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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掌可握

    “你确定这孩子迷路了?”苏亦晴看着出了包厢后,就拉着她们往前跑的祁念北,有些不可置信的问着身旁的迟也。

    迟也手被祁念北拽着,怕他跌倒,也只能跟着往前走,苏亦晴生怕这一醉鬼一小孩跌倒,也只能扶着迟也往前走去。

    短暂行了数十步,经过一个拐角后,宽阔的长廊映入眼帘,灯光稍暗,依稀可以看见一个颀长的人影懒懒的倚靠着墙,他的面容隐藏在黑暗里,看不真切,但却让迟也觉得安心和熟悉。

    而这时,人影似乎察觉到他们过来,直起了身,随着他步入暖光下,隽秀的容颜也慢慢清晰起来,狭长的眸锁在迟也身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江逾白?!”苏亦晴看到他出现在这里,又想起迟也来参加同学聚会的真正目的,莫名的有种他是来捉/奸的奇怪想法,幸好今晚晏怀桢没有来,否则妥妥修罗场啊!

    听到苏亦晴喊江逾白的名字,迟也一颗心才慢慢落定,她就说有种熟悉的感觉嘛,原来是他……

    三两步的功夫,江逾白就走到了三人面前,他看着喝的醉醺醺的迟也,知道问她是问不出什么来了,索性调头去看苏亦晴。

    “你们聚会还有多久结束?要是之后没什么安排的话,我就先带她回家了。”他声音淡淡的,却意外的好听,苏亦晴常常跟迟也打趣,江逾白这声音听了就能让人怀孕。

    “苏小姐?”见苏亦晴迟迟不回答,耐着性子,江逾白又礼貌的喊了一声。

    “噢。”苏亦晴回神过来,想着他的问题回答道:“好像没什么安排了,我刚好也准备送她回家了,正好你来了。”

    她正准备将迟也交给江逾白,让他带回家,脑子里却突然想到什么,到嘴边的话一转,问道:“……那个,江教授你是开车来的吧?”

    江逾白点了点头,眼睛却落在迟也身上,时刻注视着她的动静,生怕人没站稳跌倒摔倒。

    苏亦晴得到想要的答案,笑着问向面前长身玉立的男人,“那既然这样,不知道能不能劳烦江教授顺道载我一程呢?”

    江逾白看了一眼苏亦晴,想着毕竟是迟也的闺蜜,人也喝了酒,放她一个人回家也的确叫人不放心,最关键的是要是让迟也知道自己今夜抛下了她的闺蜜,指不定要怎么说他呢。

    思及此处,江逾白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目光从迟也身上移开,看向一直被迟也牵在手上的汤圆,正打算先将他送回祁醉那里再走,谁料汤圆却突然挣开迟也的手,往前跑去。

    迟也虽然迷糊着,连眼都有些睁不开,却也能感觉到被她牵在手里的小孩挣开了手,跑了出去,下意识的,她脱离了苏亦晴的搀扶,要去追汤圆。

    然而她还是没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刚撑着迈出两步,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人也站不稳,她想找个东西支撑一下,可无奈人站在走廊正中央的位置上,像漂浮在海上的独木,孤立无援。

    眼看她脚步不稳就要栽倒在地,苏亦晴吓的赶紧就要伸手去拉迟也胳膊,然而却被人捷足先登一步。

    江逾白比苏亦晴离得近,在看到迟也要摔倒的一刹那,就眼明手快的将人拦腰搂住,迟也喝的红扑扑的脸便因着方才前倾的姿势埋在了江逾白肩窝的位置上。

    许是觉得不舒服,迟也蹭了蹭,别过来,借着只能勉强撑开一条眼缝的眼睛,入目的是一截凝白的长颈,以及那微微滚动着的喉结。

    再想向上看去,却是怎么也抬不起眼来了,鼻尖充盈着淡淡的香味,很熟悉,是江逾白沐浴露的味道。

    迟也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她喃喃自语的哼唧着:“江逾白,我好累,你带我回家吧……”

    后面的话,她声音渐低,江逾白也没听清了。

    他搂放在女孩窄腰上的手有些无所适从,又蓦地想起昨夜在厨房里思考的问题。

    他大着胆子,手轻轻一紧,将人往自己身边又带了些,修长白皙的手在黑色毛衣的映衬下,对比十分鲜明。

    少女的腰,窄瘦却又韧劲十足,似乎真的是一掌可握的纤细。

    他渐渐有些心猿意马,偏偏迟也还趴在她肩上哼哼唧唧的,轻热的气喷洒在他脖颈上,像是落了什么东西在心上。

    痒痒的,令人不知所措。

    他正不知眼神该往何处落时,身后传来一声轻佻的口哨音,要不正经就有多不正经。

    苏亦晴自然也是听到了,她探头看过去,却见是刚才的小团子领着一个男人从走廊尽头的一个包厢里走出来。

    那男人左手牵着小孩,右手还拿着一件大衣,显然是江逾白落在包间里的。

    “老江,这大庭广众的,你注意点影响,要抱回家抱去,别把我家汤圆给教坏了,你俩要记得为人师表。”祁醉鲜少有能揶揄江逾白的机会,这下给他逮到了,焉能放过?

