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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山雨已来排山倒

    往日的幽兰早已不复存在,贺母将毕生功法内力全部封印在了幽兰体内并且耗尽生命为代价以缩骨功将幽兰重新变为婴孩又封住了她曾经所有的记忆。缩骨功乃炎莲血脉的秘法,施法者内力需十分深厚,有足够耗尽的元气,正所谓一人生则一人死,以命换命罢了。此法能让人骨肉重长,焕然新生。只不过重生者成长速度较常人变快,长一年相当于常人两岁,到原来年岁却又有性命之忧,这都是后话了,当下之计,先保全其性命才是万全之策。

    这世上如今也怕只有贺母一人有此能耐罢了,而如今这一人便也精元耗尽只剩最后一口气……贺母心中很明白,如若带幽兰远走高飞,司马越断然不会善罢甘休,女儿一生难平安顺遂,况且,她早已无了当年心气,只愿最后与爱人共赴生死……

    “夫人……”名为宝儿的侍女用力挥臂,用内力推出撞门士兵百丈远,回头扶抱着贺母依依不舍。

    “你跟随我多年,对不住你。”说着贺母虚弱地指了指内阁方向,“那里有银票,你拿着好好生活,他们与你并无仇怨,以你的身手潜出这谷应该并不难。我有自己该做的,不必官我了。”贺母说着按了按宝儿的手,以示安排。

    宝儿摇摇头,“您对我有恩,岂能弃您而苟活,索性小姐也有人保护,我也孑然一身无甚牵挂,便随您而去吧!门外有我。”说着轻轻放下贺母,直奔门外与包围士兵厮杀起来。

    此时前堂内贺老爷虚弱的躺在地上,左胸膛不断向外留着鲜血,另一边的中年长者也一身利箭早已无生机。

    “来人!”

    “在。”

    “炽那个孩子不是早来了吗,怎么不见,带过来!”

    “是!”

    东海王冰冷而威严的注视着这一切,防护流血杀人对他而言不过真如踩死一只虫子一般的简单和不痛不痒。

    “越叔叔。”炽已在自己房中站着发呆了一夜一天,他不想面对这一切,也不愿面对这一切,但也更丝毫改变不了这一切。走到大堂,微微颔首。

    “炽,拿起这只剑。”说着一把剑伸在炽的眼前。“接起它!”

    炽没有动。

    “接起它!”又一声不容置喙的命令。

    炽缓缓向前,拿起了剑,他无法对抗。

    “侄儿,现在你的母亲就在这里”说着便示意士兵压着炽母进来,又接着道“贺老儿在地上,就由你看着处决吧。”停顿一刻,补充道,“至于怎么处决,想必你应该已领会!”

    “炽儿,不要,不要管娘,我的孩子啊!”此时被押着坐入大堂的女子无奈的带着哭腔的哀求着,“你为何如此对我们母女,为何如此对我的孩子啊!”其实说是坐着,旁边的士兵却牢牢看着她,没有任何的高贵,只有一位朴素的女子在苦苦哀求和哭喊。

    炽没有动。“放开我娘!”炽拿起剑突然的向东海王刺去,却被那魁梧的身体重重的踹开。“你这两下子,还敢将剑对着我!好好看看你眼前的叔叔,你以后的荣华富贵,母亲的平安康健可都是我高兴了一句话的事,别不知好歹。”

    “好侄儿,既然你用剑指了我,那就别怪叔叔不客气了!”说着便向一边的士兵点了点头,那挟制着炽母的士兵瞬间拔剑架上了炽母的脖子。

    “住手!”炽愤愤的吼道。

    “我的好侄儿,倒有几分性情,但若想你母亲活命,最好以后都好好听话!否则,别怪叔叔真的不客气!”司马越直直地看着炽,依旧是那不容置喙的语气。“那么现在,我让你处决他!”无声的威严压抑着整个气氛。

    “老头子!”此时另一边的贺母竟用最后一丝内力爬起,冲出束缚便向前堂跑来,然而正堂门口的近身侍卫又岂是容易躲过的,一脚绊倒虚弱的贺母紧接着一剑便刺入贺母腿中……贺母到底是见过风霜的人,丝毫未动摇此刻的决心,继续往前爬去。

    “老头子,说好的一起去的,你给我坚持住,我这就过去……”红颐在地上用力爬着,往日的雍容不再,衣衫有些脏了,发也散着,一点点的向地上躺着的长者匍匐而去,一抹深深的血痕在地上晕染开来。

    又是一箭射出,狠狠刺入红颐背上,地上女子的橘色锦袍顿时染成了红色,口中的血猛然喷出,却依然没有阻止她向前,直到到达贺谷主身边。“老头子,我来了。”靠在他的臂弯,手抚上他胸口的剑伤。“一切都好,一切都结束了。”地上的贺老此刻竟也舒缓了那咬着牙的最后一口气……似乎一切都心安了,没了放不下的便能坦然的去了。

    “想不到曾经叱咤天下的红颐如今败在我手上,你可知为何?”东海王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轻蔑道,“江湖中人再强遇上权利终究不过是以一敌万以卵击石罢了,不过早闻‘幽谷出幽兰,秋来花畹畹’,你家这女儿倒是颇有几分姿色,不若跟了我就饶你一命,如何?”

    “我呸,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动手吧炽儿,伯父伯母不会怪你。”贺母闭上双眼缓缓安然道。“伯母只想让你记住一言:若兰花再开,护之!”

