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陈秘书进来的时候，贺斓破天荒地正在擦桌子。
贺斓瞥了他一眼，将手里的纸巾扔到垃圾桶：“苏城盛风传媒的负责人是谁？”
“黄一平黄总。”
贺斓想起来一些，又问：“他们项目部的总监是谁？”
分公司的项目部总监？陈秘书心想这我哪儿知道，只好说道：“我回去查查！”
贺斓点了点头，这才说起正题：“对了，你速度下去将他们公司一个员工的资料调给我，叫严馨，严格的严，温馨的馨，应该是个今年才毕业的小姑娘，在项目二组。”
——小姑娘？
陈秘书愣了下，连忙去办。
贺斓看着手机上和严馨的聊天记录，烦闷地在屋里转了几十个来回。
约莫十五分钟之后，陈秘书哼哧哼哧地抱着资料过来，告诉他：“贺总，盛风传媒项目部总监叫顾延江，原来是集团管理部的，04年调到分公司去的，这是资料。”
贺斓直接掠过了他的资料，看向严馨的。
简历上的小姑娘生的一张鹅蛋脸，杏核大眼，比较漂亮端庄的那种，是他想象之中的模样。小姑娘看着镜头，微微含笑，看着文文静静的，让人很舒服。
学生会成员。
学校多次奖学金的获得者。
杂志刊物获奖者。
……
各种证书。
果然是很优秀的女孩子啊！
陈秘书见到他看着那小姑娘的照片，笑得那么温柔。
他瞪大眼，破案了！
原来老板总看着手机傻笑，的确是恋爱了呀，对象在盛风传媒项目二组，就是这个叫严馨的小姑娘！话说她长得确实不错，符合老板的审美，和老板也很搭！
贺斓没发现陈秘书的小心思。
他只顾着看严馨的简历，她去过报社，还来盛风集团内部实习过。
她三年前在集团的宣传部，只不过那会，他还在美国。
也正是这一份经历，所以她毕业之后想都没想，就来了苏城的盛风传媒上班。
实在想不到，盛风传媒居然会出这档子事……
他感觉挺对不起人家小姑娘的！
不知不觉，她的简历看完了……
桌上还有一份，是项目总监顾延江的资料。
他没心思多翻，就只看了看这色胆包天的混蛋到底长什么样，虽然照片都经过美化，但顾延江光溜溜的脑袋还是让人看着很膈应，他紧锁双眉，越看越想收拾他。
“哼！”他摔下资料。
“？”陈秘书的心跟着一提。
老板眼眸中是杀伐之色，他琢磨着分公司的人居然得罪了他们少东家？
“陈秘书。”贺斓可算说话了，“取消后面的全部会议，我明天亲自去一趟苏城！”
“可是……”
陈秘书想说，后面几个都是大客户啊，董事长很重视的。
“去办就是！”
贺斓瞧着照片上的严馨，暗暗握拳——
这个公道，我来替你讨！
***
严馨这边——
事情好像突然峰回路转。
原本焦头烂额的她觉得自己于黑暗中看到了一缕阳光。
九歌与她虽然相识时间短暂，但不知怎么的，她觉得他是一个好真实的人。
她非常地信任他，所以他说把这件事情交给他朋友处理的时候，她几乎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同时，心里又觉得欠了他天大的恩情。
她点开九歌的专栏。
他真的是个很懒的人，除了她找的素材。
他没有别的任何作品……
瞧着他的头像。
微妙的情绪在心底慢慢涌动着。
兴许这个时候他正在与他的朋友沟通，所以他不在线。
严馨退出他的专栏，转而去社团里看了看，这几天非常忙，她都好久没有关注过了。
社团里格外热闹，仔细一看，原来是在讨论她和九歌的那个师徒作品《谪仙》，也不知道是哪个大佬推了一下，现在这个作品进了主页排行榜前十，收获点赞五千多，评论三千多，下面一片夸赞，还有的说这怕不是真情侣吧，听得酥了。
“@月亮上摘星星社长出来说说话呀！”
“你和九歌在谈恋爱吗？@月亮上摘星星”
“都看到你在线了@月亮上摘星星”
原本想无视掉的，但是全都是艾特自己的。
她工作上的事情已经欠九歌很大的人情了，哪里敢再让人误会九歌，窘迫之余，她连忙澄清误会：“误会了，真的误会了！”
“别不好意思承认！”
“九歌作品栏里九成都是和你搭配的！”
“有没有可能人家就是CP呢？”还有人这样猜测。
“社长是女孩子哪好意思承认！”
“九歌本尊出来说说@九歌”
“九歌好像还没有在群里说过话吧。”
是啊，九歌的确没有在群里说过话，好像这个软件上，她是他唯一的聊天对象。想着自己这样去想会不会太自恋，她赶忙将这不该有的想法逐去。