    他牵着祁念北走过去,正要将手腕上搭着的大衣丢给江逾白,却闻到了浓重的酒味,他蹙着眉上前仔细一看,却见所谓的抱在一起,其实只是迟也喝醉了在江逾白身上借力罢了。

    “啧啧,小迟这是喝了多少酒?老江,你看看人家,你这不行啊。”他幸灾乐祸完,还煞有介事的摇了摇头。

    江逾白眸子一沉,淡淡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祁醉,你最好是能够给我解释清楚你那话是什么意思。”

    祁醉将大衣丢还给江逾白,抱起自家儿子,挑眉笑了笑,“大男人,出来玩喝果汁,逊不逊?你看人家小迟这才是出来玩的样子。”

    他知道江逾白和他一样,是因为开车所以才不喝酒,但就是莫名的想趁着这个机会怼他两句。

    仿佛那样,就能报他差点拐走自己儿子的仇。

    江逾白没搭理祁醉,只接过他递来的大衣,熟练的将大衣抖开披在迟也身上,而原先环着她细腰的手也慢慢拿开改为搭在手臂上,拥抱的姿势变为搀扶。

    做完这一切,这才得空睨了祁醉一眼,“你能耐,不也是跟着我喝果汁嘛?谁家开车喝酒,祁大律师?”

    他刻意强调了祁醉的职业,暗示他不要知法犯法,算是报了刚才祁醉说他和迟也要懂得为人师表的仇了。

    一直站在一边的苏亦晴瞅着江逾白和祁醉,随口问了一句,“你们也是在聚会吗?怎么就你们两个人,多没意思啊?”

    苏亦晴话刚说完,就觉得自己的肩膀被人戳了戳,她偏头一看,果然是那位叫祁念北的小男孩正用肉乎乎的小手点着她的肩。

    “一、二。”他看苏亦晴没理解他的意思,指着江逾白和祁醉数了两个数,然后又把胖乎乎的手指向了自己,眯着眼笑了笑,软软的说了句,“三。”

    苏亦晴这下明白了,这孩子是在提醒她刚才说话没有把自己算进去,真是人小鬼大的。

    祁醉也被他这副较真的样子逗乐,捏了捏祁念北的小脸,又顺口回答她先前的问题,“本来还约了一个朋友的,结果那家伙忙着陪女朋友,这不放了兄弟鸽子。”

    他当然知道顾凛至这个花花公子没有女朋友,就算有,以他的德行,找个名义上的女朋友也只是为了应付家里,是不会去花时间陪女朋友的。

    但是当着苏亦晴的面,祁醉自然不好将话说的那样露骨,便只能扯了个陪女朋友的万能模板来应对苏亦晴的问题。

    然而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是,苏亦晴听到这个答案时,那一双桃花眼里漾出一丝别样的情绪来,复杂而又深邃,像是坠了一块冰在其中,寒了心,冷了情。

    ……

    恒星会所位于江城最繁华的地段,因此即使到了晚上,面前路段上的车流量也是不减反增,热闹的很。

    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苏亦晴抬手揉了揉眼睛,她今晚虽然没迟也喝的多,但总归也是灌了不少下肚,只是因为她酒量比迟也好,也不上脸,是以才看上去很正常的样子。

    江逾白去车库拿车,因着迟也现在这个样子连路都走不稳,就没带她们一起去,而是让她们在恒星的门口等着。

    放眼望去,满目都是高耸的建筑,惹人眼乱的霓虹闪烁着,衬着繁华的都市在夜色当中依旧绚烂无匹。

    冬日的风,骤然起骤然落,带来的寒风毫不留情的直往人骨头缝里钻,苏亦晴不自觉的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经冷风一吹,迟也的酒气也散了一点,她来的时候说苏亦晴穿衣服要风度不要温度,眼下看到对方裹着的大粉棉服,才知道小丑竟是自己。

    “冷了吧,之前还好意思说我呢。等等吧,你家江教授应该快来了。”苏亦晴拍了拍迟也绯红的面颊,真是又心疼又觉得好笑。

    迟也抱着苏亦晴,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也没心情跟她斗嘴,嘟囔着嘴喃喃说着以后再也不要喝这么多酒了。

    她迷迷蒙蒙的望着路上来往的车辆,眼睛里却聚不起神韵,一颗心浮浮沉沉,往事如烟,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一幕幕闪过。

    耳畔响过汽车的阵阵鸣笛声,迟也不堪其扰的抬起头,醉意朦胧间她眼神与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的车主对视上。

    一刹那间,她的心脏似乎都停了一拍,尽管离得远,看不清晰,可是轮廓分明像极了。

    她抬手揉了揉眼,再看过去,落下的车窗已经被拉起,一片黑,看不见任何人任何东西。

    欲盖弥彰!

    这是迟也心底唯一的想法,她松开抱着苏亦晴的手,要向那辆黑色轿车跑过去,手腕却被人拉住。

    “你要去哪里?”声音分明温润,然而似一道霹雳降在了迟也的头上,定住了她的脚步,让她迈不开腿来。

    江逾白回来的时候便看到迟也要往一个地方跑,似是看到了什么,在找什么人,他也不清楚,可他心里有一个声音,叫嚣着。

    要他,拦住她。

    所以他伸手,阻止了迟也。

    迟也被这么一拉,攒起来的力气烟消云散,她卸力的倒向江逾白所在的方向,轻轻摇了摇头。

    “快上车吧,别冻感冒了,怪冷的。”虽然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苏亦晴能够感觉到气氛不对劲,忙上前打圆场。

    江逾白轻叹了一口气,略带锋芒的一双眼盯着迟也刚要跑过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没再说话,只是扶着迟也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冬夜萧索,瑟瑟的卷着寒意,车窗缓缓落下,劲风倒灌,吹着车头悬挂的平安符在空中打着旋儿。

    目送车辆远去,汇入主干道,消匿在车流中,细长的手探出车窗外,指间夹着一根未点燃的烟,转了转,像是在平复有些急躁的心。

    到最后,烟体被他揉碎,里面的烟草随风四散,有的不识相的落在了他手腕上系着的一根红绳上。

    “啧。”声音暗哑低沉,透着不耐烦,浸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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