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烈烘烤的下午，大黑录音室_

    闵玧其看着桌前专注研究歌词纸的顾亦纾，又看看一旁眼巴巴看着顾亦纾、眼神闪都不闪的自家忙内，太阳穴突突一跳，面无表情地想到，这一切是怎么进行到这一步的?

    哦，他想起来了。

    是他做了歌，需要一个女声帮忙feat.，而他要求高，又在思索着与他自己声音的适配度，所以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直到自家忙内听了她的烦恼，觉得这首歌他的怒那会喜欢，就替他递了邀约，结果……顾亦纾前辈居然真的来了？！

    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鬼知道自出道来，GP的各位成员一路水涨船高，在去年登顶后，截止到现在，身价更是涨得不能再涨。

    而其中的绝对中心顾亦纾，更是身价位于歌谣界艺人榜的第一！

    这位前辈来给他feat，他能付起人家片酬吗？

    可以把忙内送给前辈抵消吗？

    一旁的田柾国完全不知自家二哥的“良苦用心”，托腮看着顾亦纾垂眸的侧颜，心里快乐得冒泡泡，十分的注意尽在面前这人身上。

    女孩栗色的长卷发扎在脑后，缠绵的弧度绕雪白的颈落下，配上那活色生香的容颜，不由得引人注目；未做造型的男孩仍看得出外部优越的条件，面色隐在黑色的渔夫帽中，看不清情绪，可那托腮侧眸的姿态尽是将主人的心思暴露了个干净。

    两人在这录音室里，独成一幅釉色上墨的画片，其他人都无法融入。

    旁边的工作人员们在心里不禁感慨，真是男俊女美，十分般配，可惜了……

    工作人员们看戏吃瓜极为开心，而两位当事人，一个犹抱歌词半听曲，一个托腮侧眸心上人，看来都很开心。

    只有闵玧其的怨念快要冲破天际了！

    他使劲给弟弟递眼色，结果都抛给了瞎子看，他眼睛都抽抽了，却换不回忙内的一个回应。

    向来稳重自持的闵玧其，对着心爱弟弟的这副“昏君”模样，也有了莫名的酸楚，这家伙“见色忘哥”的新型典例啊！

    闵玧其故作漫不经心地溜到两人身后，轻轻戳了戳自家忙内，示意其跟自己过来，以免打扰到顾亦纾。

    顾亦纾不动声色地翻了一页，余光瞟向离开两人的背影，眼里是盈盈的笑意。

    “怎么了，哥？”田柾国对自家二哥叫他出来，有些不明所以。

    “果子啊，前辈来帮我feat的事情，她的经纪人知道吗？”闵玧其面色犹豫，不知如何开口，只好循序渐进。

    “当然知道啦，怒那的经纪人都和我们经纪人聊过了！”田柾国很快就明白了闵玧其的潜在意义，解释道。

    “啊！那就好！那就好！”既然两位经纪人聊过了，那就不用他担心付不起这位前辈的片酬了。

    “话说，哥有手机欸，干嘛拉我出来？”

    闵玧其对他的小心思一清二楚，一脸无语，“你觉得你会看手机吗？”

    田柾国想了想旁边的顾亦纾，诚实地摇了摇头。好不容易能见到，看手机简直是浪费时间。

    “那我在手机上问你有什么用？”闵玧其咬牙切齿。

    “哥和怒那去录音的时候，我自然会看手机啊！”

    “哦？”语气带着一丝怀疑。

    “因为我会用手机给怒那录像或者拍照啊！”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只是闵玧其心里吐了一口老血：“……”。

    这个忙内废了，扶持金泰亨上位！

    最后两人的合作很快就完成了，如果抛去在录音时田柾国那小子手机都快伸进录音室的意外事件的话，可以算得上圆满。

    当然，这件事也只刺到了闵玧其的小心脏罢了 。

    田柾国就连拍的录音室版视频都没有入一点镜，可以说是非常好的一位场外拉拉队成员，至于是谁的拉拉队成员，嘿嘿，不用多说，大家都懂。

    结束后，闵玧其和顾亦纾寒暄了一会儿，“非常感谢前辈帮我feat，能请到前辈，真是幸运！”

