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涂山诺的冰水被送来时,也是,那女子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开始娓娓道说之时。
“不知涂山小姐可知道当今天帝的身世?”那女人圈着杯子,似是在与涂山诺讨论什么惊天的八卦。
涂山诺拿一种疑惑的眼神望着她,示意继续说下去。
“奴在此大胆猜测您是不知晓的,毕竟哪怕对于现下来说,这对整个天界也算张侮辱。陛下的母亲本是我族圣女,在遇到上一位天帝前,已然有了婚约,却不想……”说到这,对面自称奴的女人不禁抹了抹泪。
涂山诺也依着上一位天帝荒淫无道的本性能猜到,好家伙,又是一出强抢民女的把戏。又思及千缘阁中所看过的话本子,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
那边那位冷静住了,继续说:“那日小姐刚刚从凡间做法回来,偶遇了先天帝。那位,”
她突然顿住了,涂山诺觉得她其实是想说登徒子一类的话,但这算打不敬,才以这一顿作罢。
“他见我家小姐貌美,便直接上我家意欲迎娶我家小姐。哪怕已然得知我家小姐有过婚约,有了心上人,他也依然拿权势打压。
进宫后的日子也不算好过。想来您也听说过,那时的后宫可没现在清静,多的是男男女女。被先天帝宠爱过一次,便腻了、弃了。”
涂山诺对这上一位天地的感情生活所了解的并不多,只能喝着冰水来压抑躁动的内心,不时还向东岳投去求助的目光,以及希望得到他肯定的态度。结果那边光顾着跟小孩子玩了,一个眼神都没给过。
涂山诺失望但又满怀好奇的继续听。
“您必然知晓仙帝总共只有两位儿郎。明明大皇子才是天后所出,按人间的规矩算是嫡子,但您可知晓为何如今这帝位,是陛下?”这般问着,自己却又抹起了眼泪,似是不忍诉说其中艰辛。
“其实那一段,我们做奴仆的又怎会知晓的如此详细?我只知道那时小姐每次回来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些伤。却也是,盛宠一时又有几位不想害她?我自幼便伴着小姐长大,几时见过小姐受过这样的伤?”
你不知道还故意吊起我的胃口。涂山诺颇为无语的想到。
“你这说来说去,对陛下母亲的氏族没有提过一字。”涂山诺饮了口冰水,提出疑问。
“小姐那氏族既然已经烟消云散,就连小姐自己也已然心灰意冷,禁止我们在提。我个做奴仆的也不好再提。还望涂山小姐恕罪。”那女人半是为难,半是伤心的,推太极一般回答了涂山诺这个问题。
哟吼!看来上任天帝是强抢民女一出还弄上了一个氏族,都这样了长老哥还没问罪,定有古怪。涂山诺理智的分析,面上却选择将其一笔带过。
“你刚刚说你此番前来是为了当今天帝,怎的?我这小,啊呸,当今天帝是不知晓自己母亲所做之事,还是不知晓自己母族为何?”
“当年小姐,小姐。”
那方支支吾吾,这方却气定神闲。
气定神闲的涂山诺叫了个蛋糕,打算慢慢品鉴,却不再发一言。
“当年小姐所遭之苦陛下如何不知!小姐当年精心谋划,便是为了陛下前程考虑,更是不忍将陛下卷入乱局。”
是是是,你家小姐为了我家那小跟班精心谋划,谋划到了个上不得下不行的天地之位。整日批卷宗,累死累活不说,连要娶个老婆都得看其他几界的颜色,上头还有个长老阁整日把控权力。纵然他真有什么雄心壮志,也只会被消磨殆尽。
依剧情所看,接下来便是讲请求了。
只见对方眼泪又涌上,情真意切,口吐字字皆像被刻在石头上一般,卑微的请求:“小姐为天地到底做了些什么,便是小姐到死,都不愿意被他知晓,免得惹的他这辈子都看不起自己的亲娘!但小姐临死前告知奴还有一部未曾圆满,可奴法力微弱,地位低下,时事不能亲自完成,特在此请求涂山小姐助我一臂之力。”
吼!正题来了。
涂山诺吃完最后一口蛋糕,甜滋滋的问道:“你说,只要可以帮助到天地的事,我定然在所不辞。顺道还可以解你家小姐遗愿,一举两得。”
“是当年在天地后宫时小姐的一位侍卫,身上托付着小姐的曾做过事的秘密。他家小姐逝世后遁无所踪,但奴前些日子托贵人已然查到,在与小姐脱离干系后,他风餐露宿,但在前年加入贵公司,好像是管理您公司档案一块的工作人员。但这些日子消息却都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没了。”
这话一说,图萨诺就知道这到底是谁了。
涂山诺又往东岳处,望了望,见对方给了他一个点头的动作,但涂山诺分不清是因其他事情向她示意,还是在肯定。更何况在使用法术,自身便会受到强烈反噬的人间,也别指望东岳施什么窃听术了,把那孩子带好就不错了。
内心已然有几分猜想,但更多的还是怀疑。毕竟有谁会上杆子的给她线索?纵然有,又是图的什么?
面前这亡族奴疑点太多,她待会打算继续跟一段路。若能偷听到他那所谓的贵人最好。只是该以何种方式能被她不知察觉的行动,才叫她犯了难。
见涂山诺晃神久了,女人以为他还是不信她,赶忙使尽全身力气去补救。
这会儿拍着脑袋道:“这么长时间也忘了做自我介绍,只是氏族已然烟消云散,涂山小姐唤我葳蕤即可。”
曾听小弟说过,他的母亲喜爱侍弄花草,给手下婢女起个这样的名字,倒也有可能。
涂山诺的如此盘算着,便直接叫服务员过来结账,应回到:“我已然有些眉目了,只是不知事成之后当如何联系你。”
“用不着,用不着。她在我处还有一块掌握生死的命牌,若那命牌灭了,他应该也就没了。”
“哦,是吗?如此甚好!”
涂山诺点点头,表示信服。因为他知晓,纵然自己内里疑惑再多,所获得的消息怕也只有这么多了。
望着远处已经日落,涂山诺觉得与其思考那位葳蕤的贵人到底是谁,不如想想今晚该去哪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