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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之争(2)

    祭坛之上,黑鸦鸣叫。

    清河位在中间,看着躺在地上的寒浅忍受着蛊虫钻身的疼痛,脸色已经憋得青紫,口眼外翻,想来正受着蛊虫一点点啃食肠子和内脏的剧痛。

    寒浅难以忍受这钻心之痛,低伏求饶:“我...我认输...求你给我解开蛊毒,求你!”

    看着身下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惨样,清河有种莫名的畅快。

    清河微微一笑,挑了一丝墨发绕在指尖:“今日比赛,既分胜负,也决生死。”

    蛊毒试炼,向来点到为止,却在清河手笔下浑然变成了生死烈狱。

    “寒姑娘,一路走好。如若真的如古书上所说到了忘川,见了孟婆,一定要向阿奶传达一下我的喜讯。”清河柳细眉眼撇了寒浅一瞬,厌弃地踩着那个扒拉着自己衣裙的手。

    她的笑声阴森冰冷似地狱攀上来的恶鬼一般,阴森冰冷夹杂着血腥之气,盖过惨叫声。

    “哈喽。”

    一声清冽的声音响起在她的耳旁,清河脊背一僵,缓缓回过神,杏眼圆瞪:“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清黎径直略过清河,先蹲在地上了施了几根银针在寒浅的腕侧,又接着掏出自己的的蛊虫,送入她的口中。

    然后,折步以微腰再次略过怔住了的清河,跪在孟婆石像前,捧着一莲了铜制莲花烛台默默祈祷。她偷摸向上望去,石像以月黎(前任孟婆)为像,长发披肩,嘴角微扬,慈祥抚爱着苍生。

    清河怒不可遏,上前拽着她的衣袖:“你有什么资格,跪孟婆像。我早就说过,唯有南陵的圣女才是唯一有资格在石像前面敬香的!”

    清黎不以为然,反而冷哼一声:“是啊,所以你还不明白。唯有我,才是这南陵的圣女。”

    “而非你。”

    清河声音气得发颤:“你说什么?”

    清黎走到正坛之间,高声宣扬:“三位长老在上,鬼卿节无我参与,清河这圣女可算不上名正言顺。想来清河姐姐也不想被人诟病是得了我缺席的好处吧。”

    一招以退为进,逼得清河不得不答应。

    清黎幽幽凑到清河耳畔,声音细柔却又含着几分冷意:“今日比赛,既分胜负,也决生死。”

    清河难以置信地拧着眉头,咬牙切齿道。

    清黎接着嗤笑,又从腰带系着的香囊抓出一直体色青黑的蛊虫呈到清河的面前,体态虽小,却有十足十须,甚是诡异。

    清河起先还稍有芥蒂,但瞧着蛊虫体态微小,连一个甲片的大小都不及。低头一笑:“清黎呀,我们本是同们,从清氏。是握这个当姐姐的没有教好你,连如何练出合格的蛊虫都不知晓。”

    “蛊虫之道,除了以剧毒喂养,更在于斗蛊。十二种蛊虫放入缸内,蛊虫在缸中互相吞噬,毒多的吃毒少的,强大的吃弱小的,最后只剩下一个。往往这活到最后的蛊虫,个头也这个蛊虫吃了其他十一只以后,自己也就改变了形态和颜色,体态最大,色泽最深。”

    清河慢慢摊开掌心,一只通体深黑,魁梧矫健似身披铠甲。

    “可惜,姐姐我呀,只能教你这最后一课了。”

    清黎瞧此,眉梢含着笑意,一口吞下清河以断肠草炼制的蛊虫。又将自己的青黑蛊虫,慢慢举至清河的眼前,秀眉微挑:“姐姐,该你了。”

    “好。”清河朱唇微长,合着一盏清茶将蛊虫一顿而下,又将剩下的汤水一并洒在地上,向着众人展示空空的杯底。

    两人对望,眼底氤氲的情绪在腾腾翻涌,但都携着一抹浅笑,一口一个亲昵的姐姐妹妹叫着。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什么姐妹情深的戏码,其实是暗里互相较劲,比谁先早点去见阎王。

