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训练

    明明在回来的一路上,心里盘算规划了那么多大事要做,又是造车轮,又是搞军事训练。

    结果!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摘柿子吃、晒柿子干、酿柿子醋!到底是从大吃货帝国穿越来的。

    橡子月之后是核桃月,核桃月之后是石榴月,而现在便是柿子月了。房河比白山靠南,这里还没有入冬,正是酿柿子醋的好时节。

    早熟的软柿子,被小鸟提前尝了鲜,只能做肥料,那些已经成熟但还没变软的果实,才是陶夏的目标。

    地窖中四季温度恒定,能够最大限度保证食物的新鲜度。之前摘桃摘杏时挖的地窖早就不够用了,后来村里又陆陆续续挖了十几个地窖。

    不过每个地窖的面积都不大,由于不懂承重技术,每个地窖面积只有四五平米。等以后有精力的时候,还是得胁迫着石头舅舅研发一下券拱结构,地道、地窖、大型窑室、礼堂都用得上……

    地窖里面堆满了上一季和当季的果子,一下到地窖里面去,扑面而来的果香,混着衣食无忧的满足,真叫人迷晕了过去。

    为着酿醋要用曲子发酵,陶夏让人清空了几个地窖,堆了几大缸黄澄澄的柿子进去,撒上筛选出来成熟的曲块,盖上茅草,剩下来就交给时间了。

    柿子们安静的躺在地窖中缓慢变身的时候,陶夏开始着手给孩子们设计学习课程,不仅种地、养猪、养鸡、捕鱼、编织、纺线、射箭、冲刺跑、捏陶这些实用技能被编入课程,算数、认字更是孩子们必学科目。

    柳条姨妈、石头舅舅、鱼头舅舅、陶冬、石影等人都抽空排班做老师,轮流给孩子上课。

    至于成年族人,陶夏也没放过,搞起了饭后小学堂,重点教语文、数学和项目管理,每天晚饭后,愿意学的就去学。

    露天教学有个最大的弊端就是下雨天干瞪眼!

    经历过几次因下雨暂停教学活动之后,有人提出得盖个面积大一些、采光好一些的房子,专门用来上课学习。

    听了这话,陶夏憋闷了许久的心情终于舒展开了,上一次的族人罢工让她吃了教训,从此便再也不主动提出任何大兴土木的建议了。

    但这次不一样,有人提议,众人附和,那便是群.众.需.求,那就必须得上马落实。

    陶夏笑嘻嘻领着石头舅舅等一班泥瓦匠用互锁结构盖砖头房子。不到七天,一座有着六扇窗户的砖制结构的学堂横空出世!孩子们欢呼雀跃的涌进学堂,学习的积极性更高了。

    这座建筑的风格跟其他泥巴外墙的房子明显不一样,连带着族人经过学堂时都轻声缓步,似乎对知识、对老师都增加了些许尊重。

    很快,冬天的第一场雪就来了。起初只是天空变得阴沉,寒风刮过栅栏翻动茅草,发出奇怪的啸声,仿佛是野兽在奔走呼号。

    倏忽间,飘扬的雪花从天空中飘落下来,陶夏抬手接住几片,来不及看清便融化了。

    “这个月就叫雪月,好不好?”陶夏觉得自己终于文艺了一把,美滋滋的等着身旁的人附和。

    “是时候把你的狐狸毛马甲拿出来穿了。”那人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味。

    陶夏愣了几秒,转身想要打爆说话这人的狗头。

    可对上他微垂的眼睫、红扑扑的脸蛋,痛下杀手一不小心变成了上下其手:“怎么就穿一件单衣?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冻得发烧了?”

