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过分喜欢 > 兴师问罪

兴师问罪

    迟也回到家中收拾好一切躺上床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左右了,她不知道江逾白有没有睡,只能试探性的发了个“在吗”的表情包。

    等候回信的时间像是被无限拉长了一样,明明只隔了一分钟江逾白就回了消息,她却觉得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

    正想回他消息,手机却突然一震,紧接着微信聊天界面被切成了来电显示。

    江逾白竟然直接打电话过来了!

    迟也接住了险些被自己抛出去的手机,手忙脚乱的按了接听,手机里传来江逾白微哑的声线,“怎么了,小迟老师该不会是一个人在家害怕了吧?”

    听着他的话,迟也才想起来,这好像的确是她和江逾白成婚以后独自一个人在家,不过——

    江逾白为什么觉得她会害怕?

    她看上去很胆小鬼吗?明明没跟他结婚之前,她一直是个独立自强的独居女性呢。

    “才没有,我有什么好害怕的。”迟也暂停了iPad上播放的纪录片,忽的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微压抑的咳嗽声,忙问,“你怎么咳嗽了?不是感冒了吧?我让你带的药你都带了吧?”

    对面传来江逾白的笑,他很显然是压着声音在笑的,所以声音又低又沉,在这样的暗夜里,倒有种刻意的撩人。

    “你别光笑啊。”听着他的笑,迟也心里毛毛痒痒的,端起水杯抿了口水,才感觉好了些。

    “小迟老师让带的,怎么敢忘记啊?”敛起笑意,江逾白说话的声音认真了起来,“真的不是害怕?”

    “不是。我没有那么胆小,你能不能别拿我当小孩啊。”迟也手戳着被子上的印花图案,低低的回了一句,虽然听起来并没多少底气。

    那边又是一声轻笑,“那就权当是我胆小,想听听小迟老师的声音好不好?”

    迟也神色一顿,正不知该如何接话的时候,忽听到手机里传来一阵风声,她不由奇怪,“我好像听到风声了,你……在外面?”

    见江逾白不说话,迟也便知道自己猜的没错了,这大冬天的,他搁外面接电话做什么?

    不待迟也盘问,江逾白就缓缓开口,如实招来,“考古队临时住在这边,条件不是太好,基本是两人住一间,怕打扰到别人,就出来给你打电话了。”

    他不过是简单的解释了个事实,迟也听了却觉得觉得有些感动,毕竟对方打电话来的原因是出于担心她一个人在家是否会害怕。

    “那你快回去吧,我们微信上聊就是,这大冷天的,你别感冒了赖我身上啊。”迟也原本想温柔的关心两句的,也话出口,却是一点温柔也没看到。

    “没事,我穿的挺厚的,不冷。”他顿了顿,继续道:“不是说了嘛,我胆小,想听听小迟老师的声音。”

    迟也攥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假话说多了会当真,同样听多了也会当真的。

    “好了好了,你回去休息吧,我挂——”话还未说完,江逾白特有的声线就先一步传入了耳中,“等等,你似乎还没说到底为什么深夜找我吧?嗯,小迟老师?”

    他最后的单音和称呼都是带着戏谑的调调,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暗暗撩拨人的心弦。

    迟也瘪了瘪嘴,又抿了一口水,才说出了找他的原因,“江教授,我今天跟同事一起出去吃饭,顾凛至那个大嘴巴应该已经第一时间报告给你了吧。”

    “没错。”江逾白也不遮掩,大方承认了,“所以我骂了他一顿,我们家小迟老师的私生活何时需要他来多管闲事了。”

    沉默了几秒,江逾白再次开口,“所以,小迟老师是特地来跟我解释的吗?”

    从他的话中听出了几分得意,迟也觉得自己不能如此纵容他,话锋一转,带了几分质问,“不是,我是来兴师问罪的。”

    兴师问罪?

    江逾白手搭在小楼扶栏,稍稍紧了紧,有些不明所以,此时他只穿了件单薄的深色宽松睡衣,外罩一件黑色的棉服,因为身高的缘故,原本能遮到小腿的长袄穿到他身上就只能堪堪挂在膝盖的位置上。

    此刻的小腿暴露在呼啸的冷风里,江逾白忍不住的跺了跺脚,他这副样子被房间里的男人看在眼里,忍俊不禁的捂了捂嘴。

    “我倒是不知小迟老师要问的是什么罪了?”江逾白仍旧是笑着在问,语气耐心而温柔,丝毫不着恼。

    迟也清了清嗓子,也没措词,直接将心里想问的问出来了,“江教授,我问问你,你跟我同事都说了些什么话?”

