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险戏

    虽然身处负十八层,并叫地狱,但是这里的装修风格并不黑深残,反而显得格外温馨。

    拱形门鲜花点缀,地狱二字与绿藤缠绵。

    走进接待厅 ,灯光暖黄,茶几上摆着各色小零食。

    希瑞屁股一翘,一把拽过抱枕,枕在沙发上,思考人生。

    口中含着棒棒糖的少年,经过这里又退回,揉搓眼睛,

    “姐,今天你不是接取了任务吗?”

    “已经完成了。”

    少年摆出不可思议表情,

    “这么快。”

    他神秘兮兮并小声道:

    “你是将目标直接杀了,意图了事?”

    “你以为我是你吗?”

    希瑞咧嘴,

    “是上面小题大做,那人根本没有问题。”

    少年若有所思,

    “原来那这样啊。”

    他扶着那张与希瑞一模一样的脸,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然后转身向拱门走去,明明之前他的目的地还在相反方向。

    希瑞目送少年远去,而后睫毛下垂,

    “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了。”

    魔术师回想苏莱,这个未来充满荆棘,鲜花,血液的魔物,会给他们的旅途带来什么新可能性呢。

    ……

    苏莱停在画前,这幅画一直挂在客厅最显眼的地方。

    而画里面有死人的味道。

    高昂戏台,余味留存 ,风姿依旧。

    苏莱仿佛看到了,画中女子起舞,袖纹流传,一颦一笑,顾盼生辉,身姿轻灵有力。

    苏莱:什么仿佛,这明明就是真实存在的!

    忽而戏曲幽转,缠绵悱恻,哀啼凄凄。

    苏莱:好看,优美。

    “小姐姐,你就是路韵吗?”

    路韵便是命案死者。

    女子仿若未文,继续留着血泪,踏曲行戏。

    苏莱:怎么可以强迫别人观看表演呢。

    就算舞台很精彩,也不能强留有其他事情的客人呀。

    苏莱:“我知道杀你的人是谁,会帮你报仇的。”

    戏台上的人依然无动于衷。

    “我警告你,再不把我放出去我就要采取措施了。”

    ……

    苏莱生气.jpg

    是你逼她的,别怪她翻脸无情不作人。

    苏莱转圈圈:“魔法少女变身。”

    做完羞耻到可以抠出长城的动作后,她身体溶解,化成果冻状的史莱姆。

    史莱姆铺在地板上,成一个饼,烂泥迅速分散房间四角,巨大化,相互融合,渐渐装满整个房间,成为巨大史莱姆。

    别问苏莱为什么,不直接咔嚓一下,巨大化装满空间,吞噬屋子。

    问就是,她需要给第一次看她表演的女鬼展示全部技能,来展现她的优秀非凡。

    女鬼面对如此情景,曲仍在,舞不停。

    女鬼小姐的确是路韵,生在富裕家庭。她从小喜爱戏曲,就拜了德高望重的老师傅为师。

    人生可谓是顺风顺水,要什么有什么。

    美中不足的是她的未婚夫思想出轨了,但是这只是情场失意。

    男人有的是,这个不乖就换一个罢了,女鬼小姐想的很开。

    可已经是她前男友想不开,跪地求饶硬说他是冤枉的,女鬼小姐很无语,他以为她是傻子吗。

    到这,还只是个人情感问题。

    可是她偶然发现她的前男友是□□,精神出轨的对象只是一个小学生。

    女鬼:报警,必须报警。

    在女鬼痛打110后,并未等到前男友锒铛入狱。

    反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黑衣人,用锤敲了她脑袋一下,她便失去了这件事记忆。

    而前男友不甘心被分手,想着既然她失去了这些记忆,就可以重头开始了吧。

    女鬼:想屁吃呢你。

    女鬼怎么会答应他,她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他不是好人。

    可不想啊,前男友求爱不成就痛下杀手。

    女鬼:你这个狗男人。

    粘液解析完女鬼短暂的一生。

    苏莱:监守自盗的戏码,永不过时。

    前男友是眼镜的放大版,现在他返老还童了。

    小学生则是主角小时候,黑衣人则是男版魔术师。

    苏莱:齐活了。

    “噗”

