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月不喜欢在住所放太多东西，她希望把所有能带的都带在身上，但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她打扫着打扫着，有人敲她的门，她过去开门，来人告诉梵月某位管事有事情要找她去一趟。
梵月回头看了一眼屋子，反正也差不多了，那就去吧，就是不知道喊自己是什么事情。
……
……
梵月到了那个指定地点。在那里还见到了叶染。
“猫妖姐姐，你也被叫到这里了，看样子这不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任务。”
“或许不是任务。”梵月心想也不一定是任务吧，她希望是——最好是要给她发什么奖励。
当然她也知道这种可能性非常小。
说起来在成长期的少年长得可真快。
原先的稚气褪去了大半。
少年现在用短剑。衣服上还是跟以前一样，常穿蓝色的，各种蓝色的。
看样子要等到那位管事来，还得过一会儿。
“猫妖姐姐，我们去那坐一会儿吧。”
梵月点了一下头然后跟他一起过去。
叶染问了梵月一些秘境里的事情，梵月一一答了，当然是捡能回答的。
说来叶染虽然并不是她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个跟她说话的人，却是第一个她记住的人。
担心一个当时看起来呆呆的猫妖，他可真是个好人。
之后他们又聊了聊，管事来了。
并不是之前梵月认识的那个管事。
这一位管事同梵月和叶染说了一件事……
……
这位管事让梵月和叶染去参加三年一度的论道，即是和别的门派弟子之间的比试。
梵月一听心想：啊？她已经有了这个可以代表门派和其他门派弟子比试的水平了吗？
这种难道不应该派门派里最优秀的那批弟子去吗？这样才能给门派长脸啊。要是她去比了，输得很惨的话，那岂不是比较丢人。
这个疑问梵月委婉地提出来了，然后管事说：这种门派之间大型的弟子切磋的盛会，三年才一次。各派掌门都希望门下弟子能够多多参与，锻炼自身。不能参加的弟子，则希望他们在观战中也有所体悟。
让不同身份不同境界的弟子，在这场盛会中都有所得——派去参战的弟子也是既有内门，还有外门，并且不同境界的弟子都有。
所以才让梵月和叶染也去。
梵月因之前去秘境里历练了一年，又有自己的同僚极力推荐，所以这位管事想让梵月去参加。
叶染，作为外门弟子也参加，不过他的境界并没有梵月高，他在比试中应该是碰不到梵月的。
管事既然这么说了，梵月和叶染也就同意了。如果他们坚决反对，坚决不想参加的话，管事也不会强迫他们参加。毕竟他们不是内门弟子。
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
梵月回去之后。
夜晚。
大战之前该干什么？大战之前该……对于梵月来说，和其他门派弟子之间的比试，就是一次大战。
不过好在不是你死我活的大战。
梵月打算出去放松一下心情，所谓的放松心情就是在月光下跑步。
整个霄遥宗她当然还谈不上熟悉，毕竟那么大呢。但是有几块她经常去的区域已经很熟悉了。
其中就包括一个……叫什么名字来着？晚上能很清楚地映着月亮，就暂且称为“映月湖”吧。
虽然按照她这么个暂时起名法，很多的湖都能叫“映月湖”。
总之夜晚梵月去了这个映月湖。
绕着湖跑步，既锻炼身体又放松心情。
梵月认为肉/体的这种直接的锻炼也是很重要的，她不想成为那种身子很弱的“法师”。
这一跑就跑上瘾了，跑到湖边都没有什么人了——今夜回去觉一定很好睡吧。
梵月坐了下来，看着湖面开始想，自己为什么不把钓竿也带过来？
熟悉的东西，熟悉的地方，令她有安全感。
她想到自己在曾经的世界里，那个熟悉的公园里，有的时候一坐就是大半天。当然不是在夜里坐，因为那个世界不是修真世界，她也没有现在身上这些能力。
那个公园里时不时地会见到些流浪猫——仔细一想好像见过白色的流浪猫。
