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深渊的便当

    三山五岳,泠泠仙音,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像武陵人误入了桃花源一样,小翠看着陌生的仙境,脑子也混混沌沌的。

    “这是何处?我不是刚刚爆破完兄长吗,怎会来到此地……”

    她难道已经死了来到仙山了吗?

    不要啊!她的老婆!她的双胞胎!她的美好生活!没她保护可咋办啊呜呜呜!

    小翠痛哭流涕。

    “这是哪来的死鬼,怎么哭成这样?”

    “不知道,突然出现的。”

    “是不是刚刚才死还接受不了?”

    “奇怪奇怪,以往能来这里的,知道自己死了都一点反应没有,她却痛哭流涕。”

    “等等,这女子似乎还是生魂,怎么就来了这里了?”

    不知是什么山精野怪嘟囔着嫌弃她,窃窃私语的声音越传越远。

    烟雾减退,一个模糊身影突然出现。

    “倚空绝壁,秋水凌云尺,天地一笑无用。道与剑,几时及。傲霜贯北枝,荷醒擎雨时。试问谪仙何处,恒山外,远烟碧。”

    “生魂?原是误入,如此,仙宿便助你一次,也结个善缘。”

    “……是……谁?”

    与此同时,扇宇之内。

    忧患深满脸焦急的抱着昏迷的小翠,他被魔王子打了一掌,也受了伤。

    左判令与右判令各自发动人脉找大夫去了。

    忧患深原本不必受伤的,但他忧心小翠的伤,急着脱身,才受了一掌,倒是伤的不重。

    小翠身上很多的血,虽然外表看着没有伤痕,但忧患深知道,她受了内伤。

    想到魔王子对她所做,忧患深便觉心绪不稳,怒气冲天。天地造物不测,怎会生出魔王子这等乱人伦、灭人性的祸害?

    看到小翠苍白的脸,他的心狠狠的揪了起来。

    为何他不能亲自送她回去?哪怕再忙,事情再急,只要稍缓,还能解决,但他只要送她了,她就不会……不会被魔王子逼迫至此。

    为什么,为什么就那么放心……

    失去她一次,难道还不能让他警惕起来?为何上天要他再受这等剜肉之痛!

    忧患深不计消耗,尽己所能,恨不得将一身元功尽数渡给小翠。

    “皎皎……皎皎!”

    “不要有事,吾错了,不要再……离吾而去!”

    字字句句,仿佛蕴含血泪,灵魂都扯着痛。

    直到小翠的呼吸平稳下来,他才渐渐停止输送功体。

    “魔王子!吾从未如此想杀一个人,汝惹动忧患深的杀机了!”

    戢武王产期将至,一刻不见小翠便挂心不已,此时已过去近一天时间,小翠早该回到玄舸,却迟迟不见人影。

    她焦急的命符应派人寻找,姑娘们却在鬼林外,见到几个徘徊的儒门弟子。

    “何人在此徘徊?”

    书生们答曰:“吾等乃三教仲裁门下弟子,受仲裁之命,特来告知。”

    “何事相告?”

    “贵岛王后归家途中被魔王子所劫,命在旦夕,正于扇宇内接受治疗。毕竟是出了扇宇出的事,仲裁十分自责,想要与贵岛联合诛杀魔王子。”

    “竟是如此!快去禀告符应女!”

    一个女子匆匆跑回玄舸。

    符应女听了汇报,顿感事情不妙,此时王心绪不定,若得知王后出事,盛怒之下,身体必然有损,但身为人臣,又怎能欺瞒主君呢?

    “你们退下吧,吾来禀告王。好好招待那些书生。”

    “是!”

    挥退众人,符应女抱着沉重的心情去见了戢武王,没想到戢武王已换上了白甲,正在王座上静坐,闭目沉思,就好似已经预料到什么一样。

    “……王。”

    戢武王睁开凌厉的双眼,“符应,如此迟疑不像你之风格。”

    符应女思量再三,还是说道:“王,并非吾迟疑,只是事情严重,符应怕王的身体……”

    戢武王抚摸着肚子:“此二子也该降生了。”

    双子产期虽到,但人为催产,不知会对三人造成何等伤害,符应不支持,但戢武王似乎心意已决。

    “王!”