“@九歌出来玩嘛！”
“@九歌大佬露个脸！”
“九歌不在线！”严馨回复他们。
“所以，九歌和你在一起吗？”
“你们真的在谈恋爱@月亮上摘星星@九歌”
严馨扶额，这场面分明是越说越错，她干脆匿了。
猜测还在继续着。
然而当事人不出现，话题终于渐渐地从他们身上拉开。
有社员说到他们社团即将成立一周年，不说线下聚会吧，起码要搞个社作什么的，搞到最后有人起哄艾特社长发个红包，说是要把那些长期潜水的家伙给炸出来。
严馨拉回社团聊天界面。
觉得大家说得有道理，干脆发了个88块钱的拼手气红包。
社员们都在发送谢谢老板的图片，发着发着，下面有人激动起来。
“哎！！！”
“哎呀，九歌大佬。”
“群主到底是群主，居然真的炸出九歌大佬！”
“九歌大佬抢了九毛六。”
“哈哈哈~”
虽然她发的金额不大，但是基本上人均几块钱，九歌抢到九毛六就比较惨了……
“什么时候上的？”严馨给他发消息。
什么情况，抢红包这么快，九歌刚刚在窥屏吗？
“刚上。”
贺斓一打开手机，就看到里面哇哇叫，花式艾特社长发红包。
一时好奇，他就顺手抢了一个。
“要么九歌大佬也来个@九歌”
“哪有让手气最不好的发红包的？”施瑶也被炸出来。
贺斓看着群里的调侃笑了笑，想着自己虽然手气差了点，但是来都来了，总要表示一下才对，他准备发个五千的大红包——然而系统提示，最多只能发二百。
【九歌】：拼手气红包。
几乎是一秒一个，好多人领取他的红包。
严馨这会儿正在和施瑶聊天。
施瑶在那头说：“九歌好给你面子，还出来发红包。”
严馨感觉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发了个捂脸表情：“那必须的，我可是社长呢！”
施瑶对九歌更感兴趣了，问：“什么时候要张照片看看？”
“……”她哪好意思啊！
“你怎么不抢？”贺斓的消息这时候出现在她手机上。
严馨退出与施瑶的聊天框，回到社团里，赶紧点了一下九歌的红包，施瑶就在她前面一会儿，施瑶抢了29，她抢了3.8，就数她垫底。
“原来我也是个非酋。”她给他发送个哭哭的图片。
贺斓看到她的这个3.8，同情之余，安慰她道：“不会，说不定要抢快点。”
“准备好了吗？”贺斓发完这消息，约莫等了五秒，又发一个。
“卧槽！还有！！！”
“九歌是真大佬，出手阔绰啊！”
“请收下我的膝盖！”
社团里的小伙伴抢红包抢得不亦乐乎，跪地拜老板的图片直接刷屏了。
严馨几乎没考虑，一下子点开红包。
16块钱，虽然不是最多的，但在一众人里也不算少了。
抢完红包之后，她后知后觉，九歌是为了让她多抢点才发的，便找他：“你刚刚……”她还没打完，施瑶也发出来一个红包，她赶忙在后面打了两个字，“快抢！”
严馨手慢了些，但还好抢到了13块钱。
看了下抢红包的记录，九歌也去抢了，1.5块。
好惨！
群里笑翻了。
贺斓也是哭笑不得。
论手气，垫底的应该是他。
严馨见到他手气这么差，一边笑一边私聊他：“这次你要快点哦！”
过了三秒钟之后，她也在群里发了个红包。
难得，九歌抢了18块。
【风好大】：拼手气红包。
【大朗、喝药了】：拼手气红包。
【一只mie~】：拼手气红包。
大家都在发红包。
虽然数额不多，但社团里其乐融融，气氛像是过年一样。
严馨原本因为今天上班的事情心里一片阴霾，此刻被社团的小伙伴一闹腾，心情好多了。
“@九歌你是哪儿人？”
“@九歌你是学生还是工作党？”
“@九歌你真的和社长在恋爱吗？”
“你们现在在一起吗？”
【九歌】：“……”
这一串省略号，更是让人想入非非。
“好了好了，别调侃九歌了。”
“准备社作吧，晚一点我去你们那收！”严馨赶忙给他解围。
所谓社作呢，其实就是将所有人的作品做成一个合集，所以就让大家去准备一个自己单独的配音。
“你好维护九歌啊！”施瑶的私聊消息。
她在那边好像嗑出点糖来，接着问她：“和九歌真的在恋爱？”
“没有！”
“跟我也不讲实话！”
“九歌刚刚也没否认啊！”
“我发誓！”严馨笑着发道。
打开与九歌的聊天界面，他还在线，她避开刚才的话题，聊道：“你准备配什么？”
“你帮我选吧！”
对她满心愧疚，他只想让她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