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到哪儿都有她啊，我已经开始合理怀疑你们的关系了。”柯楠有些不满地嘀咕。
王向宇轻啧一声，上手来摸柯楠的头：“一个暑假没见，好朋友们聚聚怎么了，那我还邀请了你和安静呢，我们又是什么关系？”
“别动手动脚的。”柯楠拍开王向宇的手，“你这是偷换概念，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们两个天天凑在一块儿。”
“可不是我们两，是我们三，还有个苏世呢。”王向宇激动反驳。
听到他的话，苏世当即上前，朝着他的胸口擂了一拳。
“这种事别带我，再说了今天这人也不是我喊的。”
“别介啊。”王向宇佯装虚弱地靠上苏世，“你可不能急着撇清关系，这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苏世动作利落地侧身躲开，脸上满是嫌弃。
突然之间，柯楠像是想起什么，有些好奇地看着王向宇说：“你之前是不是说过你有喜欢的人？八卦一下，是谁啊，我们都认识吗？ ”
“认识啊，你们都认识。”王向宇嬉皮笑脸地回答。
柯楠倒吸一口凉气，交叉起双手挡在身前。
“我们都认识？不会是我吧！”
“你会不会想太多了。”王向宇嗤笑出声。
“那是肖璐？不会是我们家静静吧。”柯楠惊讶地捂住了嘴。
安静神情局促，这才有些尴尬地打岔道：“别开玩笑了，我们还是高中生，什么喜不喜欢的，好好学习才对。”
“就是，学习才是首要任务。”柯楠赶忙帮腔。
见她前后不一的言行，王向宇涨红了脸，只能给自己找补道：“这不是你先开的头。况且，朋友之间就不算喜欢了吗？难道你不喜欢安静？我也喜欢苏世啊。”
“是是是，你还喜欢肖璐呢。”柯楠阴阳怪气地打趣。
闲聊间，肖璐从教学楼的方向走来，身上穿着一条木耳边的纯白连衣裙。她披散着及肩长发，气质清纯又恬淡。
经过身旁时，几名男同学不禁放慢脚步，朝着她的方向偷看了好几眼。
柯楠同样凝神，有些质疑地问道：“肖璐以前就长这样吗？怎么觉着有些不一样了。”
“女孩子嘛，长大了，自然就喜欢打扮了。”王向宇边说边上下打量着柯楠，一脸埋汰的表情，“你看看你，哪一点像个女孩子。”
“我跟你拼了！”没等说完，柯楠就张牙舞爪地扑了上去。
王向宇赶忙躲开，拉起苏世挡在身前。
“兄弟，借你铜墙铁壁一用。”
看他们玩得热闹，肖璐笑着走近，好奇地眨了眨眼。
“你们在玩什么呢？今天天气热，我去换了一身衣服，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你上学还带着裙子呢，挺讲究啊姐妹。”柯楠又再从上到下打量了肖璐一遍。
她的身上泛出微香，头发柔顺蓬松，就连皮肤也同样精致无暇。柯楠摸了摸自己早已泛油的脸，不甘心地用手抹了一把。
“安静，这条裙子好看吗？”肖璐没有回答，而是转身看向安静。
“好看。”安静点了点头，突然就想伸手摸摸这花瓣似的裙摆。她的衣柜里只有校服和T恤，唯一的一条连衣裙，还是姑姑在两年前买的。
那条裙子款式浮夸，怎么看也不像是高中生喜欢的类型。
“那就好。”肖璐开心地转了个圈，继而转向苏世说：“恭喜你呀，去了一班。只不过这也太气人了，居然要按成绩来排，害我只能跟王向宇这傻子在一个班。”
“我是傻子？”王向宇不服气地抢道，“那你跟我排在同一个班，你又是什么？”
肖璐被他噎得无语，只能气鼓鼓地向苏世求助：“我不要当傻子，你帮我补习吧！”
“没时间。”苏世眼都没抬，语气又硬又冷。
肖璐咬了咬唇，有些不甘心地追问：“那不会的题目，可以拿来问你吗？”
还没等到回答，就听王向宇一脸哀怨地说：“你就别烦他了，还是和哥哥一起去补习吧。我爸给我报了个补习班，说是如果不去的话就打死我。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以前从来不管我学习的。”
“我也打算去补习，我要和安静排到同一个班级，还要和她考同一所大学。”柯楠一脸振奋。
“对了！”柯楠继而看向苏世，“我记得你原来的成绩比我还差，怎么突然就排到一班去了？”
“想通了，不想混了呗。”苏世耳根微红，轻描淡写地回答。
“听说你还去补习了？快告诉我是哪家补习班，能把你一个吊车尾的教到一班，我也要去报名。”
“就是我爸给我报的那个。”王向宇诉苦般地哀叹：“听说这小子因为补习去了一班，他就非得给我也报了名，怎么样，不然咱们几个一起去吧？”
