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总之，在天庭的干预下，波旬的事情算是平稳落幕了。

    马尼戈特在天庭的地盘里待了十天有余，确认伤好透了，才带着袁思枫返回圣域。去教皇厅述职前，在袁思枫的要求下，马尼戈特先去双子宫跟阿斯普洛斯对一下口供。

    【你先确认一下他掌握的信息吧。】水流组成的话语留在了原地，袁思枫提着裙子拾级而上往处女宫走去。

    马尼戈特挠了挠下巴，朝她背影拖着长音，喊道：“知道了——”

    双子宫内，阿斯普洛斯的桌前堆着一本又一本的书籍，他手臂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脸颊也有些苍白，明显一副重伤未愈的模样。马尼戈特走了过去，随便扫了一眼，发现那都是华夏相关的书籍。看到马尼戈特，简单寒暄后，开门见山问起了那位青衣女神的身份。

    “你怎么还在想这个？”

    “你在那边待了这么久，难道没有见过她吗？”

    “诶还真没有，我就见过天庭的司法天神杨戬。”

    阿斯普洛斯有些倦色地按了按头，显然这么些天以来，他一直在搜寻那位青衣女神的信息。看他头疼成这样，马尼戈特嘻嘻一笑，忍不住调笑道：“你不会对那个女神一见钟情了吧。”

    “……”

    漫长的沉默，以及阿斯普洛斯无语的视线组成了他的答案。

    马尼戈特倒不嫌尴尬，自顾自地说起了解决波旬的始末，余光注意着阿斯普洛斯的神情变化，发现他只有在听到思枫只剩最后三年寿命时，才露出了惊诧。

    他皱着剑眉，握着书籍的手指紧紧攥着书角：“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马尼戈特双手抱胸审视着面前的双子座宫主，确认他并非虚情假意后，方才缓缓说道：“她就不该跟着我们出任务。”

    “事已至此，再说这种话也于事无补了。”

    这下应该可以确认阿斯普洛斯不知道思枫的神明身份了，马尼戈特放下心中的大石，表面仍然是一副懊悔的模样，声讨起自己未能保护思枫的遗憾。可接下来的对话，让马尼戈特又不禁头大起来。阿斯普洛斯似乎毫不关心解决波旬的始末，全程都是一副淡淡的作态，问他那日古堡外面经历了什么，他闭口不谈，反问马尼戈特牧夫座当真是死了吗？

    “当然死了啊，我把牧夫座圣衣都带回来了。”马尼戈特理所当然道。

    闻言，阿斯普洛斯深处的眸中流露出了些许讶异，看向他的视线中带上了怀疑之色。迟疑片刻后，他没有将心中的疑问问出口，而是用“我累了”的拙劣借口下了逐客令。

    “喂，我们好歹是一起出任务的吧，有什么事情你直说呀，难不成要让我猜吗？”马尼戈特不爽道。可惜阿斯普洛斯摆明了不想解释，他无视了马尼戈特的各种废话，从桌前站起身，无情地把喋喋不休的家伙推到了双子宫门外。

    （62）

    【我大概知道他遇见的是谁了】

    “谁？”

    【说了你也不认识，圣域的藏书里不可能出现她的名讳】

    这样一说，马尼戈特更好奇起那位女神的身份。被他缠的没办法，袁思枫瞥了眼脚下的处女宫，缓缓吐出一句阿释密达应该认得她。

    “为什么？”

    【一千多年前，她做局猎杀了佛教创始人之一的准提道人，那些菩萨们应该都见过她。】

    马尼戈特惊讶地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尽管他不太了解佛教和天庭的神明，但佛教创始人这样的字眼，他还是清楚背后代表的分量的。

    二人沉默地一路向上，养伤那几天，袁思枫在敖宁的建议下，准备将自己恢复记忆的事情向教皇全盘托出。大家互相透个底，省的教皇忌惮她的身份，成天借着出任务的名头，送她去死。

    至于要不要在圣域公布神明身份，就看教皇的打算吧。

    听她俩你一言我一语的，马尼戈特忍不住出声为自家老头辩解了一下，堤防归堤防，赛奇对思枫还是挺好的。

    “我知道啊，”敖宁托着腮帮子，拿着金属小叉子戳着盘子里的豌豆黄，懒懒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立场，如果换成杨戬站在教皇的位置，他说不定会做出更残酷的选择，比如借着你们圣斗士的手杀了思枫以绝后患。”

    “对于来路不明的人，在无法确认是敌是友前，直接杀了就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啊。”

    注意到马尼戈特略显灰暗的视线，敖宁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为了缓和气氛，她侧过身子，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好声宽慰道：“别多想，做出选择前往往要看这个人的经历和性格，嗯——所以你懂我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