    大史莱姆掉落在苏莱凭空消失的客厅中。

    苏莱:呕好涨,要吐了。

    她飞到空中,化作透明形态,女鬼啪地掉落在地上。

    画飞往墙壁,贴在原在地。

    女鬼:哭唧唧

    苏莱以极快速度化作人形,摆出Pose,

    “你走吧,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女鬼:这话好像有点熟悉。

    女鬼:哦,好的。

    苏莱瞪大双眼:按普遍理性而言,你应该要死不活不肯走吗。

    她疑惑:再不济,换种漫画,你也得跪求我成为你主人呐。

    她:不对劲,十分有满分不对劲。

    女鬼不顾苏莱眼神挽留,回到画作。

    苏莱看向画,看来还真不对劲呀。

    以眼镜的实力不难将尸体彻底毁尸灭迹,怎么会留下这么一个所谓埋尸地。

    况且就算想要留下尸体,也不必大摇大摆地摆在这里吧。

    原来是他根本无法将这幅画揭下。而现在苏莱也无法撼动这幅画,那么她在等谁呢?

    苏莱掏出发夹,迎着窗外射出的阳光,血点赫然可见,她转身离去。

    ……

    在古朴街道,踏过青石板,迎着霉气,暗怀鬼胎的目光如影随形。

    她先回家中换了一套衣服,现在她踩着小高跟,身着墨绿连衣裙,颈带蔚蓝宝石,头顶着有钱人的光环。

    最后停在一花店门口,不顾大门贴着今日休业,毅然叩门。

    “砰砰。”

    “谁?”

    “是我。”

    哐当,门被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眼盲小女孩。

    她发丝系着蝴蝶发夹,身着一条小白裙,手上还抱着花盆,她怯怯地开口:

    “苏莱姐姐,你怎么来了?”

    蹲下抓住小女孩的脸,揉揉,眼神温和:

    “我是来抓你的呀。”

    小女孩闻言,游戏害怕,退后几步,躲开苏莱的手:

    “姐姐,你不要吓我。”

    苏莱:“好吧,不逗你了。”

    站起身,扫视这个名为花店的小房子,虽然并不是第一次来到,但毕竟是最后一次,总得留下一些回忆。

    苏莱:她真是一个感性的人。

    这里有着,各式各样的鲜花。

    泥土包裹着花种子,送它们亭亭而起,娇艳欲滴,而它们能够为泥土做些什么呢。

    “你知道,你哥哥在哪里吗?”

    小女孩摇摇头,“我不知道。”

    苏莱:什么都不知道,要你有何用。

    苏莱脸上露出欲言所止的神情,

    “我找你哥哥又要紧事情,如若他回来了一定要告诉我。”

    小女孩乖巧点头,“我会的,姐姐。”

    “那么,我不打扰你了。”

    苏莱礼貌告别。

    在苏莱走出花店后,小女孩将装着玫瑰的花盆,放好。

    精气涌入眼珠,无神眼眸焕发生机。

    一瞬大量记忆涌入脑海。

    她看到了她以为的所有,原地咽下腥甜。

    找出藏起的隐身衣,穿上,翻过围墙,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花店。

    而苏莱在暴打抢劫犯后,倚在墙头。

    恢复自己删除的记忆,毕竟有些东西不是小女孩该看的。

    她没有管,小女孩去往何地,到这一步,结局无论如何都补会改变。

    落水湖畔,眼镜坐在在竹亭上,钓着鱼,眼神放空。

    这时,小女孩赶到他身边,焦急万分。

    “哥哥,我们一起逃走吧,苏莱知道你杀了路韵。”

    “逃走?为何要逃。”