    江逾白挑了挑眉,想起了那天发生的事,他仿佛都能够猜到迟也下一句要说些什么了。

    “什么时候你成了我邻居?又什么时候江太太跟我很熟了?”

    面对迟也的连连发问,江逾白竟然有些招架不住,他搭在栏杆上的手屈指敲了敲,思虑着该怎么回话好。

    “其实……我也没说错吧。”他试图给自己狡辩。

    “嗯?”迟也发出一个疑问的单音,接着问道:“何以见得?”

    江逾白分辨道:“我不能在他面前暴露我们同居的事实吧?这样是不是有损我们小迟老师的清誉?”

    迟也皱了皱眉,竟觉得有几分道理,又听江逾白继续说下去。

    “那这样,说邻居是不是对我们关系最好的解释?”江逾白放低了声音,循循善诱。

    “好像是这个理。”迟也喃喃回了句,毕竟搭伙过日子的关系说成邻居倒也说的过去。

    见迟也上套,江逾白又继续说道,“我说江太太和小迟老师很熟,是不是也没错呢?毕竟,谁会跟自己不熟呢?”

    “……”

    迟也觉得自己无话可说了。

    都是教书的,怎么这口才就是天差地别呢?

    难道这就是教小学生和大学生的区别吗?

    迟也苦恼的挠了挠头,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件事的重点难道不是,江逾白为什么好端端的跑到宋寻面前说这些?

    正要出口反驳他,却听电话那头江逾白似乎打了个喷嚏,她的话便卡在了喉咙里,想了想还是放弃了,“你别站在外面了,回屋去吧。我挂了。”

    说完迟也也不给江逾白说话的机会,就挂断了电话。

    江逾白看着自己被挂断的手机界面,无奈的笑了笑,但也知道迟也是关心自己,怕自己感冒,顿时又觉得心里暖暖的,似乎连吹过来的风都变得温和了几分。

    他将手机塞回兜里,转身正要进屋,却见回屋的玻璃门已经被人拉开,穿着黑衣高领毛衣的男人倚在门框上,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笑着。

    “江教授,什么悄悄话是我不能听的,还要躲外面去说?您老人家也不嫌冷。”男人侧身让出位置,等江逾白进了屋才开口打趣他。

    “你瞧瞧这脸都冻红了。”等江逾白进屋,被柔和的光线一照,原本皙白的脸落上一丝冻红,男人又忍不住补了一句。

    “够了啊,再笑可就不礼貌了。”江逾白没急着脱棉服,而是往杯里倒了热水,拿来捂手。

    和江逾白住一间房的是之前所里派过来这边的研究员,叫贺兰峻,也是所里除了所长以外,唯一一个知道江逾白已婚的人。

    “好好好。这不是担心你嘛,出去吹了那么久风,别刚来就给自己整成了病号,到时候拖累了进度,所长怪罪下来,我可要如实说的。”贺兰峻三十出头的年纪,已婚有娃,平时说话却还是不着调的样子。

    “就说——”他看着江逾白,坐在自己床上,脸上却仍旧带着揶揄的笑,“就说我们江教授是跟媳妇煲电话粥煲生病的。”

    “去你。”要不是手边没东西,江逾白真想砸个东西过去。

    “行啦,不开玩笑了。”见好就收是贺兰峻的优点,他立马将话题岔到了正题上,从而躲开了江逾白的死亡凝视。

    “目前我们主要是在探索一号墓,一号墓下面的二号墓暂时还没有动,具体朝代也还是未知。”贺兰峻说到正事,语气也严肃起来,虽然他年龄和在所里的资历都要比江逾白过硬,但说话间却没有任何前辈的傲气,也没有觉得因此小看了江逾白。

    两只手握在发烫的杯身上,总算慢慢有了温度,但这小楼是像当地村民借的,条件自然没有那么好,因此是没有空调的,只在屋里放了个取暖器。

    是以回屋这么久,江逾白还是能感觉到自己脚是一片冰凉,身体有时候还会下意识的打颤,不过他还是耐心的回答了贺兰峻的问题。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这两个墓的墓主人其实是认识的,而且我觉得,以我个人来看,这更像是个夫妻墓穴。”江逾白半垂着眸子,思考着说出自己的猜测。

    贺兰峻听完倒是没有否定,因为江逾白这个猜测也是说得通,毕竟像这样规格的陵墓在修建时不可能不去探查选址的底下有没有其他的墓穴。

    当然,也不排除二号墓是在一号墓后面修建的。

    贺兰峻似乎看出江逾白浑身发冷,也就没再拉着人多聊,笑着说了句“江教授的猜测跟江教授本人一样,都是情种呢”,然而就把江逾白赶回自己床上,熄灯睡觉了。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