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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阳(二)

    看来这宣阳城非太平之地,能在一刻钟内发现私自买卖之事,他们可能自从入城就一直被监控着。

    瑶光低声咒骂:都怪季昀之那华丽的马车太招摇了!

    但他们是用什么监控城里的一举一动的呢?

    “师傅……”

    听到青稚的呼唤,瑶光回过神来看向他们。季昀之已经扶起季伶在一旁为其疗伤,感觉到了瑶光的目光,他朝瑶光微微点头,示意季伶并无大碍。

    从莲馆出来与一众姑娘在旁观望的姽婳,留意到瘫在地上的世子,神色阴沉地看着他。侧过头,正巧与瑶光视线对上,姽婳微微抬起手用纱袖捂嘴低咳,似是不留痕迹一般移开视线。

    世子好不容易被扶起站稳,看着俩暗卫躺在地上痛得不断□□,身后的数名侍从又不敢上前,痛斥道:“都是没用的狗奴才!”

    一旁的侍从讨好道:“世子,要不咱们喊秦威大人来帮忙?”

    秦威?!

    瑶光和青稚相视一笑,看来是误打误撞地找对地方了。

    世子闻言冷冽地瞟了侍从一眼,吓的侍从低下头不敢再多言。接着,世子又高声喊道:“若能活抓此行人,宣阳王府赏黄金百两。”

    原本寂静无声的人群,瞬间炸开了锅似的。众人跃跃欲试,如狼似虎般看向瑶光一行人,不断朝他们逼近。

    季昀之与瑶光碍于身份,无法对身为人族无辜的百姓动手,而青稚则背起身受重伤的季伶狼狈地躲闪人群。瑶光一众人渐渐被来势汹汹的百姓们逼到莲馆前,司幕手中法术若隐若现,看向瑶光的背影时却又犹豫不决。

    忽然瑶光似乎在耳旁听到一道女音:“城东,城隍庙,安全。”

    温柔连绵的声音瞬间消失,瑶光连忙转过身,一眼望去身后毫无异样,皆是惊慌失措的莲馆姑娘们。

    正当瑶光分神之际,一个又一个百姓朝她们袭来。

    司幕连忙挡在瑶光身前,眼中琉璃色闪烁,手中暗光流涌,而当他正欲出手时,却被瑶光握住。手中暗光消失,司幕错愕地转头看向瑶光,只见瑶光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不能打就跑!”

    瑶光小心地挥掌轻轻推开袭来的百姓,带着司幕他们朝莲馆旁的小巷跑去。待百姓们追到拐角处时,只见眼前的死胡同空无一人,吓得他们直呼妖怪。

    看到百姓们无功而返,世子心中恶气难咽只好把气撒在莲馆身上:“徐妈妈!你可知罪!”

    欺软怕硬的侍从们把莲馆门口团团围住,徐妈妈吓得连滚带爬的跪在世子前,直讨饶:“世子饶命啊,奴家被那妖怪的妖术蒙了心眼啊!”

    如若被世子因私营之罪逮入牢里,定死路一条。如今进去那牢里的,都还没见过有人能活着出来的。

    世子正要发难,余光中他与姽婳的目光对视。看着她与脑海中那人八成相似的俏脸,他头痛欲裂,像是有了瞬间的清醒,却又马上恢复原本阴沉的脸色朝身边侍从喊道:“算了,回府!”

    徐妈妈如释重负,欲瘫倒在地,姽婳连忙上前扶住。看着世子一行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姽婳的眼中渐渐充满了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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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一座破烂不堪的庙宇前,一团光,一个长发飘飘的人影在飘荡。人影不小心在一堆落叶中踩到硬物,低头一看却并未停留,径直往庙内前行。

    借着月色,地上的硬物竟是一面牌匾,匾上虽覆盖着层层灰尘,但仍能看出上面赫然刻着“城隍庙”三个字。但这城隍庙却没有传说中香火鼎盛的摸样,反而门口大开,杂草丛生,了无人烟,像是随时会闹鬼的样子。

    一入城隍庙,庙内阴风阵阵,因年久失修门窗皆不可闭,神像更是金漆尽褪,破烂不堪如身陷淤泥中。门窗摇曳声,脚踩树叶细碎声,风吹墙缝声,该城隍庙完全没有以往的庄严神圣,反而像是被无数只恶鬼注视着,阴森可怖。

    人影并没有被这景象吓到,在众诡异神像的注视下,竟想继续往里走。

    忽然,手中灯笼被吹灭,而在她身后暗角处,一身影缓缓浮现。

    “别动!”

