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幸平诗织回答之前,笼手切江端着湿毛巾过来给幸平诗织擦手,“主公请用。”
“谢谢。”幸平诗织拿过湿毛巾,擦拭起完全没有弄脏的素手。
只是看她的动作带着机械性,眼神也不知道飘到哪里去的样子,就知道她没有把诸伏景光的劝慰听进去。
笼手切江想了想,给幸平诗织出了一个主意,“那主公,需要给夏目同学增加课业吗?”
一边的诸伏景光听了连忙帮夏目贵志说话,“他现在的锻炼量已经很多了,再加的话身体会吃不消的。”
看看夏目贵志那摊成一块饼饼的样子吧,再加训练量的话,他人都要没了。
“而且比起增加训练量,我觉得夏目君可能更需要休息。哪怕只有一天。”
笼手切江持不同意见,“可是我听药研和压切说,主公从五岁开始直到今天,一天都没有断过训练。即使是在去璃月玩耍的时候,也没有停过基础训练。”
幸平诗织之所以在这么小的年纪就这么强,是离不开她日日不停的锻炼的,即使是在前几天条件不允许的公寓里,她也没有断过挥刀的练习。只是为了不损坏家具,她练习的时候没有拿刀罢了。
“但是诗织的练习也是循序渐进的吧?而且应该也没有那种要在短时间内达成一个目标的情况吧?”诸伏景光没有被拉偏,冷静的指出问题,“我的本意是让夏目君不要那么紧绷,劳逸结合才能让他的进步更快。”
“而且,以夏目君现在的身体状态,就算再加大训练量,也只是适得其反而已。”
笼手切江闻言,脸上出现明显的困惑,“可是,想要变强的话,练习是必不可少的吧?夏目同学就是因为几个月没有锻炼了,实力才会下降的这么厉害的啊。”
诸伏景光一时语噎,被指出这点的话,她就真的无法反驳了,毕竟她的一身本领也是慢慢锻炼出来的,而不是通过短时间内的集训获得的。
沉默了一下后,诸伏景光将皮球踢给幸平诗织,“诗织,你怎么看?”
“嗯?”正神游天外的幸平诗织听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的应了一声,然后慢吞吞的反应过来,看着各执己见的两人,决定先把这件事糊弄过去,“先吃饭,吃完再定吧。”
她刚刚主要在和GM联系,只简单的听到了他们在争论到声音,具体的对话内容都没听到,让不太清楚他们的意见分歧所在的她做出决断还是有点难的。
为了不造成拉偏架的结果,幸平诗织果断选择了拖字诀。刚好也到了吃晚饭的时间,现成的理由让幸平诗织的行为显得特别顺理成章。
而且,幸平诗织说吃饭比夏目贵志的训练重要,这点也让对她有所了解的两人没有怀疑——诗织/主公就是吃饭最大的人啊。
……
晚餐时间,吃着压切长谷部和药研藤四郎、铃鹿葵一起做的传统和食,在听了一耳朵诸伏景光和笼手切江的对话之后,幸平诗织终于知道了他们刚刚在争什么了,然后她看了眼泡完药浴一身药味还拿不稳筷子的夏目贵志。
就他这样的状态,就算明天继续练习,估计他也抗不过自己随手一击吧。
于是幸平诗织难得大发善心,说了一句,“明天的训练休息一下吧。”
“欸?”夏目贵志惊讶的抬头,没想到他还有能从幸平诗织口中听到“休息”这两个字的一天。
“说是休息,也只是停了和我的对练,每天早上的基础练习是不能停的。”幸平诗织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平静,似乎在说什么真理。
夏目贵志不知为何突然有点羞愧,这句话其实在他刚开始跟着蓝染老师学习的时候,他就已经说过了。但明明在白兔之家打工的时候,他还能每天晨练,但是等他回到这边之后,就没有再练习过了。
所以听到幸平诗织说减少的只是对练,他也没好意思说想把别的课也停了,反而乖乖的点头说好。
“啧。”
夏目贵志的表现看的边上吃着猫饭的猫咪老师又是一肚子气。只是学乖了的它终于学会了按下脾气,不马上发作,连表示不满也只敢小声咂舌。
毕竟上一次它暴脾气骂了幸平诗织之后,在这里它就只能吃味道清淡的猫饭了。上上次暴躁之后,差点被身边的压切长谷部一刀切成两瓣。上上上次生气的时候,被幸平诗织一个冲直接砸到墙里拔不出来。
它在这里的悲惨经历自然不止这几个,只是因为这几个是最近的经历,所以它记得最清楚而已。
总之,因为这些血泪教训,它选择也懂了——有什么不满,等晚上回家了在夏目贵志的卧室里好好发泄一番之后,再让夏目贵志改就好了。
只是因为夏目贵志每天回去的时候都是筋疲力尽的,只能听到它前两分钟的抱怨,然后就昏睡过去了。
还是猫咪老师把他搬到被窝里的。
视线转到幸平诗织身上,在听到夏目贵志老实的点头应是之后,幸平诗织满意的点头,随即说起第二天的安排,“明天上午完成晨练之后,先去山上庙里,然后下午去去市里。”
夏目贵志有些不解,“我也要去吗?”