    没有人在意,也不知是何意。

    “动手!”又一声不容置喙的怒吼。

    炽看了看自己的母亲,侍卫的剑依然丝毫没有松懈的指着母亲的脖子威胁着他,眼前是贺老夫妇痛苦挣扎的躯体。

    炽此刻却没有犹豫,命运没有给他选择的权利,眼前,让自己和母亲活下去才是最划算的选择,更是贺家夫妇的解脱!攥紧剑柄,一剑向下刺入地下,冷静而准确。

    两具尸体,无声无息……

    “剩下的所有贺兰山谷的人都该怎么处置想必你应该清楚!别留下一个活口!”“你,留下看着我这个好侄儿,剩下的,走”东海王指了身边的一个侍卫便一甩长袍而去。

    炽缓缓的站起走出堂,静静地待了许久。

    “孩子,你别这样”炽母担心的抱着儿子。炽摇摇头,抱着母亲泪流不止,“母亲,一切都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娘只希望你平安无事,做你想做的事情便好,不用担心娘。”炽抱着母亲,他知道他不能,从小到大,他出生就像是一个傀儡,命运任人摆布,无能为力,可他从没像今天这般无助,好像一瞬间和过去划清了界限,没有道别。

    炽缓慢无神的走出大堂,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入各个厅堂,寻找那熟悉的身影。最终,在一间内堂中,将自己身上那枚五彩玉佩栓在地上一副尸体上,将其破坏了个大概,抱起贺母床上躺着的少女走向院中。

    “杀”冰冷而毫无波澜的发出一道命令,结界外武林高手纷纷涌入。

    只听见背后无数的嘶喊与碰撞以及血沫横飞。

    贺母堂前,宝儿也因卸力难以抵挡一波又一波高手与精兵,万枪穿身跪地而亡,她无愧于心。

    许久后,一切归于平静……

    只知后来士兵汇报:“司马炽好像想通了,杀红了眼,贺兰幽谷的人都杀了,只不过这司马炽真是个情胚子,朝着那床上贺女儿的尸体不伦不类了一番,又看上了个丫鬟,抱回自己宫里去了,听说欢闹了三天三夜。”

    “哦?”司马越缕缕胡须,何时你也沉迷女色了,随即哈哈笑了,总归是自己想要的局面,且看着他也激不起几片浪花。

    “贺谷那女娃娃可也伏法了?”司马越问道

    “是,内堂确是其尸首,不过,已被司马炽毁了不少”

    “好,都处理了吧,一堆尸身躺着别臭了国运。”

    “是。”黑影便消失在夜空中。

    远处,咿咿呀呀的婴儿依然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把自己抱在怀里的人,伸出小手拽了拽他的头发,然后咯咯咯张牙舞爪的笑着。仿佛并不知道这广阔的天地到底发生了什么,又将会发生什么……

    不多时,辰於抱着婴孩便在一处半山腰岩石壁前停驻,只见壁上镌刻三字:天鸣山。字迹飘逸潇洒与石壁同色略突出,不仔细看的人根本注意不到……

    “书~书~”桌子上一个红肚兜白屁股的娃娃眨巴着大眼睛翻着一桌子凌乱的书,时不时拍拍手,扭扭屁股,偶尔咯咯的笑着,嘴里咿咿呀呀不知所云,脚踝上的铃铛也随着她的动作清脆的响着。玩的累了便翻个身在书堆里找个舒服的姿势寻梦去。

    许久未听到铃铛声,门外便缓缓走进一位长发飘飘的男子,双手轻轻抱起这调皮的婴孩儿,一只手将她托在臂弯,另一只顺手扯了小被子给她盖上。高大的身影便又走出门外,顺势躺靠在一块雪白的大石上便悠哉的晒起了太阳。

    “喵~”一只黑色的毛茸茸小东西也轻轻一跃跳在男子身上,舔了舔婴孩儿熟睡流在脸颊的口水,又一跃在男子肩头舒服的蜷缩成个团子。

    “真是个脏孩子呢。”男子温柔的笑了笑便把手指放在了婴孩嘴巴,睡梦中的婴孩好似听到那人说她一般,皱起了小眉头咬了咬嘴边那只纤纤玉手,又嫌弃的用小肉手扒拉开,扭了扭身子便又沉睡起来。

    日子就这样悠闲舒适的过着,一大一小一猫,与世无争。时不时猫和婴孩在男子怀里张牙舞爪争着这温暖的怀抱,直到最后猫躺在婴孩肚子上,婴孩躺在男子怀里听着他弹一曲素琴;时不时婴孩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男子给她缝个小袄子;春天,看花草发芽;夏天,婴孩穿着小衫和猫咪在草丛里捉蝴蝶,秋天,在软绵绵的厚叶里寻梦;冬天,两只小团子便在雪地里打滚儿;再大些她背着小背篓跟着男子上山采药,时不时被逼着背着药典;时不时练练字,弹弹曲;偶尔时不时看着书房的武功秘籍在院子里练习百遍也摔个大马趴……

    “哈哈哈”看着摔倒的幽兰辰於笑的前仰后翻。幽兰早已习惯,都懒得理他,心里无比郁闷的,唯有眼睁睁看着满书架秘籍可奈我无能为力啊。“苍天啊,为什么这么对我,眼馋、心馋、腿脚更馋!”为什么我从小聚力无门,没法儿练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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