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梦25

    齐沐云偏头看看神色冷淡的宁初,苦恼道,“初初,虽然世家之中多有龌龊,可也有好人,初初你见过他便会知道他的好了。”

    “沐云,万物因果循环,只要你不后悔便好。”宁初轻轻笑了笑。

    “我不会后悔的。”齐沐云略显失落,含糊道,“初初,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是我...看重的人。”

    宁初抿嘴点头,“我明白了。”她太清楚陷入儿女情长的人了,哪怕她说千道万,不过是给两人的交情徒生间隔罢了。

    卢州!他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呢。

    宁初按了安眉头,这剧情的发展越发的混乱了。

    先是顾文渊这个男二不按常理出现在燕京,后又是顾玉婉这个女主喜欢上太子,眼下还有个不知名的卢州搅合其中。按着这般发展下去,她苟到大结局后真的能回家吗?

    “人呢?”厢房之内,顾玉婉眉目赤怒地盯着地上的侍婢。

    “回、回大小姐话,人不见了,奴婢问遍了西厢房侍候的下人,他们都没见过小青。”

    “不见了?”顾玉婉冷笑一声,“事情没办好也就罢了,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这就是你的办事能力?”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求大小姐再给奴婢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那侍婢伏地跪拜,额头一下一下地磕在地上,不一会儿就冒出了血迹。

    顾玉婉懒洋洋地敛起了眼帘,漠然道,“行了,别脏了我的地儿。”

    此话一落,侍婢身子僵住,不敢再动弹,“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明日天亮之际,我要得到满意的答复。”

    “是大小姐。”侍婢小心翼翼地退下。

    “大小姐,就这么放她走吗?万一...”采珊面露忧色。

    “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采珊了然地点了点头,“奴婢明白了。”说罢便也离开了房内。

    顾玉婉轻声道。“听说午时行事之际,是卢州引走的齐小姐。”

    “正是。”采霞迟疑道,“那卢公子出现得蹊跷,大小姐您说,三小姐会不会察觉了什么?”

    “我这个三妹啊,可不是个简单的。”顾玉婉眼眸微眯了眯,“她既起了心思,我又岂能不叫她如愿。”

    “那...三小姐那边?”采霞也拿捏不准顾玉婉什么意思了?

    “先看看再说,总有用得着的地方。”顾玉婉虽不知道顾玉柔为何要花心思在齐沐云身上,可只要对方安分些,她也不想浪费时间在顾玉柔身上。

    眼下还是太子的事要紧,想到这里,顾玉婉吩咐道,“如今顾文渊回府了,又是父亲亲自承认的嫡长子,必然是要进学院上学的,采霞,准备上好的文房四宝,明日给顾文渊送去。”

    采霞迟疑了下,“这、大小姐,要不要先与夫人说一声。”原本顾家只有顾文睿公子一个嫡子,更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如今多了个嫡长子顾文渊,又是原配嫡出,身份更是贵重两分,夫人定然是不乐意这样一位公子的。

    小姐徒然与之交好,夫人自是不会怪罪小姐的,只怕是会认为是她们这些侍候的唆使的,要出气也是她们倒霉。

    顾玉婉宽抚道,“按我说的去准备,母亲那边我自会去说的。”

    “是大小姐。”

    “大公子,查到了。”易武匆匆而来。

    “谁的人?”顾文渊沉声问道,他只要一想起庭院内宁初遭遇的凶险,就后怕不已。

    “属下查到那侍婢名唤小青,是府中的粗使丫头,平日里做些打洒的活儿。”说到这里,易武话锋一转,“不过这婢女有个同乡,名唤秀儿,原先是在周姨娘院中做些针线活的,后来被顾大小姐看中了,要了过去。”

    “那叫秀念的婢女呢?”傅文渊张口问道。

    “府中下人说了,秀念家中来信,说是老娘病倒了,午后便告了假,回了乡下。属下也去查了那秀念的来处,对方并未出城。”易武顿了下,“这秀念恐怕凶多吉少了。”

    “斩草除根,一绝永患。”易文眼底生了丝意外,“这幕后指使之人当真果决狠辣。”

    “我才刚回府,便有人送上了如此大礼。”顾文渊冷笑道,“易武继续找人,再注意一下秀念和小青家中可有大量钱财出没?若有便再查一查这些东西的来历,总归是会留下痕迹的。”

    “属下明白。”易武退下。

    易文道,“公子,您说顾大小姐做这些到底图什么?总不至于只为了搅合您的宴席吧。”这样弊大于利的局瞧着也不像那位能做出来的蠢事。

    顾文渊摇了摇头,“此事未必只是顾玉婉所为。”

    易文迟疑道,“公子的意思是...顾二小姐也掺和其中?”

    “我记得太子宴席上救了齐家小姐的是卢州,卢州也在今日回廊旁,将齐小姐引离了初初身侧。”顾文渊直觉此事也有关联。

    易文想起了些传闻,低声道,“府上有传闻,顾二小姐于卢州之母有施救之恩,若卢州是有意引开齐小姐,那也与顾二小姐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易文就有些想不通了,“可是顾家两位小姐为何同时针对宁小姐出手呢?”

    宁小姐深居简出,素来不与京中诸位小姐往来,按理说不会与这二人有什么嫌隙的,难不成...

