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啊。这么有钱了？”秦曦和在台下对着她身后的周乾洛说到。
自从上次周乾洛听到了秦曦和支持秦月棠的意象，就自己去找秦月棠，并借给了她鉴魂器，以及提供了鉴魂器的资金。
周乾洛难得听到秦曦和夸他，于是便顺势奉承了两句：“托你的福。但小声掉，不要让别人听到了。”
虽然整个宗的人都有钱，但没人想到他已经这么有钱了。
除此之外，他有钱又没什么法力，万一被哪个歹人盯上了该怎么办。
所以他日常露富又藏富，露出十分之一的财富以供他显摆，藏了十分之九的财富，来保自己的平安。
秦曦和听到周乾洛顺势的奉承，轻轻一笑：“什么叫托我的福？是你周公子本来就会赚钱。”
她顺势夸到：“如果把你赚钱的本事用到修仙上，那起码也是个元婴后期了。”
周乾洛听到后凑到了秦曦和跟前：“那没办法我修仙天赋太差了，所以我想高价聘请你当师父，你再教教我呗。”
姬允立刻打断了他：“抱歉，曦和师姐现在没空管你。”
“你这个废物还是闭嘴吧。”周乾洛用力敲了敲姬允的头。
“周公子。”秦曦和郑重地喊到他，这搞得周乾洛同样也严肃了起来。
他一向嬉皮笑脸惯了，秦曦和虽然不爱笑，但口头上打趣他的时间少不了，她很少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
秦曦和眼里流露出了一丝柔软：“你是创造财富的天才，你以后有可能变成整个三界的第一大商，所以我不希望你把时间浪费在没意义的事情上。”
“谢谢你夸奖。可我觉得修仙对我来说就算是放松啦，也不算是没意义。”周乾洛说着做了做扩胸运动。
实话实说，他至今仍然还赖在山昀宗，完全是因为秦曦和。
不然按照他这进门多年仍然是外门弟子的实力，早该走人了。
“你干的没有意义的事情也不止修仙这一件吧。”秦曦和温柔的强调，这语气像周乾洛抓着的柔软的丝绸。
但他手心捏着这丝绸都捏出汗了。
秦曦和这是什么意思？他是觉得自己喜欢她是件没有意义的事情？
虽然确实很多人都觉得他再这么缠着秦曦和确实是徒劳无功，但感情哪里是他自己能够控制的事情。
虽说他做事一向追去高额的利润和回报，但对于秦曦和的爱除外。
他缠着她，他自己喜欢就好。他可没要求他喜欢别的东西。
秦曦和见嬉皮笑脸惯了的周乾洛突然露出了悲伤的神色，好像是灿烂温暖的天空一下子变了天。
她心里有些不忍，但这种不忍转瞬即逝。
毕竟不清楚明了地阻断他的道路，他便不会放弃。
喜欢很多人不喜错，但玩弄他人的感情，让他人对自己产生不应有的误会，那就是错。
所以她又立马硬了心肠，对周乾洛说到：“你应该把更多时间放在钻研有用的事情上，建立属于你自己的财富帝国。”
“啊？我建立财富帝国有那么重要吗？”周乾洛反问到她。
对，是很重要，他自己也这么想，可这和喜欢她有冲突吗？
秦曦和再一次说到：“我这是为你未来着想。”
啊……
周乾洛在心中重重叹了一口气。
口口声声叫自己不要喜欢她，但又夸奖自己，处处为自己着想。
这就是这个人渣的手段吧！
这真的是个人渣吧。
一瞬间，周乾洛的眼眶中涌出了几滴泪。
他好像很多年都没哭过了，刚被甩的那会儿都没哭，但现在他就是想哭。
他埋下头，不想让别人看见。
他说不出什么矫情的话，但他还是会继续喜欢她。
“好，开始投票吧……”台上的轩逸师兄说到。
没想到在刚刚和秦曦和交流的过程中，晚秋月师姐都已经展示完毕了，他还没有察觉呢。
但这重要吗？有了他的介入，这第一阶段的获胜者是谁还用问吗？
很快，天空出现了一只彩色的小鸟，它衔着篮筐到众人面前，把众人写在纸上的结果一一收集好后飞回到了轩逸的身旁。
秦曦和看到上阳真人胜券在握，而旁边的柏树道人都少有些不自在。
而在秦曦和看过去的时候，百里煜捏着扇子也把目光投了过来，正正好地落在了她与周乾洛的身上。
他什么都看出来了，他知道这一切秦月棠的鉴魂器与周乾洛有关。
而他大概率会猜想，这与自己有关。
可那又如何呢……
轩逸在台上声情并茂地唱票，每唱一票小鸟就会往对应的名字栏里投一票。
上阳真人胜券在握，柏树道人满脸愁云，包括百里煜，静静地站在那里犹如一潭死水一样。
这个结果并没有超出众人的预期，秦月棠以遥遥领先的优势，几乎全胜。
“我就知道我徒儿是最棒的，柏树，你说呢。”上阳真人说这话时，连鼻孔出的气都冒着一丝喜悦。
一向不愿意与他人交恶的柏树道人，忍不住说了不好听的话：“这才第一阶段，我倒好奇你的好徒儿能不能坚持到最后了。”