    虽然除去闪耀的身份，闵玧其对顾亦纾更多的认知是忙内爱慕之人，但他作为一个创作者，对Calliope这位创作缪斯的崇敬也不少。

    “闵玧其xi，作得很棒，真的很好听！”顾亦纾对极富音乐才能的人完全不吝夸奖，尤其是她喜欢的音乐，她满脸真诚，“因为柾国可以提前听到并能参与这首歌的制作，也是我的荣幸。”

    她很会说话——这是闵玧其的第一印象。

    他却不愿意将其归结于她的交际能力，而是她的真实为人，一个是刻意训练而为，一个是为人品格之花，她就是这样的人，不是吗？

    是那种敏锐的直觉，明亮的锋芒，却带着一颗柔软如水的心脏。

    “前辈……”，能得到业界翘楚的夸奖，闵玧其不由得耳夹一红。

    “只是，于前辈而言，似乎不太好。”他的潜在意思是他沾大便宜了，而顾亦纾就是亏损的那一方。

    虽然他们组合今天已慢慢走向良性的趋势，可对比早已登顶的GP，他们如沧海一粟，渺小不堪。

    这歌发出，他们或许能借顾亦纾的名气来提高自己的知名度，而顾亦纾似乎毫无收获，就连片酬都比其他通告给出的少。

    闵玧其有些纠结，他似乎不是一个这样喜欢患得患失、胡思乱想的人。如果今天不是顾亦纾，他可能会想两人是合作共赢的关系，他自恃他的才华，也不认为自己会落于下乘；他也或许会感谢对方的帮助，习惯性得将其定性为商业交易，也会将此牢记心中以回报。

    可是，他面前的堪堪是顾亦纾。

    是那个他仰慕其才情，深觉自己尤为不及的顾亦纾，是那个他如此将商业性的利益计算用在她身上，唯恐她那一方受损的顾亦纾。

    “嗯？”顾亦纾轻歪头，轻笑道：“闵玧其xi对自己如此没有信心吗？”

    “我是歌手，大家会用歌来了解我，而歌的质量是评价的根基，并非其他。”

    她笑得肆意又张扬，活像中国传说里的凤凰，在这黯淡的录音室独绽光芒，“我顾亦纾参与的歌，就是保证，大家听过后都会深觉，难怪Calliope会选择这首歌！”

    “闵玧其xi，我们是合作共赢”。

    歌手啊……闵玧其与一旁静静听着的田柾国心里不禁一热，那是他们都梦想的身份，直到现在，他们都还未完成的梦想。

    而面前的她，已是了。

    “那请前辈，多多关照了！”闵玧其放下最后一丝顾虑，又恢复了平常淡定的状态。

    田柾国眼底在燃起一丝灼热的同时，隐秘的角落里还有一份刺伤，他19岁的人生，光是追赶她，就累得快死了……可即便这样，都无法追到她。

    强大的落差与反复的不安定折磨着他的心，连后面闵玧其与顾亦纾的聊天，都顾不得了。

    直到两人伪装着走出公司，田柾国都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顾亦纾不喜欢猜测人心，但很好推理。她细细地回忆着刚才的一幕幕走马观花的场景，有些不解，感觉她说的话都没有出错啊。

    其实，她刚刚并没有坦诚相待。闵玧其的歌好，她喜欢，她觉得这歌值得只是她参与的其中之一，甚至可能是最微不足道的一点。

    GP八月回归，这歌也会在八月发布，会为GP添加更多热度；而闵玧其是一位优秀的制作者，如今提早接触，之后在歌曲上会有更方便的交流。

    字字句句，皆是算计。

    她顾亦纾，一直觉得，她是那个最应该学商业金融的人，因为她对待无数事情都会算计。

    她不是喜欢复杂算计的人，可是她背靠GP，她要确保她的GP不能受到任何影响，甚至最大程度的扩大利益。

    这个圈子本就繁杂斑驳，她得了她想要的，他也得了她能给的，谁也不亏欠谁，他们是合作共赢。

    不过，人之常情罢了，她只是将选择的理由重新排序而已，这些原因无足轻重，也是不错的安排。

    她无辜一笑，她早已不是当年被权志龙用资源堆砌而深负千斤压力的人了，如果再来一回，她的选择可能会截然不同——比如，心安理得地收下那些礼物，而负罪感只会留给权志龙。

    她绝不会再承担那些莫须有的负罪感，礼物收不收只凭她愿，其他人无权干涉，而他们得不到她的爱，也只能埋怨自己，非她所爱。

    她不爱他们，与她无关；他们爱她，与她无关。

    最后两人沉默着，远超了公司的范围，不记方向，不感前路，就这么走着。

    或是察觉到顾亦纾停住的脚步，想要告别的意味，田柾国强制着回过神，帽檐下不点即墨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她，“怒那，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

