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再一次回到这座熟悉的沈宅,已是物是人非。

    初妤是自己开车来的,大门开着,一路走进去没见到一个佣人。

    最后一直走到沈宅别墅一层,才在沙发上看见了第一个活人沈竞。

    “坐。”

    他招呼着,一边将醒好的红酒倒了一杯给她递过去。

    初妤神态自若地坐下,问:“其他人呢?”

    “刘叔在半个月前回来了一趟,解散了家里所有的佣人。”

    半个月前,正是他开始发疯在沈氏挑起内斗的时候。

    初妤不由唇角微勾:“真不错。”

    刘叔这招使得颇妙。

    “是啊,我堂堂一沈家大少爷,回家连顿饭都吃不上。”

    “活该。”

    沈竞掀起眼皮,直直地看着她,反问:“那你呢?”

    先前的轻快氛围一下被打破,连空气中都似乎充满了焦灼气息。

    初妤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我是没人做饭,初总是已经沦落到连饭都吃不起了吗?

    她瘦了太多,第一眼看见她走进来时沈竞几乎不敢相信的眼睛。

    初妤面无表情的脸上满是冷意:“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

    这一切不都是他搞的鬼吗?

    沈竞转动着酒杯,抬眸反问:“我该有什么数?”

    闻言,初妤一下炸了,她声音变大:“从沈荣,遗嘱,再到严映衡,和陆啸的突然出国,你敢说这一切都跟你没有关系吗!”

    玻璃触到桌面发出咔嚓声响,暗红的酒液随着碎裂的玻璃渣一起流淌到地上。

    沈竞忽然站起来走了过去,他单膝跪在她身侧的沙发上,速度极快地用沾着鲜血的左手狠狠箍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则制住了她的双腕。

    他神色压抑到了极点:“我再说一次,严映衡的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那其他事情都是你做的?你一步一步把我逼到今天这种地步,现在你满意了吗!”

    “不管如何,严映衡的事情跟你我都脱不了干系!”

    沈竞脸色越发阴沉难看,一字一句地警告:“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其他男人的名字!”

    晶莹的泪珠忽然从她侧脸划过,她眼眸红润,神色却依旧倔强如初。

    他心底蓦地一软,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水,口吻变得轻缓而暧昧:“初妤,你还不明白吗?”

    “从始至终,我的目的都只有一个。”

    “那就是你。”

    初妤眼睫微颤,哪怕心里早有预感,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升起一丝恐惧。

    男人抚摸着她精致冷艳的侧脸,口吻阴鸷迫人,“我不要沈氏,也不要任何东西,我只要你。”

    他用尽所有手段,只为了将她留在他身边。

    初妤的眼泪一涌而出:“可我不愿意!”

    回应她的,是沈竞态度强硬的一个吻。

    他吻的凶悍,丝毫不顾她的反抗,将她整个人都压在了沙发上。

    良久,初妤在自己的气喘声中听到了男人冰冷的声音。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道:“你必须愿意。”

    “初妤,你现在已经走投无路,答应我,是你最后的退路。”

    “我给你最后一晚上时间考虑,否则明天一早,就休怪我不客气。”

    初妤脸埋在沙发上,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不肯在他面前哭出声来。

    空旷的别墅一层很快安静下来。

    初妤就维持着那样的姿势整整呆了两个小时。

    凌晨一点十分,她上楼推开了男人的房门。

    毫无意外地看见他并没有睡,而是靠着床头坐在暗黄色的灯光里看着一份文件。

    见她进门,他不由自主地勾起唇角,将文件放到旁边柜子上,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

    ……

    时隔多年,初妤再一次体会到了十八岁生日那晚的痛苦,不,比那晚更痛。

    她发泄似的咬住他的肩膀,最后实在忍不住痛意叫停。

    沈竞额上青筋暴起,语气危险地质问:“你不会是后悔了吧?”

    初妤闭了闭眼,道:“有没有那种药?“

    沈竞气得不轻:“初妤,在你眼里,我沈竞就是那么卑劣的人吗?”

    她连一丝停顿也无,“你是。”

    气死他了!

    沈竞怒气冲冲地拉开旁边抽屉,拿出一个小白瓶酒,随即粗鲁地直接扔给了她。

    他正想起身去给她倒杯水或者酒来,就见她毫不犹豫地硬咽了下去。

    很好。

    她真的是总有各种各样的的办法能气死他。

    ……

    他垂眸凝视着着她微微喘息着的模样,莹润的面上洇出点点细汗,被沾湿的发丝紧贴粉白的颈。

    这副与往日大相径庭的惑人模样,不禁再一次让沈竞喉咙发紧。

    “初妤,你真漂亮。”

    ……

    初妤忍不住冲到洗手间干呕。

    疯劲暂退的沈竞总算想起来她的PTSD,忍不住上前递给她水。

    “滚!”

    初妤一下打翻了那杯水。

    沈竞薄唇紧抿着,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翌日。

    初妤醒来时头疼欲裂,身旁没有人。

    她打开手机,几乎一夜之间,所有相关的负面新闻全部消失,网上干净得看不出任何异样。

    连近期每天早上打开手机就能看见的数十个未接电话现在都没有一个。

    沈竞给她发来消息,说答应她的他都会做到,让她乖乖呆在家里不要乱跑。

    初妤只感觉浑身跟散架了一样,痛的她只想骂人。

    仅仅三天时间,沈氏内部的权利争斗全都消失了,沈竞借此机会开掉了一些冗余部门和人员。良慈的调查结果也终于出炉,真相大白。

    初妤一直紧张着的那颗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事情再多,也得慢慢处理,只要度过最棘手最紧急的难关,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唯一的隐患,还是那个会不定时抽疯的男人。

    “……我问过医生了,这也算是脱敏治疗……以后你慢慢习惯了就会好的。”

    沈竞酣足地长出一口气,随后轻轻吻上她带着晶莹细汗的额头,一并吻去了她眼角洇出的泪水。

    她的瞳孔有些涣散,对他的亲吻毫无抵抗意味。

    沈竞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大,忍不住低头与她交换了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他一路往下。

    初妤忍不住抓住他的头发,死死咬住唇……

    这几天,初妤没怎么踏出过这道门。

    一是没必要,二是他不允许。

    他强大到可怕的独占欲几乎让她窒息。

    沈宅如今没有佣人,他便换着好几家酒店餐厅定时订餐,屋里所有清洁都是他做,完全杜绝了她和外人交流的机会

    他从不对她张口说爱,只会用言语和行动表明他的独占欲。

    这天初妤终于受不了,推开他汗湿的臂膀,让他克制一下。

    就算他服务意识再好,她也受不了这个频率。

    她眼角红红的,看向他的眼底满是控诉。

    沈竞低头看了看,的确是有些肿,这几天他是有点过分了。

    他低声下气地哄着她上了药膏,随后去冲了个澡,想像之前那样抱着她睡,却被她一脚踹了下去。

    之前是到最后都是意识不清晰才让他得逞,现在初妤还清醒着当然不愿意和他睡在一起。

    “你出去睡。”

    沈竞咬牙:”初妤,这是我的房间。”

    回应他的是一个裹成蚕蛹的被子卷。

    沈竞无奈地出门,站在庭院外面吸完了一包烟,最终才去了她自己的房间。

    然而第二天等他过去送早餐时,房间内却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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