“嗯。”幸平诗织点点头,又吃了口菜,“去庙里问问住持葵这几天学习的状况,然后给你们两个的家人请长明灯和供奉的牌位。”
被幸平诗织这么一说,夏目贵志和铃鹿葵突然反应过来,他们这些年来,似乎一次都没有祭拜过自己去世的家人。
夏目贵志是因为双亲去世的太早,他根本不知道要弄这些,而且后续又辗转在其他亲戚家里,连父母的遗物都只剩下一个箱子。
只要发散的想想就知道那些亲戚是不会好心的给他双亲弄灵位祭拜。
而另一个铃鹿葵,说不上是比夏目贵志好还是不好的是,她母亲去世的时候,她已经知道要在家中设置灵位,每日上香了。
所以她家里是有母亲的牌位的,而且她母亲也有法名,葬在什么寺庙她也知道。
只是不幸的是,她的父亲显然并不在意前妻与她生的孩子,甚至将铃鹿葵当作他向上爬的工具。
不然铃鹿葵想到的解决办法也不会是自己动手杀人了。
这次被幸平诗织带出来的时候,她把母亲的牌位也带了出来,只是怕他们嫌弃,所以她把牌位放在了卧室里,每天上香。
在幸平诗织说起之前,铃鹿葵都没有想到她还能找寺庙供奉祈福。
就在两人忏悔的时候,幸平诗织接着说道:“哦,对了,明天去市里的时候顺便买两个佛龛。回来之后把书房边上的空房间改成佛室,到时候把你们的家长的牌位放过去吧。”
听到这里,安静吃饭的诸伏景光心里一动——既然可以放夏目贵志和铃鹿葵的亲人的牌位,那是不是也可以放她的双亲的?
而另一边听到幸平诗织的话的两个高中生则是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然后下一秒,幸平诗织就开始布置作业了,“贵志,你今天回去之后一定要问出你双亲埋葬的寺庙以及他们的法名。”
夏目贵志不解的问道:“法名是……?”
“是人去世之后取的名字。一般会从ta生前的名字中取一个字,再结合生者对ta生前的印象取一个有含义的名字。”药研藤四郎开口为他解惑,在座的刃中,只有他有相关的经验(幸平珠子和正冈子规),由他来解释再好不过了。
毕竟总不能由幸平诗织来解释吧?
那不是在挖她的心吗?
“这样。”夏目贵志似懂非懂的点头,随即有些头疼,他该向谁打听自家双亲埋葬的寺庙和他们的法名呢?
“第一家收养你的人肯定知道。”幸平诗织看穿了他的烦恼,“还有你父亲的亲戚也知道的吧。”
“但是,我和他们都不熟……”虽然夏目贵志在很多亲戚家里住过,但是关系并不好,换了寄住的地方之后,更是连联系都没有。
现在想找人,对夏目贵志来说可是很难的。
“那就回去问藤原先生。他肯定知道他们的联系方式的。”
毕竟夏目贵志之所以会到藤原家,就是因为藤原滋在某个亲戚的葬礼上看到了他。
藤原滋和夏目贵志虽然不是直接相连的亲戚,但是他们之间有共同的亲戚是毋庸置疑的。
“找滋叔叔问……”夏目贵志瞬间有些想要退缩,和双亲相关的事总是会让他心生退缩,平时都在避免想起他们,更别提去找藤原滋去询问这些了。
但是幸平诗织可没有给他留下后退的余地,“如果明天早上去庙里的时候,你没有给我这两个问题的答案,那之后就是我去问了。”
“我会努力问出来的!”夏目贵志一听幸平诗织要自己去,马上警惕起来,谁知道幸平诗织会怎么问,万一她又说了什么让自己之后的生活更悲催的话可怎么办?
而且虽然让他去问藤原滋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他也知道,这是必须他自己去做的事。
“那我等你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