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罪

    不知为何,她居然一下听懂了话里的暗示,不禁想起禺山上那一幕,登时脸红心跳。刚要收回抬起的手,被他抓住手腕。

    傅言直勾勾地看着她,引她的手往上,再张口含住她捏着的一瓣橙子,一下一下地慢慢嚼动。唐梨心头突突狂跳,紧张得往后退,身后抵住橱柜。

    而面前影子压下来,傅言身体超前一斜,两手撑在她左右,将她围了起来。

    “不是要哄我?”

    “.......”

    她早躲开羞怯的眼睛,浓密的睫毛像慌乱飞舞的蝴蝶翅膀。

    傅言轻轻吻上它。

    翅膀在唇上颤动,宛若羽毛扫过心尖。

    他往下,吻她的脸颊、嘴角,慢慢覆上柔软的唇。不似之前的迫不及待,他耐心地描摹,将带着清甜的橙香一点点染上她的唇。

    唐梨害羞地闭紧眼睛,紧张又沉醉其中。

    然而渐渐无力的手快要撑不住自己,只能攀上他的臂膀。尔后她被傅言架起来,坐在台上,承受他更缠绵的吻。

    她想抓着他的毛衣,好让自己不往后倒。可是毛衣一扯就变形,她只得勾上他的脖子。傅言的舌头就在这时长驱直入,唇舌交缠的一刻大脑一片空白。

    忽然,她被傅言横抱起来,唇舌间漏出他重重的喘息。

    她被放平在沙发上,纠缠良久的唇分开。傅言跪在沙发前,再度吻下来,比刚才更加热烈。他的手指缠进她的发丝中,像要将她深深吮吸入口......

    不知谁的手机响,誓不罢休的铃声终于阻止了失控。

    傅言埋首在她脖颈,缓缓平复。

    躺在沙发上的唐梨,唇色红艳,面颊飞霞,一双眼迷离动情。傅言抬头看见,才压下的欲念又蠢蠢欲动。

    “去给我煮饺子好不好?”他开口,声音还带着沙哑。

    但她眼神闪躲,脸也更红。

    “我......我起不来.......”唐梨说完,窘迫地捂脸缩成一团。

    她真是全身软到没有一丝力气。

    耳边充斥着愉快的笑声,盖住脸的手被轻而易举掰开。

    “只是接吻啊,傅太太......”含笑的语气里带着一点戏谑,更多的是不知拿她怎么办的好笑。

    这话让她连耳朵都羞红了。

    傅言挪不开眼。

    就是变态地喜欢看她害羞,喜欢她因自己紧张又沉醉的样子,会让他怦然心动,涌上一丝难以言喻的甜蜜。

    催促的电话声再一次响起,他轻柔地捏了捏她的耳朵。

    “我去接电话。”

    “唔。”

    唐梨缓了缓正爬起来,傅言举着手机又走了回来,往她身前一坐。那边不知在说什么,只听他时不时回应一个“嗯”、“是”、“好”。

    没多久,他说了声“知道了”,然后挂了电话。

    “是我妈。”傅言放下手机,转过头来看着她说。

    “她的男朋友不满她拿股份给我,两个人大吵一架后我妈就跟他分手了。她没想到那人为了捞好处,在罗方万面前乱嚼舌根-----她让我跟你说声对不起。”

    “哦,”唐梨点头,“我知道了。”

    “她还想尽快跟叔叔阿姨见一面,商量我们的婚礼。”

    想着老爸还在气头上,唐梨有些头疼。

    “现在可能......不大合适。”

    “没关系,等叔叔阿姨同意了再定时间见面。”

    唐梨嗯了一声,见傅言深深地叹了口气,忙补充说:“他们肯定会同意的。”

    傅言笑着拥她入怀。

    “我知道,我刚刚叹气是在后悔没早点听奶奶的话。”

    她好奇:“奶奶说什么?”

    “奶奶喜欢你,她说你是个好姑娘,温柔又好看,让我一定要追你。”

    唐梨美美一笑。

    “那你么不追?”

    “打算追的时候,你没给我机会。”

    “什么时候?”

    “学校让我做毕业致辞。”

    啊!她诧异地从他怀里退开,眼睛瞪大。

    “你想表白的是我?”

    “不然还有谁?”

    “不是......汤文韵吗?”

    他皱起眉:“她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说要追她的,全校都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傅言一脸匪夷所思。

    唐梨看他的反应,莫非车祸之后被他忘记了?

    “算了,反正都过去了。”

    “不能算了,”傅言捏住她的下巴,认真地说:“我唯一一次想追的人就是你,我只喜欢你,没有其他人。”

    “哦......”她转动眼珠,嘴角漾起笑意。

    “哦?”他挑眉。

    唐梨讨好地捧住捏她下巴的那只手。

    “那你原本想在致辞的时候跟我......说什么?”

    他的眼神一下变得深邃而温柔。

    “想告诉下面一个叫唐梨的女生,我喜欢她......”

    “不是习惯了依赖她,也不会厌倦跟她在一起,我会永远喜欢她......”

