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看截图发的什么。
严馨一瞧吴晓发的这个“出大事了”，第一反应就是贺斓，贺斓出大事了。
她拿手机的手都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你干嘛？”
“怎么了？”
施瑶看她这表情，也给吓了一跳。
严馨深吸了几口气，这才打开了吴晓的截图，只看了一眼之后，她稍微松了口气，但是很快眉间又再度锁了起来。施瑶好奇凑过来一看，惊吓掩口：“我去！”
“盛风集团桃/色事件。”
“盛风集团高管顾某性/侵女下属。”
“盛风集团高管海量床/照流出。”
“妈呀！你们公司这么劲爆的吗？”
施瑶赶忙打开自己手机，刷了一通微博，错愕道：“盛风集团桃色事件稳居第一啊，关于海量床照的被系统屏蔽，已经没了，哎，你看下面的评论，‘盛风集团这是在养后宫吧’，‘有资源吗？发我一份’，‘跪求资源’，我靠，都是些什么人啊！猥/琐/男吧！”
“这件事情不对劲！”
“顾延江一个多礼拜前就被送进去了！”
“而且这件事情上，说的不是盛风传媒，而是盛风集团，可想而知，捅出这件事情的人，是针对集团总部的，不知道是不是和前几天贺斓紧急回去开会有关？”
她一边分析着，一边打开自己的微博。
如施瑶所说的那般，微博上跟炸了一样，一帮猥琐男在里面搅浑水，把盛风集团给贬得一文不值……
“我打个电话。”
她说着站起身来，走到旁边给贺斓打了个电话，不过，很快就被贺斓掐断。
她生怕他在开车，就把吴晓的截图发了给他。
“知道了。”
“我在开会。”贺斓连发两条给他。
原来他已经知道了……
既然在想对策，那就好。
施瑶瞧她一眼，“嘶”了一下道：“怎么了？贺斓不接你电话？”
“他说他在开会。”
毕竟是盛风集团的一份子，她心里也十分焦急：“趁着元旦放假，网上流量最为集中的时候发布这样的词条，实在太龌龊了吧，而且盛风传媒本来就经常和媒体有合作，关系一向都不错的，这次居然好多家官媒都开始转载和报道这件事情，简直是离谱！”
“官媒转载正常啊，毕竟这个是事实嘛！”
“而且商战，用这种手段也很正常，”施瑶倒是见怪不怪，这种离谱的事情听她爸说的太多了，比这种更恶心的还有呢，她啧了一声，“恐怕，盛风的股票估计就要跌了。”
严馨沉默不语。
——她更担心贺斓。
贺斓作为董事长的独子，也是盛风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可现在出事的偏偏是他刚刚上任的盛风传媒，作为新任总经理，如果事情处理得不好，对于他个人、企业都有不可预计的影响。
微信上炸开了锅。
除了贺斓所在大群，他们工作的小群里都在议论这件事情。
但是没有见到高芸。
想到高芸是受害人，她立即给她发了消息。
高芸比她想象的更加坚强，直接回拨了她电话：“严馨，你有没有私下跟他接触过？”
“没有。”
“芸姐，你……”她不知道该怎样问出口。
“没事。”
“证据我早就交给警方了。”高芸的声音很冷静，“这件事情所带来的后果，在我报警的时候就已经想过了，至于网上流传出来的那些照片和视频都是假的，真的那一份已经被警方给查获封存，不存在会流出去的可能性，所以，网上的言论是有心人在带节奏。”
“那就好……”
“我还以为……”
严馨说不下去了，想到这些事情她实在后怕。
高芸沉默了一会，告诉她：“顾延江的确性/侵并且录视频和照片威胁受害者，但是他可能不知道，受害者的手中大多都掌握着一些证据，在我报警去抓顾延江之前，我就已经找到了好几个，按照这些证据，足够他坐穿牢底，也算是恶有恶报。”
“至于对盛风传媒造成的影响……”
“其实也不用想得那么糟糕，毕竟最后顾延江是被开除作为处理的。”
“至于后续要怎样公关，我想，集团总部那应该比我们有办法。”
“好。”
“我知道了。”严馨松了口气。
高芸挂断电话之后，她那颗悬着的心就落下来了，看来是她把事情想得过于严重，后续的话其实还是要靠贺斓他们做公关处理……
到晚上八点多。
热搜第一的盛风集团桃色事件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盛风集团的一份声明函。
声明函上写出了——