    浅蓝的天是云卷云舒，白色的颜料在空中肆无忌惮地落笔，毫无规律，别有美感，热烈的光已被冲淡了几分。

    这时是顾亦纾夏季最为舒适的时刻。

    黄昏将至，温度都变得轻快凉爽起来，云层半遮着日头，不再那么灼烧，烧得连灵魂都缩了几分。

    “没有。”但是有行程，但是行程被推到明天了。

    “我也没有。”或许有吧，但是他不记得了。

    他们双眸对视，隔着帽子，都看不太清。

    他们不约而同地笑了，嘴角不可抑制地向上升起，任风卷着些许难得的凉意拂过，任路人探究的眼神扫过。

    这些都无法摧毁那个疯狂又无比清醒的念头，他们想再待一会儿，和面前的这个人再待一会儿。

    “我买了艺术展的门票，从上午到晚上，现在正是人少的时候，怒那想去吗？”他从兜里掏出两张票，晃着问道。

    “好啊！”她停顿了几秒，轻声应道。

    说完，她似乎感觉到对面的少年松了一口气，连白T下紧绷的手臂肌肉都舒展成原先流畅放松的曲线。

    她眼里含笑，半是蜜糖，半是疯狂。

    这不是她，她不会如此疯狂，又如此肆无忌惮。

    她清醒地反驳道另一个声音，这就是她，被压抑到神渊谷底反弹到人间纬度的她，她甚至想不可抑制地扑到少年的怀里，最好像个鹌鹑一样一直躲在这片他给她的乌托邦。

    可她很清醒，所以她没有。

    只是轻快地催他，“走啊！”边整理好那些坏死的神经，按捺下兴奋的血脉。

    而林素奚的手机里，这时收到一条来自林成旭的消息，滑开屏幕：“纾纾今天下午及晚上的行程全部被要求推迟到明天。”

    整个画展是以西方欧洲中世纪风格为主要展品，为了营造氛围，以示画作的内容，主办方策展人特意选了古堡的建筑类型及装修风格，十分有氛围，而部分偏现代的作品在古堡的背景里更显时空交集的境界。

    他们两人走到中心的大理石餐厅处，欧式复古风的装潢显得整个餐厅雍容华贵，威严无限，靠门两侧是棕褐色的支柱，有着岁月的痕迹，宽敞的白色餐桌上方吊着一珠极大的坠灯，尽头是这个大厅最为核心的一幅画。

    顾亦纾缓步走至画作面前，纤纤素手流连地滑过一排美式复古实木的椅背，站定，人在灯下的影子投在画上，也似沾了几分釉色。

    在整座房子里，餐厅是阶级矛盾最明显的地方，站位、坐位，仆人、主人，各个位置都有讲究。就连餐桌上的主位，甚至谁先动筷都是极为严格的界限。

    唯有这里，贱贵分明的身份地位才如此彰耀，这一片空气的氛围都好似被凝结如光，肃穆如柱。

    而此刻，它正里最为核心的位置却摆放着一幅放荡不堪的图景，绘了一位衣物半露、皮肉尽显的人物，却一半神性垂眸慈悲，而一半抬眸欲色不掩。

    神与人一身，又哪来的高低贵贱?

    那秾色的颜料将画作的背景勾勒得极为诱人风流，大胆的配色是十足十地淫邪，比起满地尽落的爱欲，它与这间大厅的对冲，似乎更是这画作的意味。

    庄严肃穆不容一丝侵犯的大厅，放荡不堪不留一丝遮羞布的画作；等级森严阶级性明显的餐厅，人神共体平等性彰显的欲画。

    正如它右下角的名字《对抗》。

    对抗神性与人性的相斥，慈悲到底是人性，冷漠究竟是神性?