    陶夏一会儿摸摸他衣服的厚薄,一会儿伸手探探他的额温:“要是有人欺负你,不给你配发衣服鞋子,就去找小秋说道,她是最公允的。”

    石影红了红脸,任她摸着,嘴上却说道:“我之前都不穿衣服的,抗冻,冬天穿一件也足够了。”

    一件薄衫之下,是一具脱离了青少年但是又带着少年青涩的健壮身体。

    摸着摸着,陶夏的脸也红了起来,咽了咽口水,装起正经来:“随你吧。你不姓陶,族人有时会区别对待你。可这是你自己选的,我又不是没给过你机会。这种情况,要不想办法改变,要不就得自己受着。”

    “怎么改变?”他偷瞄了她几眼,见她回望又迅速移开。

    陶夏见他这么扭捏,觉得有些好笑,拍拍他的肩膀道:“等这场雪停了,就脱产搞军事训练,反正冬天什么也干不了。到时候好好表现,给自己争口气。”

    “哪里什么都干不了?明明能干的很多啊!”石影眸中星火暗下,带着些许羞恼道。

    陶夏一脸错愕,听你这语气,我感觉你小子在开车啊。

    ***

    军事训练这件事,议事会上很早就定下来了,落星部族和吃人部族的威胁,让族人们如鲠在喉。

    可是陶夏对此却完完全全是个门外汉!

    她一会儿撕心裂肺的后悔,当初怎么没多看几集《亮剑》,跟李云龙学学如何搅乱晋西北。

    一会儿又挖心挖肺的感慨,要是个金手指该多好!人家的系统自带庄园、自带银行、自带爱迪生,在脑子里更新上李靖、戚继光的战斗经验就直接上场干小日子了。自己这是什么破烂系统,除了发布任务就是通报积分,冰冷!残酷!毫无人性!

    陶夏生了一通闷气,理了理心情,只能面对现实。

    金手指是条捷径,可惜她没有,她有的只是蛮力和时间。在对当前环境和前置技术做出理性评估之后,她决定分两步走,一是日常训练,二是武器护具。

    先说这个日常训练。

    陶姓部族一百多人,能战斗男人大约是五十个人。他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原始社会居民,不是六边形战士,只能依靠射箭、投掷、冲阵,以及相互之间的配合取胜。

    此时这五十人正站在村外的草地上眼巴巴地看着陶夏,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夏,怎么练?”

    “你说怎么练,我们照做就是了。”

    “切.....”

    人群中冒出各种各样的喊话。

    “大家别急,先互相找出五个最熟悉的伙伴,五人一组,再选出五个人中你们最信得过的一个人。选好的,在我左手边的绳结上列队。去吧!”

    一群人乱哄哄地互相叫着名字,按照血缘亲近程度、干活分工等自由地组建队伍。

    打仗需要信任。战国时期的秦国,同为一伍的士兵战功共享,但一伍中若有一个人叛逃,其他人全部都要被砍头,这种制度起到了相互激励、相互监督的作用。

    每一伍的人组好队后,陶夏便引导他们站到事先摆好的绳结上,让他们站成方阵。选出的伍长站在第一个。

    所有队伍全部站好之后,陶夏站到方阵最前面的石头上喊话:“每个人记住自己的位置,我们今天只练一个动作,就是集合。每个伍长管好自己的人,集合的时候不能乱说话,不能乱动,每伍有一个人乱动或者说话,全伍的人都要去给大伙儿劈柴。”

    “啊?劈柴啊?我不想劈。”

    “不想劈柴就要学会听指令,根据指令迅速行动。好,一会儿我喊解散之后,他们就立刻原地解散走出绳子的区域,我击鼓代表集合,大家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的固定位置上来。听懂了吗?”

    “这也太简单了。”

    “好,解散。”

    等众人离开位置后,陶夏开始击鼓,人群又三三两两的走回来,好些人忘记了自己之前站在什么地方,而作为排头兵的伍长也完全没有身份意识,不知道提前站好,到处挪动,所有人折腾半天才恢复队形。

    “简单吗?”她眉头紧锁,眼神中闪着怒火。

    众人面面相觑不说话了。

    她稳了稳情绪,厉声道:“我击鼓会击一百下,所有人必须在这一百下的时间内,回到自己的位置。什么时候做到了练好了,我们再回去吃饭!”

    “什么?我不同意。”有人撂挑子,走出队列抗议。

    陶夏冷下脸来,眼睛迸出刀子似目光,大声呵斥道:“用我的办法,真打起来的时候可以少死人。你干不干!