    “符应,”戢武王挥手止住符应的话,“可是王后出事了?”

    “……是,王后拜访扇宇后,归来路上,被魔王子掠走……但王后并无生命危险,如今正在扇宇治疗,王……”

    听到魔王子三字,戢武王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她愤怒到真气都动荡起来,“又是他!”

    “符应,你认为该如何处理?”

    “王,魔王子三番两次冒犯吾碎岛王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哪怕不择手段,吾等也不能放任不管。”

    “好!”戢武王的或天戟重重的锤在地面上,一阵尘飞雾扬:“无衣师尹之事暂且放在一旁,无论用什么方法,杀了魔王子!”

    “王,哪怕您立刻生下肚中双子,只怕也赶不及休养好为王后报仇了,不如王暂且宽心修养,吾驱虎吞狼之计,定可报仇!”

    戢武王问道:“符应,告诉吾,你打算如何做。”

    符应女胸有成竹:“无衣师尹有意交好,不妨叫他助力,其人巧言善辩,能请来碧眼银戎做中间人,背后又有一神秘剑者,必能有所助益。待王开始修养,吾等便对剑之初放出消息,就说王担心王后,动了胎气早产了,只能静养。剑之初重情,哪怕他脑子再怎样不好,只要稍稍核对孩子的生日便知真相,魔王子又与他朋友有仇,那时,无论公私,他皆会出手。再加上三教仲裁忧患深,此局,魔王子必死!”

    剑之初……哈,剑之初其人虽功体高强,但性格极度忍让,就连杀母之仇他都不在乎了,他还会在乎什么?在乎一个女人吗?在乎这两个有血缘的孩子吗?可笑!

    “……你或许高看了剑之初。”戢武王冷笑一声。

    “王觉得他不会出手?“符应女的眉头深深皱起,她的兄长是极为优秀之人,身在碎岛也对她十分爱护,碎岛女子见惯了男人的大男子主义,一点小事便斗得脸红脖子粗,还从未见过这般窝囊的男人。

    “他不会,比起算计剑之初,你更该小心无衣师尹。他虽能答应我们,但难保不会让我们引火自焚,无衣师尹虽表面求和,但我们拿走了天源,生命掌握在他人手中,他岂能不心急拿回去?驱虎吞狼,更该小心被虎狼反噬。”

    剑之初不足挂齿,无衣师尹才是心腹大患,哪怕他已通过碧眼银戎暂且求和,但戢武王怎么可能放心。下两界被他毁之一旦,双方都知道此仇无可解,只有不死不休一种结局。暂且的求和不过缓兵之法罢了。

    “……符应知道了,吾会做万全之法准备!”

    “不,吾要亲自坐镇。”

    “可是王腹中王子尚未降生,哪怕强行生产也会致使王身体虚弱,实在不宜涉险。”

    “碎岛的仇,王后母家的仇,吾亲自报!”

    戢武王霸气言语,尽显王者之威。符应女心潮澎湃,对戢武王更加拜服,却也更加忧心。

    这般好的王,为何偏偏命途多舛?

    “带着无衣师尹的神源去找王后,他的诚意也该变现了。”

    “是!”

    炎流村内,魔王子正吸收周遭生气疗伤,方圆百里顿时万物枯竭。

    此时,他的身边已经不存任何一个佛狱属下了。

    赤睛之前受伤尚未归来,别的不是被他杀了就是走了,凄凉的村落与那孤零零屹立着的巨大雕塑,显得那么阴森可怖。

    更别说雕像上还带着些许不明血液。

    魔王子抚摸着雕像空洞的心口,忽然笑了:“小妹啊,你果然让吾万分惊喜,哈哈哈哈哈!”

    想到忧患深救人时,小翠给他来的几下爆破,魔王子十分惊喜。他的小妹果然和以前不一样了。

    “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个问题。但无论是生存还是死亡,有何意义?人生来就会走向死亡,这个过程中所遭受的一切都是苦难,我们都只是对方苦难的一部分,明知是苦,何必为此伤怀,何必伤心欲绝?为此仇恨、憎恶,因而陷入更大的痛苦之中,这便是解脱吗?”

    “报仇,有趣的词汇。哈,杀掉吾吧……吾亲爱的小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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