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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祸害

    迟也和江逾白有青梅竹马的情分,但不多。

    两家父母倒是关系极好,住在一个大院里,是比亲戚还要亲的邻居,有时候,迟也都要怀疑妈妈和林阿姨是不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妹。

    也是因为父母的关系,江逾白可以说是迟也看着长大的,虽然事实上,江逾白要大迟也一岁。

    但小时候的江逾白却实实在在不太讨同龄人喜欢,也就迟也会记得妈妈的嘱咐,每当大院的小孩子们一起做游戏的时候,会巴巴的跑去叫他一起。

    然后被他毫不留情面的轰出来……

    为什么说江逾白不讨同伴喜欢呢?

    小时候迟也不懂,但现在迟也明白了,这种优秀的“别人家的孩子”就应该叉出去,太打击他们这种普通孩子的自信心了。

    江逾白这人从小就聪明,做什么都尽善尽美,奖状奖杯更是拿到手软,而且为人礼貌懂事,可以说是大院里所有父母都会喜欢的类型。

    所以每当哪家孩子不听话时,都会被拉出来和江逾白做一通对比,迟也也有幸尝过这种滋味。

    久而久之,也就对江逾白这种天之骄子敬而远之了。

    索性江逾白高二那年作为交换生出国,而后便一直留在国外上学了,笼罩在大院所有孩子心头的噩梦至此慢慢淡出了父母的嘴边。

    当然,所有孩子,不包括迟也。

    她还是时时能够在妈妈和林阿姨的谈话中,听到江逾白一路镀金镀到开挂的各种事迹。

    两相比较之下,迟也的人生就平淡无奇太多了。

    成绩普通到丢到人堆里都找不到,每次考试放榜都要从后往前找自己的那种。

    兴趣爱好也是一样没有培养出来,各个领域都有所涉及,但却没有一门是精通的。

    后来,也只是按部就班的上了大学,读了研究生,最后毕业成为了一名幼师。

    人到二十五,之前三令五申不能早恋的父母成功加入了催婚大军,每次打电话来,都要问她有没有谈恋爱,最后更是亲自下场,给她安排起了一场又一场的相亲。

    不是这个叔叔的儿子就是那个阿姨的儿子,迟也还是第一次知道他们竟然有这么多的朋友……

    不过因为疲于应对那些五花八门的不认识的男人,大部分的相亲,迟也都是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推掉了。

    但也有躲不掉的时候。

    比如今天这一场,相亲的对象是林阿姨的外甥,她就没能躲掉,被妈妈摁着头来参加了。

    街角的咖啡厅里,轻盈的欧美小调在耳畔回响,迟也百无聊赖的跟在后面哼唱,细长白嫩的手闲不住的搅拌着杯中的咖啡。

    她不喜欢喝咖啡,因此对将约会地点定在咖啡厅的男人,好感已经降了大半,正在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要怎么委婉的拒绝才不伤两家情分的时候,风铃声响起,咖啡厅的门被人推开。

    三月阳春,惠风和畅。

    推门而入的男人穿着简单的白色卫衣,利落的黑色短发在轻薄的光晕下镀了一层金,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泛着多情的温柔,皙白的脸上也带着笑。

    等迟也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走到她对面定定站住,语意含笑的问询,“您好,请问是沈阿姨的女儿吗?”

    沈阿姨就是迟也的妈妈。

    他这样问,迟也自然也就知道对方是谁了,忙拉开椅子也站了起来,礼貌的伸出手来见礼,“您好,叫我迟也就好。”

    男人也礼貌的伸手,轻轻握住迟也手掌的前端,他的手和他这个人一样,修长如玉,带着温温的热,“江逾白。”

    他想了想,又看着迟也,补充了一句,“好久不见。”

    迟也听完他的介绍,愣住了,忘了撤回还握在一起的手,吓的用另一只手去翻手机,仔仔细细翻了几遍聊天记录,确认自己没有看错,才颇有几分底气的反问道。

    “……不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今天跟我见面的人应该是林檐吧?怎么他没来?”迟也晕了,谁能告诉她,为什么来的人,会是江逾白。

    早知他来,她还能来吗?

    那必然是不能的啊!

    “他有事。”江逾白低头看了一眼两人还握在一起的手,勾着唇角淡淡一笑,“这手迟小姐还要牵多久呢?不如坐下聊聊如何?”

    经他一提醒,迟也反应过来,立马撒开了手,她克制住想要立即就走的情绪,顾忌着两家情谊慢慢坐回了原位。

    江逾白也拉开椅子坐在了迟也对面,他看着迟也略有些郁闷的神色,笑着将方才手上拎着的东西往她面前推了推。

    “阔别多年,今朝重逢。这小小见面礼,迟小姐应该不会拒绝吧?”