    焚香墨雨,素雅如莲的两位女子,静静地站于祭坛之上。

    香烟慢慢落下,火线也将燃至最末。

    清黎捂着胸口,时而重重地吐纳,唇边一道毒血慢慢留下。

    清河满是得意,神情愈发阴狠:“妹妹,输了呢。”

    “下辈子,可千万别再自不量力了。”说完此句,清河感觉心间一阵抽搐,苍白的脸庞因痛苦而扭曲,额间上的汗如细雨一样滴下来,慢慢地七窍开始流血。身上犹如万虫啃食,她死死地掐着自己喉咙。

    “清黎,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蛊?到底是以什么养的那只蛊虫?”

    清黎微微抬眼,似有似无地冷笑了。

    倒地不起的清河咬死最后一口气,丢弃全部尊严一步一挪爬到她的脚边:“求你,求你....帮我解开,我认输。”

    “清黎,求你救我...”

    清黎慢慢蹲下身子,面容冷傲,凑在清河的耳畔:“那你为何从未没想过给别人留活路呢?我、寒浅、半夏、青黛,还有那六位被你毒死的巫女?”

    “封退自己后路的从不是别人,而是每一个因私欲引起的恶念,黑了所有的善念,自然再无路可走。”

    清河咬紧牙关,经历压制着心头的苦涩感,痛楚侵蚀着她身体的每一寸。泪水涌上眼眶,呼吸也开始变得浮游无力。都已要死,便不再害怕:“我要这圣女之位有错吗!我想证明自己有错吗!”

    清黎瞧着她的泪水,带入她的回忆之中。清河为南陵清氏一脉,血统纯正的巫族。却不知为何,从小体柔多病,不能接触草药、蛊虫。一旦接触,便会被毒气所伤,这在自幼接触五毒的南陵人中简直为一个天大的笑柄。她不屈服于此,日夜将手浸泡于五毒汤中,忍受夜夜浑身刺痛不能入眠。她好不容易克服五毒侵体推门而出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母亲时,却看见清氏族长又领了一个灰头土脸的孤儿回来,还给她赐以清氏,唤为黎。

    黎。清以黎,以护南陵白黎。

    “为何你明明不是南陵的巫族,却从不畏惧五毒,甚至天赋还高于我们。”清河的泪水顺着指缝无声落下,两眼凝望着远方,泪水淌落在青石上:“那我又算什么呢...我一切努力又算什么呢...我又该如何证明我自己存在的意义呢...”

    一烟燃尽,一位窈窕女子躺在这细雨之中,躺在孟婆石像慈祥的眼眸之下。

    清黎将忘川头带来的曼珠沙华,轻轻藏在清河的身下,声音细微:“就让这一株曼珠沙华引你归去忘川吧,且在那里等我..”

    曼珠沙华生于冥府三途河边,在清黎的照料下,花开红艳,彼岸花花开彼岸。

    清黎慢慢地一步步抬着青石台阶,银铃声漫响整个祭坛,随之而来的是衣摆之下弥漫着一股诱人的幽香,馥郁芬芳,令人深陷其中。

    三位坐于高堂的长老私下商议之后,将莲花灯盏奉至她的手中:“至此,你就是南陵的圣女。望你引领南陵众人,继续潜心专研蛊虫、秘法,护我南陵万疆。”

    她正位于孟婆石像之前,捧着莲花灯盏,彩衣随风鼓动。微微一笑,用指尖摸去自己嘴角的毒血,如释重负一般。微微仰着头沐着细雨,青色珊瑚色秀银色罗裙与这山间青翠之景,融为一体。

    清黎嫣然一笑,将灯盏打翻在地:“南陵并不需要圣女。”

    “你这是干什么!”

