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公主与佞臣 > 明月别枝惊鹊4

明月别枝惊鹊4

    自上次出宫已经月余,这些日子梁肃音便老老实实地呆在宫中,偶尔见见父皇母后,去的最

    多的除了尚书房便是东宫。

    由于公主与皇子所学不一样,加上只她一位公主,皇后与皇帝商议过后,由太子觐言,由太子少师管教公主读书。这下所有人都高兴了,独梁肃音不太高兴。

    太子少师柳悬,河东柳氏出身,曾是状元郎,治学颇严谨,他可是亲眼见过阿兄被训斥得像鹌鹑一般不敢言语,后来老老实实将整整一本策论吃透的。

    她这些日子便是在柳少师手下读书、作业,安分守己了一个月让柳少师都忍不住刮目相看,后来抽背又正巧抽到了她最近十分爱读的《道德经》,朗朗上口不见一丝停顿,柳公大喜,

    以为公主茅塞顿开,遂放了她三日假。

    她刚得了假便提溜着裙子,一路小跑带着捻桦去了东宫。

    御膳房的人正向那边过去,遇见了公主刚行完礼便只见得到公主一个背影了。

    御膳房打头那位大监笑了笑,对一旁有些孱弱的小太监道:“公主与太子当真是感情好,瞧瞧咱家送个晚膳,都能遇见公主。不知道公主得了什么喜事,这般高兴。”言语上打着趣,面上也是实打实的欢喜。

    可见这位长公主在宫中受宠爱程度。

    “阿兄阿兄!”

    梁肃音火急火燎,太子正在书房批阅今日父皇拨给他的奏折,梁枞煊十五岁临朝听政,现已四年,故而父皇放了些权,有些折子可达太子处理。

    她推开门时那通身温润的男子头戴玉冠,着月牙白的蟒袍,上面九蟒以金线勾勒。面上带笑让人如沐春风,放下手中周折朱笔后从容起身,大步迈向眼前这匆忙的小小人儿。

    “迢迢,什么事这样着急?”一把嗓子也似蓝田白玉般柔和。

    两人站在一块时,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二人一母同胎,其中五分相似在脸。

    但气质委实迥异,太子温润稳重,公主跳脱开朗。

    “柳公今日实在心善,给了我三日休息的日子!”她看上去高兴极了,藕般嫩白的胳膊一伸,笼着的薄纱外衫便滑到了肘间,她竖起三根手指头,在梁枞煊面前比划着,那心思昭然若揭。

    梁枞煊含笑,偏不说话,也不问她。急的梁肃音直跺脚,哼哼叫了两声,便听见御膳房大监通传的声音,她故意长叹一口气,摇头晃脑跟在他的身后扯着他的袖子跟着他到了外殿。

    食不言寝不语,原本是这样,梁肃音来后太子便屏退了所有人除了布菜太监外,今日是那位有些孱弱的太监。

    银针试毒后便在一旁勤勤恳恳,梁肃音看了他一眼后便将位置挪到了梁枞煊身侧,后者极其无奈。

    听着她说与柳公斗智斗勇,又谈起今日流利背出了《道德经》。

    梁枞煊更是十分惊讶,他的小妹平日便不好读书,骑马射箭学武样样不落,梁枞煊曾调笑她,不知道以后嫁给谁?一辈子舞刀弄枪?

    那时梁肃音怎么回答的?哦,梁枞煊想起来了,他的小妹停了停胸脯,往前迈了一大步,“迢迢以后,为阿兄披坚执锐,做守国土的女将军!”掷地有声,让梁枞煊心惊,从此以后再也

    不让她讲这番话说出口,私下却更加疼爱她了。

    而那时,他的迢迢才九岁,正是他听政临朝那一年。

    “若你想出去玩,便宿在明珠府吧,最多出去两日,第三日务必当归,否则我可不帮你遮掩。”梁枞煊到底还是妥协了,明珠府是皇太爷在世之时亲笔御赐给迢迢的府邸,在最热闹的含光门,早就建好,只是不到出宫开府的年龄罢了,而他的皇太爷、父皇并不看重这些,因此他们皇子公主偶尔也是能出宫游玩的,只是要更低调些罢了。

    否则梁枞煊也不会答应的这样快。

    “好好,我喜欢极了明珠府里的软塌还有那一扇玉面屏风,上面要是题题字就更好了。”

    “你若喜欢,找人题不就好了?或者求一求少师,他《伏审贴》至今还广为流传,教人临摹

    呢。”梁枞煊这是明着揶揄她呢。

    她撇了撇嘴,眼珠一转,“阿兄可有什么字写得极好的好友呀?借迢迢一用?”