    那人缩着头不敢硬刚,见没人响应,又蔫蔫地重新回到队伍中。

    “解散!”陶夏喊道。

    等人群离开绳子区域,她开始击鼓,鼓点短促有力,每个人都在心中默数。

    如此简单的动作,从清晨一直练到午后,才将将练好。

    待陶夏宣布训练结束,可以回去吃饭的时候,族人们如蒙大赦,一股脑地冲回了村庄。

    敲鼓是很累人的,大半天的训练下来,陶夏两只胳膊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连回去吃饭的冲动都没有,只剩最后一口力气,靠在猪皮大鼓旁边休整,顺带琢磨着今后的种种。

    要打仗就必须要胜利,胜利才有种族延续的可能,而胜利的火种就是眼前这五十个人。

    这五十个人中,后面要再区分出弓箭手、矛兵。马匹没有被应用到战争中之前,还不需要考虑骑兵做战的打法、骑兵与步兵的配合,想到这些又是脑壳疼。

    收回思绪,继续琢磨步兵的打法。大概就是弓箭手在方阵中间,两侧是矛兵小队组成的阵列。一旦敌人冲过来,弓箭手在射完几轮箭后退到矛兵的后面以求掩护。如果敌人不冲,就缓慢靠近,弓箭手攻击敌军造成杀伤。

    与此同时,矛兵要穿上护甲,拿上盾牌,在接近到距离敌方较近时,化为冲击步兵冲向敌人,利用锻炼出的冲击力撕开对方的阵型。

    敌方队形被撕开后,再以五人小组进行战斗,互相配合,彻底突破对方阵线将对方分割。

    目前,想到的只有这些,后面再搞搞演习,看看有没有擅长打仗的人,可以挑出来以后做个军事副手。

    部族内部的五十个人完全不够用,必须得把另外五个部族也一起裹挟上战车,毕竟落星部族至少有一百多个男人,再加上他们会拼凑些附属部族的人做镶边,少说也得二百人。自己这边也得凑出两百人来够看。

    陶夏盘算好这些,也就轻松了,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想要把鼓也抱回村里,试了几次,猪皮大鼓纹丝不动。

    “我来吧。”身后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

    陶夏一听,双手一摊,怨气冲天的嚷道:“你不早来?”

    石影不温不火道:“刚刚有人挑头跟你对着干,也没见你这么凶嘛。”说着抱起鼓,往村里走。

    “打仗需要他们出力啊,村里开荒种地、盖房子、挖地窖哪样事情不靠他们?他们可是有政治话语权的。”陶夏无奈道,“他们不愿好好练,打仗的时候拖了后腿,其他族人自然也不会放过他们。”

    “那得在出征前把奖惩制度在议事会定下来,不然那几个刺头可有的闹。”石影想起正是这些人不愿额外劳动凑集物资去救陶夏,语气不免愤懑。

    陶夏点头思考起来。

    “真的要打仗?打仗可是要死人的,那怕结果是咱们赢了,部族里也会有人死掉或者受伤。”石影继续问道。

    “村里的土地开垦、水利设施、挖掘矿石、修建城墙等等这些都需要大量的人、大量的时间来完成。光靠族人不知道要做到猴年马月。而且他们现在已经学会罢工了,以后要求休息和提高待遇的诉求只会更多。奴隶就不一样了……”

    “奴隶可以无所畏惧的使唤?死了就埋了?像用坏的骨耜一样?”石影眉头一皱,反问道。

    “你说的好直接好露骨啊,但确实如你所说。”陶夏略微尴尬,用指尖搜了搜太阳穴。

    “所以族人的命是命,非我族类的命就不是命?”石影又是一句反问,连带着呼吸都有些急促。

    “这……我……”陶夏无言以对,现在这种阶段没法考虑到众生平等的仁爱,人与人之间的区别比人与大象之间的区别还要大。智人干掉尼安德特人的时候,可没考虑过人权的问题,这小子的路走窄了啊……

    于是赶紧岔开话题:“对了,有个事情我想由你去做比较合适。”

    两人边走边说着,便听见远处村子里隐约有人在喊:“夏!陶夏!艾草表姐快要生了……”

    生孩子?不是融雪的时候才会生吗?这是,早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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