她坐在湖边准备休息会就回去。
这时候她看见湖对面好像来了一个人。
也是跟自己一样，来放松心情的吗？还是说来钓鱼的？
梵月这么想着，然后就看到那个人，
“啪”一下跳进了湖里。
？
梵月立刻站了起来，然后又…坐了下去。
应该不是她想的那样。
这里可是修真世界啊。
但是……但是修真世界也有不少普通人的——能力没有那么强的，相对普通的人也有不少的。
那个人应该不是寻短见吧？
……但是霄遥宗也是一样存在着阴暗的角落，所以——
不管了！她现在就去看一看，万一真的是寻短见呢。
一这么想就这么做了，梵月也跳下了湖。
……
她让风属性灵力护着自己的身，并且在看到那个人之后——
那人以一种很美的姿势在水中往下坠，就像梵月以前在那个世界里看到的电视剧里的一样。
但是再美也没有活着重要。
梵月费力让自己的风属性灵力去护那个人。
当风属性灵力到那个人身边的时候，那人在水中睁开了眼睛。望向梵月，然后嘴唇动了动，应该是说了什么，但是梵月听不清。
那个人无奈地摇了一下头，然后往上游过去。
梵月：……不是跳水寻短见。
梵月也往上了。
……
然后两人都从水里出去了。
“我以为你想不开。”梵月一上岸就对这个人这么说了。
那个人摇摇头，说没想到自己会让陌生人担心，不过他到水下去是有自己要做的事情。然后这个人就又跳下水了。
梵月：……
梵月在岸上又待了差不多半个时辰。
微风吹拂着湖面。
然后湖面上起了漩涡。
梵月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那人之前那么说了，那她就不下去吧。
就这样，又过了会，那个人从湖里上来了。像人鱼一样出了水面。
梵月心想还好，还好这个人没事。
不过在向她游过来的时候，梵月渐渐地察觉到一点不对劲了。
哪里不对劲？究竟是哪里？
……
……
当那人游到了梵月面前的时候——
梵月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究竟在哪：
这个人的面相发生了变化，而且身体也——
然后那人一张口出声。
梵月：……
还真是啊。
这人怎么，
怎么，
怎么换了个性别？？
先前不是个女的吗？
……
漩涡停了。
微风吹过湖面，也吹拂着梵月和这个青年。
青年见到梵月一脸惊讶的样子便告诉她：自己是月之一族，月之一族到了二十岁成人之后才会有男女之分。今日自己到水下，就是因为在水下能够更快地转变为成人之后的模样。
“我会当成没看见。”梵月这么说。
就当自己做梦了，反正确实挺像梦的。
青年道：这不是秘密，所以梵月不需要保密，在自己来霄遥宗之前，就已经提前跟门派的几位长老说过了。
梵月：……长老？提前？
不过，也是哦，这里是修真世界，是她方才有些一惊一乍，不应该这样的。
在秘境里她也看到过很多神奇的生物，可能是因为头一次见到人这样吧。
青年名为玉空明，人也如玉，他并不冷漠，却始终给梵月一种距离感。
梵月以为他是鲛族。
玉空明道他没有尾巴，也不是什么鲛族。
梵月才意识到自己是“刻板印象”了，见别人长得像自己以为的鲛族，又在水里成人有了性别，便以为是。
玉空明并未生气，只是依旧用那种不远不近、不卑不亢的语气跟梵月说着话，直到梵月说出“好像在哪里见过你”这样的话——
梵月也是做了一点心理建设才说出这样的话的，因为她觉得一个陌生人说出这样的话有种像是想搭讪的感觉，虽然她现在是真的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玉空明。
没想到对于梵月这样的话，玉空明道：
“我的确见过你。”
梵月惊讶地想：是在什么时候见过？
玉空明看透她此时想法，道：“在上山的时候，在阶梯上。”
梵月开始回想。
在她刚来霄遥宗爬阶梯的时候吗？
那个时候的确除了叶染之外，她还注意到了一些其他的人。
好像有……
有……
嗯？
难道说——
“那日你上山，是不是穿的青衣？”和今天不一样。
玉空明道：“是。”