***
已经到了深夜了，李遣见山海台的灯还亮着，便走进了山海台。
“百里，你还没休息吗？”李遣问。
百里煜强撑着精神翻桌上的卷宗：“今天的事情太多了，我暂时还不能睡。而且我以前常常工作到半夜，现如今也习惯了。”
今天投票的事情给予了百里煜十分重大的打击，他从来没有输得这么彻底过。
秦月棠几乎是完全地，没有任何悬念地拿了几乎所有的票据。
李遣问： “只是以前工作到半夜吗？我听说你后来会一层层的把工作分配下去。现在你难道准备一个人去和秦月棠比吗？她也请了其他人帮助。”
百里煜埋头看书卷并不抬头：“我知道。”
这其中怎么回事他已经全然了解了。
“所以你并不准备去找其他人的帮助吗？”李遣现在的身量虽然只有百里煜的一半，但举手投足之间已经有了大人的样子。
“这次他们能完成得这么迅速，据说是托了一个叫周乾洛的人的福。他给予了秦月棠大量的财力支持，才使秦月棠出乎意料得超过了你。”
“我了解。”百里煜点点头，“我……暂时还未考虑去寻求他人帮助。”
或许不是去寻求他人帮助，现在最好走的路是去寻求秦曦和的帮助。
但百里煜并没有这个习惯。
“你说你与我父亲情同父子，我也把你认作我未来唯一的师父。我不希望你把山昀宗送到上阳真人手里。”
“你可以办到吗？”
“我可以。”百里煜回答，声音不大却绵劲有力。
秦曦和介入了这场比赛，在逼迫自己向她低头。
可他并不愿意。所以这场比赛他为了师父，为了李遣，为了他自己，他也要赢。
不把山昀宗送出去是百里煜对于李遣的承诺，也是对李如山恩情的报答，也是为了他自己的尊严。
第二日：
“月棠师妹已经在昨日公布了魔修可能去的据点，但由于她自身实力有限，所以只筛选了在金丹期以上的魔修经过的地方。”
“至于这些地方魔修的具体分级，她尚未弄清楚，这便是我们现在要努力的地方。”
“因此，我们可以先排查每个据点附近的水源情况。煞气溶于水，你们在这些地方取一管水来交给我，我可以通过水来查起魔修的等级。”
百里煜找了几个他熟悉的弟子，为他们分配第二批的工作，其中也包括姬允。
据姬允自己说，他是主动来帮助百里煜的，并没有受到秦曦和的指挥。
通过水来辨析魔修的等级是非常缓慢的，但好在做这些事情他轻车熟路，能节省不少时间。
“咳咳……”百里煜咳嗽了两声，默默喝了一口水。
“百里师兄，你还好吗？”姬允给百里煜递了下手帕。
百里煜摊开手帕一看，是一抹血。
“我无碍，没关系的。”百里煜摆了摆手。
“不如你休息一下吧。”
“是啊是啊，百里师兄，你休息一下吧。感觉你压力好大。”
百里煜摇头：“没事，我们没那么多时间了，要抓紧才行。”
“休息下吧。”隔间的房间被推开，“我找姬允有事。”
百里煜抬头看见是吐了口脂的秦曦和。
“好，姬允，你先去和你曦和师姐说话吧。”
百里煜让姬允出去，他也趁此机会盘坐下来休息。
他隐约能听见秦曦和与姬允说了些什么东西，但与姬允说完话后她并没有离开，而是走了进来。
百里煜看着她精心编好的麻花辫，心中起了警惕。
即使是他也能明白一个简单的道理，美貌是她的武器，很多人太容易轻易地沦陷在她的美貌与温柔之下了，对着她的攻势缴械投降。
但无论谁对她再好，都逃不了最后只能看着她的背影的下场。
他不愿意这样。
她朱唇轻启：“百里师兄，你当真准备以你一个人的能力去与秦月棠对抗？”
“她可从不是孤单一个人。”
百里煜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但我只有一个人。”
“有人为秦月棠提供了大量的财力。秦月棠这次准备用贿赂的方式去探查各个地方的魔修的情况。”
“周乾洛是吧。”百里煜直接挑明。
“对。所以第二轮我依然不认为你有胜出的希望。”秦曦和也直接挑明。
……
百里煜明白，秦曦和这是在逼他，逼他和她站在一起。
若没有这么巨大的财力的侵入，他也可不能会被秦月棠逼成这个样子。
“再说吧。”百里煜闭上了眼。
他不同意还有放手一搏的机会，他同意了那就只能满盘皆输了。
秦曦和见他并不准备妥协，便也没再做过多的纠缠，走出了隔间重重地关上了门。
“百里师兄，你不要太气了。我师姐是这个样子的。”姬允小心翼翼地安慰到。
“没事，我不会生她的气。”百里煜摆摆手，随后咳嗽了一声，两眼一黑，再听不到外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