    对抗天生的人性与压抑的人性，爱欲本是再正常不过的灵体交融，而人间却主张灭人欲。

    对抗平等的规则与恶劣的私心，层层叠叠的人影，人人皆是平等的人，有神性，也具人欲，摆在这阶级分明的大厅，未说一字，却尽是讽刺。

    她要做的，也是对抗吗？

    田柾国落在顾亦纾的半身后，视线也定格在那两个字上。

    他心中烈焰翻腾，手上却冰得厉害，不动声色地摩挲起热才试探地去触顾亦纾的手。

    两人定格在画上的眼未有一丝转移，手却缓缓地合在了一起。

    原思绪如纸屑般漫天纷飞却不知定所的顾亦纾，像是有雪下在心头的顾亦纾，终于被那团焰温暖了起来。

    少年干燥却温热的大手小心环绕着她的，不住地往那掌心空余的空间探去，先是略带有茧的手指尖乖顺地蛰伏在掌心，见她未动，便得寸进尺地十指相扣，寸寸寒意，早已凋零的春，因他而再次蓬勃生机，冰雪消褪，春暖花开。

    田柾国虽读不懂这副画的深层意义，可这画单指的对抗，他还是清楚的。

    怒那在挣扎甚至痛苦着的，他无法解读，却能共鸣。

    她的对抗就像他的对抗，对抗他们结局的所有阻碍，对抗她的退避，对抗他的坚持。

    只是，这一刻，他所要对抗的痛苦却也没有如此刻骨铭心，日夜难忍了。

    他偷瞄了眼两人十指紧握的手，再次确定到，心里不禁暗笑。即使是梦，也让他迟点醒来吧。

    两人看完画展用了餐，田柾国才将顾亦纾送回GP宿舍。许是因为一路人迹较少，几乎没有暴露的风险，但到了小区，两人还是不敢松懈。

    告了别，顾亦纾就要回去。

    “怒那！”

    “嗯？”她疑惑地回头。

    “怒那，等等我！我会追上你，成为大明星的！”田柾国一鼓作气，脑海一片空白，就这么大喇喇地说了出来。

    最后一句势气减弱，嗫嚅道，“不要丢下我。”

    顾亦纾扯出抹轻笑，避重就轻：“wuli柾国啊已经是大明星了，不要追逐我，追逐自己吧。”

    “回去好好休息！”

    摸了摸他的脑袋，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的对抗，是于她明知不可为而为的坚定。

    她的对抗，是于所有人无害而自己得自由的私心。

    所以，兔子少年啊，你我本就非同途，追逐我只会让你偏离轨迹，我们之间的一切都应该回归正常。

    田柾国愣愣地站在原地，远处的背影消弭，手上温热的触觉也消褪。

    这一场，终究是他想得却不可得的白日梦。

    八月的最后几天，她们好像在赶马拉松的赛点，一大堆回归行程也就罢了，还得额外腾出些时间来看望自家新出道的NCT DREAM师弟团。

    几人本就不是多有家族爱的人，公司的前后辈相处全靠日积月累的人情亲疏，所以部分是朋友，部分也就是陌生的同事而已。

    可再怎么说，人都更亲昵熟悉的事物，和其他公司比，自家师弟团自然更得她们的心。何况，其中几个还是曾经搭档过一次的合作伙伴 。

    于情于理，她们都应该为师弟团的出道而助力。

    而恰逢这时，SM的当家男团EXO和女团GP都在回归期，所以小朋友们的休息室常常很热闹，有了各团几个活跃分子的带领下，他们已经习以为常并不知丝毫悔改地在休息室里组团打游戏了。

    常常把三位队长气得青筋暴起，怒气冲天！

    就在某天三个团打完歌后，相约组局吃大餐。齐齐二十号人，他们选了一个大包厢，里面有三个桌子，还是那种自制酒吧式KTV自助一条龙服务的类型。

    所以，明明是爱豆，这几人是怎么唱的堪比鬼哭狼嚎的？师兄师弟们更是陷入群魔乱舞的无比美妙的境界，而身旁的姐姐们已经开始争论起谁更适合打碟这一part了。

    林素奚：“欧尼我是rapper，打碟这种完全和我的身份匹配啊！”

    郑宥清：“不觉得我与打碟形成的超强反差感很有看头吗？”

    金南珂：“我来我来！打碟需要一直在场，我愿意承受这场苦痛！”

    朴熙悦冷嗤一声：“呵，无所谓，我会carry全场。”

    “呀！闭嘴！”

    “这是什么话，真是过分啊……”

    “就应该是我，是吧纾纾？”

    顾亦纾面无表情，甚至有点想哭。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有些轻松了？”身旁的沙发陷落，边伯贤轻快的语调钻入耳畔。

