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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恋他已久

    初春将至,元宵佳节,长安街上热闹非凡,来来往往尽是叫卖吆喝声,孩童闹声。

    陆时与几位交好的同窗在一家铺子宴饮。

    半年前,大魏庚午年的科举终于落下帷幕,他考得相当不错,但可惜仍无缘一甲。

    自古以来,科举前三甲,真正从实力上来说,可以说是不分彼此,最终名次高低还是由皇上定夺。

    陆时作为一个寒门出身的小镇做题家,成绩不可谓不高,可惜他名字起的平平无奇,长得又没有探花郎俊,试卷也不如榜眼亮眼。

    而状元郎年方十七,乃年轻的魏帝钦点,是大魏自开国以来最年轻的状元。

    于是陆时只得屈居二甲,成了尴尬的传胪。

    他在国子监已呆了半年,不出意外的话,半年后会被朝廷照例分配到某地当个正七品的知县。

    若他是世家子弟,自然是看不上这个芝麻小官。

    但对于寒门出身的他来说,这却是他十年寒窗苦读的成果,更是他正式步入大明仕途的标志。

    他怎能不欣喜?

    因恰逢元宵节,席间的氛围甚是热烈,众人直闹到了未时方散场。

    陆时酒量一向浅,方才席上又被众人灌了不少,刚跨出暖熏熏的屋子,两腿便开始打晃。

    他的随从听泉,忙上前去搀扶。

    京城房舍金贵,他一个外乡穷书生自然是买不起的。

    他租住的地方就在附近,此处往前过了仙缘桥,下桥再走几步便到了。

    只是今日恰逢元宵佳节,街上游人如织。

    宽窄堪堪容纳两人并行的桥面,此刻已是挤满了行人。

    今日淇河两岸,到处都是沿途叫卖的商贩,平日里还算宽敞的几处街道,此刻均是被围得水泄不通。

    本来还想扶着陆时绕桥而行的听泉,见此情形,只得扶着醉醺醺的自家主子,继续沿着仙缘桥拾级而上……

    梁昭月,正倚在桥的栏杆上,想着心慕的那个男人,待会便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激动,还有些莫名的紧张,一颗心“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按说她今年十八,相貌极佳,出身又显贵,父亲正是当朝左相梁红山,在姻缘上应是不发愁的。

    也是她运气不好,半年前,她在上香的途中被贼人掳走。

    半月后,才被陆时意外解救了出来。

    自小便与她家订亲的东平郡王府闻讯后,很快便上门退亲。

    两家闹了好大一场,但最终还是退了婚。

    近日里,左相府费尽心机为她找来了京城的各类年轻才俊画像,可惜她压根对相亲不感兴趣。

    只因她心里此时已经有了人。

    那人便是曾经救了她的陆时。

    陆时如今二十五岁,是去年的传胪,也算是年轻一辈里的俊才人物了。

    但可惜他出身寒门,除了科考功名外,身无长物。

    与那些世家子弟,动不动就庄铺几十处、家资数万贯,比起来就逊色多了。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虽说他如今身居高位,手里也有不少积蓄,将来给女儿的嫁妆总不会少。

    但女儿嫁人后,总归是要指望男方的身家过日子,要是一家子一开始就要靠花女方的嫁妆银子过活,那活得就太憋屈了。

    另外,按惯例陆时日后少不得要去地方任职,女儿嫁了他,少不得也得跟着去,以后再见女儿的机会就少了。

    不如让她就嫁在京城,这样自己也能守着她。

    梁相的打算不错,可惜自家女儿被掳走的事情,在京城的世家权贵圈里,早已是不公开的秘密。

    此时,能够相看的那些男子,不外乎各大家族稍微出挑些的庶子、寒门子或者丧妻的鳏夫之流。

    不说女儿看不上,有些就连梁相自己都不满意。

    梁相虽对陆时的条件不甚满意,但见女儿一颗心都在他身上,成日里变着法子去国子监门前,给他送东西。

    又思及女儿经历了那一遭事,名节已经受损,陆时毕竟也算是女儿的恩人。

    梁相便也渐渐有了些意动。

    只是,当他找来陆时,透露出些结亲的意思时,却被对方婉拒了。

    堂堂左相委曲求全嫁女,对方一个寒门居然如此不识相!