梵月将记忆里那个人与眼前这个人重叠到一块去，发现……真像啊。
当日上山的时候，那个从自己身旁经过的衣着普通但是貌美有气质的“女子”——是玉空明啊。
今天一下子没认出来，毕竟过去那么久了，而且当时虽然留下了深刻印象，但是也没有去细看——当时细看也不礼貌呀。
时间过得真快啊……
“你记性比我好多了。”梵月有点不好意思。
玉空明摇摇头，说是“因为你很好记得”。
梵月：“啊？”难道是因为她有耳朵和尾巴吗？
玉空明道他知道梵月的一些事情。梵月感觉很惊讶，她有这么有名吗？
她的交际其实不算广的，加上她又不是那种很喜欢说话的人。
玉空明向她解释道，门派有不少人都知道梵月的事情。
梵月心道她竟然被这么关注着吗？不过不少到底是多少？十个人也可以叫不少了吧……
玉空明道：因梵月是少见的猫妖。
梵月心想：其实你这个月族感觉才更少见吧。可能是因为月族样貌上和人族没有什么不同，所以不如猫妖显眼。当然她并没有把这个话给说出来。
又一阵夜风吹来，梵月觉得有点凉。二人道别准备离去，离去前玉空明同梵月道：
自己也会去参加门派之间的比试的，“就到时候再见了。”青年同她作别。
回去的路上，梵月：
他怎么知道她要参加那个论道？
是有什么类似名单的东西被放出来了吗？
……
……
……
……
……
盛大。
真的好盛大！
不愧是三年一度的论道。
这论道的地方也太大了。
还有这人，非常的多。
只是内门外门每个境界的选出一些来，是不会有这么多人的。但是要举行这样的盛会，肯定需要很多其他人员。所以这里才这么多的人吧。
自从梵月来到霄遥宗，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的人，这样子聚集在一起。
这种规模让她想到了自己曾经那个世界里举办的大型的运动会。
当然这种论道要比运动会……受伤更多。
毕竟刀剑无眼，伤是肯定有人会受的。
但在比试上一般不会让你把人给击成重伤的。
而且就算伤了自己治疗能力不行，下来之后也会被治疗的。
比试是同时进行多场，在不同的场地。
梵月想起了之前她看到的发给他们每个参加论道的弟子的小册子上的内容。
梵月觉得那东西有点像考前说明。
上面介绍论道的时间，论道的地点，参加论道的人员，比试的形式，比试的规则，还有比试获胜了能得到什么。
梵月自己在脑内进行了一下中译中，
大概就是↓
这次比试从明日开始，持续时间为整整一个月——当然这是在没有意外发生的情况下。
这次比试的场所就是门派所搭建的论道场了。可以说是十分的气派。看着这些梵月跃跃欲试。
参加这次论道的是包括霄遥宗在内的好几个门派的外门弟子、内门弟子，分成不同境界，就跟之前知道的一样。
因为如果一个很低境界的和一个很高境界的打，那基本上没什么看头。
不过也有特殊的情况，那就是被八成以上——八成以上的充当“裁判”的长老认可的低境界弟子，可以向高境界的弟子发起挑战。当然高境界的弟子接不接受，这个是可以自己选择的。
梵月心想她就不做这种事情了。
再说到这个论道的形式。
是非常简单的一个字，“打”。这个没有什么笔试不笔试的。
打，但是分一对一和二对二和四对四这三种。
一对一就是比的个人实力了。
二对二和四对四除了比实力之外还比配合。
因为修真门派的弟子有的时候是会一起去执行某项任务的，这个时候配合也非常的重要，甚至能够在关键的时刻改变整个小队的命运。
二对二和四对四这种就不适合独狼了。
梵月不算独狼。
她并不反感和别人合作。
这种比试也是不能够作弊的。
不过这种作弊指的不是使用暗器、毒药那种。
这种作弊指的是参加比试的弟子使用方法隐藏自己的真正实力。
这一条虽然被写在这个小册子上了，但是实际上发生还从没发生过。
因为很难有弟子能够在这些长老面前隐瞒住自己的境界。
但以防万一，还是写上去了，一旦被发现这样的作弊，那接下来的比试就不允许参加了。已经获胜的比试“成绩”也作废。
梵月心想：这个看来在哪个世界都是这样啊？
比试是按照抽签来决定对手，这就要看运气了。
