合作伙伴,虽说商业圈里论势力数安家最大,但蜉蝣尚能撼树,风水轮流转,他就不信安家能永远高高在上。

    然而没想到两天后又接到安家的消息,对方在之前答应的条件上一压再压,可为了敖家的发展,敖弘也只得忍气吞声答应下来,这是挤入上流社会最快捷的办法。

    “阿律,爸也是为你好,你看当初要不是我把你从孤儿院带出来,可能你早就被那群孩子打死了。”敖弘双手搭在时律的肩上,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语气也十分和蔼,连看时律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慈爱。

    可时律却没有任何的触动,要是在以前,他会反思会愧疚会觉得是自己辜负了爸爸,但现在他看清了这一家子虚伪的面孔,内心再无波澜。

    他压制着内心,挤出微笑,“爸,我都知道,谢谢您的再造之恩。但当时我神志不清浑身乏力,只记得大小姐冲进房间后给我一酒瓶,其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又做错了才惹得大小姐又生气。”他说得十分诚恳,唯袖中捏成拳的双手手背青筋凸起。

    敖弘感到逐渐看不清眼前的少年,于是不再说话,只是默默指了指身后的全息屏幕。

    时律熟络上前,将自己的光脑打开,闭上双眼,让自己的脑神经与设备相连接,进入黑黢黢的屏幕中。

    这是敖弘常用的手法,美其名曰锻炼意志力,实际上是检测他是否对敖家有二心。

    在他没有生病之前,即使在幻境中,时律也会拼死保护敖家的人,但是亲耳听到敖弘的那一番话之后,他渐渐明白自己对于敖家来说就是垫脚石。

    幻境可以折射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为了躲过敖弘的眼睛,时律开始服用定心营养剂,那玩意儿可以帮助控制自己另一个人格,只是长期服用会导致多重人格的出现。

    而且定心营养剂属于违禁品,市面上压根买不到,所以敖弘一直没有起疑心。

    敖弘看着时律行走在漆黑中,前方隐约可以看见昏黄的灯光,于是坐回沙发手中紧握控制着时律神经系统柄,静静等着对方的选择,要是对方胆敢有二心,他将立刻摁下控制键。

    即使这样做时律大概率会变成一个傻子,他也不在乎,一定程度上,他倒希望时律变成傻子,只是这样就没多大价值了。

    全息屏幕上反映着时律的一举一动。

    他向着那抹微光走去,一栋废弃的大厦赫然出现在眼前。大厦仿佛被什么东西重创,剩下的部分像是一个倒三角,随时都有再次倒塌的可能。

    时律踩在建筑碎块上,目光环视四周,开始焦躁不安,仿佛有什么要破土而出或者从他身体脱离出来。

    往上走!

    一个声音萦绕着他。

    他机械般跟着声音的指引,很快来到最顶层,脚下是万丈深渊,掉下去将会尸骨无存。

    正当时律准备缩回脚,身后却传来熟悉的声音。

    “阿律,救我。”

    林溪双手被反剪,浑身是伤,被黑衣人用手/枪指着头,时律认出那是化粒子52手/枪,只要中枪的人会在顷刻间化成粒子从而消失

    “你想救她吗?”黑衣人问。

    时律骤然怔住。

    他不想,一点都不想,甚至心底泛起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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