    姽婳只觉颈前一凉,一把冒着寒光的利刃悄然出现在她颈前,吓得她手一松,将手中的食盒和灯笼跌落在地上。

    握刀之人手指细瘦有力,骨节分明,玉砌似的,但他那隐隐约约透露的狠劲儿,让姽婳觉得似乎对方稍微一用力,她便身首异处。

    “说,你是何人?”

    “莲馆......姽婳......”

    云雾散去,月光穿过云层照亮在二人身上。姽婳身穿水蓝色衣裙,衬着月色,尤如出水芙蓉。而她身后的司幕,看似千年寒冰,却比姽婳更美艳上十分。

    “原来是姽婳姑娘。”瑶光缓缓从暗处现身,“堂堂一女馆姑娘,你怎敢冒如此风险帮我们呢?若东窗事发,姽婳姑娘怕是不能全身而退。”

    瑶光朝司幕点了点头,司幕缓缓将利刃从姽婳颈前移开。

    见颈前的利刃被拿开,姽婳深呼了一口气,低咳几声。姽婳压下心中的慌乱,故作镇定地轻声说道:“比起惹上祸端,奴家更想各位帮奴家一个忙。”

    若细看,姽婳颈上留有淡淡血痕,在她白皙细嫩的肌肤上衬得更是触目惊心。瑶光心想:这司幕公子也忒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吧。

    瑶光于心不忍,从法袋中取出一缕水烟色绸缎系在姽婳颈上,与她身上的衣裙十分般配。

    颈上丝滑的触觉让姽婳受宠若惊,她正想将绸缎解下,瑶光连忙按住她的手:“这绸缎在我法袋中都长灰了,美丽的东西就该配美人,给像姑娘一样的美人正合适。”

    姽婳顿时感觉身后寒气更甚,但看到瑶光诚恳的目光,她也只好收下了。

    “奴家谢过姑娘。”姽婳微微侧身作揖。

    边系着,瑶光缓缓说道:“姑娘所求之事,莫不是与那宣阳世子有关。”

    被猜中心思的姽婳面色一僵:“正是。”

    “姽婳姑娘请细说。”

    “麻烦各位帮奴家找一个人。”

    瑶光来了兴致:“是何人,能让姽婳姑娘如此挂牵?”

    “是奴家的姐姐——姒妤。”姽婳想起记忆中那与自己八成相似的脸,心中哀伤幽然而起,“姐姐她自从一年前在此城隍庙一别后,便再也不见踪影了。”

    瑶光问道:“可有线索?”

    “线索便是宣阳世子,”姽婳想起白天那人的恶行,愤愤不平道:“姐姐失踪前每月初一十五都会到城隍庙与那负心人见面,自从一年前的四月十五那天她如常赴约后,姐姐再也没有出现了。城隍庙也神奇般地逐渐减少香火,变成现在这模样......奴家去到宣阳府找那负心人理论,可却被他赶了出来,还被威胁道:‘若再找他,整个莲馆的人也会跟着消失。’”

    “宣阳城里宣阳王府只手遮天,奴家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说着,姽婳朝瑶光跪了下来,“求官人们帮帮奴家吧!”

    “好,正巧咱们也要进宣阳府打探,这忙咱们帮了。”瑶光连忙将姽婳扶起,继续说道:“在下是瑶光,你身旁那位是司幕公子,而在地上捡食盒的则是我徒弟青稚。”

    快饿晕了的青稚本在默默无闻地捡食盒,听到自己被发现,狠狠地白了瑶光一眼,转头又笑着向美丽动人的姽婳道谢。

    姽婳疑惑:“请问官人们是要打探什么?”

