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医了

    “这下麻烦了,比预想中还难办。”伏黑真子不太擅长跟成年男性打交道,不如说隐约还有些恐惧。他们又不像贝尔摩德那样懂得看人眼色,三言两语就能了解到她并不想与之多交谈,就算用上在禅院家学的那套传统的话术,想必在这里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把人赶走后,她才给朗姆发去了邮件,大意是她的学业无需组织担忧,待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毕后会将重心转移到组织上。

    才怪。

    她又没有要晋升的意思,做好自己分内工作就差不多了,还想让她主动做些什么吗?

    谁要赶着给老板打工啊?

    趁着手头还有些钱,足够一家三口生活,伏黑真子彻底将组织的事抛之脑后。

    彭格列那边的训练暂且告一段落,三人似乎训练出了能够感知到蝇头的能力,即便是肉眼看不到咒灵的存在,也能够靠着肉.体记忆躲开咒灵的攻击。

    起码在未来遇到未知咒灵的攻击,也能够凭借那一两秒的危机感躲开。

    伏黑真子数着银行卡里的数字,夸赞他们非常厉害。

    “六丁目有一个黑市入口,那边有关于咒术界的物品出售。类似咒术眼镜,咒具之类的。啊,咒术眼镜就是普通人戴上了也能看见咒灵的东西,对你们来说应该会很有帮助。”兜里钱多了,伏黑真子感觉身体都有劲了不少,起码能抡死十个禅院空,“不过会有入场测试,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帮忙代购。”

    “要这个数。”她比了个手势。

    “三千?”

    “三十万。”

    “好贵!”泽田纲吉惊叫出声,“这也太贵了吧!而且还只是门票!?”

    “毕竟是咒术界,多的是不讲道理的人。”咒术师们大多都是世家出身,平民咒术师也能凭借一些任务挣点,虽然比不上世家子们,但比起普通人来说也算得上是有钱了。而世家咒术师们对这些小物件也看不太上,他们自家的库房里就堆着成千上万的咒具,几千万的钱更是像浇花那样就洒出去了,五十万对他们来说只能算是零头。

    “你也很不容易呢,真子。”里包恩在泽田纲吉的脑袋上踩了踩,安然落座。

    “哪里哪里,还是您更辛苦一点。”

    伏黑真子笑眯眯的,但唇角的弧度却怎么看怎么怪异。

    笑得好可怕!这个人平时到底都在过些什么生活啊?

    “可以说是水生火热的生活吧,一个不小心就会死掉的那种。”

    伏黑真子顶着对方“为什么会知道我在想什么”的表情伸了个懒腰。

    不知为何,她的咒力似乎比之前的几周目要充盈许多。

    懒得思考未知的事情,伏黑真子把这归结为重生四次之后的累积,并直接将伏黑宅和公寓都用蛛丝布置了一番,隐秘处还有吊着陷阱的装置,就算有人闯入也会第一时间被她发现。

    “下次有活要再找我哦,里包恩先生。”

    告别二人,伏黑真子马不停蹄地赶向医院。

    自从跟伏黑甚尔聊过一次之后,她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了怀疑。

    【我欠你的那条命不早还了?】

    【忘了就算了。】

    仔细想想,她对伏黑甚尔的记忆是在八岁,八岁再往前的事情就都变得模糊不清。像是知道了一个大概的框架,框架里面有大概的事物,但具体都是些什么,就是她完全不了解的东西了。

    “你曾经高烧过是吗?”

    “嗯。”伏黑真子回忆,“大概是八岁时,或者是更早以前。抱歉,关于这方面的事我记不太清了。”

    她只记得自己的确是生过一场大病,原因未知。

    在寒冷的冬夜里只有额头是滚烫的,四肢冰凉,后背发着虚汗。若不是身上盖着的那两条厚褥子,恐怕她连一个晚上都熬不过去。

    禅院静找不来退烧药,身上又掏不出半分钱,唯一的被炉被禅院凉太抢了去,无奈之下只能用体温给她暖手脚。手掌接触到的胸腔正在嗡鸣,女人似乎还对着意识已经迷糊的她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

    伏黑真子猜想,不外乎又是些责备的话。

    她的母亲平日里沉默寡言,只有在跟她单独相处时话才会多起来。

    当爹的那位又不乐意管伏黑真子的死活,拿着钱买了两瓶烧酒,窝在隔壁的被炉里独酌。

    在他眼里,没有利用价值的女儿还是趁早死了比较好。

    ……还真是扭曲的家庭关系。

    “是高烧导致的脑神经损伤,脑细胞也损伤的情况下会导致暂时性遗忘的情况。时隔多年,不保证是否为永久性遗忘。”医生如是说道,“先去做个检查看看情况吧。”

    伏黑真子闻言起身。

    “这段记忆……有找回的可能性吗?”

    医生怔了一下,安慰道:“不要着急,我们等结果出来后再做判断。”

    似乎是把伏黑真子当成了无人看顾的小孩,医生地喊来的护士贴心地指引她做完了全程。

    “做得很好哦。”护士拿出两颗糖果放到她的掌心,“给你的奖励。”

    伏黑真子看看糖,又看看她。

    “谢谢,不过为什么给我?”

    “这个嘛……”

    棕发的女性眉眼弯弯:“看到你就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我那个时候也是一个人来医院看病,到处乱转,什么也不懂。”她拿出手机,解锁后的屏保是她向镜头展示戒指的照片,“直到遇到了我现在的先生。”

    病检单被她拢作一叠,整整齐齐地交到伏黑真子手上。

    女人看起来像是泡在了“爱”里,整个人看起来比她刚才展示的戒指还要耀眼。

    “他爱你吗?”

    “诶?嗯,当然了。”护士点了点头,“我想……他应当是除了母亲以外,最爱我的人。”

    看着少女茫然的表情,她掩唇轻笑着。

    “很好奇?”

    也是呢,正值青春期的小孩子们已经到了对爱情感兴趣的时候,大概这位患者也不例外吧。她知道现在应该尽快将对方送回科室,可这孩子落寞的模样总让人不自觉地想同她交谈更多。

    那就趁着离科室还有一段路,稍微聊聊吧。

    伏黑真子坦然道:“我不知道。”

    要说好奇,那可能是有的。只是她从未在母亲或甚尔的脸上看到过类似的表情。

    母亲的脸是麻木的,甚尔的脸是不在乎的。

    同样是结婚,为什么差别会如此之大?

    “我看过很多关于爱的书。爱是小狗,爱是双刃剑,爱是渴死前落入喉咙的一杯水。”少女低垂着头,眉头紧蹙,“可是它们都太……抽象了,我不能理解。”

    小狗……她没有养过,也没有见过。

    双刃剑的词义她倒是知道,但得到爱的人不都是幸福的模样么?怎么会痛苦?为什么会是双刃剑?

    水的形容更是让人无法理解,爱应该是让人幸福东西才对。

    “大家都在谈爱,那有了爱会让生活更好过一些吗?”伏黑真子问道。

    伏黑真子在伏黑姐弟身上获得满足感已经远超在禅院家的一切了,可在看到护士的笑容和照片才发现,她的生活里似乎还缺少了一块。

    明明已经按照书本上去做了。

    家,食物,衣服。

    到底还缺少了什么?

    “我身边的人得到【爱】的人似乎并不幸福。”

    “护士小姐,你能告诉我……”少女的神色越发迷茫,“【爱】到底会让人幸福还是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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