    眼镜恍如被惊醒,又不以为意。

    “可是苏莱她不是……”

    眼镜依然若无其事钓着鱼,轻声:

    “杀人而已。”

    小女孩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眼镜再一次打断,

    “况且组织如若真的要审判我,即使是死我也不能违抗组织的意志。”

    毕竟他们一切是属于组织的。

    啪啪。

    鼓掌声从背后响起。

    “说的对,组织的命令不容违抗。”

    眼镜往后一看。

    来人样貌靓丽,男生女相,手上扣着圆环,蜂鸟独有的鹰停在肩上。

    眼镜直到这时才放下钓鱼竿。

    站起身,

    “血杀,怎么是你?”

    蜂鸟内部也有等级制度,像他这种程度的审查,只需要铜便可以了。

    血杀有问必答:

    “姐姐身子不好,已经完成一单任务。”

    他面露担忧,

    “我不得,帮帮她。”

    眼镜:一对奇怪的姐弟。

    血杀的姐姐便是魔术师,关于他们的风言风语有很多。

    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姐弟的关系并不好。

    现在血杀提出帮魔术师解决任务,一定暗怀鬼胎。

    “唉,不枉我辛苦,观看你钓鱼,没想到还真钓上一条大雨。”

    鱼兜里明明没有鱼,可是血杀却这么说……

    眼镜与小女孩对视一眼。

    然后,牵起她的手。

    “组织难不成要因为一个普通人,惩罚我?”

    血杀感兴趣的视线小女孩身上游荡,他故弄玄虚道:

    “审判,会给出答案的。”

    “你是要主动跟我走,还是?”血杀歪头询问。

    眼睛并未回应,反而是小女孩掷地有声,

    “我相信哥哥,我们走吧。”

    眼镜恍若初醒讽刺:“难不成我还敢反抗不成?”

    血杀:“好吧,那我们开始启程。”

    一阵烟雾袅绕,竹亭已经悄无人影。

    “事情,如今已经真相大白。”

    “难道组织还要袒护罪犯?”

    “可他毕竟曾经是组织的功臣,还牵扯……”

    他们一到审判厅,就听到争执声。

    眼镜一看巧了,除了一人之外,都是熟人。

    苏莱擦着腰正义直言,希瑞义正言辞,而一白胡子老头虚声叹气。

    苏莱:惊不惊喜,感不感动?

    眼镜:不敢动,不敢动。

    血杀一到审判室,就向白胡子老头拱手行礼,

    “师傅。”

    这被苏莱吹鼻子瞪眼的老头,竟然就是血杀的师傅:月。

    苏莱叉腰,指向刚刚落地的眼镜,

    “那你要怎么处置他!”

    月面容为难,

    “就算是你,也不能为了一个普通人的性命,如此啊。”

    苏莱生气:

    “那我现在就去告诉父亲,你们徇私舞弊!”

    听见这话,月急了拦住苏莱,摆摆手,

    “血杀,依小姐所言,将他处置了吧。”

    血杀闻言,扭扭脖子,走向眼镜。

    “那我将他斩首,以正视听。”

    眼镜:终究是强权取胜啊。

    小女孩,看着步步紧逼的血杀,挣脱眼镜的手。

    挡在眼镜面前,慌不则言:

    “不是哥哥杀的人,是我,是我。”

    一直沉默的魔术师突然开口,

    “唉,可怜的小姑娘。”

    伴随着她的怜悯声,魔术师呼地出现在小姑娘面前。

    将她带到苏莱面前。

    苏莱:好吧,她来演反派。

    她蹲下,直视小女孩的双眼,轻声细语,

    “你不必替他被黑锅。”

    小姑娘面露惊恐,往后一倒,坐在地上。

    她转身看向眼镜,欲爬向那边,却被苏莱拦住。

    而眼镜已经被血杀压着地上,动弹不得,血杀转动手腕,圆环冒出铁刺,就要刺向眼镜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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