    梁相怒了,并放出话来:日后便是让自家女儿剪了头发做姑子,也绝不会让他嫁陆时。

    可惜父女不连心,做父亲的恨极了陆时,下定决心绝不让他当自家女婿。

    女儿梁昭月却仍是痴心不改,一月里总有几天雷打不动地出现在陆时的必经之路上,不是送伞送衣,就是送各种吃食。

    陆时吃不惯那些五花八门的点心和稀奇古怪的炖汤,很是便宜了与陆时同屋而住的同僚们。

    即使陆时已经当她的面拒绝过了无数次,梁昭月却依然我行我素,堪称百折不挠。

    此刻,梁昭月正望着茫茫水波,兀自出着神。

    她的贴身丫环娟儿,唯恐她被乱糟糟的行人挤到,贴在她身后,用自己的两只胳膊虚虚地环着她。

    “小姐!快看!陆公子要过来了!”

    听泉刚扶陆时上了桥,便被眼尖的娟儿一眼看到了,忙扯着自家小姐的衣袖,提醒她。

    “在哪,在哪?我怎么没看到?”闻言,梁昭月激动不已。

    可惜她眼神炯炯地扫视了一圈,却没见人,不由又急切地问。

    “唉,今日人太多了,陆公子被人挡住了!”

    娟儿又去瞧,却发现陆时被熙熙攘攘的人群挡了个正着。

    娟儿嘟嘟囔囔地抱怨起来:“这么多人推来推去的,真不知道小姐今日为何要来这里?您身娇肉贵的,要真是被人挤倒了该如何是好呀?”

    “你知道什么呀?正是人挤才好呢!一会儿陆时过来了,你……”

    梁昭月伏在娟儿耳边,红着脸小声说。

    “呀!小姐,这……合适吗?您不担心被他……占了便宜吗?”娟儿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家小姐,迟疑道。

    其实,娟儿此刻心里想的却是,万一这事让梁大人知道了,小姐最多也就受一顿斥责,而自己肯定会因为护主不力受重罚……

    闻言,梁昭月也有些犹豫,一想到自己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即将被一个男人贴身拥在怀里,心里莫名就有些羞耻,脸颊上也浮上了红霞。

    但一想到那个拥着自己,与自己靠那么近的人,是那个日思夜想的陆时。

    她又心生了无尽期待,忽然间胸中又涌出了万丈豪情,仿佛世间再没有什么,能够阻止她这样浓烈的情感。

    她心里重新燃起了无限勇气,对娟儿摆摆手道:“没事的,我心里有数,一会儿你千万记得要见机行事。”

    见自家小姐主意已定,娟儿只得轻轻嗯了一声。

    说话间,听泉扶着陆时已走近了她们。

    见小姐对自己眨眼,娟儿忙趁着人多,偷偷藏进了附近的人群中。

    “陆公子!好久不见!”梁昭月离开栏杆,身着华服,款款上前,对着陆时行礼道。

    带着浓浓醉意的陆时,被听泉拉着一路或避开拥挤的行人,或推开突然凑近的人潮,这短短的一段路走得颇为艰难,此刻他大脑正有些放空。

    突然,听到好像有人在叫自己,顿时便止住了步子。

    听泉见自家主子虽停住了步子,身子却仍有些歪斜,便知这是醉的狠了,只得矮着身子让主子暂倚靠在他身侧借力。

    陆时眼神迷离地看着这个突然凑上来的女人,好像有些眼熟,她身上那股子杏花味也熟悉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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