“好啊好啊，带我一个。”柯楠双眼发亮地附和。
“行！那安静呢，也一起来吗？”王向宇突然点了安静。
安静微微一顿，还是摇了摇头。
“我就不用了。” 她没有细说原因，而是烧红了脸。
到了文科班后，生活似乎没有太大改变，两点一线的循环反复，仍是过得和以前差不多。
柯楠报了那个补习班，开始牟足了劲地学习。她每次都将笔记和重点抄下，凑上几节课后，再找个空闲的时间把安静约出来。
有时是课后的教室，有时是王向宇家的奶茶店，如果碰上苏世和王向宇没有训练的话，他们也会一起留下，互相讨论各自遇见的问题。
柯楠把题目抄得很详细，她总是孜孜不倦地提出疑问，再让安静一道道地替她解答。那些问题，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况且，还有补习班的老师。
安静心里清楚，柯楠只是想把题目带给她，却又怕她过意不去，才会佯装疑惑。她的心里充满感激，却又不知道如何表达。
想了许久，安静还是换上轻松的语气，有些调侃般地试探：“怎么这么多不会的题，上课时好好听讲啊。况且不是还有补习班的老师吗，直接向老师请教，学费可不能白交了。”
“可我就是喜欢问你，我不管。”柯楠拧巴地回答。
安静欲言又止地看着她，还是藏不住事地问出了口：“你是不是因为我，才会刻意记下那些问题和笔记的？”
“不完全是！”柯楠毫不避讳地应了下来，“可确实也有你的原因。”
眼见安静沉默，柯楠眼眶微红，看起来有些生气地吼道：“我只是抄下了相对比较难的题目，况且，你也能看到不同的题型，不好吗？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吗！能不能别再纠结这些了，为什么不管和谁相处，你都是这样小心翼翼的。”
安静猛地一怔，轻轻点了点头。
“对不起，我知道了。”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柯楠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摔了摔手里的本子。
晚上，安静翻着题目，突然之间就想起一个人。
她将手机解锁，打开了神明不渡的对话框。
聊天记录依然停留在半个月前，除了咨询题目以外，二人似乎就没有什么其他对话。
安静想了想，还是打出一句：“在吗？”
“在。遇见什么问题了吗？”对方很快回复。
“不是。就是想问问，你最近还好吗？还有，文理分科，你选的应该是理科吧？”
“是。”神明不渡惜字如金地说。
看他情绪不高的样子，安静突然有些尴尬，不知该回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手机才又震动，传来一条新的消息：“有什么不会的题目还是可以问我。”
“好，谢谢！”安静顿了顿，又再重新打上一行字：“那你要加油，争取考上一所好的学校。”
“你也是，或许到时我们还会考上同一所学校。”
“嗯。”安静有些脸热，莫名觉得这就像个约定。
她在心里默默期待，如果大家都能考上同一所大学，那该多好。
又是一个沉闷的午后，安静和柯楠相约着来到王向宇家的奶茶店，寻了个二楼的角落坐了下来。
那是一个靠着落地窗的位置，旁边被粗大的圆柱遮挡，很好地隔绝了人群。
她们从包里掏出试卷和练习册，互相交流起了最近遇见的难题。自从分班以后，柯楠天天忙得脚打后脑勺，就连梦里都在背单词。
也正是因为这样，期中考时，她的成绩疾速提升，直接进入了年级前茅的行列。
她将一切归功于安静，非要请她来这里喝奶茶。
“听说，高二下学期就会重新排班，我一定会排到文科一班的，你可不要落下了哦。”柯楠笑眯眯地调侃。
安静轻哼一声，抖了抖一旁的成绩单。
“我可是排在你前面的。”
“那又怎么样。”柯楠调皮地做了个鬼脸，“等你被我超越时，可千万不要哭鼻子哦。”
二人互不相让地打开练习册，约定在半小时内做完两页，再比比看谁的准确率高。
笔尖在纸上沙沙书写，就在她们凝神专注时，从一旁传来一个尖锐的女声：“赶紧去买啊，还愣着干嘛。”
“可是...”一个弱弱的声音低低响起。
熟悉的声音惊动了安静和柯楠，二人同时侧目，果然在柱子后看到了那个畏畏缩缩的身影。
肖璐站在几个女生面前，含胸低头，又再恢复成了当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