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成丫鬟11

    “白仙子天魂头一回有意识,是奴第一次在吃饱饭,突然听到身体里有人说话的声音,奴吓了一大跳。”

    “但仙子很虚弱,醒得断断续续,只有在奴靠近仙子身体时,她才会暂时支配奴的手脚,奴是个凡人,魂力不如她,所以只能眼看仙子用奴的身体走动。”

    “仙子说看到奴的脸,她想再死一次。”

    “奴问为什么,仙子说奴像她妹妹。”

    “她这几日一直醒着,但不干扰奴,奴被人暗算时她会提点,奴只是仙子的眼睛。”

    “仙子说别叫她仙子,她并非云淡风轻温和向善的人,配不上仙这个字。”

    “仙子以为您玷污她,所以这几日奴都听她的安排,将身体交给她了。”

    白璎给自己编了一套逻辑圆满的谎话,说完就憨厚老实地看魔主,一脸想讨赏赐又不敢的小心思。

    魔主耐心听完,只问:“一体双魂,都醒着?”

    白璎:“是。”

    “你让白璎与我说话。”

    白璎开始精分,假装与自己嘀咕两句,再抬眼时,露出她在逍山的标准温和神情。

    魔主注视她片刻,一抬手,书架一本剑谱落入白璎手中:“阿璎,念给我听。”

    白璎被他乌沉沉的眼神看得不自在,低头翻了几页:“这是弘业仙长为他门下火灵根弟子写的剑法,学者多为男子,我只会招式。”

    魔主:“可还记得你的剑,还有你师尊?”

    说起这个白璎有点伤心:“宣白断在我死的地方,找不到了,我师尊……前几天您祭司叫他云霁白脸儿。”

    男人被她逗笑了,按下八宝架暗门,书架中央一格陡然反转,一柄细剑在黯淡的烛火中银光闪烁,锋芒未满当年。

    白璎抽出宣白,断裂的剑身已被新换了刃,在剑与剑鞘衔接处,刻着修真界他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的铸剑师的名字。

    她惊喜的问:“是德义掌门的凌星剑坯吗?”

    天啊,修真界多少人想要一整块剑胚苦求多年都求不到,她居然一醒来就得到了。

    ……等等。

    白璎觑了眼在她半米外的魔主,男人身上血气仍旧浓重。

    所以按照魔主的风格,他是杀到人家门口,不给铸剑就现场灭人满门才抢来的吧。

    白璎:“你怎么求到的?”

    魔主:“老人家很开心就给了。”

    白璎皱起眉:“被您揍得泪流满面的那种开心吗?”

    男人一顿,无奈道:“阿璎,我并非本性残暴之人。”

    白璎礼貌疏离的抽回手,抱住失而复得的剑,剑也感觉得到主人的情绪,剑气嗡嗡。

    她是水灵根,剑气也是冷的,丫鬟身受不了寒意冷得哆嗦,挽了个剑花手指就冻得硬邦邦的。

    她将长剑依依不舍地放回去,呵了口气,手被男人握在掌心,暖意顺着经脉运转,她道了声谢:“我……我知道您对我的身体好,多谢您十年的守护,我……该怎么报答您?”

    白璎早知道魔主心思不一般,忙道:“我在逍山有很多钱,我娘也有钱,足够这十年灵药和修补经脉的钱。”

    魔主:“不必在意钱财,时机一到,我自会索求。”

    白璎:“……”

    让她自信猜一猜,是想睡她吧。

    好在看出白璎的犹豫,魔主并未在这种话题上浪费时间:“你与你的身躯同住在这,明早我带你出门,尽快将你天魂归位。”

    白璎又道了声谢。

    魔主:“你我之间,不必客气。”

    “……”白璎思索良久,问了一个她始终没想明白的问题:“您的玉绳,为什么我觉得眼熟?”

    “太旧了。”魔主抬起手腕,“路过人间瞧见你在给他送,不高兴,抢来了。”

    白璎有点崩溃:“那您如何认识我的?”

    魔主:“路上瞧见的。”

    好罢,不愿意说就算了。

    他为她身体修缮的这层房间几乎照搬她在逍山的庭院布局,白璎整理自己休息的小角落,凡人的躯壳已经无比困倦,她准备睡了,但魔主看样子不想走,一直坐在她身体的床头,出神地注视。

    片刻后他起身,白璎以为他终于要走了,谁知脚步却在她这边停下,男人袖角扫过她的脸。

    “主?”

    魔主只问:“你现在是丫鬟还是阿璎?”

    “是白璎。”

    她正忐忑时眼睛被蒙住,男人滚烫的唇吻住她的唇。

    *

    “璎珞!你怎么又在角落躲懒!”

    白璎正在角落浇花,兰玉气势汹汹地过来,见她仍然一副淡定模样,她反而不发怒了,好整以暇地抱臂嘲讽:“白仙子的尸身今早吐血了。”

    白璎:“狼来了的故事我腻了。”

    兰玉:“这次是真的,你猜主这会儿在做什么?”

    白璎不知道,她一早醒来魔主早已不在,但留了口信说早上要处理琐事,下午带她出去解决锁魂丝。

    兰玉:“主在选秀女,也就是他的后宫妃子,大祭司说今日要选七位佳丽入后宫,今晚就要临幸其中一个,主没有拒绝。”

    白璎:“哦。”

    兰玉观察她的表情,意外地问:“你不生气?”

    白璎没太多感觉,有点惆怅,但失落也算不上。

    她观察过魔主殿外的侍卫,有一个十日分别和八个侍女过夜,有两个五日内换了三次传情的荷包,还有一个有崽子了,他甚至记不得崽子娘叫什么,崽子娘来找他要过两次钱,白璎都记住她名字了,死男人没记住。

    群魔乱舞的地方。

    白璎继续浇花,忽然听到围墙后有一行人说话。

    年轻人声音着急:“可是大人,这样做的话……主会惩罚我们的不作为,但愿新妃子可以让主安定一段时间。”

    女人娇媚的嗓音哼了声,年轻人又提起选妃:“主对咱们送过去的人兴趣缺缺,就连最像白璎的都……”

    老头不耐地打断他:“但我们已经没有培元丹的药引子了,顶多再维持她尸身半个月,之后任她腐烂都与护法坛无关,主不能在无意义的女人身上浪费时间,今日必须定下为主孕育子嗣的孕母人选。”

    女人娇滴滴的声音白璎越听越熟悉,直到她说:“义父,兰玉来信说她今早呕血呢,眼耳口鼻都流黑血,我想过去瞧瞧她腐烂到何种程度了,真是的,主保了她十年还是没保住,主定然难过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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