规则中还有一点就是在比试的对手已经落败的情况下，不能够对对手下死手。
最后就是比试获胜，一场场获胜到最后能够获得什么奖励了。
本身和其他门派弟子比试，就可以提升自己的能力，增加自己的经验。
内外门弟子不同境界比试的前十名，能够获得门派给的灵器、灵药等等。
……
叶染此时在梵月的身旁。
“那是掌门？”
叶染告诉梵月是的，那正是霄遥宗的掌门。
梵月入门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门派掌门。虽然自己现在离掌门很远，看都不太看得清楚。
掌门在台上，他们在台下。
另外在掌门……“旁边的人是？”旁边的是参加这次论道的别的门派的掌门吗？
叶染告诉梵月旁边的那是别的门派的长老，虽然不是掌门，但是地位也很高了。
梵月：“哦。”原来如此。
今天并没有弟子们之间的比试，今天是——梵月觉得今天这个跟以前世界的运动会开幕式差不多。
霄遥宗的掌门人和其他门派的长老都是要说几句的。
说的最多的是他们门派的掌门人，因为这一次主办的就是霄遥宗。
掌门说的话梵月大多听懂了，少数没听懂，不过不碍事。
她依旧是在自己脑子里把自己门派掌门和别的门派长老的话，进行了一下中译中。
她突然想到一件细思极恐的事：
她到这里来，语言、文字相通，究竟是因为本就是相通的，还是她到这个世界后就自带了个“滤镜”，自动将这里的语言、文字翻译成了她能看懂、听懂的样子？
她写出来的、说出来的，是不是其实不是自己看到的、听到的那样？
自己以前有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好吧，好像也不是很细思极恐，管它呢。
大概就是霄遥宗掌门说了一下这次论道能够顺利地开始很好，希望自己门派的弟子和别的门派的弟子都能在这次论道中有所获。
其他门派的长老说了些什么我们要培养出优秀的弟子，这样才能应对灾难，还有要在求道的路上坚持等等。
最后他们掌门说了些希望大家比出风度、赛出风采的话——以上皆为梵月自己脑内翻译。
大概意思就这些吧。
话不多，挺快就结束了。梵月还挺喜欢这样的。虽然说的都是些中规中矩的话，但是是正确的，且不长，掌门说起来就让人觉得很有威严。
梵月好奇这几个门派的掌门，哪个最厉害。她问了叶染。
叶染思索了一下，告诉梵月：几个门派的掌门并没有比试过，虽然他也很想给梵月精准的答案但给不了。
不过在现掌门刚成为本门派掌门之后的一段时间中，霄遥宗一直以“武德充沛”而闻名。
掌门勇武、果决，即使这些年决策、行事都变得“柔和”了，恐怕也依然不是其他一些门派的掌门可以比过的。
梵月心道：确实。没有实力的话，想要抓住权力就要难得多。掌门很得诸位长老的尊敬，想必除了她本人的人格魅力以外，实力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点吧。
这次其他门派的掌门没来有点可惜，她还想看看呢。
比试在不同场所进行，如果不这样的话，整个论道的时间就要被拉得很长了。
梵月看着这气派的场所，突然有点担心要是两个境界高的弟子比试的时候打得太激烈了，把场所给打毁了怎么办。那感觉还蛮可惜的。
不过她担心的门派肯定也有想到吧。
“怎么了？怎么盯着那处柱子看？猫妖姐姐？”
“担心被打坏。
……嗯？”
梵月转过头来看叶染，看了好几秒。
这倒让叶染觉得有点不自在了，“我脸上有什么吗？猫妖姐姐？”
“若有别的猫妖姐姐，你怎么叫？”这是梵月突然想起来的。
“啊……这个……”因为叶染叫习惯了。“那我，改掉？”
梵月摇了摇头，“都可以，随你。”她只是突然想到了这个而已。
叶染不知为何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为了缓解这点，他跟梵月讲起了以前的论道的事。
梵月好奇他都是从哪知道的。看了很多书？因为很擅长交际，所以从不同的人那里得到了很多情报？