盛风集团下子公司高管顾延江在任职期间，利用职务之便做触犯法律之事，后被集团内部调查核实并开除，由于情况恶劣，公司于上月20日就已经报警将其移交警方处置，具体事项请关注警方通告，至于公司此事所带来的社会影响，集团表示歉意。
这份声明出来之后，议论声从集团到了顾延江个人身上。
都是在骂顾延江不干人事的。
……
风浪渐熄。
***
施瑶晚上跟她住一起。
两人聊了聊最近的事情，不知不觉就十点半了。
施瑶今天起得比较早，又开车开了很久，这会儿沾了枕头就睡着了。
她却一点想睡的心思都没有。
握着手机，放空了思绪。
忽然间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是贺斓发来的：睡了吗？
她如释重负地笑了一笑，回复他：没呢。
瞬间，尖锐的微信提示音响了起来。
她给吓了一跳赶忙掐断，施瑶被吵到，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她赶紧跑进洗手间，回拨了一下。
等她发现他刚刚打的是微信视频的时候，已经被接通了。
视频里的贺斓坐在车上。
没有车灯，只因隐约看到他的轮廓。
这样一来，她这里灯火通明的样子就太显眼了。
她赶忙摸了摸乱糟糟的刘海，尴尬道：“我、我还以为你打的电话。”
“想看看你。”想你。
“那你也把车内灯打开。”她说道。
片刻之后，贺斓那边亮了起来。
他今天没有戴口罩，他的眉眼、他的鼻梁，他的五官轮廓都清晰起来。
他凝视着电话这头的她，眼神是淡淡的温柔。
“你怎么还没回家？”
看到他眼中的倦色，她有些许心疼。
干脆拿了个小板凳到淋浴房里坐下，同时把手机声音调到了最低。
“刚开完会。”
“严馨……”他忽然叫她。
“嗯？”
“抱歉……”
“原本答应你，明天见你朋友的，但我明天回不来。”他眼里闪过一丝歉疚。
“啊——”
“没事的。”
所以他打这个视频，其实是来一本正经地跟她道歉的？
严馨反而过意不去。
“现在公司的事情比较重要。”
对视着手机里的他，她安慰他：“施瑶也知道这事，我们俩还在想着，后续怎么办呢！”
“不是多大的事情。”
“不要紧张，你们该怎么玩就怎么玩。”
“一切有我在。”贺斓笑了笑。
“嗯。”她是绝对相信他的。
“对了，”她忽然想起来，“你前几天急着回去开会，该不会那时候就有苗头了吧！”
“是的，”这件事情他没否认，只是语气忧虑道：“不过，事情说来话长，牵扯的比较多，我改天再跟你细说。”
“好的。”
隔着屏幕，彼此凝望着。
仿佛有很多话，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
“昨天晚上想陪你跨年的。”最后还是他先开口了。
“想不到一开会就开到了大半夜，”散会后看到时间，估计她都睡了，“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她脆生生道。
昨晚凌晨三点她醒过一次，看到了他发的消息，是十二点多发来的。
知道他已经睡下了，她才选择今天早上给他回消息，虽然有点遗憾相识的第一年，没有能够一起跨年，但知道他记挂着她，她的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今天有出去玩吗？”
只有和她说话的时候，他的精神才是最放松的。
凝视着视频里小姑娘的脸，他的唇边浮动着浅淡的微笑。
“白天和施瑶逛了会儿街，你不知道她那个体力，我真是甘拜下风，”她悄悄地在电话那头同他说，又是笑了笑：“不过，现在她已经躺下了，雷打不动。”
“那下次我陪你逛。”他说。
这样你想逛多久就多久，累了我就陪你吃饭。
“啊？呵，好。”她感觉有点热，脸都开始烫了。
贺斓也笑了笑。
为了不丢人，她岔开话题：“对了，你吃晚饭了吗？”
她知道的，他开会起来没完没了的，时常错过吃饭的时间。
“买了，回去就吃。”
贺斓将摄像头转了一下，旁边的座驾上有一个纸袋子。
是她耽误他吃饭了吗？她催促着：“那你快回去吧！”
“好。”贺斓看了下时间。
“你也快去睡觉，别冻感冒了，”他咳了一下，“这日子不好受。”
“知道啦！”她眼眸闪了闪。
朝着视频里的人挥了挥手，见他微笑着点头，她这才挂断。
看着手腕上的水晶手链，她想——
下次如果他摸她头。
她不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