    梁枞煊笑道:“迢迢别说,我还真想起这么一位,不过恐怕请不动他。”

    梁肃音睁大了眼睛,小手往案上一拍,“嘶——”拍得重了些,微微有些痛。

    她鼓起了两腮,梁枞煊纵容地将她的手放在大掌之中捏了捏,缓解她的疼痛。旁边的太监看着也微微带了笑意,嘴角勾起。

    “竟还有这样的人物吗,我怎么没有听人提起过呢!”她一派天真,言辞间多是好奇。

    “他是丞相府嫡子,行二。”梁枞煊对她没有隐瞒,这些也并非什么秘辛,随处一打听便知道的事。

    “好像曾听母后提起过?”梁肃音偏了偏脑袋,梁枞煊好笑地“嗯。”了一声,揉揉她的脑袋:“曾想让他做太子伴读。”

    “那后来呢?”梁肃音目光灼灼。

    “后来?”梁枞煊笑了一声:“他自出生便有云游高僧留下谶言,说他二十岁前不得入皇城,为朝臣,否则会命丧黄泉。”

    梁肃音手中一抖,金箸便陡然落地,发出啷当碰撞轻响。

    旁边的太监十分有眼力见,手疾眼快为公主另换一双,只抬眸间看见公主唇色有些苍白。

    梁枞煊握了握她的手,给她舀了一碗热汤,以为她是被吓到了。心中暗自自责,自己好端端

    同它说这些人命官司作甚?

    “迢迢莫怕,他身子康健,现已十八,比我小一岁,两年后便可出国寺。届时,我让他为你题屏风,可好?”

    “好!一言为定!”迢迢唇上早已恢复了血色,与阿兄言笑晏晏。

    得了阿兄出宫令牌,梁肃音没待多久就会了凤阳阁。

    回去时正好又遇见那孱弱太监,她身边随侍四人,不算浩浩荡荡,但也动静不小。

    那太监对她行了礼,匆匆不知赶向何处,梁肃音倏然间一回头,娇喝一声:“站住!”

    那太监被吓了一跳,见到是长公主后,又行礼问安,梁肃音眯起眼睛微微笑道:“你怕什么,我只是看你眼熟罢了,方才布菜的便是你吧?”

    “是奴婢。”太监声音不太大,梁肃音却听得清清楚楚。

    “那便去御药房为本宫取两瓶上好的金疮药来,给我的贴身宫女捻桦即可。”语毕,那位公主便施施然,走了。

    那孱弱太监得令,换了方向直接去了御药房。

    回到凤阳阁,梁肃音有些好奇,也有些探究。前前后后叫了捻桦五六次,每次都是临到跟前不愿问了。

    适逢尚衣局奉皇后令送来了江南新送的布料,叫梁肃音挑一挑。她随手点了两匹后,又唤了一声捻桦,捻桦进了内殿,有些无奈:“公主,您今日是怎么了,是心情郁郁吗?”她着实担心,公主看上去有些不太高兴。

    “那金疮药送来了吗?”说的正是下午那会的事。

    捻桦点了点头,“送来了,同您前后脚到的,我只收了一瓶。”

    “好。”梁肃音颔首。

    其实她想问的并非这件事,而是宴二到底叫什么呢?她摩挲着手中的《道德经》,有些出神。

    “公主,您当真要出去吗?”捻桦知道公主带回了东宫令牌,准备在明珠府宿上两日,她有些紧张:“下个月便是您十四岁生辰了,切不可惹是生非啊公主!”

    梁肃音嗔怪地看她一眼,捻桦只比她大两岁,二人感情颇好,从小被梁肃音吓得胆战心惊,这小胆竟还没大么!

    “你放心吧捻桦,本宫什么时候出过差错?”她眼中波光流转,心中早已有了计划。

    可怜的捻桦,有苦不好说罢了。

    出宫之前到底让她捉住了曾经的教养嬷嬷,以叙旧之意将其唤到了凤阳阁,闲聊时无意间聊到了宫外八卦,这才知道,宴二名宴方赜,字子隐。这教养嬷嬷可非常人,那可是在滚中摸爬滚打的老人,什么八卦秘辛都是知晓一些的。

    她平时好动,问题又多又活泼,天南海北扯了一大通,甚至将她眼熟的侍卫什么的叫得上名号的都问了一遍,例如:“嬷嬷,你可知道我阿兄身边那杨重戚婚配否?”“今日遇见二皇兄了,他身边伴读看上去可真高,是哪家的呀?”诸如此类。

    因此,到最后教养嬷嬷也不知道公主到底重点是问谁,最后摸不着头脑地离开了凤阳阁。

    嬷嬷一走,公主便笑的狡黠,“捻桦,为我备上两套胡服,两套坊间女娘最时兴的衣裙!”

    她大手一挥,捻桦忙前忙后,最后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公主带着一行人出了宫,必不可少的当然有随行的杨重戚。

    又是面如锅底一般,吊在队伍最后。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