    “是啊！”她只是肯定地点了点头，似白糯米团子的脸颊可爱地浮上一层红晕。说实话，她微醺的状态，抵抗力属实有些低，不过，她很清醒。

    “艾——古，这里真是绝佳的观影区啊，e真是一个人享受着这个地方，让哥心寒啊！”他好像永远都是那副乐天派，善于发现平常的美，日常的闪光点。

    就连调动她周身的气氛，都如此明媚，却满怀善意。

    可是，为什么要管她呢，她一个人缩在角落，他大可以装作没有看见地掠过，哪里需要这么大费周章。

    啊！她猛地敲了敲自己的脑子！真是笨啊，善意嘛！因为前辈善良啊！

    难道是因为她喝酒，所以影响反应力了？

    不能啊，她每月都有喝酒额度，怎么会这样。

    边伯贤见顾亦纾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懊恼地鼓起了腮帮子，一时不由觉得好笑。

    “嗯？师妹是在愧疚吗？”

    顾亦纾才反应过来，傲娇地怀抱双臂，斜倚着，“阿尼，我刚刚是在回忆为什么不告诉前辈这个秘密。”

    “那为什么呢？”他耐心地哄道。

    “因为前辈也属于我观看影片的一部分。”

    哼，别以为她没看见，眼前这哥和几位弟弟闹得很是快乐！(叉腰反将一军哼哼哼

    见顾亦纾状态似轻松，才放心。看自家忙内端着酒走来，他识趣地让出位置。

    吴世勋毫不客气地补上边伯贤的缺位，翘着二郎腿，一点也没有那“南韩仪态教科书”的模样，可男人身长玉立，即使是如此桀骜的姿态，也显得极为好看。

    见四周没有人注意，他才开口：“你这丫头，是不是谈恋爱了？”

    闻言，顾亦纾有点懵，“你听谁说的?”

    “没谁，我只是一个简单的疑问。”

    实话说，最近很多人都在关注这个问题，一切的源头却是新专中由Calliope一手创作的《If I Fall ih Someone》。

    “假如我爱上了一个人，我想为他写一些文字，不追求华美，不强求确凿，记录所有的思念与战栗，倾泻所有的明媚与忧伤。

    假如我爱上了一个人，我想呼唤他的姓名，一次次，一遍遍，心慌意乱的瞬间，患得患失的叹息，幸福感动的晕眩，一个声调升起又落下，道出刻骨铭心的覆水难收。

    假如我爱上了一个人，我想为他好好热爱我的生活，每一次起舞，每一次歌唱，风清扬云温柔，都是他的模样。爱他，是本性，是注定，是天然。”

    此歌情真意切，在各类偏甜曲乐调的爱情歌里可以拔的头筹的存在，其在各排行榜上的人气可是实打实得高。

    不论是乐迷粉丝，亦或路人别圈，都被其收入麾下。

    可是，就因为这特别的少女心事，再加上由Calliope创作，少部分粉丝开始担忧她是否有了喜欢的人，或者谈了恋爱，才能写出来这样的一首歌。

    恰好，吴世勋也在这类想法的粉丝之列。

    而大部分粉丝觉得他们太过敏感，甚至本身创作者就要尝试多则不同的歌曲风格类型，顾亦纾已经因为粉丝们在意她的情感方面，对爱情相关的创作上也是多次退让。

    哪还由他们而无端猜测她的情感状态！

    不过，也没有这么严重罢了。这类粉丝只是有了这类猜测担忧，并未有其他之意。

    “我若是有，怎么会不告诉你？”顾亦纾撇撇嘴，无聊地倒了杯酒喝。

    “那喜欢的人或者有好感的?”

    “没有。”她斩钉截铁，又轻描淡写，唯恐失了写意，又害了风雅。

    心里却腾升了对某个少年的一丝愧疚。

    “行吧。”吴世勋听了，也没什么变化，继续换了个话题和顾亦纾聊，好像只是不经意地一问而已。

    酒过三巡，幸好梦队的几个孩子都不曾饮酒，而她们与师兄们酒量也不错，只是恰好微醺，各回各家还是没有问题的。

    酒香在气息吞吐间成雾，她莫名地看见了田柾国，就站在床头，缓缓凑近她。

    她闭眼，身边有他，她睡得酣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