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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蒂花落,彼岸相见(十三)

    他们在之前已经调查过苏家了,苏安在三岁的时候就被确诊为转甲状腺素蛋白淀粉样变性心肌病,这个病自确诊后生存时间很短,只有三到五年。

    在他们搬家之前,两口子就已经把身边能借的人的钱都借光了,而且还长期不还,当时所里的人去问苏家的亲戚时,大家对这两人的态度都十分不屑,其中一个更是听到苏家人的名字就破口大骂,可见她们在那的信誉。

    都闹成这样了,他们又怎么可能凑够那神棍的钱,可笑。

    所以这个神通广大甚至能续命的神棍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那个高人,你们还知道他什么特点,前几年你们在医院门口和他联系,那现在呢,你们遇到问题要找谁?他来你们家布阵的时候,穿什么样的衣服?有没有张口说话?”

    “他穿着黑色的斗篷,当我们想要找他的时候,会在门口放一面镜子,镜子的前面挂一个邪风符,不到一天他就会找过来,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啊,我感觉几年前的那个高人和这个不是同一个人。”

    李沉舟抬眸,笔轻轻敲击桌面,“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哼,我嗅觉很灵敏,他们两个有很不一样的气味?”

    “时间这么长,气味不变才奇怪吧?”

    “你不懂,每个人身上都有自己的气味,年龄变大后可能会增加一些味道,可是那原本的味道,却是永远不会变的。”

    李沉舟手肘放到桌子上,撑着脸想了想,问道,“那你可以靠气味判断年龄吗?”

    “当然。”苏母骄傲地抬起头,神色忽然又有些黯然,“安安也遗传了这个.......”

    “你认为你闻到的那两个人年龄都有多大?”

    苏母收起一丝迷惘,“几年前那个人大概四十岁,现在这个很年轻。”

    “很好,你觉得他们是什么时候换了人?”

    苏母仰头深思,手指在桌子上点了点,似乎在算什么,“不久之前,在上一次之前,安安的身体还不错,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就是在这很长的时间之后,好像换了人。”

    李沉舟点点头,他站起身,“麻烦你将所有你们见过面的时间写在纸上。”

    旁边的记录员递上了一张白纸,李沉舟摆弄了下衣服,准备走出去。

    苏母看着那张纸,嘴里说道:“你们会因为我的所作所为,故意不管安安的事情吗?”

    李沉舟回眸,“当然不会,可你得想明白,人生来便有命数,你让你儿子逆天所为,怕是会阻碍他投胎的路。”

    苏母猛然起身,染了豆蔻的指甲扣住桌子,她愣愣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旁边的苏父大声喊叫:“那我呢,一切只是跟她有关,我阻止过这个臭娘们,唉,我怎么办啊........”

    李沉舟这时早已走远了,将那些杂乱的声音抛之耳后。

    他拿起手机,眼神停留在“戚染”联系人的一栏,想了想,还是收回手机,给旁边的处员说道:“怎么样,布置好了吗?”

    处员:“对,已经按您说的在苏家门口布置好了。”

    李沉舟转头,看向门外,天空堪堪出现一现阳光,又被随之而来的烟雾遮掩住。

    此时此刻,李地白正在烟画旁边费劲心力,苦口婆心的劝她。

    “你看啊,妹妹,我们这个小队呢,隶属特殊案件侦查处,但又不受他们太多的管控,是唯一的可以自由自在查案的。你来这里意味着什么?意为着有了编制啊,你看看,我们这里,所有人都特别好说话,人也好相处,你就考虑考虑吧!”

    烟画拿起黑斗篷,抖了抖,没理他,轻轻一甩将黑斗篷披在身上。她看着李地白抓着她胳膊的那只手直皱眉,“加入你们,我还可以自己私自接活吗?”

    李地白愕然,手微微松了些:“那倒是不行,但我们可以通融的。”

    烟画趁机将胳膊抽出来,转身抬脚。

    “你不是想要钱吗,加入我们,工资你来开。”

    烟画收起脚,莫名其妙,“我帮你查案,凭什么工资我来开,你哥哥现在还欠着我十万呢!”

    “不是,不是”,李地白呸呸呸,“是我给你开工资,价格你开!”

    烟画低头,掰着指头算了算,抬头看他,“你认真的?”

    李地白昂首挺胸:“那当然,我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烟画伸出一根手指。

    李地白看着那根手指,想着烟画这个在胡莹烨这赚了十万,便自信地开口:“一个月十万!”

    烟画摇了摇头,“一千万!”