夜染同梵月道其实以前这几个门派论道，进行弟子之间的比试，都是选择一处秘境的，而并不是在搭建的场所。
直到有一次，借着那次论道，当时参加论道的一个门派占领了秘境，并且杀死了秘境里其他门派的弟子。其他门派的弟子，包括他们霄遥宗死在里面的弟子，死状相当惨烈——这是侥幸逃出去的弟子后来说的。
去的弟子中有各门各派的精英，不晓得当时那个门派是用了什么法子占领了秘境。
梵月：原来过去还发生过这样的事，那些死在里头的弟子也太惨了。
据叶染所说，那是一个大秘境。被那门派占了，实在十分可惜。
那些丧命的弟子则十分可怜。
自从那个大秘境被占领之后，那门派从中获得了非常多的好处。
那门派自那之后就被“五行道盟”，包括霄遥宗和那门派自己在内的五个门派所结成的联盟给剔除了，从此被称为魔教。
他们当初为何要做出那样的事情，至今仍然有很多让人想不通的地方。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利益，一个门派做出那样的事情并不奇怪到让人觉得绝对不会发生——但当时那门派的实力和其他四个门派差不了多少，就算早有准备，早谋划着那件事情——其他门派去大秘境参加比试，也绝不是没有准备的，不防范危险的。当初究竟是如何……
总之五行道盟这个名字现在不用了。
梵月听了这么多，心想那个门派可真是不讲武德啊……
她身旁另外一个弟子听着这些话也接了上来，“那门派跟我们五行道盟——曾经的五行道盟的其他三个门派，还有我们霄遥宗，完全不能比，我们其他四个门派可是同心协力的。”
叶染：“也不能这么说，因为……五行道盟，曾经是叫‘七星道盟’的。”
那弟子惊讶了一下，“我在门派藏书里看到过那个名字，原来那是真的？
从七星变成五行。
原来那两个也是被逐出去……咱们门派也不避讳这个。
不过，可不能再少了，要是再少的话就变成四象，再少就变成三才，再少就变成两仪，再少就变成一、一……”
梵月：“一气。”
那弟子：“对，而且少一个，就意味着可能要有一次牺牲……我可不想看到那个。”
梵月也跟着点了一下头。
她不知道当初为什么那个门派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但若是大家结好了盟而其中有一个不仅背叛了，还犯下了如此恶劣的罪行，那被逐出、被叫魔教也……
一个种族在一开始会因为生存的需要而去抢夺别的种族的领土，收割别的种族的生命。在这个种族变得强大后，它生存的空间不再那么小之后，它更不可能因此而变得对其他种族仁慈——比如人类对其他动物。
梵月认为一个种族和另一个种族之间是谈不了什么真正的道德的。
比如人类拿动物来做实验，再给它们立下感恩的碑——动物一定不愿意被这样。
但，同一个种族之内必须以规则和道德来维持它的稳定。
所以有了人类的法，有了仁义礼智信。
所以那个门派会被称为魔教。
……这是否是一种伪善？
在这个世界上，或者说别的世界上，有没有人能够替她解答这一点？
有没有人偶尔会和有她同样的疑问？
……说起来在这个世界里，其他的动物是能够修炼成妖的。而修炼成妖之后，也就成了“人”。
梵月想到这里的时候，她的大脑已经开始“冒烟”了。
算了，不想了。她不可能想得通世界上所有的道理，但是她可以在面临一件十分具体的事情的时候，判断出自己怎么样做是对的，怎么样做是错的，怎么样是做是好的，怎么样做是恶的。
这样就行了吧。
那个魔教的名字是“赤月门”，梵月记下了。
和她的名字一样，有一个“月”。
并且根据自己身旁另外一个弟子所说，当时那件事情发生的时候——“这是别人告诉我的，你们别告诉其他人啊。”这个弟子在说完了这句话之后，继续说下去，“当时那次论道，赤月门有一个带领弟子们的长老，是一个死人。”
梵月：“死人？”
那个弟子：“对，说是好像在参加那次论道之前就已经死了，可是却又出现在了那个秘境外，带领着赤月门的弟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