    清黎接着又说:“若我只是一个会用毒、用蛊害人的圣女,那又有何可敬?南陵最开始练蛊是想用含百毒的蛊虫来治疗因毒而生的疾病,例如蛇毒。时至今日,却完完全全变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杀人手段。”

    南陵曾只讲治毒,如今只讲害人。

    相行背离。

    ~

    沉寂的深谷之中,南陵众人每个人面露沉思,都观到了鬼卿祭台一切,隐着不语。就在此时,一列身披银甲的士兵手持长枪,伴随这阵阵清冽化一的脚步声包围了整个祭台。

    顿时祭台四面杀机四伏。

    邹启踏着玄色皂鞋,如墨黑眸似一条正欲果脯的蛇缠上清黎,看出几分狠厉和野心。

    他毫不吝啬鼓着掌,笑得畅快:“看来,本官真的没有白跑上一趟。这一出好戏,看得本官是心中暗忖。”

    邹启不知何时已走到清黎的身前,含着意味不明的笑:“你可知,你坏了本官多大的好事?毒死了我已然定下的南陵圣女,你说本官该如何报复回来啊?”

    “不知这位大人是?”

    小厮在旁,微微躬身:“此乃南境巡抚,邹大人。你见大人,应行跪拜之礼。”

    清黎想到半夏与青黛同自己所讲的那些秘事,看来清河确实与南境巡抚有着不可言说的交易。他以百金断肠草相赠助她上位,却不知要求清河回报什么?

    她瞄着小厮被衣襟遮掩的锁骨之主,半露出一个红痕。再仔细打量着小厮,皮肤苍白,身材比女子还要清瘦,一双眼眸含着春水。

    这些狗官,玩的够花啊。

    邹启伸着脖子嗅上小厮身上一口那清幽的香气,内心莫名有些燥热,又眯着眼眸冷冷地看着清黎。

    “见到本官?还敢不跪?”

    清黎:“倘若萧璟云在我面前,我都不跪。你还想让我跪你?”

    邹启闻之色变:“你等贱民,怎么敢直呼太子殿下的名字?简直是有污、亵渎圣人。”

    清黎:“那怎么办?我曾与殿下共处一夜?曾有殿下清月之下共赏月色,互说□□。”

    邹启嗤笑一声:“梦女,当真可怜。”

    小厮递上来一卷画册,邹启小心翼翼地将脸贴着画轴,万般怜惜,爱不释手。随后双手慢慢摊开卷轴,声音万般柔切,目光却炽热非凡,想要伸手去触摸那画中之人,却又万般厌弃地盯着自己的手。

    “还未熏香、净身,吃斋三日,不可摸...”

    清黎傻眼,念叨扶桑是神君,好像也受得起沐浴焚香的礼节。可放在扶桑转世为人的萧璟云身上,总有着怪异的违和感。

    “殿下的身姿,我也只在画中觊觎过。呸,你、我这种贱民怎配觊觎出尘之资的殿下,连想要伸手去摸一下,都觉得德不配位!我这种粗鄙、庸俗、低贱的人连拥有殿下一张画卷都是妄想,连这画像我也摸不得!”

    清黎:“想摸就摸呗...我已经摸过了、触感冰凉..”

    邹启冷哼一声:“痴女,真是可怜。”

    “殿下就在南陵,你可以直接去见他,何必还苦苦望着画像。”

    “你这女子,当真是得了失心疯了。殿下人在晟国东宫,怎会来我们这偏远的南陵?疯了,疯了...”

    邹启连连苦笑,抱着画轴,睹物思人。

    小厮问道:“大人,此女要如何处置?”

    “敢坏本官的计划,当然是杀了,再替娘娘寻一个就是了。”

    邹启合起画卷,抱在怀中,不知为何脸上春意荡漾,仿佛抱着的不是一个冰冷的画轴。

    正在此等温情之时,却被士兵一声通传打断:“大大大...大人。”

    邹启被突然中断美梦,恼羞成怒,一脚重重踢在士兵的腹部:“跟你们说过多少次,本官在瞻仰殿下画卷之时,不要来打扰我!”

    士兵浑身发抖:“大人...不好了,太子殿下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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