    *

    经过一天一夜,网上舆论依旧没有平息。罗方万买了不少水军,揪住官方不痛不痒的声明大做文章,一波又一波地造谣抹黑。

    钱文光催傅言尽快出第二稿澄清声明,否则周一早会上可能被罗方万带节奏,扇起华沣内部管理层对他的负评与抵制。

    展冯文那边反馈回来坏消息,赵勋固执己见,听不进劝。而且赵勋拒绝再与傅言通话,彻底堵死了沟通的路子。

    汤乐澄说,这个时候可能只有他女儿劝得动他。但赵小姐矜贵高傲,如今铁定比她老爸还要生气,傅言找过去恐怕只有火上浇油,因而汤乐澄单枪匹马地跑去救火去了。

    他先朝赵小姐的餐厅直接杀过去,不巧赵蕾不在店中,经理说她病了在家中休养。于是,又马不停蹄赶到了郊区的赵宅----还特意提前买了一大束鲜花和一盒网红点心,聊做慰问。

    赵太太来应的门,见到他一脸防备。

    “你若是来替姓傅的说话,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不是不是,我不找赵总。”汤乐澄表现极为诚恳,“听说赵小姐生病了,我顺路过来探视一下。”

    看他手里拎着的东西,赵太太将信将疑,却还是放他进了门。

    赵蕾其实得的是心病,诱因正是被拒这件事。她一个千金大小姐,还有样貌有身材有脑子,想追她的人一抓一大把,居然被人这么荒诞地给拒绝了!

    昨天赵勋告诉她之后,赵蕾一口闷气堵在心口,把自己关在闺房郁郁不乐。赵勋很久没见女儿这样失落,又生气又心疼,所以连老友的规劝也听不进去。

    今天赵蕾还是一副恹恹的心情,说不上气,就是郁闷。加之生理期当中,浑身里里外外哪哪儿都觉得不爽。听说汤乐澄来探视,她本来懒得见,可看到阿姨捧进房的漂亮鲜花和点心,心情忽然又好了点。

    赵太太招呼了两句就托辞离开,汤乐澄一个人在楼下大厅里喝茶。足足喝光一壶大红袍,才见赵蕾翩翩然下得楼来。脸上脂粉未施,穿着松松垮垮的大毛衣和睡裤,赤脚套着一双毛绒拖鞋。

    说起来,汤乐澄总共见过她两次,都是一丝不苟、光鲜明艳的印象,今日这样长发披散、拖沓随意的反差装扮令他短暂地失语。

    “我们好像还没熟到上门探病的地步吧?”赵蕾轻飘飘地从他面前走过,大咧咧地往欧式长沙发上一坐。

    周遭的空气里骤然扬起一股女人的香水味,如同她的人一样霸道地浸入鼻腔。

    汤乐澄回过神,清了清嗓子,淡淡地笑着说:“赵小姐聪慧过人,我是专程上门来负荆请罪的。”

    “你请什么罪?”

    “那天我也在场,算是同谋。”

    赵蕾撩着眼皮,斜睨过来的视线像在仔仔细细打量。好在他今天刻意穿得比较正式,想给人留个好印象方便说话。

    “你是不是帮傅言挡了不少桃花?”赵蕾忽然问。他笑着点点头,又听她问:“那他有没有帮你挡过?”

    “好像还没有。”汤乐澄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你倒挺老实。”

    “我这个人向来诚实。”

    “那你是不是来为他说情的?”

    “.......”他又摸了摸鼻子尬笑,“我其实是想让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那个人脑子有点问题,正常男人谁会......谁会拒绝赵小姐?”

    赵蕾轻轻一笑,似乎饶有兴趣:“为什么不会?”

    “赵小姐你聪明漂亮能干,有家世有教养有气质,白富美三个字都不够形容的,正常男人不可能不喜欢你。”

    “那你呢?”汤乐澄被问住,“你正常吗?”

    “我......当然正常......”

    “那你喜欢我啰?”

    这是灵魂拷问,汤乐澄脑子里警铃大作。

    “是啊......”他低头搓着两只手,继续硬着头皮扯,“就是......赵小姐看不上我。”

    赵蕾脸上浮着的笑容顷刻冷了下去。

    “还说自己诚实?为达目的谎话连篇,你们男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无耻!”

    见她霍然从沙发上起来要走,汤乐澄急忙站起来拦住。

    “我没说谎!你要看上我......我、我立马拉你去民政局。”

    “谁要跟你去民政局?”一个暴怒的声音响彻客厅。

    是赵勋!

    那声音惊得汤乐澄一骇,刚回头,一个东西直冲他面门上飞来。他下意识一闪,只听清脆的砸裂声-----摆在墙角的一只古董花瓶被砸落在地上,应声碎成一片。

    一道女人痛惜的尖叫,好像来自赵太太。

    随后他发现赵蕾的一只拖鞋,大概被刚才他躲开的时候撞掉了。

    “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赵勋气势汹汹地拿着一根高尔夫球棍朝他快走过来。

    汤乐澄急得什么也没顾上,飞快捡起地上的拖鞋塞到赵蕾脚下,然后踩着一地碎片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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