    “公子,难不成她们看出了您对宁小姐有意,所以才对宁小姐出手。”易文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宁大人乃是天子近臣,宁大公子又素有才名,更是此番科举的热门人选,您若是能得宁家这门姻亲,便是如虎添翼,崔氏母女忌惮于此,出手也是说得过去的。”

    “查了便知。”顾文渊道,“这顾府云波暗涌,日后你我还需警醒些。”

    “是公子。”

    顾文渊眸光落在暗夜里,心绪难平,“我出去一趟,若有人来询,便说我歇下了。”

    “夜色已深,公子要去哪儿?”易文有些不放心,公子虽身手敏捷,可京中到底不熟悉,想到这里,易文又道,“不若属下陪着您。”

    “不用担心,我去去便回。”说罢,顾文渊也不给易文追问的机会,抬脚便离开了房间。

    “哎!公子。”易文追了两步,瞧见顾文渊的身影淹没在夜色之中。

    “小姐,您让属下打听的事情已经打听清楚了。”十九面无表情地朝着宁初行礼 。

    “如何?”宁初坐直了身子。

    “卢州之母在三年前曾经重病一场,是顾家二小姐请的大夫医治的,后又是其引荐卢州入的顾氏学府,资助其一步步展露新头,在顾家主跟前露了脸。可以说顾家二小姐对卢州母子有再造之恩。”

    “如此恩情,便是赴汤蹈火也不在话下。” 宁初微微合拢了眼眸,“这样的人心里还容得下情爱吗?或者说会对旁的女子付以真心吗?”

    “小姐是在担忧齐小姐吗?”十九顿了下道,“齐小姐是个性子洒脱之人,小姐倘若心有疑虑,不妨与之坦诚相告。”

    “只是猜测而已,无凭无据的,我又能说什么呢?”宁初叹了口气,“再观察观察吧。”

    宁初心存忧虑,卢州若与齐沐云只是男女之情便也罢了,她只唯恐对方有什么旁的心思。

    齐家虽是五品武官,官职地位,可齐伯父任职于兵部,又统管着军需粮食这一块的文书,于军队而言是不可或缺的位置。

    宁初头疼地扶额,当时她抒写西北大乱时,只含糊写了一句军需拖延不至,重点皆放在了太子身死的剧情上,以致于她深陷其中时,也不知军需之时因何故而不至。

    “我记得太子宴席上,推人的侍婢就是顾家二小姐身侧的人。”宁初隐隐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忽略了,“依着顾二小姐的行事,她身侧之人怎会如此鲁莽行事呢?还有顾大小姐,绝非泛泛之辈,这次怎的就如此冲动。胆敢在宴会上对我动手!”

    “宫宴上行事的婢女虽是顾二小姐的人,可也未必就忠于她,毕竟顾家当家的主母是崔氏,安插一两个人也是无可厚非的。”十九迟疑嗲道,“至于顾家宴席上她会对小姐动手,或许跟宫里有关。”

    “怎么说?”

    十九道,“奴婢探听道,前些时日皇后宣了家中有嫡女的命妇入了宫,有意甄选太子妃。”

    “太子妃?”宁初闻言茅塞顿开,“原来如此。”

    “小姐想到了什么?”

    宁初道,“顾玉婉倾心太子,又不知从何误会了太子对我有意,才会冒险行事,今意图在顾府宴会上设计陷害,毁我清誉。只是顾玉婉没料到她遣派的人早已背叛了她,毁誉的命令被换成了挟持。甚至是杀人灭口。

    若是今日我在顾府中失踪,众目睽睽之下此事必然会闹大,我的名誉毁了,自然也不会在出现在太子妃的人选里。同时我在顾府出事,父亲母亲必然不愿善罢甘休,彻查下去,定然会查出顾玉婉的手笔,如此一来顾玉婉也会落得一个身败名裂的地步。

    种种计算之下,我与顾玉婉是两败俱伤,渔翁得利者自然也只有她了。”

    “谁?”十九 问道,如此环环相扣,算计这一切的人心机该是怎样的深沉呢?”

    “顾家庶女——顾玉柔。”宁初轻声地吐出这个名字。

    “顾玉柔。”十九十分意外 ,“她一个庶女,即便筹谋算尽 ,也绝不可能做太子妃的。”

    宁初冷静地分析着,“虽不能做太子妃,可有顾家的支持,哪怕是侧妃,也绝不会差到哪里去。”

    “哪怕崔氏再如何不甘,顾家做主的终究是顾太常,无论是太子还是其他皇子,顾家必然倾力将顾家女推到那个位置上。如此一来她不仅能身高水涨,摆脱被人拿捏婚事的困境,还能得到顾家资源的倾斜,登高而上。

    好一个一石三鸟的计划,当真是心思缜密,步步算尽。”说到最后,宁初都有些不寒而栗了,若非她手握剧情,心中早有防备,无知无觉下还真会中了计,如了顾玉柔的谋算。

    十九眉眼紧锁,“顾二小姐素以仁善闻名京中,想不到背地里竟如此工于心计,心思毒辣。小姐 ,难道我们就坐以待毙,任由她算计吗?”

    “不能急。”宁初淡然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顾玉柔一计不成定会再生她计,与其筹谋算计落得下层,不如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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