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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凤雏一相逢

    摘星山庄。

    书云张大了嘴巴,抬起头,吃惊地望着眼前这座依山傍水的古朴高楼,又低下头看着手中的“鹊桥仙”相看活动指引册子。

    安远县其貌不扬的北郊,竟有如此蔚然壮观的山庄!

    什么时候建的?她怎么不知道?

    一旁,负责接待的小童似乎早就料到彭书云的反应,不待她询问,便笑吟吟地解释道:“这园子本是一座小小的废园,几年前被我家员外买下了,又在原先的基础上依着山势向上进行扩建,增加了四层,便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园子?”书云有些糊涂。

    小童依旧不紧不慢道:“彭娘子请随我来。”

    在小童的引导下,书云步入摘星山庄的大门,一面沿着台阶缓缓拾级而上,一边面听他介绍山庄的来历以及独特之处。

    山庄的主人张员外,曾在外地经商多年,三年前,年近不惑的他完成最后一桩生意后,便诞生了归隐的想法。他回到家乡安远,考察了许多地方,终于将隐居的地址定在了城北郊外的一座废园。

    这座废园虽然荒芜许久,占地不过三四亩,却三面环山一面临水,极具野趣。张员外便依着自己的喜好进行了一番修缮和改建,并为它起名“摘星山庄”。

    虽说是隐居,在摘星山庄小住几日后,常年身处人堆的张员外还是感受到了一丝孤独,偶然听闻陆知县想要举办相看活动,以促进本县男女成婚数量,他便亲自登门,递上拜帖,二人一番长谈后,一拍即合,即刻将首届相看活动“鹊桥仙”的地址定在摘星山庄。

    如此,也可顺便为摘星山庄做个推广和宣传,积累一点人气。

    能够看见这么多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在自家庄子里有情人终成眷属,为大昭的人丁兴旺贡一份自己的力量,张员外想想就很热血沸腾。

    “普通的园林多在平地建造,移步换景皆在水平方向上进行规划,我家山庄却独独选择依山而建,在垂直方向上依次建造了方便客人居住的纤云楼,适合宴饮的金风园,赏花弄竹、曲水流觞的玉露亭,弹琴舞剑的佳期台,吟诗作画的朝暮阁,当然了,”小童说着顺手推开了身边的窗子,“还有这座可以极目远眺的摘星楼。”

    书云顺着小童的手看向窗外。

    宽阔的江面被落霞映衬得半江瑟瑟半江红,一只白鹭矫捷地从水上掠过,倏尔便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日落之景便已不俗,想来夜晚来此赏月观星,也必然别有一番情调。

    原来这是一座立体的大型四合院兼私家园林。

    原来她已不知不觉来到了山庄的最高层。

    难怪腿已经开始有点酸痛了。

    书云不自在地悄悄锤了锤自己的小腿。

    小童注意到了书云的小动作,十分体贴地说道:“彭娘子,天色不早了,不如今日便到此为止,我这就带您下山回房间休息?”

    书云感激地连连点头。

    ***

    在小童的引导下,书云抄近道,迅速从山庄的顶层回到了第一层的住宿区,纤云楼。

    当书云跟随小童进入原本属于自己的客房——纤云四十九号之后,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原本空旷整洁的房间里,凌乱地堆放着大大小小将近二十来个红木箱子,没有打开的都挂着精铜所制的九曲连环锁,打开的箱子里面则有各种绫罗绸缎裁剪而成的衣物,以及琳琅满目的生活用具和精巧小玩意。

    用一个字形容,就是“贵”。

    房间正中间的八仙桌不知去了哪里,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圆形雕花大床。

    床前,两个侍女正整理着花纹繁复的罗帐。

    正在书云纳闷自己少得可怜的行李去哪了之际,山庄管家张大,拿着她的包袱匆忙赶来,对着小童就是一阵耳语。

    小童听完管家的话,连连摆手道:“那怎么可以,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我们哪有这样的待客之道?”

    管家又是一阵加密输出。

    小童终于败下阵来,转过身十分抱歉地对书云行礼道:“彭娘子,实在是失礼,原本这间房是您的,可最后前来报名的那位陆公子,大概是没有注意到房间内您的行李,便自作主张地搬了进来,现在让他在一时半会之内搬走……也不太现实,您看要不——”

    “没关系,我可以等!”书云不知为何很想做一次杠精,会会这位姗姗来迟,却又鸠占鹊巢的极品陆公子。

    管家放下书云的包袱,摇摇头无奈离开。

    小童听罢只得给书云沏了一壶茶,让她一边喝一边等。

    书云一边品茶,一边观察着这位陆公子的行李,她发现,他虽为男子,却活得比女子还要精致。

    不仅准备了面霜、手霜、足霜,甚至连驱蚊用的熏香种类,都有十二种之多,看来是随着时令变化,每个月换一种吧。

    当书云喝完第三壶大红袍时,她终于憋不住自己的尿意,放下茶壶冲出门外就要去如厕,谁知,她刚推开门,便撞上了一个白衣人,以及那人手中的金橘饮。

    金橘饮乃是流行于大昭大街小巷的一味清凉饮品,由产自闽地的金橘和蜂蜜制成,味道清新,品之酸甜可口,汤色金黄,观之令人赏心悦目——

    只是如果泼到了白色衣服上,便不再赏心悦目了。

    那位白衣人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前的橘色污渍,又看看手中仅剩半杯的金橘饮,最后看了看撞上他的书云,终于发出了一声响彻天际的尖叫。

    “啊——!”

    “公子息怒,公子息怒!”白衣公子身后的两个随从见状,立刻冲上来安慰自家主人。

    公子?书云有些奇怪。

    她抬眼望去,只见这位公子身着银白色圆领窄袖袍,束发高马尾,身负佩剑,一副江湖侠客的打扮。

    但是,他怎么像个女子?