    李地白愕然,嘴张得可以吞下一个鸭蛋:“为什么,为什么到我就是一千万。”

    烟画上下打量他,“我收钱只看每个人的家庭条件,以你的能力,这些钱没问题的。”

    “不,有问题。”李地白青白着脸回答。

    烟画垮下脸,“那就再见了。”

    李地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烟画披着斗篷扬长而去,他转头给旁边看戏的伍飞琼和江郎说道:“要不咱们整个什么威胁一下她,让她为我们效劳。”

    伍飞琼磕着瓜子说道:“你想想他在胡莹烨家画下的那个圈。”

    李地白顿时像霜打的茄子般泄了气。

    算了,就这样吧,缘分没有莫强求。

    柳家是一个挺清贵的家族,几百年屹立不倒的大家族还是有几把刷子。

    烟画走在柳家庭院,这里古风古气,清幽宁静,路旁的假山静静地环绕在一个小湖周围。柳家在几百年前祖上出过丞相,后来日寇入侵,柳家的老爷就举家搬离去了国外,至今只有小儿子柳青燃在国内。

    此时小湖中央的亭子里站着一个男子,眉目清然,气质独特,人却很是消瘦,脸颊微微下陷。

    那人看了一眼烟画,又转身喂起鱼。

    柳青燃是一个颇有些才华的人,年少时爱上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当时在国外留学读书,柳青燃对女孩一见钟情。可惜女孩的家世远远不如柳青燃,柳青燃拉着女孩去见柳家父母的时候,柳家父母在面上对女孩慈眉善目,可背地里却羞辱女孩。女孩一气之下和柳青燃分了手,在柳青燃不断地追问下才说出柳家父母的事。柳青燃一起之下和柳家父母断了关系,自己设计起衣服品牌,女孩也帮了很多忙,在两人的打理下,品牌渐渐有了名气。两个人恩爱的结了婚,柳家父母见状便也接受了女孩。

    可是好景不长,没过几年,女孩便被发现死在了柳家的旧井中,说来奇怪,那个旧井早就已经干枯了,可是女孩被发现的时候却浑身湿漉漉的,法医鉴定伤情,说女孩身上没有任何勒痕,也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就像女孩自己跳进了井中。

    由于没有证据,这个案子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在找到女孩的同时,井里还有几具早已腐败的不成样子的枯骨,被鉴定死于一百多年前。

    柳青燃自己并不相信鬼神,他只相信事在人为。妻子生平坚强乐观,在前一夜他们还商量着要一个可爱的孩子,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选择自杀,他无奈只能找玄学天师帮忙。

    管家顾叔以前见过烟画,便邀请人过来,很是费了一番口舌。

    可柳青燃自己却实在不喜欢烟画,一个年轻的女子,打扮得怪模怪样,张口闭口就是金钱,怎么看都像个骗子。

    但他实在没有办法了,妻子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他放下手中所有的事每天待在家中,他本来还对这个请来的天师有那么一丝丝的期待。

    可是现在,她答应了之后却找不到人影,他们电话打不通,险些以为自己被骗了,此时见到烟画便没有什么好眼色。

    烟画跨上桥,慢悠悠地走到柳青燃旁边,柳青燃闭口不言,顾管家见状,便替柳青燃开口道:“烟画小姐,您这两天都去了哪里,我们到处找您也找不见。”语气虽礼貌但也隐隐含了些埋怨。

    烟画看着水里愉快地摇着尾巴的胖金鱼,也学着柳青燃抓起管家手里的饲料扔了下去。

    柳青燃见状哼了一声,抬步就走。管家诶呦诶呦地追了上去。

    烟画抱胸看着二人离开,微微抬头看向沉下的太阳,默默道:“还没到时间呢。”

    她转身脚尖轻点湖面,跃到岸上,回了自己的房。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从不离身的竹筒微微作响,烟画踢开被子,烦躁地捂着耳朵继续睡觉,那竹筒却根本不停歇,反而摇得更加剧烈,烟画只得爬起来穿好衣服,将竹筒认真塞进斗篷里面。

    她下床看向柜台上的镜子,一根红线蔓延到她眼前,她点点那根红线,跨进镜子中。

    李沉舟今天还在苏家蹲点,苏家今天蹲满了人,所有人都静悄悄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屋子早就关了灯,此时屋内黑得诡异。

    李沉舟闭着眼睛,意识却在门外,他感受着门外的细微动静,他们已经在这里守了六个小时,现在是凌晨三点,如果今晚没有人来,那就说明他们很可能打草惊蛇了。

    这个线索很可能会断掉。

    想到这,李沉舟不由地捏了捏眉。

    忽然,布在屋内的铃铛剧烈地响起来,李沉舟抬起头,反应迅速地冲出门,屋外屋内霎时热闹起来。

    众人守了这么多时终于有了收货,面上也不由得露出几分喜色。

    李沉舟打开门,千万的金黄的符咒飞向镜子中出来的人,他勾起唇,手指轻轻一转。

    符咒猛缩,锢紧了里面的人。

    李沉舟看着黑斗篷,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他眉头皱起,走过去掀开帽檐,愕然地看着斗篷下那张熟悉的脸。

    “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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