    青稚抢答道:“姑娘可知秦威?”

    “不清楚,但确实近日有一群奇人异士来到宣阳城,官人们若是需要,姽婳可以帮忙打听一二。”

    瑶光朝多嘴的青稚瞪去,握住姽婳双手说道:“不可,秦威乃妖族,为害一方,姽婳姑娘须以自身安全为先。”

    听到瑶光的警告,姽婳只好先应着。

    “咦?姽婳姑娘你也是断掌?”

    见瑶光在拿着自己的手在摸索,姽婳了然道:“瑶光姑娘可是听说了城中关于断掌的传闻?”

    “不知,但刚入城有一兄台看到在下的手便被告知在下需要小心......”

    “看来瑶光姑娘也是断掌。”姽婳翻过瑶光的手,果然是断掌。

    “自一年前起,宣阳城内就陆续有断掌女消失不见,闹得城中人心惶惶。”姽婳看着自己的断掌苦笑道:“断掌本就不祥,倘若奴家有事怕也是命数使然。但瑶光姑娘你无需害怕,你身手不凡定不会出事。”

    看到瑶光的手,司幕突然想起小时候,那与瑶光十分相似的小女孩儿对自己说:“你说你是不祥,看我也是断掌不祥。别怕,我跟你玩。”

    那时的她与现在一般善良。

    瑶光余光瞧见司幕盯着她们的手看,她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不禁感叹道:男的俊似潘安,女的俏似西施,赏心悦目啊。

    “既然城中最近不安全,不如让司幕公子送姽婳姑娘你回去罢。”

    听到瑶光这么安排,本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司幕猛的抬起头,看向她。

    见到司幕错愕的神情,姽婳心中了然,侧身作揖:“谢过瑶光姑娘的好意,奴家自小在宣阳城长大,对宣阳城了如指掌,可自行回馆。”

    “那怎行,倘若姽婳姑娘因咱们出事......”还不等瑶光说完,司幕便跨步走到庙门处,头也不回地说:“走罢。”

    既然司幕出声了,姽婳也不好推脱,便朝瑶光点了点头,跟着司幕离开。

    瑶光嬉皮笑脸地挥手欢送俩人离开,而青稚恨铁不成钢地率先拿着食盒走进内室。

    一入内室,青稚便看到躺在床榻上脸色惨白的季伶,神色复杂。

    “昀之仙君,让我照顾季伶吧。”

    在床榻一旁照顾的季昀之犹豫不决,毕竟之前青稚可是有想杀了季伶的心,如今他们之间的误会仍未破解,让他俩单处怕是不妥。

    就在他们僵持之际,忽然在门口的瑶光故作痛呼道:“呀!白天抓鞭子扭到手了,现在好痛啊,昀之仙君快出来帮我治一治。”

    心如明镜的季昀之怎会不知道瑶光的意思,无可奈何地朝青稚点了点头,便离开出去找瑶光。

    夜色渐浓,青稚坐在床边地桌旁,百无聊赖地夹起手中被他如视诊宝的鸡腿,对床榻上的季伶说道:“乌鸦精你快点好,最好吃的鸡腿我留给你了。”

    啊不对,乌鸦是鸟,鸡也是鸟,这岂不是食同类?

    想到这,青稚毫不犹豫将鸡腿吃了,换了只猪肘子放好:“算了,还是这个猪肘子留给你把。”

    这时,季伶像是陷入噩梦一般额头不断冒冷汗,嘴巴不停呢喃着什么。

    青稚连忙起身,拿起他床边水盆中的巾帕打算为季伶擦干冷汗。

    被困在梦中的季伶感觉有人靠近,像是溺水的人找到了浮木一般,抓住青稚的衣摆,紧紧不放。

    季伶神智不清的呼喊着:“沅儿妹妹......”

    听此,青稚停下手中动作,沾水的巾帕不断滴下的水落在水盆中,泛起层层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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