    书云又看了看他的喉结。

    不对!他就是个女子。

    突然,房间里飘出一阵幽幽的白兰花的熏香味,伴随着那幽香的,还有侍女们的吟唱声:“公子更衣——闲杂人等回避!”

    只见两位侍女分立雕花大床两旁,将罗帐拉开,待白衣公子缓缓走进罗帐中后,她二人也隐进罗帐之中。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白衣公子换好衣服出来,变成了粉衣公子,手中依旧端着那杯金橘饮。

    书云有点后悔自己刚才为何不趁机溜走。

    她清了清嗓子,决定速战速决后去小解:“这位姑娘对——”

    “叫谁姑娘,本公子在这呢!”粉衣公子立刻抢白道。

    “快点给我们公子赔不是!”男仆生气地冲书云吼道。

    看来这位姑娘有女扮男装的癖好。

    “这位公子,弄脏了你的衣服,实在抱歉,我也是赶着去茅房,才一时冲动误撞了你。还请见谅。”书云觉得,还是赶紧离开这个房间为妙。

    但是,粉衣公子似乎并不想就这样轻易放过书云,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彭书云简朴的穿着,不屑地轻哼一声。

    “看你这样子,也赔不起我的衣服。不如这样,”她将手中的金橘饮递给身旁的女仆,“你就在屋外的空地上,陪我打一场,打赢了就放你去茅房。”

    “若是打不赢呢?”书云有点摸不清楚对方的底细。

    “那你就在屋外就地解决,哈哈哈哈哈——”

    书云不等对方哈哈完,便一个箭步上前,出手向她劈去,同时心中还暗暗想道,今天可真是辛苦又劳累的一天。

    但是,没有系统学习过武术的书云万万没想到,对方竟是个连打架都不会打的人,除了一开始给她来了个白鹤亮翅之后,便开始了抓头发大赛。

    书云不想再陪她玩下去,反手一个急扣,扣住了粉衣公子的手腕,又顺势一转,反剪住她的肩膀,令她动弹不得。

    “啊呀——”粉衣公子大声呼痛。

    两个侍从急忙上前想要保护主人,却被粉衣公子用眼神制止住。

    书云在心里默默数了五下,便放开了对方,同时迅速撤到她一丈之外。

    “得罪了。”书云冲她行了一个礼之后,便转身箭一般地向外走去,全然不顾身后对方的大声呼喊。

    从茅房出来后,书云大步流星地走向自己的新房间,这也是全山庄最后一个房间,纤云五十号。

    走着走着,她才发现自己将行李落在刚才的房间里了,正在她犹豫是否要折返去取时,白日里带她参观的小童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手中拿着的正是她的包袱。

    “多谢。”书云从小童手中接过包袱。

    小童满脸愧疚之色:“彭娘子不必客气,我反倒还要感谢您今日的大度。”

    “谢倒不必了,只是我有一事不明,那鸠占鹊巢的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抢占原本属于我的房间?”

    “唉,实在惭愧,若非我家主人亲自命令,我也不会做这种有损道义之事。员外说,此次活动本不用各位来宾出钱,但是那位公子他,实在是……给的太多了,我们不得不稍微照顾一下。”小童尴尬地解释道。

    呵,原来她有“钞”能力。书云无奈地摇摇头。

    ***

    一处隐蔽的院落中。

    书房内传来激烈的争吵声,震得窗户上烛影跳动的幅度,都比往日大了许多倍。

    “周泯,你自己想清楚,是让她独自跑路,变成那个不安定的因素,还是想办法把她追回来留在我们身边,成为可以随时监控的同行者?”

    砰!韩江将茶杯重重磕在桌上。

    “韩江,你能不能放过她!”周泯恳求道。

    “从一开始,她便是殿下计划中的一环,你让我怎么放?”

    “韩江,你!——”

    “周泯,你忘记你自己说过什么了吗?你说,如果他们倒戈,你是不会心软的!”韩江转过身来,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周泯。

    “我的确说过,可根据最近观察的种种迹象表明,彭家父女二人并无倒戈的野心啊!”周泯辩驳道。

    “小姑娘或许没有,那彭老夫子呢?他知道的东西太多了!他的委屈和怨气也积攒得够多了!如果此时朝中的投降派向他递话,只要投靠他们,便可以恢复昔日功名重返仕途,你能保证他不会动摇吗!”

    周泯沉默不语。

    韩江进一步分析道:“即便小姑娘没有倒戈之心,可是她在老夫子身边这么多年,难保无心之间听到一些东西。你能保证她可以对任何人都守口如瓶吗?万一投降派就看中她单纯善良、天真好骗、孤身一人呢?”

    周泯抬起头,惊恐地看向韩江。

    在温暖烛火的映照下,韩江的侧脸变得越发深邃,神情竟越发冷酷:“你不要忘了,新上任的宰相唐勿进,可是顾松门生。”

    继而,他紧贴着周泯的耳朵低声道:“太子现在,还势单力薄啊!”

    “如果不能为殿下所用,那便只能——”韩江说着,做了一个灭口的手势。

    “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能不能……留她一条命?她的命是用我娘的命换来的!”周泯红着眼睛问道,他的脖子上已经青筋暴起。

    “哪怕是她从此以后口不能言,耳不能听,眼不能观,这样的命你也要留?”

    周泯绝望地问道:“这……是殿下的意思吗?”

    “不,这是我的意思,”韩江冷冷道,“但是你是了解殿下性子的,他绝对不会反对。”

    周泯缓缓闭上眼睛,半晌,他狠心点了点头:“我答应你,一定想办法劝彭小娘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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