    顺着他的手,低头看过去,推到她面前的是一盒草莓蛋糕,还是在她最喜欢去的甜品店里买的。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种种变故,迟也手撑着头,不解的看向坐在对面,一副泰然处之的男人。

    相比少年时的青涩,他如今的气场要更为强大,只是那清秀的面容上总是带着浅淡的笑,化解了那极具攻击性的隽秀,显得人很是和气,看上去倒比小时候更好相处了。

    “你不是在国外吗?什么时候回国的啊,而且今天要来的不应该是林檐,嗯,就是你的表弟。”迟也两只手交叉在一起,不安的分分合合,一点也猜不透江逾白过来这里是做什么。

    “最近回来的。”目光从迟也略显紧张的手上滑过,他接着缓缓开口,“听林檐说,因为伯父伯母催婚催得紧,你这段时间没少相亲。”

    迟也挑了挑眉,略带疑惑的问,“所以,你是来嘲笑我的?”

    江逾白一直保持良好笑容的脸也绷不住的僵了一下,“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我实在想不到你来这里的原因。”迟也耸了耸肩,诚实的开口,其实说实话,她现在脑子都是懵的,怎么莫名其妙就和他久别重逢了?

    “有没有可能,我是来跟你相亲的呢?”他仍旧在笑。

    笑容真挚诚恳,不似做假和玩笑。

    怕迟也不相信,他补充着说起来,“林檐有事来不了,我妈觉得叫你白跑一趟不好,就叫我过来了。”

    迟也皱了皱眉,她和林檐是加了微信的,就算临时有事放鸽子,他好歹也微信通知一下呀,而不是叫她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面对江逾白这尊大佛。

    深吸了一口气,迟也接过了江逾白带来的草莓蛋糕,她挤出了个自以为还算甜美温柔的笑,说道:“蛋糕我收下了,相亲,就算了吧。”

    跟江逾白相亲,想都不敢想。

    天之骄子就该坐在神台上,何必拉他在凡尘走一遭呢?

    江逾白听到迟也不加掩饰的拒绝,桃花眼微微眯起,敛住外露的锋芒,带着一丝受伤的神绪,定定的看着迟也,“林檐都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迟小姐,你对我有意见?”

    迟也被问住了,她总不能说,你太优秀,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吧?

    虽然人贵有自知之明,可是这自知之明却不能叫旁人知晓。

    思虑一番,迟也山南海北的胡侃道,“你长得太好看了,这样的男朋友我没把握看住,我不想以后被绿。”

    江逾白顿时破防,哭笑不得的看着迟也,“迟小姐,你对自己没信心就算了,没必要拉上我吧?我自问看上去不像是捏花惹草的人。”

    “可是,你招蜂引蝶啊!”迟也脱口而出。

    愣了愣,江逾白竟然无奈一笑,“迟小姐放心,我定力强,被绿都不会绿你的。”

    ……被绿?!

    迟也灌了自己一口咖啡,对听到这样的话感到不可思议,眼前的江逾白和她记忆中的江逾白简直判若两人。

    难道真是环境改变人,以前那么高冷一人,留学归来后倒是有了点人气,甚至还会开玩笑了。

    一时之间,两人都熄了声。

    若非那欧美小调还在耳畔回响,迟也险些都要以为时间停止了。

    她正想着轻咳两声打破这静谧的氛围,那厢江逾白已经先一步开口了,“我刚回国不久,现在在市考古研究所工作,担任江大考古系的教授,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会做饭,也会打扫卫生。迟也,你觉得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迟也承认自己有被吓到,这是做什么,怎么突然这么郑重起来,她要不要也这么详细的介绍一下自己?

    可是,好像没必要吧?

    见迟也没反应过来,江逾白耐心解释着,“迟小姐觉得和我搭伙过日子,应付家里人怎么样?”

    他如此一说,迟也瞬间明白过来,敢情这人是直接奔着结婚来的。

    难怪他肯代替林檐来相亲了,肯定是看到她给林檐发的消息了。

    她会相亲,纯属是被逼无奈,所以每次加相亲对象后,她都会直接挑明,她只是想找个人搭伙过日子应付家里人,并不想在相爱的基础上经营一段婚姻。

    她这样的态度很多时候都会将人吓跑,也就省得她再当面想办法拒绝了,当然偶尔也会有喜欢迎难而上的,非要坚持要见上一面,以为自己是特殊的,能够叫她改变心意。

    “所以,你肯替林檐过来,就是因为知道我不是真心找对象,而只是单纯想要应付家里人,来跟我合作的?”迟也猜度的询问起来,但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正是。”江逾白回答的干脆,“你我都是为了应付家人才要相亲找对象,何必再祸害别人,彼此祸害不就好了?”

    莫名的,迟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她手托着腮,认真的看着江逾白,脑子里竟真的考虑起了江逾白的建议。

    江逾白这个人,长的干净秀气俊朗无铸;又是林阿姨的儿子,知根知底;再加上学历高,会做饭会做家务。

    似乎是妈妈看了都会满意,挑不出毛病的存在,和他结婚似乎不是什么坏事,反而还能摆脱不穷尽的各种相亲,最关键的是,林阿姨把她当女儿疼,婆媳矛盾根本不会存在。

    这简直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了……

    迟也是个聪明人,所以她顺理成章的和江逾白“在一起”了。

    然后在两家父母的撮合撺掇下,结婚领证一套流程下来,她就成了江逾白的妻子。

    仅仅三个月,从春天到夏天,她和江逾白的关系就由多年未见的朋友变成了合法夫妻。

    变成了有情人相爱几年都不一定能变成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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